找玄風,想辦法取到留影石,這不知是否算是影王的考驗。
不過,以清羽的想法來看,影王就算再怎么看好自己,也不會當個送寶老爺爺,還搞個什么考驗。
在心中,清羽對影王的用心畫了個問號。
并且,清羽并不急于取到留影石。畢竟他才剛進階真丹境,距離通神還遠得很,就算取到了留影石,也得等通神才能得到真武劍。
這還是建立在影王說話算話的份上。
不過,影王今次的談話倒是提醒了清羽,他也該為日后的行動做個準備了。
‘是該埋點先手了。’
清羽心中盤算著,驅使著白鳳凰往另一個方向飛去。
蜀州,位于大乾西方,蜀州再往西,便是幅員遼闊,卻氣候干燥,地廣人稀的西域了。
要說蜀州何方勢力最為著名,自然得數中原第一毒門——萬毒門了。
萬毒門的毒,與南疆蠱毒齊名,為天下毒道兩大絕。由于南疆地處疆外,與中原交流不多,是以自古用毒之人不少,但是當真在史上留下碩碩名聲的毒者,十有八九皆是萬毒門之人。
不過雖然名聲卓著,兇名傳遍天下,但是萬毒門卻是極為本分的,一直守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從不主動惹是生非。
沒辦法,毒功自古以來就十分為人忌憚,尤其是一些劇毒,殺傷力巨大。
就比如當初在神都城外的官道上,孟無常便是用萬毒門的‘黑靈雨’,一下屠盡五百城衛軍。
如此毒名在外,萬毒門門主也是極有生存智慧的,一直以來都是禁止門人弟子擅自出蜀州,將活動范圍限制在蜀州之內。
而在這一天,一只白色的神俊大鳥,飛臨了蜀州。
“應該便是這范圍了,白鳳凰,下去吧。”清羽立于白鳳凰的背上,兩眼觀察著下方地形,指揮著白鳳凰。
“嚦——”
一聲響亮的清鳴,神俊的大鳥滑翔落地,著陸于一處黃土道上。
隨著白鳳凰碩大雙翼的扇動,地面揚起濃濃的土塵,但是這些灰塵靠近那白鳳凰之時,便被一層無形的屏障擋住,難以沾染那純白的身軀上。
緩緩飄落地面,清羽舉目四望,天子望氣術遍查地氣。
“不錯,地雖荒僻,但在這荒僻中,卻是有一股地氣聚合,那處當是一絕佳的居住之所,我應該是找對位置了。”
清羽所要找尋之所在,乃是一道觀。自古道觀之所在,皆是要依照風水走勢所建,如此方能匯聚一番靈氣,生出氣運。
這也算是道士的通病吧,畢竟玄學本就是出自玄門。
“去吧。”
清羽輕輕拍了拍白鳳凰的翅膀,讓它離去。
隨著一陣呼響,白鳳凰飛天,清羽也是抬足踏步,往目的地前進。
真武道門外,一輛寬敞的馬車咕嚕咕嚕地行到。
熟悉的一幕,令看守山門的兩名道士不由面面相覷。真武門一向是鼓勵弟子以步行天下的,別說馬車,真武門弟子便是馬都很少騎。
上一次有馬車到真武門的山門口,還是在兩年前。那時候,清洲載著師叔玄風、師妹清靈,還有那位清羽尸體的棺槨回到宗門內。那這一次,又是什么。
當兩名弟子看到駕車之人乃是赤明峰峰主玄明之時,心中的不妙就更甚了。
有沒有這么倒霉啊!
這是此時兩人心中最為深切的吶喊。兩年前,那輛馬車到時,是這兩人。兩年后,駕車的人改了,車里裝著的人應該也是改了,但是迎接的兩人,卻是沒改。
“真武門,總算是到了。”玄明看著遠處插霄的七座高峰,心中疲憊地嘆了口氣。
其實,他此時的心情,和那兩個守山門的弟子是一樣的。
玄明最近兩次出門,一次是護持清虛一行人,伏殺公子羽。另一次,便是此次,與玄勻前去御劍山莊。
第一次,清虛一行人死光了,作為主要保護對象的清虛死得連渣都不剩。
第二次,玄勻倒是沒死,但如今也是重傷難以醒來。
那些玄陰劍氣實在是太陰毒了,不絕人生機不罷休。由于當時在路上耽擱了些時間,待玄明帶著玄勻趕到御劍山莊之時,玄陰劍氣已然深植入玄勻的體內。
如此情況,加之玄勻受的傷著實太重,御劍山莊莊主蕭千修即便是有通神之能,也難以將其治愈。
畢竟蕭千修乃是劍者,他的劍氣比之玄陰劍氣也是不逞多讓,甚至猶有勝之。
蕭千修的治療方法便是以劍氣強行將玄陰劍氣逼出。這種方法若是玄勻未曾受如此重的傷,倒是一個極為有效的方法。
但是現在玄勻本來就快死了,這種時候還要讓兩股劍氣在其體內相爭,這就是在快點讓他死。想要治療玄勻,只能懷柔。以柔和之法,一點一點拔去玄陰劍氣,并在同時恢復玄勻的身體。
所以,最終玄明只能帶這位重傷的師弟回來,讓最擅醫術的素女峰峰主玄真醫治。
“師弟,再等一會兒。”
玄明將玄勻自馬車內扶出,注入陽剛真氣,阻止玄陰劍氣的進一步侵蝕。
馬車行走,耗時長久,這些天,劍氣的侵蝕無時無刻不在加重。若非玄明不斷以真氣為其續命,恐怕這帶回真武門的,又是一具尸體了。
熾烈的陽火之氣,在玄明的操縱下,化為純和陽氣,緩緩進入玄勻體內,使其脖頸上的墨綠痕跡緩緩變淡。
‘師弟啊,希望你能挺過來吧。’玄明看著玄勻脖頸處若隱若現的墨綠色筋脈,無聲嘆息。
如今真武門內也是暗潮洶涌,玄法弟子的身死,令玄法的舊部再次記恨起曾和玄廣勾結的掌門玄晨。而清虛的慘死,更是令沒有其他杰出弟子的玄晨有些坐蠟。
如今這情況,玄晨的支持者是一個都不能少,尤其是玄勻這等與其同輩的師弟。
“你們二人,”玄明向守門的兩名弟子叫道,“這馬車,便交給你們處理了。”
說完,玄明以真氣將玄勻完全包裹,將其平托于掌上,以輕功向山上飛掠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