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心殿,秦皇正在批閱奏折,一邊估算著呂春秋的神魂還有多久被自己完全煉化。
此時,大司命從空中浮現,向秦皇行了一禮,將扶蘇和胡亥引起長安城謠言四起的事說了一遍。
秦皇臉色陰沉:“查到是誰做的了嗎?”
大司命保持正常的語氣說道:“讓說書人編排胡亥公子,是扶蘇公子命人做的。而最開始以扶蘇公子名義放糧的卻是胡亥。”
“砰”,秦皇奏折摔在桌上:“混賬。”
過了良久,秦皇簡單平復了一下最近越來越暴躁的心情,對外面下令道:“來人,讓扶蘇和胡亥兩個混蛋立刻滾過來見朕。”
立刻有小太監接令而去。
林府門口,那門子被推開,整個人還有點發蒙,直到扶蘇讓人砸門,才反應過來,扯著嗓子喊道:“來人吶,有人鬧事。”
這嗓門格外的大,直讓武道四品的扶蘇感到耳朵被震的隱隱作痛。
一下子就將整個林府的人都驚動了,胡亥帶著一幫護衛趕了出來。
咋一見是扶蘇,胡亥帶著微笑說道:“呦呵,這不是扶蘇哥哥嗎?小弟還以為是哪個不開眼的小毛賊,竟敢在我府前撒野,原來竟是扶蘇哥哥駕到。”
轉而笑容收斂,面色冷峻:“只是扶蘇哥哥,真當一點禮節都不懂?不會送拜帖通報,卻學那山間野民,直接敲門嗎?”
扶蘇怒道:“放肆,我是你兄長,有你這么跟兄長說話的嗎?”
“我呸,”胡亥狠狠地啐了一口:“扶蘇,看你年紀比我大的份上,叫你一聲哥哥,你捫心自問,自己有半點哥哥的樣子嗎?”
胡亥本來這幾天聽到自己被人謾罵,心里就有一肚子火,扶蘇作為“罪魁禍首”,竟然還出現在他面前,舔著臉說自己是兄長,一時忍不住把心里話說了出來。
扶蘇臉色難看,右手摸向劍柄。
卻被旁邊的宮衛一把握住,勸道:“扶蘇公子,冷靜。”
扶蘇倒吸了口氣,將自己平復了一下,說道:“廢話少說,我今日來,是想告訴你,趕緊讓你手下不要再以我名義發東西了,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胡亥毫不示弱說道:“那你先讓你那群手下,幫我把那些污名洗干凈了再說。”
扶蘇一字一頓地說道:“這么說,你是不肯了?”
回答他的是胡亥鼻孔朝天的一句冷哼。
“錚~”,宮衛一時沒注意,竟沒攔住,扶蘇抽出自己的長劍,直指胡亥:“你這是在逼我對你動手。”
胡亥不甘示弱,拔出自己的短劍:“來啊,誰怕誰啊。”
兩邊護衛紛紛上前,抽出兵器對著對方,護住自家的公子,氣氛一度極其緊張。
“住手”,此刻一聲大喊傳來,緊跟著的是一陣馬蹄聲,一個小太監飛奔而來:“兩位公子切莫動手,陛下有旨,二位公子即刻進宮覲見。”
在林澤拉扯示意下,胡亥第一個將短劍入鞘,對著小太監說道:“胡亥遵旨。”
“哼”扶蘇冷哼一聲,將長劍收起,同樣微微點頭示意,表示自己已接到了旨意。
胡亥率先向前走去,見林澤站在原地沒動,不由說道:“林澤走啊,父皇召見呢。”
林澤一臉正色地說道:“回稟公子,陛下召見的只是您和扶蘇公子,可沒召見我,我就不去了。”
胡亥一愣,不在意地說道:“沒事的,你作為本公子近衛,一起覲見沒事的。”
林澤堅決說道:“規矩不可廢,公子只需記得小心應對就是。”
胡亥雖滿心疑惑,但也未多想,帶著黃伴伴和一眾宮衛離去。
林澤松了口氣,傻子才這會跟你去見秦皇,兩個兒子都差點動刀兵了,秦皇會一點不知情?
如今必定是十分惱怒,才會召見胡亥扶蘇二人,說不定還會降下懲罰。
然而胡亥扶蘇畢竟是秦皇的親兒子,多少會顧及一點父子之情,不會懲罰太重,那林澤一幫參與此事的近衛門客,可沒那么好運氣了。
秦皇遷怒下,打死打殘都有可能,故林澤是堅決不肯去的,以免被殃及池魚,白白受了一場懲罰。
還不如多抽點時間,去好好修煉武道。
養心殿,胡亥扶蘇向秦皇行禮后,秦皇冷哼了一聲喝道:“豎子,給朕跪下。”
話語間帶有一絲神魂境強者的氣息,震懾下,胡亥和扶蘇忍不住一顫,老老實實地跪在那里。
秦皇清冷的聲音在大殿回蕩:“知道錯了嗎?”
兩兄弟偷偷瞄了對方一眼,皆保持著沉默。
秦皇冷哼了一聲,指著扶蘇說道:“扶蘇,你是兄長你先說,為何要陷害你弟弟?”
扶蘇抬起頭看著自己的父皇,神色復雜,而后輕輕說道:“父皇誤解了,兒臣是為了胡亥好,才這樣做的。”
胡亥在一旁聽的都驚呆了,我從未見過有如此厚顏無恥之徒,怕是都比得上林澤了吧。
只聽扶蘇自顧地說道:“只有他名聲壞了,實力弱了,才不會生出一些不該有的想法,這樣對他來說,才是更好的結果。”
“就如兒臣在北地一般,沒有實力的胡人部落,從來都不會想著南下打劫我大秦,反而都很滋潤的生活在北方苦寒之地。而有實力的部落,卻會因為招惹了我大秦,動輒被我大秦滅族。”
“故兒臣是真心為胡亥考慮,才讓他沾染了些惡名。”
胡亥目瞪口呆:這是哪來的歪理邪說?
秦皇并沒第一時間發怒,而是冷冷地問道:“這些道理是你自己領悟出來的,還是別人教你的?”
扶蘇突然臉上露出一抹微笑:“多虧了周師等人的教導,兒臣才有今日之覺悟。”
秦皇只是冷笑,心中掠過一絲殺機。
如果周青臣聽到扶蘇這句話,分分鐘會哭喪著一張臉,大叫一句“扶蘇害我”。
而扶蘇渾然沒有坑了隊友的覺悟,繼而說道:“儒家學說里,有著太多令人向往的精神,比如仁義之說,比如入世行為……”
秦皇揮了揮手,打斷后說道:“夠了。胡亥,你來說,為何要陷害扶蘇?”
胡亥裝作一臉茫然的樣子回道:“陷害,兒臣沒有啊,父皇這是何意?”
秦皇面色陰沉,怒火叢生,一個個做錯了,都不敢承認嗎?一臉嘲諷的說道:“這么說來,你也是為了扶蘇好?真是兄友弟恭的一對好兄弟啊。”
胡亥理直氣壯的說道:“當然,兒臣素聞扶蘇哥哥仁義善良,就假借了他的名義向貧民放糧,一放就是三天,大家都稱贊他來了呢,難道不是對他好?”
扶蘇忍不住反駁道:“你只放了三天,卻告訴別人要放一年,人家拿不到全都在暗地罵我,還不是陷害我嗎?”
只聽胡亥像才醒悟過來說道:“小弟并未說過啊,一定是那群賤民,為了多拿些糧,惡意傳播謠言,城外這么多貧民,一年誰放的起啊,絕對是有人造謠。”
扶蘇……可不就是你嗎?還在這里賊喊捉賊起來了。
胡亥猶自說道:“扶蘇哥哥捫心自問,小弟這是在陷害你嗎?”
扶蘇……
秦皇看著被胡亥說的啞口無言的扶蘇,搖了搖頭,比起胡亥,扶蘇的手段太過稚嫩了些。
秦皇淡淡地說道:“夠了,也不要再爭了,你們兩個乃親兄弟,如何能同室操戈?下次再有這種事發生,朕就打斷你們的腿。”
扶蘇胡亥立刻行禮稱是。
秦皇突然像想起來什么似的,突然開口道:“來人,將胡亥和扶蘇帶來的手下,各鞭笞十下,主公胡鬧,作為屬下也不懂得勸誡,小小懲罰,以示懲戒,若有下次,必定重罰。”
一群禁衛領命而去,在胡亥、扶蘇帶來的手下一臉蒙蔽的情況下,將他們都鞭笞了十下,打的身上皮開肉綻,血肉模糊。
胡亥看著渾身帶傷的手下,不免有些歉意,突然想起林澤好像沒跟來,恍然大悟:好你個林澤,奸滑似水,早就猜到了沒好事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