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剛被押下去時,時不時回頭,用怨毒的眼神看著林澤,引起林澤心里極度不適。
林澤尋思道:這李剛怕是記恨上了我,一旦被他抓住機會,定然會撕咬我一口,看來得想個法子讓他父子團聚才行。
已然走了幾步的蒙恬,見林澤沒有動彈,不由皺了皺眉:“愣著干嘛?走啊。”
林澤立刻應了一聲:“來了。”
兩人一前一后,來到了廷尉辦公的院落。
蒙恬直接走到桌案前,拿起一封圣旨,對著林澤說道:“林澤接旨。”
林澤聞言拜倒在地回道:“臣接旨。”
蒙恬打開圣旨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今有林氏子澤,身為公子胡亥近衛,多次立下戰功,又協助公子胡亥平定衛鞅之亂,特封其為廷尉府黑衣衛指揮使。欽此。”
林澤又是一拜:“謝陛下大恩。”
林澤起身上前雙手接過圣旨,對著蒙恬行了一禮道:“屬下林澤,拜見廷尉大人。”
蒙恬一招手,立刻有隨從端著托盤遞給林澤面前:“這里是你的腰牌和官服,你收好了,尤其是腰牌,廷尉府可是有名的認牌不認人,可別鬧笑話。”
林澤點頭道:“屬下省得。”
“你們先下去,我與林指揮使單獨說幾句話,”蒙恬突然揮了揮手,將廳內隨從驅散。
林澤見狀,同樣對著方仙道四老說道:“四位長老去門外等我片刻。”
等房間內,只剩蒙恬和林澤二人事,林澤不禁問道:“不知大人想要與在下說著什么?”
蒙恬擺了擺手,似笑非笑看著林澤說道:“怎么?幾年不見,你連句義伯都舍不得叫了?”
林澤被嗆了一下,輕聲回道:“屬下早已被逐出了林家,不敢高攀,還是以大人稱呼您吧。”
蒙恬聞言嘆息了一聲:“你的事,我也略知一二,嫡庶之爭,對于一個家族而言,都是令人忌諱的事情。此事,恐怕也不能完全怪你父親。”
林澤聞言一笑:“大人誤會了,我從未想過要去爭什么,也沒去爭過什么,只是不適合待在林家而已。”
蒙恬點了點頭道:“以你之才,也確實無須去爭什么,十二歲的四品,都說虎父無犬子,你比你的父親更加出色。”
林澤笑著回道:“大人過獎了,林動統領起于微末,能有今日成就,都是靠著天賦異稟,著實令人驚嘆。而我只不過運氣好,跟著胡亥公子,看著無數的資源才有這點成就,實在不能相提并論。”
蒙恬不可置否地笑了笑,單靠資源就想十二歲突破中品,那你當中品太不值錢了些。
蒙恬臉上閃過一絲猶豫之色,忽然開口道:“你真的不打算回去了嗎?若你想要回去,我愿替你說情。”
林澤搖頭:“大人有心了,此事就不必了。覆水難收,再說我本來就屬多余,如今各自安好,何必在徒添煩惱。”
蒙恬默然。
林澤見蒙恬不再說話,拱手一禮道:“大人若無其他事,屬下就先行告退了。”
蒙恬點了點頭,提醒道:“你歸廷尉右監管轄,差使也由他安排,他在東院,你自去找他吧。”
林澤對著蒙恬行禮,緩緩退下,到門口時,突然輕聲說了句:“謝大人好意。”
蒙恬聞言臉色動容,長嘆一聲,自己那義弟,修煉天賦是有,可這處理家務事,還差的遠啊。
如此天賦的庶子,尋常權貴,喜愛都來不及,哪會輕易逐出家門,還有那弟妹,堂堂武安君府的嫡女,見識竟如此短淺,可嘆。
林澤順著守衛的指引,一直來到胡亥辦公的地方,只見他一臉無聊的坐在那里發呆。
看到林澤走了進來,胡亥立刻眼睛一亮,說道:“林澤,真的是你來了,剛聽到外面的動靜,本公子就猜是你,果然如此。”
林澤一愣,不由問道:“那公子為何不出去幫我,不怕我吃虧嗎?”
胡亥撇了撇嘴:“你才不會吃虧呢,倒是不知道誰又倒霉了?”
胡亥好奇的問道:“外面到底發生了啥事?”
林澤將遇到李剛的事說了,胡亥不由氣哼哼說道:“小小的指揮使也敢如此囂張,回頭本公子再收拾他。”
林澤搖了搖頭說道:“公子,收拾他就不必了,人家父子情深,找個機會讓他們父子團聚吧。”
胡亥聽到前半句,還以為林澤什么時候轉了性呢,等聽完后半句才恍然,自己還真“錯怪”他了。
拋去此事不談,林澤苦笑道:“公子為何要將我也弄進廷尉府?按理,廷尉府有公子一人就足夠了。”
胡亥撇了撇嘴:“今日本公子剛到,蒙恬就召集議事,正好說到有指揮使的空缺,本公子一下子就想到了你,就極力推薦了你。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說服了蒙恬和那個廷尉左監,三人一致同意可由你擔任,本公子又特意上書父皇,才給你爭取到這個這么好的職位。”
林澤聽著心中微微感動,胡亥有時候還挺講義氣的。
然而不等林澤感動完,胡亥繼續說道:“林澤,你來了正好,以后這些事都交由你來做,本公子就輕松了。”
林澤合著你費盡心思,就是為了讓我替你做事,白瞎我感動一場。
隨后林澤想胡亥了解了一些情況。
整個廷尉府有二十個指揮使,分別負責監控大秦長安及三十六個行省的事宜。
除了長安城特別重要,安排了兩個指揮使負責外,其他的指揮使各負責兩個行省監控。
此次空缺的正是負責長安城的,林澤的前任乃李斯的心腹,已經跟著他去中書省。
林澤作為長安城的黑衣衛指揮使之一,最主要做的有三點:負責長安城的治安、監控文武百官以及秦皇不時下達的旨意。
林澤清楚了自己要做的事后,第一時間,召集的自己的手下。
不管如何,這一系列事,林澤不可能事必躬親的,當然是選擇做一個合格的“領導者”,將事情分配下去了,那樣才輕松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