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明一路將林澤送到山下的一個小鎮,才被林澤以極其堅決的語氣說服返回道宮。1
臨走之際,林澤打發少司命去取寄托在當地黑衣衛據點的馬,私下特別囑咐玄明道“請玄明長老,務必在兩日內趕回道宮。”
玄明一臉不解道“為何要在兩日內趕回道宮?”
林澤滿臉微笑道“長老莫要問這般多,須知有驚喜便是,對了,麻煩長老給宮主帶句話,就說裝護宮陣圖的箱子里,在下給他留了封信,告訴他,那封信,除了你和他之外,不得給其他人看到。”
玄明只覺滿頭霧水,什么話不能當面說,反而要留封書信呢?可不管他再怎么問,林澤只是笑而不語。
玄明無奈,打算加速回去,一探究竟。
玄明剛走,少司命便帶著兩匹良馬而來,見林澤獨自一人在,不由問了句“玄明走了嗎?”
林澤將包袱結結實實的捆在馬背上,翻身上馬道“走了,我們也該回長安了,走吧,駕。”說完便策馬奔騰而去。
少司命聽到長安二字,腦海中自動閃過哥哥的身影,很是激動地緊追了上去。
道宮,玄明將林澤交代的話語,跟守正說了后,守正果斷將裝有護宮陣圖的箱子打開來,仔細翻找,果然在夾層處找到一封書信。
守正將其打開一看,只見上面寫著守正宮主親啟,在下臨走之前,啟動了道宮護宮大陣的一項功能,并做了輕微地修改,三日后,道宮護宮大陣便會發生一次巨大的改動。
并且自此之后,道宮每隔一個月會改變一次,在下已將進出之法,及后續變化,全部寫在書信后面,另,請宮主務必不要泄露此事。
據在下觀察,道宮陣法敗壞,縱然有一部分是因為年久失效,大部分卻是被人蓄意破壞,道宮中必有內奸,在下不欲參與道宮內部紛爭,故選擇留書信告知,請宮主體諒。
林澤拜上。
守正看完后臉色陰沉,將書信遞給玄明。
玄明臉色同樣極其難看,咬牙切齒道“叛徒該死,宮主,此事必須徹查。”
守正語氣森寒道“查?還要查什么,除了負責維護陣法的那幫長老外,還有誰能長期接觸陣法,將其暗中破壞掉,依本座看,他們都該死。”
“只是不宜就此打草驚蛇,玄明長老,麻煩你暗中調查,務必將幕后黑手揪出來,本座倒想看看,到底是誰,與我道宮有這般深仇大恨,要毀掉我道宮萬世基業。”
“一旦查明,本座定然會讓他知道,什么叫宗師的怒火?”
玄明抱拳應諾道“謹遵宮主法旨。”
約莫過了三日,早奔騰了數百里的林澤,突然在一條河邊駐馬,轉身看了看遠處的雪山,暗暗嘆道“我也算仁至義盡了,道宮到底能不能躲過這一劫,就看你們運氣好不好了。”
少司命見狀,跟著停了下來奇怪地問道“林澤,你怎么突然就停下來了?”
林澤指了指在河里甩著浪花的一條約莫三尺長的青背魚說道“突然間想吃魚了,不如我們在河邊休息一下,再出發如何?”
少司命嘴角泛過一絲晶瑩,小手拍了拍道“好啊。”
林澤翻身下馬,拾起一塊石子,真氣流動,手腕輕輕一轉,石子便精準地擊中那條青背魚的魚頭,遭遇重擊的青背魚,直接泛了白。
林澤很是光棍地脫下鞋襪,將這條至少八十斤重青背魚拖了上來,開膛剖肚,將內臟去除,抹上白鹽與香料,腌制著。
又拾來一些柴,精心地烤著這條大魚。
突然一陣拍掌聲響起,一道身影出現在不遠處,邊拍掌邊贊道“先賢果然好興致,河邊烤魚,香味令人食欲大增啊。”
林澤從地上站起,手扶劍柄,喟然一嘆道“人生何處不相逢,沒想到竟然在這里遇到通德長老,幾日不見,長老風采依舊啊。”
少司命看著林澤被通德打擾,連烤魚都顧不上了,整個人如同炸毛地貓一般,對著通德兇狠道“快滾,不滾本小姐打死你。”
通德臉色一滯,連忙揮手道“小姐別緊張,我不是敵人。”
少司命充耳不聞對著林澤說道“你安心烤魚,他若敢動,我馬上打死他。”
林澤微微一愣,隨即安心的烤魚去了,少司命都這么說了,自己還緊張個毛線,如果連她都打不過通德,那換上自己也白搭。
通德見少司命不信他,立馬做了個手勢,低聲道“大司命座下,暗衛二十八星宿奎木狼,拜見少司命小姐。”
少司命歪著頭問道“你是哥哥的收下?”
通德連連點頭道“屬下奉大司命之命,潛伏在道宮,見機行事,前段時間接到大司命傳來的消息,配合小姐和這位先賢盜取道宮護宮大陣的陣圖,不知小姐可否已經得手?”
少司命轉頭看向林澤,似乎是在問有這么一回事嗎?
林澤像是沒看到一般,心里卻泛起了浪,難怪自己能如此輕易獲得陣圖,這通德果然是秦皇手下的密探,只是他突然暴露出來又是為何?
通德看到少司命如此表現,立刻猜到陣圖應該是在林澤身上,不由心思泛絡了起來,只是連他自己都沒想到,自己誤打誤中,陣圖,林澤確實有,不過是記在腦海里。
不等少司命開口詢問,林澤對著她微笑說道“魚已經烤好了,先過來吃吧。通德長老既然是自己人,也一起過來吃點吧。”
少司命立刻將其他事情拋之腦后,跑到林澤面前,將魚尾那段撕下,細心的吃了起來。
通德卻沒理林澤這番動作,緊逼林澤面前道“陣圖呢?是不是在你身上?快將它交給我。”
說這句時,通德小心瞄了少司命一眼,見她無動于衷,心里便越發的放肆起來。
林澤指了指手上的烤魚道“通德長老何必如此著急,先吃點東西,其他事等下再說。”
通德一臉不屑道“本座在乎你這點烤魚嗎?本座讓你交出陣圖,你沒聽到嗎?什么狗屁先賢,不過一個五品境,哪來的資格在本座面前談價還價,本座就問你交還是不交?”
眼見少司命還是沒有反應,通德更加的放肆了。
林澤的臉徹底冷了下來,這通德怕是有些心態不正常了,而且要陣圖的動機恐怕不一般。
通德見林澤拉著臉,面帶嘲諷的笑道“怎么,被人稱你一句先賢,都不知道自己姓啥了,還想與本座動手不成?”
林澤將烤魚放下,微微一笑道“大人不就是想要陣圖嗎?我這就給你就是。”說完便從懷里摸去。
通德哈哈一笑道“算你識相。對了,等下再將你從道宮誆騙而來的地寶交出來,本座只拿八成。”
說完走到林澤面前伸手來接。
林澤一邊將一卷帛書遞向通德,一邊默默念道“戰蒼穹。”
通德的手剛抓住帛書,便看到一道寒光閃過,連忙鼓動真氣,不屑道“是區區五品,還敢跟本座動手,真是不知死活,本座站在這里,你打的動嗎?你……”
話還沒說完,通德便覺得渾身的氣力在流逝,低頭一看,一把長劍從自己心臟處穿過,不可置信道“神,神兵利器?”
林澤將天問劍抽回,漠然道“正是神兵利器,身為密探,粗心大意,心高氣傲,我真的不知道你是怎么活下來的,不過,你惹到我,這下應該是死定了。”
說完抽出天問劍,通德死不瞑目地倒在林澤面前。
林澤臉上狠厲之色閃過,一劍砍下通德腦袋,將頭帶身體全部踢到河里。
記得有位前輩說過,砍下腦袋,人才算死透了,林澤不介意做的更安全一點。
正在吃魚的少司命詫異道“林澤,你怎么將哥哥的收下殺了?”
林澤淡然道“此人無緣無故冒出來說自己是大司命手下,太令人懷疑了,我聽說他正在被道宮通緝,說不定是故意來陷害我們的,為了你我的安危,他死了就死了唄。別多想了,來,再吃點烤魚。”說完又遞過去一段烤魚。
少司命“哦”了一聲,接過烤魚繼續吃著,仿佛剛剛什么事都沒發生一樣。
林澤大概能猜到,通德為何迫不及待地想要從自己手上拿到陣圖,應該是大司命給他下的任務,他想拿著陣圖去領功,只可惜,腦子有點不好使,連自己這種五品都不放在眼里,你不死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