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壁斷桓的村子,遍地的尸體,與滴著鮮血的人頭,讓林澤的眼神越發冰冷。
林澤自問不是好人,他也會對敵人趕盡殺絕,但他依然厭惡這種沒有底線的作惡。
更何況這群人還好死不死的惹到了自己,這就該死了。
只見林澤凌空而立,將自身六品中階的氣勢盡數散發出來,狠狠地壓向這支不知來歷的軍隊,喝聲道“爾等來自何部,受何人指使,竟敢行如此慘絕人寰之事?就不怕按律誅滅全族嗎?”
原本氣勢洶洶,想要對林澤他們出手的士兵們,在林澤的威壓下,只覺渾身沉重,陷入了莫名的恐慌中,一時間無人敢回答林澤的問題。
林澤的眼神越發冰冷,運用公孫起傳授的殺伐秘法,將殺伐之力融在氣勢里,再次爆發般壓向眾多士兵“誰是頭?站出來,回答一下我的問題。”
此刻已有承受不住壓力的士兵,丟下了手中的兵器,后退了幾步。
當出現了第一個丟兵器的人后,宛如推到了多米諾骨牌一般,眾多士兵紛紛丟下兵器,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
同時這些士兵紛紛看向村子方向,一個武將打扮的人,提著褲子從另一邊走了出來,嚷嚷道“咋啦,本將不在,你們這群兔子崽在玩什么花樣?”
林澤對著出現的武將,伸出右手轉動一圈,那武將立刻“身不由己”被吸了過來,最后被林澤掐住脖子,吊在空中。
那武將突遇襲擊,非但沒有絲毫懼怕,反而破口大罵道“混賬,你可知本將是何人?本將可是東山行省總督大人的妻弟田俊,出身齊地田家嫡系,得罪本將,你是不想在東山行省混下去了?”
林澤嘴角露出一絲冷笑,右手緩緩用力,讓田俊慢慢“享受”窒息的感覺。
只見田俊雙手抓住林澤右手,試著將其掰開,,臉上露出驚恐之色,想要求饒又說不出話,只能拼命呼吸,試圖增加一點生機。
良久后,眼看著田俊的眼珠已經泛白,林澤才從空中落回馬上,將田俊摔在地上,冷冷的看著他。
田俊死里逃生,一邊大口喘著氣,一邊想道這人是真的想要殺我?他是誰派來的?姐夫的那些小妾,還是我那群該死的兄弟?
身為世家子弟的田俊,見多了骯臟事,第一時間“急中生智”道“這個好漢,不論是誰指使你來的,我愿意出十倍的價格保命,你千萬不要殺我。”
林澤一愣,這是將自己當做殺手了?然而林澤并沒有興趣與田俊玩下去,冷聲說道“我問你,是誰讓你們屠戮村子,濫殺無辜的?”
田俊愣了,對方不是殺手嗎?怎么突然問這個?
基于對林澤的恐懼,田俊并沒想太多,很自然的回道“當然是總督下的命令,要拿這群賤民去充數。”
剛說出口的田俊,立刻反應了過來,閉嘴不言,對方怎么會問這些事?又瞄到林澤身后的一眾錦衣衛,突然冒出來一個念頭“黑衣衛”,隨后暗自肯定道對方絕對是黑衣衛,只有黑衣衛才有這種氣質,他們是過來調查叛亂之事的?
林澤沉聲說道“這么說來,是東山總督下令你們殺良冒功的?”
田俊一聲不吭,身為東山總督的妻弟的他,自然知道黑衣衛有多可怕,殺良冒功的罪名一旦被安插上,無論是他姐夫,還是田家,恐怕都救不了他,為今之計,只能咬牙不開口,才能有一線生機。
只要等到田家和姐夫出面,與黑衣衛東山指揮使協商好,自己就能安然無恙了。
林澤看田俊表情,哪里會想到他會胡亂猜測這么多,只是以為他在默認,遂不再客氣,連劍都懶得拔,直接一掌凌空打在田俊心口,震斷了他的心脈。
田俊突遭重擊,臉上浮現錯愕之色,你作為黑衣衛,不是應該徹查下去的嗎?怎么會突然下殺手?
此念頭閃過后,田俊只覺眼前一黑,陷入了永恒的黑暗之中。
其他士兵看到主將死在眼前,第一反應并不是報仇,而是調頭就跑。
林澤冷冷地看著逃跑的士兵,首惡既誅,他也沒想過要將所有士兵都屠戮,不過犯了錯的,總歸要接受點懲罰。
林澤跳下馬,凝聚全身真氣,狠狠地砸向地面,一陣無形的波紋呈扇形往前方散去,地面開裂,只見逃散的士兵,紛紛跌倒在地,吐出一口鮮血,一時間哀嚎不斷。
林澤這一擊不會要了他們的命,但是痛個十天八天,還是能做到的。
林澤走到幾個明顯百夫長裝束的士兵面前,冷聲問道“你們誰知道東山總督在哪,該如何聯系他?”
其中一個百夫長立刻說道“大人饒命,總督大人在哪,我們并不知情,我等不過是奉命行事,還請大人開恩啊。”
林澤只是面帶冷色看著他們。
另一個百夫長承受不住壓力道“大人,我等雖不知總督大人在何處。但我知道田大人身上有求救信號,只要發了信號,總督大人自然會趕過來。”
林澤面無表情說道“去,拿出來,將信號發射了。”
那百夫長臉上剛浮現猶豫之色,卻看到林澤拔出長劍,立刻不顧疼痛,爬起來,從田俊懷里摸出信號,往天上發去。
林澤接著說道“將你身上的盔甲脫下來,然后你可以滾了。”
那百夫長如蒙大赦,三下五除二,脫下身上盔甲,如兔子一般跑了。
林澤回到隊伍中,對著吳凡說道“按照既定路線,你們先走,我處理點事情再來找你們。記住了,無論如何都要保證玉石的安全,否則本官唯你是問。”
吳凡詫異道“大人不跟我一起走嗎?”
林澤一邊將百夫長的盔甲往身上套,一邊淡然說道“有些人,做錯了事,就應得到相應的懲罰。”
吳凡頓時猜到了林澤想要干什么,問道“大人你是想?”
林澤點了點頭。
吳凡看著林澤一臉認真,忍不住說道“大人,雖然殺良冒功確實該死,可對方畢竟是一省總督,理應按秦律論罪,不應死于刺殺啊!再說殺一個總督,并不符合大人的利益。”
林澤不可置否說道“誰告訴你本官要刺殺東山總督的?本官自有思量,你聽令就是。”
吳凡臉上浮現無奈之色,只得帶隊離去。
林澤又看了一眼村子,默然道“不是所有的事,都要衡量完利弊再去做的,有時候,順心意才是讓人更喜歡的人生啊!”
說完盤腿坐下,靜心凝神,等待著東山總督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