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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十二章孤的臣民何在?

  清晨,沛縣縣衙。

  劉季從睡夢中醒來,望著身側兩張秀美的容顏,仍有種不真實的感覺,直到指尖傳來一陣滑膩感,心才慢慢安定了下來。

  一陣恍神與美妙滋味的懷念過后,劉季定了定神,朝門外喚道:“來人,伺候孤更衣洗漱。”

  劉季可以表現貪戀美色,但不能表現過于沉迷在美色之中。

  前者可以讓某些人放心,后者容易引起某些人的反感。

  作為一名合格的傀儡,可以平庸,但最好不要昏庸。

  聽到劉季的聲音,早早守在門口的幾名婢女,推開門,捧著一套嶄新的華服,以及洗漱器具,魚貫而入。

  一刻鐘,梳洗完畢,劉季穿著一身新衣服,精神抖擻走出臥房,往大堂而去。

  縣衙大堂,等候良久的曹參,望見劉季過來,連忙迎了上去:“拜見主公。”

  劉季臉上浮現一絲訝然之色:“曹先生竟起的如此之早?”

  隨后劉季向前兩步,拍了拍曹參的肩膀,語重心長道:“先生跟著孤顛沛流離一載有余,難得安定下來,萬事不應操之過急,還應好好休息,莫要累壞了身子。”

  曹參聞言一愣,望了一眼門外天色,確定已日上三竿,勉力一笑道:“多謝主公關心。”

  劉季微微點頭,進到大堂,在主位上坐下,一邊吩咐仆人送上茶水點心,一邊問道:“曹先生找孤何事?”

  曹參拱了拱手道:“屬下奉主公之命,負責沛縣一系列事務。昨日屬下仔細梳理了一下,若要徹底掌控沛縣這百里之地,至少需要五十余名精干小吏。”

  “然與主公共患難者,且有能力參與治理一方的,不過十余人,屬下斗膽請主公出面,赦免被主公關押在大牢內的原秦國官吏二十余人,為主公所用。”

  劉季聞言,想了想,微微皺眉道:“只二十余人嗎?其余人呢?”

  曹參臉上浮現一絲尷尬之色道:“昨日主公與諸位侍衛殺的興起,忘了留手了。”

  劉季輕咳一聲回道:“先生既認為原秦國官吏可用,孤陪先生走一趟便是,可剩余空缺人員,又該當如何解決?”

  曹參微微笑道:“蕭兄不是替主公招攬人手去了嗎?臣竊以為,空缺人員,當落在此處。”

  話剛落音,門外一名小廝小跑而來,對著劉季躬身一禮,喘著氣說道:“啟稟主公,蕭何先生在外求見,神色匆匆,似有急事。”

  劉季只覺一副不妙的感覺浮上心頭,連忙說道:“快請他進來。”

  片刻后,蕭何一臉嚴峻,大步走進大堂,躬身一禮:“主公,大事不妙啊。”

  看到蕭何這副表情,以及聽到這番話語,劉季忍不住心咯噔了一下,按捺著性子,溫和道:“蕭先生別急,坐下來慢慢說,來人,給蕭先生上茶。”

  蕭何沒有坐下,而是站在那,嘆了口氣道:“主公仁義,不瞞主公,臣奉主公之命召集舊部,從昨日至今,僅找到一人,有負主公之托,實在慚愧。”

  劉季聞言,目瞪口呆道:“怎會如此?支持孤的臣民呢?蕭先生難道沒有聯系到他們嗎?”

  蕭何臉上浮現一絲不忍之色道:“非是臣沒找到他們,亦非他們背離了主公,臣四處打探,得知……”

  “得知什么?”劉季急聲問道。

  “得知在主公避難這一年多以來,秦國密探四處追捕曾支持主公起義的人,因叛徒出賣,大多都沒能幸免,死在了秦國鷹爪之手。”

  此言一出,劉季臉上浮現不可置信之色:“支持孤的臣民何止十萬,難不成秦國真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將他們盡數坑殺?”

  蕭何微微低頭道:“據臣打探所知,秦國確實喪心病狂,不止沛縣,泗水芒碭兩郡,但與主公牽連過深的,抄家滅族,下場極為凄慘。”

  “與主公牽連不深的,均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懲戒,此番臣找上門,他們避臣如避瘟疫,大抵是被嚇破了膽。”

  “若非臣顯露武道六品的氣息,他們有所顧慮,怕是想拿臣的人頭,向秦國官府換取戰功。”

  劉季心緒復雜之際,腦海里浮現一道身影,脫口而出道:“是林澤,如此毒計唯有林澤才會想到,并付諸行動。”

  念及于此,劉季整個人都頹廢了幾分:“便是知道是他又能如何?若無世家與百姓支持,孤哪還有資格反秦?”

  蕭何曹參聞言對視一眼,齊聲道:“還請主公莫要妄自菲薄。”

  此時門外響起了小廝的聲音:“啟稟主公,軍師來了。”

  張良走進大堂,正好看到蕭何曹參朝劉季躬身下拜,不免疑惑問道:“兩位這是在干嘛?”

  劉季望見張良,面露希翼之色:“軍師招募新軍情況如何?”

  張良擺了擺手,不以為意道:“形勢不妙,響應者寥寥無幾,幾乎都是一聽主公的名號,就被嚇跑了。”

  “秦國用的這招釜底抽薪之計,實在太過狠毒,一時間,主公怕是很難召集太多人手。”

  劉季頓時慌了,看著三人問道:“為之奈何?”

  張良聞言面露微笑,寬慰道:“主公不必慌張,主公乃天命皇者,些許困難,不足為慮,況且有儒家支持,豈愁無人?”

  “至于征兵,更是簡單,只需儒家幫助主公挽回聲勢,想吃兵糧的人多的是。”

  劉季臉色頓時緩和不少,卻因蕭何一句話,又難看了起來。

  只聽蕭何苦笑一聲道:“在下剛剛打聽過了,秦國蜀侯奉秦皇之命,將十數萬儒生抓捕至長安大牢,那些人,在大牢中得了疫病,十不存一。恐怕儒家亦派不出太多人手。”

  張良揮了揮手道:“主公與兩位先生不必擔憂,儒家自有妙計,主公盡管上書向儒圣求助,不用幾日,必然會有結果。”

  劉季沉思了片刻,咬牙道:“事已至此,死馬當做活馬醫,孤這就上書。”

  “來人,拿筆墨來。”

  待筆墨送到,劉季向張良躬身一禮道:“還請軍師教我該如何書寫。”

  張良微微點頭,耳提面命了一番,一封求助信,新鮮出爐。

  用火漆封好之后,劉季派人喚來一名儒生,殷切囑咐道:“請先生務必替在下將這封信送到儒圣手上。”

  聽劉季提及儒圣,那名儒生不敢怠慢,雙手接過信,回道:“請沛公放心,在下定然不辱使命。”

  經過層層傳遞,這封信最終落到了儒圣手里。

  儒圣打開一看,再掐指算了一算,朝一名服侍他的弟子下令道:“勒令隱世學宮的弟子,立刻出世,輔佐天命皇者劉季,建功立業,不得延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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