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渾身散發著圣人氣息的莊周,佛祖一陣失神,隨即恢復正常,以無比確認的語氣說道:“本座敢斷定,你晉升圣人境的時間不會超過一年。”
“道圣若想超脫,斷然不可能坐視道宮出現另一個圣人,與他爭奪氣運,若是在天外,有道圣盯著,你沒有機會進階,所以你是從天外降臨再晉升的圣人境。”
“莊周啊莊周,本座不得不高看你一眼,從天外降臨這才多久,你就找機會擺脫了道圣的掌控,成功跳出局外,由棋子變成了下棋人。”
莊周神色十分平靜,面對佛祖的猜測,既未承認,亦未反駁,而是說道:“請佛祖讓一讓,貧道要帶自家師弟回長安。”
見莊周如此不識趣,佛祖面色微沉,惱道:“莊周,你不過初入圣人境,竟敢如此無視本座?”
莊周不以為意道:“說到底,佛祖是想與貧道論道一番,還是想拖延時間,等儒圣和通天師叔前來?”
不待佛祖回應,莊周繼續說道:“算了,不管你怎么想的,看來今日動手在所難免,先擊退你,再行離開,于貧道而言,并非不能接受。”
莊周話剛落音,點點星光從他身冒出,漸漸侵染著佛國。
“好大的口氣。”
佛祖怒極而笑,無數佛掌從他身上浮現,從四面八方拍向莊周。
佛門秘技,千手如來。
佛掌的沖擊力,掀起星光縈亂,卻未能傷到莊周,就像擊在虛空一般。
不僅如此,佛陀在星光的侵染下,漸漸虛化,好似要消失一般。
“有點門道。”
佛祖贊了一句,手上動作卻沒停,身上迸射顯得十分妖邪的紅色佛光,照向星光以及被星光環繞的莊周。
原本虛不著力,如黑洞一般吞噬攻擊的星光,在紅色佛光照射下,竟有幾分消融的跡象。
準確來說,星光與佛光,正在相互消融。
莊周見狀微微皺眉:“精粹過的信仰之力?傳言佛祖曾修過神道,后來自廢修為,才得以開創佛門,并借此踏入圣人境。”
“如今看來,傳言倒有幾分真實,只是佛祖這手段不像正道,反而像是邪門歪道。”
佛祖不可置否道:“道無正邪,人才有正邪,你作為圣人,連這點都悟不透嗎?”
莊周聞言一臉認可回道:“佛祖所言極是,是貧道著相了。”
佛祖略顯得意道:“莊周,你這星光對應虛無大道,信仰之力意在化虛為實,你若只有這點本事,恐怕過不了本座這關了。”
莊周笑了笑道:“是嗎?還請佛祖拭目以待。”
星光瞬間匯聚一起,化作一只晶瑩剔透的蝴蝶。
晶蝶輕扇翅膀,將紅色佛光從莊周身旁驅逐。
下一刻,莊周對著佛祖開始奔跑,在奔跑過程中,金色的羽毛從他身體各處透出。
待靠近佛祖時,莊周已經變成了一只鳥,金翅大鵬鳥,鋒利的鳥爪,以一個十分刁鉆的角度,抓向佛祖的腦袋以及眼睛。
佛祖看著莊周這副作態,不禁覺得有些好笑,圣人斗法,卻被這莊周弄的跟潑皮打架似的。
抱著這種想法,佛祖手掌翻轉,欲將金翅大鵬鳥拍飛。
“刺啦”一聲,金翅大鵬鳥非但沒被佛掌拍到,反而在佛祖手背上劃了一道口子。
這道口子極其細微,哪怕凡夫俗子遇到這種傷口,眼都不會多眨一下,然而佛祖看著傷口,臉色陰沉到了極點。
因為這道傷口無法在天道之力的作用下愈合。
佛祖眼中寒光掠過,左手浮現一縷綠光,往右手手背一抹,傷口頓時消失不見。
“直指大道的攻擊,莊周,你的表現讓本座感到欣喜,接下來本座要動真格的了。”
佛祖神色肅然說完這句,身體瞬間拔高萬丈,化身一座大佛,與此同時,佛國內佛光彌漫,給人一種窒息感。
化身金翅大鵬鳥的莊周,微微搖頭道:“貧道師弟重傷待治,非是論道的好時機,他日有暇再向佛祖請教,今日就不奉陪了。”
佛祖冷笑,佛手自天而降,將莊周所在區域籠罩的嚴嚴實實:“你走的了嗎?”
金翅大鵬鳥避開佛祖這擊,伸頭虛空一啄,將佛國破開一道口子,然后順著這道口子鉆了出去,消失在佛祖面前。
佛祖見狀先是一愣,接著怒氣沖天:“莊周,混賬。”
說完大佛急劇縮小,朝莊周離開方向追去。
追擊同時,佛祖不忘傳信儒圣和通天劍主,對著虛空說道:“莊周晉升圣人境,正帶著林澤逃向昆侖,本座未能將之攔下,林澤天命尚未徹底斷絕,速來相助。”
只見佛祖所說的這句話,在空中凝聚成真真切切的實體字,遁入虛空消失不見。
轉眼間,這段實體字在昆侖山外,儒圣及通天劍主兩人眼前出現。
佛祖出手攔截莊周,儒圣與通天劍主之所以沒跟著一起,是因為他們篤定佛祖能拿下莊周。
兩人來到昆侖山外,主要是為了不讓道圣出手干預。
儒圣與通天劍主對視一眼,齊齊一愣,開什么玩笑,莊周晉升圣人境?怎會有如此荒繆的事發生?佛祖是不是弄錯了,或者被莊周騙了?
儒圣與通天劍主還在遲疑時,又一段文字出現:
“莊周帶著林澤去了長安,遲則生變,若道圣暫無出手跡象,速來長安,莊周邪門的很,本座竟奈何不了他。”
第二段文字出現時,儒圣和通天劍主才意識到,真的出了變故,而非佛祖被騙。
畢竟佛祖都親口承認奈何不了莊周,若莊周沒突破圣人境,怎么將佛祖逼到這種境地?
兩人望了一眼沒有半點異動的道宮,十分默契同時轉身往長安而去。
道宮除了道圣,還有一頭堪比圣人境的老牛,單獨一人無法將道圣困在道宮。
與其留下一人徒勞無功,還不如一起離開,在最短時間內將事情完美解決。
兩人剛離開不久,道圣身影在空中緩緩浮現,身邊跟著一頭青牛。
道圣并未有多余動作,只是看著兩人離開的方向,默然不語。
“哞”
青牛突然發出急促的叫聲,似乎在表達不滿。
道圣目視前方,淡然道:“憨貨,你想讓我出手?”
“哞哞”
青牛再次叫了兩聲。
道圣搖頭道:“不,這是林澤作出的選擇,哪怕我是他老師,亦不會多加干涉。”
“哞哞哞”
青牛十分不滿叫了三聲。
道圣瞥了它一眼,轉身往道宮走去,戲謔道:“你若不怕被人宰了,你盡管去,反正我不去。”
青牛跺了跺牛蹄,緊跟其后。
長安,昔日咸陽宮,今日秦皇墓。
莊周略微不解看著盤腿坐在墓前的林澤:“師弟為何寧可要來這里等死,也不回道宮向老師求助?”
林澤翻了翻白眼道:“師兄,別以為你晉升圣人境就可以瞎說,誰說我來這里就一定是等死了?”
莊周略微不滿道:“我只是初入圣人境,可擋不住三位圣人聯手襲擊,你在這里等著三圣來襲,可不就是等死嗎?”
“話說佛祖為何追到城外突然不追了?甚至連隔空出手都沒有。”
林澤背靠秦皇墓,笑著回道:“大概是因為之前被秦皇算計過一次,所以不敢輕易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