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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八十一章告密

  大殿內,玄棠眉頭緊鎖,臉色陰晴不定,此刻的他,根本無法斷定林澤的這句話,究竟是真心替他謀劃,還是敷衍了事。

  雖然林澤這段話看上去毫無破綻,并且能與前面那句“莊周日夜看護建木神樹,外人難以靠近”恰好對應上。

  可玄棠仔細想了想,覺得后者的可能性要大許多。

  因為他沒在林澤臉上看到想得到八寶功德池的欲望。

  這點玄棠看的很清楚,吞噬了佛祖全部修為的他,還不至于會看走眼,何況林澤并未刻意掩飾對八寶功德池的想法。

  無欲則剛。

  付出的代價沒能打動對方,拿什么指望對方會真心幫你?

  靠交情嗎?

  玄棠心中苦笑不已,他和林澤哪來的交情?

  沉思良久,玄棠雙手合十,微微躬身一禮道:“勞煩人皇盡快詢問莊周圣人,貧僧明天再來拜訪,不管結果是好是壞,屆時請人皇給個準信。”

  “如果可以,貧僧希望人皇能在莊周圣人面前替貧僧美言幾句,若此事能成,除了之前說好的八寶功德池三個月使用權,貧僧愿再加三個貧僧力所能及的條件。”

  “雖說貧僧如今落魄不堪,身無長物,但貧僧相信,貧僧許下的三個條件,未來價值百倍千倍于十次天道獎勵。”

  玄棠終究選擇了相信林澤。

  不,與其說選擇相信,不如說他沒得選。

  論硬,玄棠未必硬的過林澤,論軟,玄棠的軟,林澤又嫌棄不肯吃。

  玄棠除了低聲下氣順著林澤的意思走,就只能適當提高籌碼。

  三個力所能及的條件,放在普通人身上,權可以當做放屁,可放在堪比圣人境的玄棠身上,倒有幾分價值。

  林澤鄭重其事回道:“請法師放心,在下向來秉承與人方便,與己方便的理念,此事在下定然全力替法師斡旋。”

  玄棠雙手合十彎腰一禮:“拜謝人皇大恩,人皇事務繁忙,貧僧就不打擾了,告辭。”

  話畢,玄棠拖著八寶功德池一步一個腳印往殿外走去,看似走的不快,走著走著就不見了蹤影。

  林澤望著玄棠背影消失的方向,面露凝重之色,吞噬了佛祖的玄棠,似乎比他想象中的還要恐怖許多。

  這群老不死的,就沒一個簡單的。

  林澤感嘆了一句,整個人如同一陣風,飄到了正在打坐悟道的莊周面前。

  莊周睜開雙眼,詫異道:“師弟不是剛離開嗎?怎么這么快又回來了?”

  林澤嘆了口氣道:“哎,處理政務實在太過枯燥乏味,不及與師兄坐而論道、品茶閑聊舒服。”

  莊周神色一滯,一時不知該如何接話。

  林澤哂笑道:“和師兄開玩笑的,師弟此來有要事與師兄相商。”

  莊周這才松了口氣:“何事?”

  林澤揮了揮手,用逆天命神通布下一道屏障,一臉嚴肅說道:“師弟發現了致佛祖隕落的幕后黑手。”

  莊周聞言驚道:“是誰?”

  林澤沉聲道:“此人師兄應該認識,佛祖二弟子,金蟬子。”

  莊周神色訝然道:“是他?”

  隨即有些不信道:“雖說金蟬子算的上是驚艷絕倫之輩,曾一度與我齊名,可要說他是致使佛祖隕落的幕后黑手,似乎還不夠格。”

  “非是我不信任師弟,師弟這般說,可有證據?”

  林澤微微嘆了口氣:“老實說,若非師弟親眼所見,師弟亦不敢相信他會是幕后黑手,可事實便是如此,由不得師弟不信。”

  親眼所見?

  莊周臉上狐疑之色稍減:“師弟可否說說具體經過?”

  林澤想了想道:“此事說來復雜,師弟一時半會說不清楚,如今的金蟬子,一身修為深不可測,你我未必是他對手,還請師兄盡快通知老師。”

  兜兜轉轉,將關于佛祖和玄棠的情況及時告知道圣,才是林澤最終的目的。

  原因有二,其一,林澤敢篤定道圣在暗中監視他,當玄棠出現在他面前的那刻,估計道圣已經得到了消息。

  這也是林澤為何沒答應和玄棠交易的主要原因之一。

  二五仔,不能隨便當的,背叛有背叛的價碼,玄棠給的那點,相比道圣給的,以及林澤與道圣翻臉所要付出的代價,根本不值一提。

  所以林澤干脆利落的把玄棠賣了。

  第二點很簡單,林澤既然認為自己不可能和玄棠交易,那么得罪玄棠勢在必然。

  既然都得罪了,與其坐等對方報復,何不先下手為強,斬草除根,將危機扼殺于萌芽之中?

  玄棠此刻狀態十分詭異,林澤實在沒把握將他拿下,思來想去,最佳打手莫過于道圣。

  無論是替多年的“好基友”佛祖報仇雪恨,還是為了清除不可控因素,道圣出手的可能性很大。

  如此一來,林澤此舉堪稱一箭雙雕。

  既討好了道圣,又能通過玄棠試探道圣的實力。

  對林澤而言,后者的重要性,遠遠超過前者。

  莊周面露遲疑之色:“事情真假尚未確定,貿然打擾老師修行,似乎有些不妥。”

  林澤一臉認真道:“師弟敢以性命擔保所言句句屬實,遲則生變,還請師兄莫要猶豫不決。”

  莊周見林澤如此篤定,微微點頭,右手手掌往前一攤,一只蝴蝶憑空出現,翩翩起舞,接著遁入虛空消失不見。

  林澤適時收回逆天命神通,一掌打在自己胸口,倒飛而出,滿臉悲憤道:“師兄何至于此?”

  莊周當場懵了,有些捉摸不透林澤這番怪異的行為。

  下一刻,林澤飛回宅院,若無其事坐在那里,緘默不語。

  莊周看了林澤半天,終究忍不住問道:“師弟方才那是?”

  林澤燦然笑道:“無事,師兄就當師弟剛剛走火入魔了一下。”

  莊周思索片刻,冷笑道:“我看不是什么走火入魔,是苦肉計吧。師弟就這么怕那玄棠?”

  林澤面不改色回道:“師兄誤會了,此事與玄棠無關,師兄若是不信,師弟敢以老師的名義發誓。”

  此刻空中傳來幽然的聲音:“林澤,你為何要以為師的名義發誓?”

  林澤面色一苦,來的好快,翻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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