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半日的踏浪而行,白術回到了象山。
取回自己寄存的馬匹后,白術催馬向史火龍隱居的白云山趕去。
一路無話。
幾日之后,白術來到了白云山。
“咦,這里……”
來到史火龍隱居的竹屋前,白術愕然發現這里居然有不少衣衫襤褸的乞丐。
“難道史大哥已經把自己隱居在這里的消息散播出去了?”
看著乞丐們悠閑的模樣,帶著疑惑,白術敲響了房門。
“敢問公子高姓大名,來此有何貴干啊?”
一名看門的乞丐問道。
“敝姓衛,來此找史幫主。”
白術抱拳回答道。
“姓衛?”
聽到白術的回答,那名乞丐眼前一亮,笑問:“敢問可是衛璧衛公子當面?”
“正是在下。”
白術點了點頭。
“快快里面請,衛公子。”
那名乞丐喜道:“我們幫主臨走之前就一直念叨,如果您回來,一定讓我們好好招待你。”
“臨走前?”
白術一愣:“史大哥不在這住了?”
“在這住,不過您來的不巧,”
那名乞丐一邊引領著白術向里面走,一面解釋道:“就在幾天前,咱們幫和明教起了點摩擦,因此在洞庭湖邊的陸家莊起了個擂,約定比武定勝負,這不,咋們幫主怕我們不是人家的對手,親自過去壓陣了。”
“和明教起了沖突?”
白術問道:“因為什么?”
“也沒什么,就是平日里咱們本就有些小摩擦,然后積累起來這才有了這次的爆發。”
竹屋內有人開口回答。
白術抬眼觀看,便看到一名乞丐從屋內走出。
這名乞丐身材瘦弱,頷下三縷黑須,面色白凈,身上背著八個小袋子——正是一名丐幫八袋弟子。
注意到白術的眼神,那名乞丐抱拳道:“衛公子你好,在下左鳴鹿,忝為此地的駐守弟子。”
“左兄你好。”
白術抱拳見禮,心中暗暗稱奇,如果不是此人身穿滿是補丁的丐幫衣物的話,只怕說他是一名落魄書生白術也不會懷疑。
“衛公子請進。”
左鳴鹿伸手虛引,將白術引入竹屋內。
“這兩個月我常聽幫主說起衛公子對本幫的大恩,因此還請衛公子一定要在這里多住幾日,好讓在下盡盡地主之誼。”
分賓主落座之后,左鳴鹿誠懇說道。
“左兄言重了,我和史大哥一見如故,什么大恩不大恩的,那太見外了。”
白術搖頭說道。
雙方寒暄一陣,眼看左鳴鹿要設宴款待自己,白術趕緊起身道:“我就不打擾左兄進餐了,既然史大哥不在這,我便去洞庭湖找他。”
“衛公子留步!”
左鳴鹿趕緊攔住白術,道:“衛公子,你這一走,史幫主回來后怕是會怨我們沒有招待好你啊,千萬要留下吃頓便飯。”
白術自是堅持離開。
眼看白術態度堅定,左鳴鹿只好放棄強留白術的打算,道:“既然衛公子堅持要走,那請一定把這份禮物收下,否則衛公子你就把我一起帶走吧。”
白術哭笑不得道:“左兄何必如此,史大哥豈是那種不近人情之人……罷了罷了,是什么禮物,我收下就是。”
“來,衛公子,這件禮物你一定會喜歡。”
聽到白術答應,左鳴鹿立刻領著白術來到了竹屋后面。
“你看!”
順著左鳴鹿的手指方向看去,白術眼睛便不由一亮,喝彩一聲:“好一匹駿馬!”
只見在竹屋后的空地上,一匹頭細頸高,四肢修長的矯健棗紅馬,正被拴在木樁上。
馬的額頭上有一撮白色的毛,看上去更添神武。
“哈哈,衛公子喜歡就好。”
看到白術的神色,左鳴鹿捋須笑道:“所謂寶馬配英雄,這匹駿馬正適合衛公子。”
白術對于這匹馬確實喜歡,再加上此去洞庭湖山高路遠,有了駿馬做腳力,也省去他許多時間,略微推辭一番也就收下。
騎著棗紅馬離開白云山,白術催馬向洞庭湖趕去。
這匹棗紅馬的確神駿,說日行一千顯然有所夸張,但是奔跑起來確實健步如飛,省了白術不少腳力。
這一日,白術正騎著棗紅馬在路上慢慢趕路,就聽到身后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怕自己擋住了來人的路,白術勒了一下韁繩,靠邊停住。
然而他剛剛來到路邊,就聽到身后傳來一聲驚咦,隨后,一道略顯尖銳的聲音響起:“兄臺,借你馬一用!”
“嗯?”
白術聞言一愣,正奇怪對方跟隨說話呢,就聽到身后傳來一陣掌風。
“不好!”
白術心念電轉,聽風辯位,左掌斜斜從肋下拍出,和對方的手掌碰在一起。
兩掌相交,白術只感覺一股陰寒的掌力從對方手部傳來,他身體微微一顫,體內真氣發動,瞬間將這股寒意驅除。
而出掌之人顯然也沒想到白術的反應這么快,更沒想到白術的實力這么強,他只感覺一股澎湃如長江大河般的內力從白術的手掌洶涌而出,不敢硬接這股掌力,他身形飛退,將白術的掌力卸掉。
等他站穩身形之時,已然距離白術超過了三丈之遠!
“這少年是誰,怎滴內功如此雄厚?”
偷襲之人驚疑不定地看著白術。
白術也是打量著偷襲自己的男子,只見他身穿青條白袍,削嘴尖腮,臉色蒼白。
“閣下是誰,為何要對我出手?”
白術聲音清冷地問道。
聽到白術的詢問,男子哂笑一聲:“借你馬匹一用,何必那么小氣?”
“哦?”
白術譏諷一笑:“閣下剛才施展的擒拿手,怕不只是借馬匹這么簡單吧,莫不是還想順便把我點了穴,丟在一旁?”
也是察覺到男子出手之時沒有殺意,白術這才沒有用出全部功力,否則他便不是被動的出掌,而是直接施展出降龍十八掌了。
聽到白術的話,白袍男子竟然沒有否認,直接點了點頭:“誰叫你的馬如此好呢,萬一你還要再想追我豈不是麻煩?不如先將你點住穴道。”
聽到男子將搶劫說的如此理直氣壯,白術氣急而笑:“好啊,我的馬就在這,不知道閣下現在想要如何?”
白袍男子聞言一滯,想要說幾句硬話,卻覺得自己不一定是白術的對手,冷哼幾聲,飛身上馬道:“小子,算你走運……駕!”
說著,他一催坐下黃馬,便想要從白術身旁經過。
“呵呵,閣下還是留下個名號吧!”
就在白袍男子經過自己身邊時,白術右手驀然探出,便想要將其擒下。
然而他右手剛動,便感覺眼前微微一花,白袍男子的身形詭異地晃動一下,躲過了白術的擒拿手。
“嗯?”
白術吃了一驚。
要知道他這招擒拿手雖然沒有用出全力,但是也包含了十幾種變化在內,不要說尋常武林人士,就是一般的高手都根本躲不開。
而眼前之人非但躲了開,還躲得如此輕松,不禁讓白術一愣。
“哈哈,想偷襲我,小子,你還差點。”
白袍男子大笑著催馬飛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