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兄和顛兄被韃子擄走了?”
聞言,韋一笑三人全都吃了一驚。
“他們不是去牯牛嶺五行旗駐地了嗎,怎么會被韃子擄走?”
說不得連聲問道。
“是之前的教眾沒有把話說清楚,”
彭瑩玉解釋道:“在和韃子交手之前,我們接收了幾名從牯牛嶺逃出來的教眾,他們告訴我,牯牛嶺的確是被韃子包圍了,但是韃子狡猾的很,并沒有立刻發起攻擊,而是故意讓我們發出求救信息,然后截殺咱們的援兵。”
“這是圍點打援啊!”
白術一揚眉。
“沒錯,”
彭瑩玉看了一眼白術,道:“可惜冷兄和顛兄一時不察,來到牯牛嶺山下的時候,被韃子軍中的兩名老者給擒下了。”
“啊,是玄冥二老!”
韋一笑脫口道。
“什么玄冥二老?”
彭瑩玉沒聽說過這個名字。
“就是……”
韋一笑把自己三人遭遇玄冥二老,然后又被白術救下的事情講述一遍。
“原來如此,想不到你們竟然還遭遇了這些……衛公子,如此倒是要多謝你出手相救了。”
聽完韋一笑的敘述,彭瑩玉這才知道了原委,當即對白術感謝道。
“彭大師客氣,”
白術微微一笑,旋即問道:“那后來呢?明教的軍隊可去牯牛嶺查看過了?”
“沒有。”
彭瑩玉微微搖了搖頭:“我們正打算去,這不是就又被韃子襲擊了嗎。”
“那好,彭大師,你就好好歇著,剩下解救冷兄、顛兄,以及牯牛嶺上五行旗眾兄弟的事情,就交給我們吧!”
說不得拍著胸脯道。
“我倒是想交給你們,可是……”
彭瑩玉苦笑一聲:“牯牛嶺上必然全是韃子軍隊,你們誰懂得行軍打仗?”
“這個……”
說不得頓時說不出話來了。
的確,此次救援可不是比武擂臺,而是軍團作戰,他們的功夫再高,面對成百上千的士兵,也發揮不出什么。
“誰說我們沒人會領軍打仗的?”
就在說不得和張中皺眉思索的時候,韋一笑卻是拍手說了一句。
“嗯?”
彭瑩玉眼皮頓時一抬。
“衛公子會啊!”
說著,韋一笑便把剛才白術阻止自己貿然進入戰場,而是先去擒賊先擒王的事情講述一遍。
聽到白術在獵殺軍官時采用的小戰術,以及后來為了瓦解韃子士氣而使用的攻心戰術,彭瑩玉眼睛一亮:“衛公子,你還懂領軍打仗之法?”
“其實我也只是熟讀兵書而已,”
白術擺擺手道:“具體的領軍打仗,我還真沒有經驗。”
“這樣啊。”
彭瑩玉聞言微微蹙眉。
要知道行軍打仗最忌諱的便是紙上談兵,所謂“一將無能,害死千軍”,如果沒有領兵作戰的經驗,那么還不如不去。
“彭和尚,我覺得衛公子還是有兩下子的,再說,冷兄和顛兄可已經被韃子抓走幾天了,萬一……”
韋一笑說到最后沒有繼續說下去。
彭和尚聞言心中一急,明教五散人向來感情極深,說是情同手足也毫不夸張。
想到冷謙和周顛可能在韃子營中遭受的苦楚,彭瑩玉一咬牙,知道自己不能再猶豫了,道:“罷了,衛公子,解救冷兄和顛兄的事,就托付給你了!”
說著,他對士兵命令道:“把我的虎符拿來!”
不多久,士兵將兵符拿到屋中。
“衛公子,有了這枚虎符,我手下這六百名兄弟全都憑你調遣!”
彭瑩玉鄭重無比地將一枚古銅小印交到白術手中:“你千萬要謹慎行事!”
“彭大師請放心,我絕對不會辜負你的囑托。”
白術肅然應道。
若非他閱讀《武穆遺書》已經掌握行軍作戰的技能,他還真不敢接過這枚護符,畢竟領軍打仗可是要為自己手下士兵負責的。
將虎符交給白術之后,彭瑩玉似乎也放下了心思,眼皮一垂,昏睡了過去。
“衛公子,你說吧,咱們現在要怎么做?”
韋一笑略顯焦急地問道:“要不要馬上去救冷謙他們?”
白術聞言卻是一擺手,認真道:“韋蝠王,說不得大師,張道兄,雖然我接過了這虎符,但是有一點卻是要說在前頭,如果三位不答應的話,這虎符還是交給你們為好。”
韋一笑三人對視一眼,不知道白術要說什么。
“衛公子有什么話請說便是!”
三人齊齊說道。
“行軍打仗,第一要務不是別的,而是令行禁止!”
白術嚴肅道:“現在我既然手持虎符,那么我的話在軍中便是最高指令,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行動……不知道三位能否保證?”
聽到白術如此嚴肅的話,韋一笑三人心中均是一凜,知道此事容不得開玩笑,一起正色抱拳道:“我等愿奉衛公子命令行事。”
得到三人的保證,白術這才露出笑容,他還真擔心三人依仗自己是明教法王散人,不愿意服從自己的調遣。
“衛公子,那我們接下來要怎么辦?”
韋一笑這時才又問道。
不過比起剛才,韋一笑的態度已然正式了許多。
“不急,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我們先弄清楚牯牛嶺的情況再說。”
說完,白術便讓軍士將彭瑩玉口中所說的那個從牯牛嶺逃出來的士兵找了過來。
經過仔細詢問之后,白術對于牯牛嶺的情況有了初步的了解。
“告訴士兵,整理行囊,安葬兄弟,咱們半個時辰之后出發前往牯牛嶺!”
白術對軍士發布命令。
夜晚。
白術率領這數百名起義軍來到了牯牛嶺前。
牯牛嶺叫做嶺,其實就是一座約么三四百米高的小山。
明教五行旗眾人便駐扎在山上。
不過此時,牯牛嶺通往山下的路已經被韃子截斷,并且在山下駐扎了軍隊。
“報告公子,經我們打探,牯牛嶺下的韃子至少有五千人!”
很快,白術派出的探子便回來報告。
“乖乖,五千人?”
韋一笑一咋舌。
雖然元朝的統治逐漸腐朽,但是元朝軍隊的戰斗力可沒有人小覷,五千韃子兵,就算讓他挨個砍,也得砍老半天呢。
白術也是沒想到牯牛嶺下竟然駐扎著這么多的元朝士兵。
他眉頭微皺,幾個縱躍來到一株大樹之上,遠遠的打量著元兵營地的駐扎情況。
沒有閱讀《武穆遺書》之前,白術也從不知道這營地駐扎竟然也是一門學問,在什么環境下選擇哪種扎營方式,都有著各自的門道。
就比如眼下,駐扎在山下的元兵營地便顯得頗有章法,顯然,對方將領也是一個熟知兵法之人。
“也對,如果對方不知兵的話,怎么會做出圍點打援的計謀?”
白術暗自想道。
“衛公子,怎么樣,可有破營的好方法?”
就在白術默默思考之時,韋一笑也飛身來到白術身邊問道。
“我隱約有一條計策,不過還在推敲……”
白術微微沉吟。
韋一笑對于兵法什么的是一竅不通,看到白術再次陷入沉思,便打算下去。
就在這時,他忽然聽到白術問:“等等,韋蝠王,我記得你們好像說過,山上駐扎的是五行旗……卻不知是哪一旗?”
韋一笑答道:“是烈火旗。”
“烈火旗?”
白術眼睛一亮,笑道:“妙妙妙,這當真是天意了。”
“怎么說?”
看到白術臉上露出笑容,韋一笑的心情似乎也跟著輕松起來。
“這樣,韋蝠王,你現在便立刻去牯牛嶺上,和山上的烈火旗兄弟商量好,叫他們現在就吃飯休息,然后等到五更時分,看到山下起火,便與我們一起里外夾擊,來個火燒牯牛嶺!”
白術臉上露出一抹冷笑:“我倒要看看韃子們還怎么逃!”
“火燒牯牛嶺?”
聽到這句話,韋一笑大喜,又詢問了詳細細節之后,當即便施展出絕頂輕功向著山上飛奔而去。
看著韋一笑的身形恍若一道青煙般消失在夜色中,白術不禁暗贊一聲。
白術能看得出來,其實韋一笑的輕功身法并不如何高明,他之所以輕功獨步天下,完全可以說是天賦使然。
就如同沒有任何奇遇的蕭峰,靠著一套太祖長拳就能壓得天下群雄束手無策一般,這屬于天賦加成,根本沒地方說理。
從樹上下來,白術也下令讓這邊的兄弟趕緊抓緊時間休息,等到五更時分再一起行動。
得到白術的命令,眾人不敢怠慢,包括說不得和張中在內,全都趕緊吃飯休息。
白術修煉《山河呼吸圖》,因此精力旺盛,再加上要縱觀全局,他并沒有休息,而是繼續推敲著計劃中的每一個細節,看看有沒有疏漏。
半個時辰之后,白術耳朵微動,忽然看向一側。
沒多久,韋一笑的身形出現在他視線中。
“韋蝠王,可和山上的兄弟們聯系到了?”
看到韋一笑回來,白術立刻開口問道。
“幸不辱使命。”
韋一笑抱拳說道,眼中卻是閃過一抹佩服。
他其實剛才便已經回來了,只是想到白術那天晚上在自己后背留下的字跡,他心中再次升起一股不服。
再加上拜白術所賜,他憑空增加了五年功力,因此便想要試探一番自己能否躲得過白術的靈覺。
然而事實證明,在白術面前,他還是不夠看——
距離白術足足有數丈之遠的時候,韋一笑便發現白術已經看向自己所在的位置。
“真不知道衛公子到底是如何修煉的功夫,哪怕從娘胎開始修煉,也到不了這種地步吧?”
韋一笑心里暗自感嘆。
白術自然不知道韋一笑還跟自己耍了心眼,聽到他和山上烈火旗聯系好之后,白術起身笑道:“那好,接下來就該咱們準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