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24小時監督,自然是對白前以及企鵝視頻的不信任了。
不過這個賭局畢竟有全國網民的關注,所以哪怕這樣會引得企鵝視頻這個龐然大物的不滿,這些記者也顧不得許多了。
聽到白前和記者們達成賭約,鐘穎臉上一片冷漠,實際上心里卻險些樂開了花。
本來在拍攝“走路減肥真與假”之前,她還有些擔心這檔節目的收視,畢竟雖然這檔節目緊扣當前社會的熱點問題,但是社會熱點可從來沒有長久的。
可能今天網民們還關注走路減肥到底是真是假呢,明天某個流量小生出個什么事,網民們轉眼就把這件事忘得一干二凈了。
可現在有了這些記者的關注則不然,不管是為了賭局的勝利也好,還是其他什么也罷,他們在賭局見勝負之前,終究會始終把一部分的報道力量放到自己的節目之上。
“怪不得白術能夠在僅僅半年的時間里就掙下億萬身家,從他父親身上就可見一斑了。”
看了一眼正淡定喝水的白前,鐘穎眼中終于多了一抹正視。
其實在白術打電話之前,甚至于打完電話之后,鐘穎對于白前所謂的經脈理論,和大多數網民一樣,只是當做了一個他用來博取名聲的工具,因此對于白前這個人的觀感也不是特別好。
但現在,她心里忽然升起一個預感——白前的理論,似乎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么簡單。
有著這些記者的親自下場,幾乎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里,白前和記者們打賭約戰的事情便傳遍了網絡。
“那個大忽悠竟然還敢和全國的記者打賭?”
“他這是為了出名簡直連命都不要了啊!”
“大膽、瘋狂!”
“盡管對于白前的人品我很不屑,但是對于他的膽色,我還是很佩服的。”
“我覺得這不是膽色不膽色的問題,而是事已至此,白前已經騎虎難下了!”
“樓上正解,我覺得白前這是迫不得已而為之的選擇。”
“我說樓上幾位的偏見就這么大嗎,你們就沒考慮過萬一白前的理論是真的會如何嗎?”
“別開玩笑了,怎么可能是真的?”
“所以,在你們看來白前就是一個純純粹粹想出名,甚至還把全國的記者耍的團團轉的癔癥患者了?開什么玩笑!”
“我覺得……樓上說的有幾分道理。”
“我也想起來了,好像當初‘走路減肥’這個方法剛被報出來之后,許多人都現身作證這個事情是真的。”
“怎么,這是洗地黨出動了嗎,看來‘白大忽悠’家的條件確實不錯啊!”
“不錯,竟然還真的有人相信之前那些托的話,快笑死我了!”
“對于自己沒有見過,沒有聽過的事情不了解可以,但是明明自己無知卻偏偏一副拒絕接受不同意見的樣子,那就真的很卑劣了。”
“你特么說誰卑劣?!”
“勞資說你怎么了,有種順著網線來咬我啊!”
“你敢不敢報現實地址?”
隨著這件事在網絡上的進一步發酵,已經有一些人慢慢恢復了冷靜。
然后,他們就發現了一絲不對勁——
如果白前真的如他們所想的是一個純粹為了出名而胡編亂造一套中醫理論的大忽悠的話,那么他絕對沒有理由和全國的記者打這種賭才對。
除非他已經和企鵝視頻串通好,想要借此把全國網民都給欺騙了。
可問題來了,就算他們能在節目中依靠作假欺騙了觀眾,但是節目外面呢?
當其他人按照節目中的走路減肥方法測試之后不管用,那他們所做的一切不都還是沒用嗎?
想到這里,盡管不愿意接受,但是人們已經隱隱意識到——白前似乎真的如他自己所說,對這套經脈理論有著絕對的信心!
“不,不可能!”
一想到這點,之前和白前打賭的記者全都打個寒顫,想到全國眾多報刊雜志都要在頭版頭條給白前道歉的一幕,這些記者們便覺得世界末日好像要來了。
因此,當“走路減肥真與假”這檔節目錄制之初,這些記者們便一個個瞪圓了雙眼,仔細盯著每一個報名參加節目錄制的志愿者,想要尋找出自己想要的破綻。
可是隨著時間的流逝,這些記者們臉上的表情開始越來越不淡定了。
因為他們忽然發現,原本一個個身材肥碩,走路都仿佛要在地上砸出一個坑的志愿者們,竟然真的慢慢的變瘦了!
最關鍵的是,除了按照白前所說的特殊走路方式進行鍛煉之外,這些全都居住在某棟被企鵝視頻租下來的大樓里的志愿者們誰也沒有進行過其他的任何鍛煉!
連步都沒有跑一步!
甚至于,就連他們的食物,也全都是葷素搭配,沒有任何說為了減少脂肪攝入而準備的素食水果之類的食物。
“難……難道說我們真的錯了?”
一星期后,當白前宣布第一期療程結束之時,節目現場的記者們全都露出了懷疑的神色。
因為他們是親眼看著這些二百多斤,甚至三百斤的肥胖患者,是如何在一個星期的時間里就減下了最少十五斤,最多三十斤肉的!
和記者們凝重的表情完全不同,這些志愿者們此時一個個是喜笑顏開。
一名飽受肥胖困擾的女志愿者,更是抱著白前失聲痛苦,不斷對他訴說著這些年因為肥胖,自己錯過了多少人生中的美好……
而這一幕,愈發讓記者們感到如坐針氈了。
回想起一星期之前自己等人的信誓旦旦,他們只覺得臉頰生疼!
將那名女志愿者安慰好之后,白前面帶微笑地來到了記者們身前。
“怎么樣,各位記者朋友,你們覺得我們節目組可有虛假的地方嗎?”
白前微微得意地問道。
你們之前不是質疑我嗎,現在呢,你們還有什么話說?
“這……”
看到白前臉上的得意,記者們一個個羞臊的滿臉通紅,想要說些什么反駁,但是卻根本不知從哪里切入,最終只能是色厲內荏地說道:“白醫生,您別高興的太早,這期節目要錄制一個月的時間,現在不過是剛過了一個星期而已。”
“啊,你們不說我險些忘了。”
白前好似這才想起節目要錄制一個月,拍著額頭道:“我竟然只顧著觀看走路減肥的數據,忘記了查看經脈運行到底和內功是什么關系。”
說著,白前懊惱地拍著額頭轉身走了。
看著白前離開的身影,記者們一個個恨得牙根癢癢,但是卻也無可奈何。
尤其是想到回去后還要面對上司的詢問,這些記者們更是感覺一個頭兩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