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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替天行道

  有些情緒,哪怕經歷了一千次的怒吼與一萬次的詛咒,也無法得到宣泄。

  但只需要一個行動,就能讓它壽終正寢。

  兩名護衛扭反亞里斯的胳膊,踩住他的膝彎將他執倒在地。

  王爍上前,將他的雙刀架在了亞里斯的脖子上,如同一把剪刀。

  “說出你的遺言。”王爍像一名真正的劊子手那樣,機械而冰冷的問道。

  “光明與智慧之神,不會寬恕于你的!”真到了死到臨頭之時,亞里斯倒也變得平靜了。

  “隨便。”王爍道,“波斯的神,管不到大唐的執法金吾郎。王某人替天行道,自有大唐的神明庇佑!”

  “你們的圣人和右相,也不會放過你的!”亞里斯在做最后的掙扎。

  “遺言只有一條。你不要再水了,安心的去死吧!”

  “求求你別……”

  亞里斯最后的哀求,沒有像他褲襠里的屎尿一樣那么順暢的噴出來。

  王爍手中的雙刀,像一把巨剪那樣,將他的項上人頭順利無比的取了下來。

  淋漓的鮮血,如同他生前的罪惡,四處噴灑,流了滿地。

  王爍提起他的人頭,看著他瞪大的眼睛和最后遺留在臉上的驚悚神情。

  “謹以此頭,祭奠你們冤死的亡靈。”

  “請安息。”

  李晟上前兩步,以眼神示意余下那些人,“將軍,他們看到了全部的經過。”

  那七八個腦滿腸肥大腹便便追隨于亞里斯的人,已經被嚇得魂不附體肝膽俱裂,又沒有地方可逃,一個個的像熱鍋上的螞蟻四下亂躥,失魂落魄的驚聲尖叫。

  “抓過來!”

  “喏!”

  不費吹灰之力,李晟等人將他們抓了過來,整整齊齊的跪在王爍面前。

  王爍手里仍舊提著亞里斯的人頭,鮮血滴滴嗒嗒。

  “王將軍,請不要殺我們!我們是無辜的!”

  “我們只是普通的商人!”

  “我們只是普通的祅教祭司!”

  王爍冷笑一聲,將亞里斯的人頭擺在了他們面前,“那你們為何沒有早點脫下教服,自證清白?”

  一句話,就把他們的謊言給完全擊穿了。

  但這時,其中一人提高了嗓門,大聲說道:“王將軍,請你務必手下留情!”

  “務必?”

  王爍都笑了,“給我一個理由。”

  “我的主人,是范陽平盧節度使,安大夫!”他的語氣明顯變得強硬了不少,還有意將自己的腰竿挺直了一些。

  安祿山現在不僅身兼范陽與平盧兩鎮節度使,還兼攝御史大夫。這是御史臺的最高長官,是與宰相平級的職務。

  于是“安大夫”就成了對安祿山的尊稱。

  其實王忠嗣也兼攝“御史大夫”,到了京城也會有人尊稱他為“王大夫”。

  當然他們都只是虛任,本職工作仍是在邊關治軍帶兵,管不到御史臺的任何事情。

  “原來是安大夫的人。失敬,失敬。”王爍不動聲色的一一看向余下人等,“其他人呢,也都是嗎?”

  “不不,只有我們兩個是!”另外兩人連忙應聲。

  “很好。”王爍咧嘴一笑,如同猛虎進食之前的表情,“取其頭。”

  “啊?!”

  驚聲未定,三顆頭臚已被取下!

  剩下三四個人真是嚇傻了,哭天愴天屎尿齊流滿地打滾,顧不得往刀口上撞,一個勁的掙扎要逃。

  “別慌,我不殺你們。”王爍道,“但你們,必須按我說的去做。”

  “好好!王將軍怎么說,我們就怎么做!”

  “首先,把你們知道的有關亞里斯的一切事情,原原本本的招供出來!”王爍道。

  “好,我們說,我們全都說!”

  王爍輕吁了一口氣,“李晟,給他們錄口供,當場簽押。”

  “喏。”李晟應命。

  “我先出去,透口氣。”王爍提著亞里斯的人頭,走出了這間裝滿金銀珠寶的大倉庫。

  荔非守瑜連忙追了出來,在王爍耳邊急道:“將軍,這幾個人目睹了剛才的一切經過。倘若說了出去,豈不是對將軍極為不利?”

  王爍用奇怪的眼神看著他。

  荔非守瑜直發愣,瞪我干嘛?

  王爍繼續瞪著他,還很不耐煩的皺了一下眉頭。

  “我懂了!懂了!”荔非守瑜連忙折返了回去。

  過了一陣。

  李晟和荔非守瑜等人都從倉庫里出來了,提著三顆人頭,拿著一份簽字畫押了的口供。

  荔非守瑜湊到王爍身邊,“好奇怪啊,那幾個人做完供錄,不知怎的,突然就就……就給死了!”

  “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跟我說甚?”

  王爍看著在場眾人,包括自己在內,二十五個齊齊整整,一個不少。

  他笑了。

  “打完。收隊!”

  沒有歡呼喝彩,沒有拍手相慶,大家甚至一句話都沒有說。

  他們只是跟著王爍,一起踩著滿地的血跡,經過安靜的尸骸,一路從祅祠最里層的倉庫,走到了外面的庭院。

  各自取回馬槊,各自騎上馬,排成了隊列。

  王爍一揮手,“回!”

  話音剛落,從外面涌進一大群的鐵甲衛士,將大門堵得水泄不通。

  人數至少有有兩三百。

  看那衣甲制式,和段子璋手下的朱雀越騎團幾乎一樣,手上還都端著擘張弩。

  “將軍,該是右金吾衛的越騎團來了。”

  王爍不動聲色,這是預料之中的事情。自己這一行人闖入西市的時候,應該就已經驚動了右金吾衛。

  果然,在一隊兵卒的簇擁之下,右金吾衛將軍韋由走了進來。

  他看著周圍躺了滿地的尸骸,再看了看滿身鮮血的王爍身人,還看到了他們提在手中的四顆人頭。

  畢竟只是一個文人,韋由當場臉色發白,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他身邊的那些右金吾衛士兵,看到眼前之景也極為震撼。

  雖然他們也都是從各地軍鎮抽調而來的精銳士卒,其中大部分人也是上過戰場殺過人的。

  但這里畢竟是京城地界、天子腳下,幾時見過這樣的場景?

  “王爍,你……你!”韋由指著王爍,一整句話都罵不利索了,“你大膽!”

  “你廢話!”王爍毫不客氣的反擊,“膽子不大,怎么做執法金吾郎?”

  韋由被他噎得夠嗆,竟一時找不到反擊之語。停頓了片刻,他干脆一揮手,“拿下!”

  右金吾衛的士兵,聞言就要沖上前來。

  王爍當空一揮馬槊,“王某奉旨辦差,誰敢動我?”

  氣勢驚人。

  那些士兵當即站住,不敢再上前半步。

  “休要聽他胡言!他分明就是在濫用職權,戧殺無辜!”韋由大聲道,“眾軍士聽令,上弩!”

  荔非守瑜一把就掄圓了他的弓。

  毫無疑問,現在只要王爍一個眼神的示意,韋由立刻就要變成他的弓下亡魂。

  正在這時,大門口響起了一個勢如奔馬的大吼之聲。

  “全部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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