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江涵影答應幫忙,但楊飛并沒有就此輕松。
哪怕江家有通天的手段,可以幫到他,讓宣傳部門出手,整治這些歪論,但現在已經造成的影響,已經是巨大的!
最致命的是,廣大消費者,并不明白事情真相,他們也不會關心事情真相。
就像農村里的流言蜚語一聲,大家都說一個寡婦怎么怎么樣,哪怕她站出來再三聲明,然后派出所也來證明,說她的確是清白的,可是,村民看她的眼神,會有所改變嗎?
村民肯定會想,你越辯白,就越說明你心虛!
空穴不來風,無風不起浪!
楊飛最怕的就是這一點,結果卻偏偏來了,而來得這么迅猛!
就以楊飛現在遇到的事情來說,一件是某市民發現水瓶里有植物,一件是某市民發現水瓶蓋里有小蟲子。
楊飛完全可以找到當事人,商量解決,哪怕是賠一點錢,對他來說,又算得了什么?
可是這么做有意義嗎?
沒有。
世人知道了,更會懷疑其中有貓膩,說你們公司花錢擺平了當事人?
那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更坐實了自己的產品有問題嗎?
這天下午,楊飛到沐浴露和洗發水廠的在建基地視察工作,回學校的路上,他坐在小車里,頭靠在椅背上,雙眼隨意的看著窗外出神。
快到較門口了,十字路口,紅燈。
車子停下來等待的時候,一個人影來到車窗外,伸手拍打他的車窗。
楊飛看了一眼,訝異的打開車門,問道:“陳若玲?你怎么在這里?”
“我在這里等你呢!快下來。我有事找你。”
“騎馬嗎?我沒興趣。”
“你就知道騎馬!來不來?”
“不去。”
“你會后悔的哦!”
“我楊飛一生行事,從來沒后悔過。做了就是做了,敢做就敢當。”
“是嗎?那礦泉水里有蟲子的事?真是你做的?”
“什么?”
“沒聽見算了,再見!”
陳若玲說完,轉身就走,披肩的秀發,一甩一甩的,飄逸如仙。
楊飛吩咐馬鋒自行去停車,然后下車跟了上去。
蘇桐喊了一聲:“楊飛!”
楊飛擺擺手:“沒事,你們先回去。我等下就去學校了。”
蘇桐道:“你小心啊!”
上次在靶場的事,蘇桐心有余悸,對陳家兄妹,也一直懷著恨意和小心。
“嗯,我知道的。”楊飛說著,轉身快步追上陳若玲。
陳若玲頭也不回,卻好像背后生了眼睛似的,知道楊飛跟了上來,她有些得意的雙手放在腰后,十指頑皮的扣緊又松開,像在跟楊飛打招呼。
“陳大小姐!”楊飛緊跑幾步,和她肩并肩,“你把話說清楚,你剛才說什么呢?”
“我沒說什么啊!”陳若玲咯咯一笑,“好奇怪,你干嘛跟著我啊?不怕我吃了你?”
“別開玩笑了!”楊飛無奈的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我什么也不知道。”陳若玲大眼珠子一轉,“不過,有人知道。信我,就跟我來吧!”
“去哪里?”
“馬場!”
“我就知道!陳大小姐,我真沒空去騎馬!”
“哎!”陳若玲輕輕搖頭,偏著頭,一臉恨其不爭的看著楊飛,“我一直以為,你是一個很霸道的人,也是一個舉重若輕的人。沒想到啊!”
“呵呵,沒想到什么?”
“你這么軟弱!”
“我軟弱嗎?我真不知道。”
“你別不服氣!這么一點小事,你居然都擺不平的嗎?”
“不是擺不平,而是擺平也沒意義了,影響已經造成了。就好比你喝湯,從里面吃出一個臟東西,那這碗湯就已經臟了,哪怕把臟東西挑出來,你也不會再喝了。”
“比喻得很貼切,但是,如果是我,就把那碗湯,潑在那個廚師臉上!起碼,先出了這口氣再說!”
“你要知道,你碗里的臟東西,并不是無意中帶入的,而是有人故意放進去的!這你都能忍?”
“是嗎?你怎么知道?”
“說讓我說?那好啊,先陪我騎馬。”
“沒意思。”
“和我比賽騎馬,你贏了,我就告訴你。”
“不去。”
“再見!”
楊飛一怔,等她走遠一點,忍不住又跟上來。
“怎么了?舍不得我啊?”
“呵!三局兩勝?”
“不,一局定輸贏!”
楊飛陪著陳若玲賽了一場馬。
毫無懸念的,楊飛輸了。
他不是萬能的,不可能在所有領域都能勝人一籌。
楊飛能騎著跑完全程,而沒有摔下馬背,就算是厲害的了。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陳若玲在終點等著他,英姿一挺,笑道,“你輸了啊。所以,我不能說了。”
“真是個小妖精!”楊飛哭笑不得。
陳若玲道:“對啊,我就是小妖精。這樣吧,賽馬你是贏不了我,我們再比別的吧!游泳?”
楊飛告饒道:“算了吧!”
陳若玲道:“這樣吧,你不是商人嗎?你喜歡交易吧?”
“嗯?”
“我給你一份禮份,你也給我一份禮物。”
“什么禮物?”
“我送你的,肯定是你需要的,你也要送我需要的。”
“我不懂。”
“水廠的股份,我要一半,當然了,我要注資的,不會白要。”
楊飛輕輕一訝,說道:“這水廠,搞不好就要倒閉了,你還敢注資?”
“你同不同意?”
“好啊!”楊飛道,“水廠可以讓給你一半股份。但你要注資兩個億。”
“可以。跟我來。”陳若玲的氣度,有時真的讓楊飛折服。
她是個很有魅力的人,不管是什么談判,她都能極快速的做出決定,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至于價格,只要在她接受范圍內,她從來不還價。
楊飛心想,繞了半天,她還是沖著股份來的。
不過,只是水廠股份的話,他倒是不介意分給她一半。
如果這兩件官司影響深遠的話,水廠今后的發展,將是極為崎嶇的。
這樣的過程,后世的鐘炎炎也遭遇過,曾經幾起幾落!
鐘炎炎可以把畢生精力,都耗在一個水廠上,但楊飛做不到。
楊飛有更重要的事情做,水廠只是他的一家子公司。
如果真的起起落落,要十幾年后才做得起來,那楊飛寧可壯士斷腕了。
他跟蘇桐說,他不是個容易服輸的人,但真到了時候,服一下輸又何妨?
楊飛好奇的跟著陳若玲,來到馬場的一間辦公室里。
里面已經有好幾個人,還有兩個看似十分猥瑣的混子,被五花大綁的吊在一根橫竿上。
這兩人綁的姿勢十分古怪,雙手伸得長長的,腳尖可以著地,但也僅僅是腳尖著地,想整只腳板著地休息,那是不可能的!
楊飛心里一咯噔,心想這是行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