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飛道：“蔣文？有請！”
蔣文走了進來，笑道：“楊先生，我們又見面了。”
楊飛道：“蔣先生，請坐。”
陳沫很是不解，楊飛明明對高益和他的人都不怎么感冒，怎么唯獨對蔣文這么熱情呢？
蔣文直陳來意，說六六六公司想和美麗集團合作。
楊飛訝道：“這是高益的意思？”
蔣文笑著點頭，說道：“沒有高董點頭，我們也沒膽子過來找你談判啊。”
楊飛道：“這倒是稀奇了。高益怎么就轉了性子呢？”
蔣文嘿了一聲，輕輕搖頭，說道：“我一直在勸他，摒棄成見，和楊先生你握手言和。高董也不知道怎么了，忽然就想通了，可能他也覺得，和優秀的人合作，才能讓自己變得更優秀吧！”
楊飛呵呵一笑：“我當然歡迎你們加入美麗集團的產品銷售大家庭。”
蔣文道：“我這次來，就是代表高董，和楊先生談談協議的。關于這個代理的價格？”
楊飛道：“當然是以最優惠的出廠價給你們。不過，當我們的合作商，我們對產品的終端售價，是有要求的。除非我們總公司實行全國統一調價，否則的話，你們平常不能隨意做出太大的調價舉動。”
蔣文道：“如果我們商場要做促銷活動呢？”
楊飛道：“正常的調價范圍是可以的。”
蔣文問道：“那這個調價范圍？”
楊飛道：“我們會在協議中注明。”
蔣文道：“我能理解，總部這么做，可以有效的限制惡意傾銷的行為，也能維護其它經銷商的利益。”
楊飛道：“我們對所有經銷商一視同仁，唯有如此，你們的權益，才能得到保證，你說是不是？”
蔣文點頭稱是，又問道：“價格方面，就不能再優惠了嗎？畢竟，我們是大經銷商，在全國擁有一百多家商超。如果不能利潤最大化，高董會質疑我的談判能力。”
楊飛想了想，笑道：“我有一個想法，我們雙方可以簽一個對賭協議。”
“對賭協議？”蔣文怔道，“什么意思？”
楊飛道：“我以最低的價格供貨給你們，但我有一個條件。”
蔣文此來，帶著高益給他的使命：那就是一定要以最低價拿到貨源！
于是，他問道：“什么條件？”
楊飛道：“就是銷量。你們第一個月，能達到月銷十萬噸產品的話，我返回你們10的進貨價格。第二個月，你們能達到月銷二十萬噸產品的話，我返回你們15的進貨價格。”
“哦？”蔣文心動了。
返回比例這么高？
要知道，商超談的都是出廠價！
在出廠價的基礎上，還能返點這么多？
那楊飛真的是沒怎么賺錢的。
可是，楊飛開出來的銷售數量，卻也讓蔣文有些遲疑。
十萬噸？
二十萬噸？
這到底意味著什么？
蔣文并不太清楚。
楊飛道：“在各大商超里面，排名前十的日化品牌，占據了85以上的市場份額。而我們美麗集團的產品，銷量又是遙遙領先的。你們這么多家店子，一個月十萬噸的總銷量，并不算多吧？我們光是洗衣粉，每年的銷量就有80多萬噸。”
“啊？這么多？”蔣文道，“難怪說，你們潔白洗衣粉，是國內的銷量冠軍，原來真不是吹出來的啊。”
楊飛道：“當然不是吹的，這牛皮也吹不出來。我要求的，并非洗衣粉這一種銷量，而是所有產品的總銷量。只要在我們總部劃定的銷售價格之內，你們能賣出我定的銷量，我就給你們返點。這不難完成吧？”
蔣文沒有被這些數據沖昏頭腦，說道：“楊先生，你剛才說對賭協議。既然是對賭，我們有權益，也肯定會承擔失敗的義務吧？”
楊飛哈哈一笑，看了蔣文一眼：“那是當然了。”
蔣文問道：“請問，如果我們沒有完成銷量呢？”
楊飛道：“同樣的，如果你們輸了，那你們就賠付總額的百分之十、百分之十五的金額。”
“第一個月失敗，就賠付百分之十？第二個月再失敗，就賠付百分之十五？”
“對，蔣先生很聰明。”
“這個數字，大概有多少？”
楊飛道：“我以最普通的洗衣粉為例吧，一噸的出廠價格，大約在1300元。一噸是2000斤，嗯，平均下來，每斤洗衣粉的價格就在6毛5分錢。售價是1.8元到2.5元之間，根據市場價格、通貨膨脹，會有所調整。反正我們之間的對賭協議，不管售價，我們只管進貨價，也就是我的出廠價。每噸1300元。”
“哦！每噸1300元。那十萬噸是多少？1億3000萬？我沒算錯吧？”
“對，蔣先生數學很好。”
“這么算的話，百分之十的返點，也有1300萬啊！百分之十五的返點，就有1950萬？不對，第二個月是20萬噸的15！那返點總價就要翻倍！那就是3900萬！總額加起來有5200萬！”
“是的，算得很準確。”
“5200萬！那這賭注有些大啊！”
“賭得不大的話，也配不起高董這樣的身價，你說是不是？”
蔣文笑了笑：“這賭得太大，我不敢做主，我得請示高董。這樣吧，我們今天先談妥條件，我回去請示高董之后，我再來回復你？”
“當然可以。”楊飛道，“我知道高董是個喜歡賭的人，喜歡玩股票的人，都喜歡賭一把。兩個月時間，要么贏得5200萬，要么輸掉5200萬。就看他敢不敢賭了！”
蔣文道：“高董雖然喜歡炒股，但賭的話，還是不那么感興趣的。”
楊飛哈哈笑道：“他要是不執迷于賭，上次遠洋實業那支股票，他也不至于虧掉那么多錢吧？”
蔣文臉色一變，尷尬的笑了笑。
楊飛道：“蔣先生，你是打個電話給他呢？還是直接回去請示？反正也不遠嘛！就當鍛煉身體了。”
蔣文起身道：“行，那我先請示高董。楊先生，再見！”
陳沫送他離開，回來說道：“楊飛，你賭這么大？兩個月5200萬呢！高益肯定不會同意的。”
楊飛道：“不，高益一定會同意。”
陳沫道：“我倒是好奇，高益為什么突然之間同意和我們合作？”
楊飛冷笑道：“你以為他安著什么好心呢？他是一計不成，又生一計，變著法的想讓我死呢！我故意開出這個賭局，我相信他一定會接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