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處,如張園園所料,謝菲爾的團隊遭到尸將級僵尸攻擊,傷亡慘重。
原本二十四人的團隊,現在只剩下十五人。
對于一個黃金級統領率領的團,出這種非戰爭型的任務,最多一兩個人死傷就極限了,再死多一些就會鬧到營長那,會被營長強制調離到冬之戰區。
是的,冬之戰區基本上,主要是收留著出包的黃金統領。
那戰區的管理者,是一名個性溫柔卻無情的人,叫做桂淇淋,是桂家極少數的琉璃級強者。
“冬之戰區根本是地獄,是黃金級戰士與罪人的流放處,我不能去那。”
謝菲爾穿上剛修復好的超能鎧甲,內心滿是憤恨,他竟然遭到尸將埋伏,差一點點就可以解開那黃金大鎖,取得美酒的!
看向身后的那十五人,謝菲爾決定改弦易轍,轉往先前某個女人曾經失敗的春風古窟。
“統領,我們攜帶的東西夠嗎?”一名白銀級的女士走過來問,她注意到統領不愿意離開。
“何念慈,妳最懂我。”謝菲爾看著何念慈,說出語意不清的話。
何念慈眼神微變,她鎮定的說:“你要以現在的人手與裝備,前往別處探險?”
“哈哈哈哈,果然還是妳懂我,那么去幫我勸勸他們,休息一晚后,我們就啟程過去春風古窟。”謝菲爾開心的說道。
“青銅級的隨隊料理師已死,三名青銅級的維修員也死,還死了二名青銅治療手以及三位白銀級的同伴,統領你真認為我們有能力邊對付僵尸,邊去取得一些稀有靈植嗎?”何念慈放在身后的右手緊握,她不想整個隊伍都送命。
謝菲爾那開心的臉頓時崩了,他真沒想到平常個性很寧靜,從沒違背他命令的何念慈,今天竟然會說出這種話。
“妳這是在質疑我的判斷。”謝菲爾有些惱怒。
“如果再死幾個人,我們隊伍的名聲會完全掃地,不僅可能會犧牲剩下的幾名青銅,還可能受到超能聯軍的懲罰。”何念慈內心糾結,但終究決定把剩下的話說出:“假設我們有半數的人能活著回去,但除了您,我們所有人都會被關在亡者監獄。”
“我的確是七大家族的,但妳別忘了,一旦超能聯軍的軍人出任務,就得絕對服從統領!”
謝菲爾這句話是用吼出來的,那些正在休息的十多人全部停下手邊動作看過來,他們不清楚到底發生什么事了。
“歇息完畢后明早就出發去春風古窟!”謝菲爾站起來,直接向眾人說道,他已經不想浪費時間說服大家。
“啊?”
許多人的傷勢還沒復原,沒想到又得去另一個任務區域,這樣不是在玩命嗎?
“不要多問,然后從今天起副隊長由妳冷白酒擔任,何念慈妳就負責保護傷者行動。”謝菲爾怒氣一來,直接剝奪了何念慈的副隊長位置。
何念慈整個臉都垮了,她沒想到勸說不成,卻反遭到冷落。
但當她看向謝菲爾時,謝菲爾直接轉過臉去,找了一個地方坐下躺下休息,不再說話。
然而最尷尬的是冷白酒,她完全不清楚狀況,手上的雙源手套已經損壞,在隊伍中已經變成一個小累贅,結果卻峰回路轉,變成副隊長?
“現在是什么情況?”冷白酒很無奈的問何念慈。
快被氣哭的何念慈眼眶濕潤起來,她壓下心中的苦跟冷白酒說:“統領不愿回去,打算轉往春風古窟,改去尋找特殊靈植,要以其中的珍稀物換取功勞,蓋掉罪責。”
“妳是說,我們回去都會被責難?”
冷白酒擔心起來,為什么任務失敗會被責罰,這樣還有誰愿意出任務?
“唉!”何念慈清楚冷白酒根本什么都不懂就被帶來了,她也不是那種會亂向人發怒的人,便嘆了口氣繼續說:“因為隊伍有死人,我們這隊伍死太多人了。”
見到冷白酒疑惑的眼神,她又解釋道:“通常隊伍死一到兩個人正常,但是一個任務就死九個人,除了統領以外,我們也有責任。”
“可是,他不是七大家族的?”冷白酒當初會直接答應,是因為看到對方姓謝,碼農城的市長就姓謝。
何念慈把手放在額頭上,有些痛苦的說:“但我們不是啊,懲罰是分開的。”
“所以,將功贖罪有什么錯?”冷白酒想起任務要改為春風古窟,碼農城的市長是謝春風,而她是碼農城的市民,也許去到那有好運也不一定。
“妳不明白,副隊長必須估算數字。”何念慈不想再解釋了,她的心有點痛,以前從不知道謝菲爾是這樣的人。
冷白酒整理好身上的裝備后,開始思索著何念慈的話,她一直以為,整個隊伍中所攜帶的備品足夠,但聽起來并非如此。
“希望,我可以回得去看看冷莫。”
冷白酒望著黑夜星空,想起自己唯一的親人,不禁又有了動力。
她要活著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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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風古窟外,十二人喝完營養液正在休息。
偌大的古窟洞外,是一座巨大無比的石山,這座山佇立在層巒疊嶂的山峰之中,外表幾乎沒有半點植物存在,看起來有點像是人為的光禿禿山。
不過山腰中間,卻有一個巨大開口,里面透出涼意,有水聲也有風聲,上面刻印著春風古窟四個大字,幾百年仍繼續完好存在。
“以前人喜歡到這種地方觀光?”冷莫雖是躺著,但眼珠子一直觀察著洞窟內外,他希望能看出些什么來。
銀九銀十坐在他旁邊,一個睡著,一個醒著。
“春風古窟白天就不是黑的了,你是不是以為要拿手電筒才能進入?”銀十說道。
“白天就不是黑的?”冷莫暗道,有這么神奇?
“快點恢復吧,我們要吃早餐。”銀十打個哈欠,她也睡了。
冷莫睡不著是因為想起姐姐冷白酒,還有周圍環境,根本沒有可用的食材,換句話說在進去之后,很可能都得靠著那少少的米與面粉撐過去。
這一瞬,冷莫內心顫抖了幾秒,當時那個白紙隧道,讓他記憶猶新。
“也不知道我的五只雞,到底破蛋而出了沒,希望能早點趕回去,免得孵出來又餓死。”
翻過身去,冷莫也累得睡著了。
今晚,只有張園園一人守夜,她才是真正睡不著的人。
多年來卡在黃金級的她,正因為進階琉璃級的希望已經浮現,心情激動地無法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