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掃過眼前的尤利西斯·克勞等人。
昌埃米爾很清楚,眾人并非真的愿意配合自己,之所以表現的如此順從單純就是因為畏懼自己的圣甲蟲罷了。
但是,無所謂,他所需要的也僅僅只是他們的力量。
“特查卡!”
想到這個做主將自己從部落中驅逐的國王,昌埃米爾的眼中閃過一道厲色。
下一瞬間漫天的圣甲蟲從他的身上涌現而出,在尤利西斯·克勞等人驚恐的注視之下,化作一道密密麻麻的黑霧消失了蹤跡。
“boss,我們接下來該?”
注視著消失的黑霧,一個雇傭兵湊到尤利西斯·克勞面前。
“還能怎么辦,當然就是按照那家伙所說的來做。”
捂著自己被咬斷的手臂,尤利西斯·克勞的臉色蒼白。
昌埃米爾在他頭頂上所留下的圣甲蟲,無疑是最好的威脅,哪怕那只蟲子自對方離開之后沒有任何的動作。但是,尤利西斯·克勞依舊不敢輕舉妄動,畢竟,他可不敢用自己的小命來做堵住。
“還要……”
咬著牙,尤利西斯·克勞低頭看了看自己血肉模糊的斷臂,臉色猙獰的說道:“還不快點找人給我看看,這該死的老家伙,難道就不會先簡單的威脅一下嗎。”
低聲咒罵了一句,尤利西斯·克勞隨即想到了自己頭上還停留著的圣甲蟲,臉上的表情隨即轉為強笑,小心翼翼的解釋道:“那個,你知道的,我只是隨口抱怨一句,無心之失并不是有意要這么說的……”
控制著體內密密麻麻的圣甲蟲所形成黑色蟲霧將自己的身體包裹起來。
沙漠上中,昌埃米爾臉上的表情突然一變。
緊接著,整個身體就好似不受控制般的從空中摔落下來。
嘭——
“咳咳……”
從滿是砂礫是深坑中伸出手臂,因為圣甲蟲的保護以及沙子的緩沖,昌埃米爾的身體并沒有受到太大的傷害。
但是,身上急速消失的圣甲蟲卻讓昌埃米爾的臉色隨之陰沉了不少。
他能夠清楚的感覺到,伴隨著圣甲蟲的消失,他之前所掌控的那仿佛無與倫比的強大力量也開始逐漸衰落了下來。
“我早就已經提醒過你……”
就在這是,昌埃米爾手背上那漆黑的圣甲蟲印開始閃爍紅光,充滿威嚴的聲音自他的腦海深處響起。
“圣甲蟲的力量并非無窮無盡,不,應該是說,對于我來說,圣甲蟲的力量是無窮無盡的,但是作為區區凡人,你那脆弱的身體反而成為了圣甲蟲力量的限制,一旦過度使用圣甲蟲印的力量,就會出現這樣的情況。所以,記住我卑微的仆人,我還有想到重要的事情等著你去做,可不希望還沒進行,你就因為自己的愚蠢,而死在了使用圣甲蟲力量的抽取當中……”
“如果這樣的話,等你死后,靈魂絕對不會有太好的下場……”
“我明白,偉大的大祭司大人,是我有些過于沖動了。”
雖然清楚,自己手掌上圣甲蟲印上所留下的僅僅只是被封印在金字塔中伊莫頓的一絲意識。
但是,昌埃米爾依舊不敢表現出任何的逾越。
“請您原諒我這無知的舉動。”
“最好如此,我可沒有這么多的仁慈可以賜予。”
手背上漆黑的圣甲蟲印再度閃爍過一道紅光,聲音在昌埃米爾的腦海中留下一道巨大的咆哮。
低頭注視著手背上重新歸于平靜的圣甲蟲印,昌埃米爾抬頭看了一眼自己所摔落的沙漠。
沉默了一下,隨即開始邁步選擇了一個方向前行。
有了之前的前車之鑒以及伊莫頓的警告之后,他顯然不敢再像之前哪怕過度的使用圣甲蟲的力量。
瓦坎達,首都伯寧·扎納。
不同于人們印象中落后原始的非洲部落。
瓦坎達是一個科技相當先進的國家。
他們不僅僅有全世界最為珍貴的金屬振金,同樣也有著相當先進的科技以及教育水平,甚至還設有屬于自己的情報機構。如果不是因為瓦坎達一直維持著與世隔絕的孤立主義,也許在世界上也將會擁有瓦坎達的一席之地。
首都,伯寧·扎納議事大廳當中,現任國王特查卡正在聽取著親衛隊隊長奧克耶的報告。
“振金偷盜?”
作為一個在位數十年的國王,特查卡雖然在年齡上已經步入老年,但是其外貌依舊維持著中年的模樣,兩鬢的斑白非但沒有給他帶來絲毫老邁的感覺,反而使得他看起來更加的威嚴。
高坐在自己的國王寶座之上,聽到護衛隊隊長奧克耶所告知的情況。
特查卡的目光微微一凝。
“沒有錯,最近一段時間以來,”察覺到國王所投射而來的目光,奧克耶連忙開口:“在瓦坎達的各個方面都爆發出振金遺失案件,偷盜振金的對象似乎對于瓦坎達內部的情況想到的熟悉,所發生案件的地點往往都是我們巡邏的漏洞……”
不同于一般的部落,瓦坎達的親衛隊屬于國王的根本力量,她們來自于各大部落所選拔出來的優秀女性,本身擁有強大的戰斗實力并且擅長各種武器的運用。屬于瓦坎達國王手中最為強大的一支力量。
“看起來,這一切似乎存在著內部的告密者?”
對于振金的掌控,一直是瓦坎達歷任國王最為主要的政策。
因此,哪怕是在瓦坎達內部,對于振金的使用也存在著極為嚴格的規定。
特查卡很清楚,對于瓦坎達來說,振金是屬于上天的恩賜,正是因為振金的出現使得瓦坎達擁有了如今這種超越眾多部落的力量,但是,哪怕再偉大的恩賜終究也就消耗殆盡的一天,他所能夠做到的也僅僅只是讓這一天來的盡量晚一些。
“我已經安排了PRIDE(諜報組織)的成員對此進行搜尋,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出來的。”
“希望如此。”
輕輕頷首,雖然親衛隊隊長奧克耶已經保證一切會迅速落寞,但是特查卡內心深處卻隱約有一種預感,這一切也許并沒有自己所預想的那么簡單。
交代完了瓦坎達近來的事宜,特查卡看著眼前面色嚴肅的奧克耶突然話鋒一轉,臉上露出一抹淺淺的笑容提道:“說起來,再過一段時間就要到大學假期,到時候特查拉可能會回來一趟。”
對于自己的兒子特查拉,特查卡顯然報以極高的期望,不僅僅安排他前往國外學習外面世界的文明,同時努力教育他關于瓦坎達的一切歷史,包括部落當中最為主要的關于守護神黑豹的傳說。
“真的?!”
聽到國王特查卡的提醒,親衛隊隊長奧克耶原本嚴肅的臉上下意識的流露出笑容,但是隨即就反應過來眼前的情況,連忙收斂了自己的笑容,一本正經的回道:“如果特查拉能夠回來,對于瓦坎達來說自然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情,我想蘇里公主應該也會很高興的。”
蘇里是特查拉同父異母的妹妹,同時也是瓦坎達中頂尖的技術天才之一,目前瓦坎達的防護程序其中就有部分經由她之手修繕升級。
同時雖然是和特查拉屬于同父異母異兄妹,但是兩人之間的感情極為深厚,并沒有任何的間隙。
聽奧克耶提到自己的女兒,特查卡臉上原本微笑的表情更加濃重了幾分。
從王座上站起身來,他看著身后所雕刻著的巨大守護神,表情默然的說道:“你知道嗎,奧克耶,這個世界的發展比我們想象的還要迅猛,雖然在地球上瓦坎達的科技不輸于任何一個國家,但這也僅僅只是地球,紐約所發生的一切讓我醒悟,在面對星空之外的威脅的時候,不管是紐約還是瓦坎達其實都沒有太多的差別,所以我將特查拉送到的英國,希望能夠借此改變特查拉對于這個世界的看法,帶領瓦坎達實現轉變……”
“但是,如果瓦坎達不需要改變呢?”
作為國王的親衛隊,奧克耶對于特查卡所做從絕對沒有任何反對的立場,但是她依舊對于國王口中的改變抱著些許的憂慮。
“依靠瓦坎達的科技,哪怕是來自天外的敵人,我們也足以與之一戰。”
“這個世界比你所想的更加廣闊,哪怕是在地球上我也不認為瓦坎達能夠戰勝一切。”作為國王,特查卡有著足夠的渠道讓他清楚外面世界的變化,復仇者,九頭蛇,乃至于更多飛天遁地的存在,面對這些古怪有可怕的力量,哪怕是作為整個瓦坎達的守護者,特查卡也并非報以足夠的自信。
“接下來的世界,或許是一個急速變化的時代,所以奧克耶,你必須做好能夠應對這些變化的準備,特查拉雖然足夠優秀但是他畢竟還年輕,我所能夠做的,就是盡可能的替他鋪平往后的道路,讓他有足夠的時間來帶領瓦坎達走入全新的道路。”
特查卡以為他有充足的時間為兒子做準備。
但是,他絕對沒有料想到,時間比他所設想的還要少。
深夜,瓦坎達。
尤利西斯·克勞包裹著自己受傷的手臂,眺望著不遠處燈火通明的瓦坎達首都伯寧·扎納。
他的身后的傭兵小隊,一個個裝備齊全,臉上的表情充滿煞氣。
“該死。”
斷臂處不斷傳來的劇痛讓尤利西斯·克勞皺了皺眉頭,雖然通過簡單的包扎和治療讓他避免了后續的傷口感染,但是失去一條手臂的感覺依舊還是讓尤利西斯·克勞內心充滿了怨恨,他很清楚,自己的手臂是永遠回不來了,畢竟他可是親眼看到自己的手臂被那群該死的圣甲蟲給吞噬干凈的。
想到當時圣甲蟲吞噬手臂的劇痛,尤利西斯·克勞的身體又下意識的打了一個寒顫。
他抬起眼睛,想到自己頭頂上依舊安靜待著的那只圣甲蟲,頓時內心的不管是怨恨還是報復的念頭,全都悉數消失個干凈。
或許我可以去安裝一個機械手臂,就像史塔克的鋼鐵戰衣一樣?
壓下自己內心的情緒,尤利西斯·克勞望著自己的斷臂處,苦中作樂的想了一下。
“boss,我們的人都準備好了,究竟什么時候開始行動?”
抬頭看著面前沉默不語的尤利西斯·克勞,其中一個領頭的傭兵不由開口詢問道。
“你難道很想行動嗎?”
面對手下的詢問,尤利西斯·克勞冷著眼掃過他一眼。
說實話,對于這次的行動,尤利西斯·克勞心里是一千個一百個不愿意。
畢竟,只要一展開行動,不管結果如果,他原本的振金生意是不可能再做下去了。哪怕,尤利西斯·克勞手中已經憑借著過去的渠道積累下了大量的振金資源,但是,做生意誰會嫌自己的貨物少,尤其是振金這樣貴重的資源,不管多少尤利西斯·克勞都覺得不夠。
雖然,心中千百個不愿意,但是考慮到自己的小命,尤利西斯·克勞還是乖乖的選擇了配合。
“只是,那個家伙,怎么還不……”
想到自己所將會面對的結果,尤利西斯·克勞內心有些煩躁的掃過身后的傭兵們,內心不自覺的抱怨了一句。
然而,還沒等他的抱怨說完,下一瞬間從眾人所隱藏的地點當中,窸窣的移動聲突然想起。
緊接著,在尤利西斯·克勞的目光注視之下,大量漆黑的蟲子涌現而出。
看到這些涌出的圣甲蟲,不管是尤利西斯·克勞還是之前那些經歷過的傭兵臉上都不自覺的流露出僵硬的神色。
扯動自己僵硬的嘴角,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尤利西斯·克勞看向自圣甲蟲涌出方向所出現的身影,連忙舉起自己僅剩的手臂上前道:“你來的剛剛好,我們正好做好準備,就等著你來下達命令展開行動了。”
雖然,事實上尤利西斯·克勞等人已經在這里等待了將近半個小時,但是面對眼前著眾多的圣甲蟲,他還是果斷的做出了違心的歡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