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對馬修有太多的抱怨,此刻的A羅,情緒已經處在奔潰的邊緣。
安娜不可置信的將這些記錄在案后,也是頗為失望道:“所以馬修是你勒死的,對嗎?”
空氣忽然間安靜……
在短暫的停頓幾秒后,A羅這才點點頭,承認道:“沒錯,馬修的確是我勒死的。”
“我聽說他家人車禍去世,馬修處在情緒崩潰的邊緣,于是我打電話給馬修,想約他商量我們之前的恩怨,我跟叔叔奧利弗已經私下商量過,給馬修一筆私了費,他可以安心的度過余生。”
“可是馬修的回復,讓我們頗為失望,他竟然獅子大開口,他完全是瘋了,我認為他完全就是孤注一擲。”
“和你們之前商定的分扣費金額相差多少?”顧晨問。
“10倍。”A羅扭頭看向顧晨,道:“你能想象嗎?顧警官,馬修竟然要在我們給他的封口費基礎上,直接高出10倍,他完全是癡心妄想。”
“那這么說來,馬修的確挺貪心的,可是這僅僅是你的一面之詞。”顧晨雖然相信馬修的確獅子大開口過,但是究竟是不是10倍,這些還有待考究。
A羅也是見顧晨不信,于是將自己的手機打開,點開錄音選項道:“你們不信也沒關系,我跟他之間的對話,全部被我錄音。”
“這里面有我跟馬修之間,商量封口費的錄音,你們可以拿去驗證。”
安娜瞥了瞥身邊的馬里奧,馬里奧立馬接過A羅的手機,直接點擊播放鍵。
沒過多久,關于兩人之間的通話,便開始在會客廳內響起。
從錄音來看,兩人之間似乎爆發了激烈的爭吵。
馬修過分強勢,而A羅反而是無力招架。
畢竟有把柄在馬修手里,想要強勢根本沒戲。
兩人之間的價格爭執一直持續了五分鐘,最后馬修率先掛電話。
要知道,談判雙方誰先掛斷電話,誰就占據著主動權。
很顯然A羅在這方面并沒有選擇余地。
“事情就是這樣子。”和大家一起聽完錄音,A羅也是頗為無奈道:“我好說歹說,馬修卻根本不拿我當兄弟。”
“至少當年的那份情誼,他也根本沒放在心上,他看不得我比他好,知道我即將要登錄歐洲五大聯賽的消息后,更是視我為眼中釘。”
“他認為我今天的這些技術,都是從他那兒偷來的,他有受害妄想癥,甚至感覺,我當初幫助他進入青訓營也是陰謀,目的就是偷學他的獨門絕技。”
攤開雙手,A羅整個人崩潰道:“我不知道怎樣跟他溝通,很顯然,我跟他之間的談判破裂了。”
“他要在第二天,也就是今天,將關于我和自由者俱樂部的一起黑料,轉賣給媒體做獨家。”
“他完全是瘋了,他要毀掉我的職業生涯,可是去歐洲五大聯賽踢球,一直就是我的夢想。”
“夢想如此之近,可他卻要毀掉我,我可以讓他得逞,所以我必須要有所行動。”
“所以,就發生了我剛才所說的那些事情對嗎?”顧晨問。
A羅點頭道:“沒錯,你的這些說辭都沒有問題,的確是我第一次干這種事情,完全沒有經驗。”
“本以為將現場布置成自殺的樣子,再加上馬修這段時間失去親人的痛苦,可以很好的掩飾我的動機。”
看了眼顧晨,A羅痛苦道:“可是萬萬沒想到,顧警官早已看穿一切,看來我還是不夠走運。”
聽到這里,一旁的安娜再也坐不住了,她直接取下手銬,說道:“那么就有請我們的A羅先生,跟我們回警局一趟吧。”
帶走A羅,回到羅城警局,這下整個警局都已炸開鍋。
安娜將A羅逮捕,這在局長費爾南多看來,簡直就是太瘋狂。
于是就在安娜在審訊室跟A羅做筆錄的同時,費爾南多將安娜叫回辦公室。
兩人關上房門,似乎一種尷尬的氣氛就已升級。
“我說安娜,平時也沒見你破案這么神速,可你今天算是讓我大開眼界了,一個上午的時間,就把一起殺人案給偵破。”
“不僅如此,你竟然把殺人兇手認定為A羅,你瘋了吧你?這可是A羅,將來很有可能成為超級巨星的A羅,你是不是嫌事情鬧得不夠大?”
費爾南多將外套紐扣依次解開,雙手向后一撥,也是撐著水桶腰頗為不滿。
“費爾南多叔叔,我想你是不是理解錯誤?”安娜并沒有因為費爾南多的異議而改變自己的工作看法。
“你想說什么?”費爾南多瞥了瞥安娜,道:“你說A羅是殺人兇手,這種事情應該謹慎。”
“可他已經承認了。”安娜一句話,瞬間又將費爾南多懟了回去。
“他……他已經承認了?”
“對。”安娜微微點頭,將卷宗往費爾南多桌上一丟:“這些是我調查的經過,以及各種案件線索的整理,還有A羅的自述,你可以先看看。”
“另外,據A羅交代,自由者俱樂部老板奧利弗,涉嫌莊家交易,操控眾多比賽比分,這已經是違法行為,我建議,立刻將奧利弗傳訊到警局問話。”
費爾南多呆滯了一下,他立馬拿起手中的資料,仔細翻閱。
可讓費爾南多震驚的是,安娜不僅在調查報告中書寫規范,并且連如何發現線索,兇手是如何進行掩飾的各種細節,也都書寫的工整。
抬頭瞥了眼安娜,費爾南多現在的徹底傻眼了。
按照自己對安妮的理解,這丫頭怎么可能將案件整理的如此規范?
想想安娜這次帶過去的搭檔是馬里奧和法比奧。
可就他倆?
不是費爾南多小看他們,馬里奧和法比奧根本就不是這塊料。
可既然不是馬里奧和法比奧,難道真是安娜親手所整理?
費爾南多搖了搖腦袋,道:“安娜,你老實跟我說,這次的案子,真的是你親手破獲的嗎?”
“當然不是啦。”安娜是個誠實的孩子,當然不會撒謊的。
“那是馬里奧和法比奧?”費爾南多又問。
“也不是。”誠實孩子的性格,往往就是這么樸實無華且枯燥。
這下費爾南多是徹底懵了,既不是安娜,也不是馬里奧和法比奧,那會是誰?
也是看出了費爾南多的小心思,于是安娜直接道:“這次我們之所以能快速破案,主要得益于中國警察小組的協助,尤其是顧晨,這些疑點和貓膩,全部都是顧晨率先找出來的。”
“可以說,這次如果沒有顧晨,A羅勒死馬修,他肯定不會這么輕易承認的。”
“因為顧晨已經將他如何作案,如果制造虛假線索的種種情況,全部還原了出來,我想A羅一定是崩潰了,可能他從沒見過這樣的中國警察。”
“天吶!”聽著安娜的解釋,費爾南多整個人腦袋都要爆炸了。
中國警察協助辦案?中國警察明明是來聯合巡邏的,明明是來幫助本國游客和僑民,解決各種問題的。
可現在倒好,安娜竟然連辦案都帶著中國警察,這完全是把自己的交代當做耳旁風。
想想這種爆炸性的案件,竟然是出自中國警察之手,費爾南多感覺老臉都快丟光了。
要是上級追問下來,費爾南多也不知道該如何去解釋。
上次是中國警察,這次又是中國警察,感覺中國警察就是來這當主角的。
“怎么了費爾南多叔叔?”看著費爾南多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安娜小聲的問他。
“別說了,別再說了。”費爾南多不想說話,他只想靜靜。
這要是召開記者發布會,費爾南多又該頭疼了。
要說這起案件,功勞該算誰的?
要說算羅城警察局,可全場的案件線索,全部都是由中國警察率先找到的。
要說算中國警察,可這起案件的辦理,明明就是羅城警察局接手。
想著上次讓中國警察在本地媒體面前出盡風頭,費爾南多就有一萬個不樂意。
可是經歷過上次的搶功事件,如果這次再重蹈覆轍,相比自己這根羅城警察局局長的老臉都快沒了。
想到這些,費爾南多只能無奈搖頭:“算了,既然中國警察有參與,那這次的案件的新聞發布會,一定要說,是我們羅城警察局和中國警察小組,共同完成的工作。”
抬頭看了眼安娜,費爾南多又問:“顧晨現在在哪里?”
“已經送他們先行返回酒店,估計現在還在酒店里。”安娜說。
費爾南多雙手抱胸,問安娜:“A羅跟他叔叔奧利弗的這些事情,真實可靠嗎?”
“絕對真實,絕對可靠。”安娜百分之兩百肯定道。
“好。”費爾南多立馬站起身,道:“那我就把奧利弗傳喚到警局,咱們好好把省下的這些工作做好,這樣我們才有臉說,這起案件的始終,是由我們羅城警察局和中國警察小組共同完成的。”
“哈哈。”也是見費爾南多終于服軟,同意將中國警察的功勞實錘,安娜心里也是美滋滋。
一邊是羅城警察局,以A羅交代的內容為基礎,加緊調查自由者俱樂部,并且傳喚奧利弗。
而另一邊,由于幫助羅城警察局辦理案件之后,留下太多空余時間,而中國警察小組是不能獨立在羅城進行巡邏執法。
因此今天羅城警察局給顧晨所在的中國警察小組,放假半天。
因此顧晨,盧薇薇,王警官和袁莎莎,也分別回到各自的酒店房間。
然后顧晨做工作筆錄的同時,盧薇薇又帶著零食,和袁莎莎一起,來到顧晨和王警官所住房間。
“老王,顧師弟,要吃東西嗎?我發現這邊的薯片味道跟我們國內的不一樣,剛才跟小袁去附近的超市采購了一波,你們要不要嘗嘗?”
盧薇薇主動將自己的零食攤開,都在王警官床上。
“真的假的?”王警官撕開一包薯片,將信將疑道:“這薯片成分不都一樣,難道還能吃出花來?”
“這可說不定哦。”一旁的袁莎莎見狀,也是主動解釋道:“薯片的制作工藝雖然相同,但是原材料產地的不同,所制作出來的口味,肯定是天差地別的,這點你得承認啊。”
“好吧,吃貨的評價永遠是這樣中肯。”王警官話音落下,也不再多說,直接將幾塊薯片丟進嘴里,細嚼慢咽。
“怎么樣?”看著王警官享受般的吃零食動作,盧薇薇不由好奇問他。
“嗯!”短暫的停頓幾秒后,王警官這才享受著說道:“的確感覺口感不太一樣了,跟你那些垃圾食品相比,感覺更好吃了。”
“一分錢一份價,這一包薯片,夠我在國內買好幾包的,能一樣嗎?”盧薇薇說完,又將另一包還未開封的薯片,直接送到了顧晨的身邊。
“顧師弟,你也吃吃看,感覺真的很不一樣啊。”
“謝謝盧師姐。”顧晨放下書寫筆,將筆錄本丟到筆記本電腦旁,這才拿起盧薇薇買來的薯片,細嚼慢咽起來。
“你在做什么?”盧薇薇看著顧晨筆錄本里各種書寫,以及筆記本電腦文檔里的各種輸入,不由好奇的問道。
“我在整理我們在羅城的工作總結,每天做些什么,我都要全部整理一遍。”
“也對哦。”一旁的袁莎莎見狀,笑嘻嘻道:“顧師兄是我們中國警察小組的組長,是要交報告的,估計趙局也很想知道,我們在異國他鄉到底在干些什么。”
“對啊,顧晨每天都會把我們在意國發生的情況,用電子郵件發送給趙局,其實現在趙局坐在自己的辦公室里,就就能清楚知道我們每天都在干些啥。”王警官吃起薯片嘎嘣脆。
心說的當初讓顧晨接管警察小組,絕對是自己英明的決定。
現在繁瑣的工作沒有,反倒讓王警官感覺更加輕松,也許這就是人生吧。
誰知道呢?
見顧晨表情猶豫,似乎在思考問題,于是盧薇薇趕緊問他:“顧師弟,你是不是在想A羅的事情?”
“對!”顧晨微微點頭,又道:“原本能在意國認識A羅,說句好聽的,那是我們幸運。”
“而且就A羅的整理技術水平來說,他絕對有成為巨星的潛力,可就是這樣一個天才少年,竟然會犯這種低級錯誤,就像意國的比薩斜塔一樣,成功的唯一原因,竟然是因為它的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