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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2、潘二爺的葬禮

  高航碎尸案件辦理的比較順利,可以說,趙梅的覺悟還是挺高,至少能夠主動報警,交代自己丈夫作案的過程。

  但俞剛被抓之后,也牽扯出許多問題。

  那就是高航去世之后,遺產劃分問題沒有落實。

  高航并沒有將自己的遺產指定留給誰,因此在高航去世一周時間內,先后有五名女子前來認親。

  而且這五名女子,每個人手上都有一名,據說是高航的孩子。

  而根據顧晨對高航的調查,高航在死前并沒有結婚,而他的遺產被統計之后,高達1.2億之多。

  隨著顧晨對高航深入調查發現,高航在生意上中規中矩,并沒有什么違法亂紀的事情。

  但私生活卻混亂不堪。

  從這五名帶著孩子來認親的女子就可以看出,似乎這還只是冰山一角。

  五名女子帶著五名孩子,根據大家一直商量的結果,警方在接下來的日子當眾,也開始協助解決遺產問題。

  而所有人也都愿意接受孩子的DNA檢測。

  當然,這種DNA檢測最終出爐,五名孩子也都無一例外是高航的后代。

  但這樣一來,似乎1.2億的遺產繼承問題就變得相當棘手。

  其中一名女子跟警方交代,自己一直跟高航在一起,這在商圈很多人都知道。

  兩人雖然沒有領證,但出席一些重要場合,自己都是以高航妻子的身份陪同參加。

  而且根據這名女子的交代,自己也壓根不知道這其他四名女子是從哪里冒出來的。

  畢竟自己一直被認為是高航的正牌夫人,連孩子都有,可突然冒出四個來跟自己爭奪家產的女人和孩子,這能讓女子安心?

  而且高航死后,遺體問題都是自己一人在處理,因此根據這名女子的要求,她必須分的一半以上的財產,而不是跟其他四個女人平分財產。

  當然,這件事情,一直鬧到了江南市本地法院。

  幾人之間爭奪遺產的狗血戰爭正在不斷上演。

  芙蓉分局,刑偵三組辦公室。

  大家也都通過手機和電腦關注著案件進展。

  王警官喝著手里的枸杞茶,也是不由分說道:“我們調查這件案子,看來最終贏家是那幾個帶著孩子的女人,這些人不管分得多少,那都是賺大發了。”

  “可不是嗎?五個女人五個孩子。”盧薇薇伸出五根手指夸張的說道:“這么多后宮,可見這個高航還真是個混蛋。”

  “而且這些還是有孩子的像趙梅和俞慧雯這樣的受害者背后還不知有多少呢?”何俊超反正感覺,這挖出來的還只不過是冰山一角。

  要說這高航背后有多少相好的估計他自己都不清楚。

  可自己犯的錯,總得承擔后果。

  死后留下1.2億這家伙簡直是在給這些人做慈善啊?就算每個人平分一下每個人至少都能分的2000多萬啊。

  王警官有些小嫉妒,也是不由挖苦道:“別看他高航風流過頭,可最后還不是財產被分走,這些女人估計要改嫁他人這高航等于是給其他人做嫁衣。”

  “這讓我想起了一個富豪的經歷事后妻子改嫁給司機,所有財產成了司機的財產,等于是給他人做嫁衣。”

  “這種事情難道還少嗎?”盧薇薇默默搖頭,也是不由嘆息道:“所以人渣是需要付出代價的,不過這可是1.2億啊那得買多少薯片啊?”

  “薯片排在一起,估計能繞地球好多圈呢。”

  “盧薇薇能不能不要提薯片。”何俊超不由調侃著說。

  盧薇薇瞥他一眼,冷哼道:“怎么就不讓提了?之前我跟顧師弟去西萍市出公差你是不是偷吃我薯片來著?”

  “啊?”被盧薇薇突然翻舊賬,何俊超趕緊否認道:“沒……沒有的事我又不喜歡吃薯片怎么會偷吃你的?”

  “嘻嘻。”聞言何俊超說辭袁莎莎在一旁提醒道:“何師兄,你可能還不知道吧?盧師姐在走之前,特地將頭發絲夾在放薯片的抽屜里。”

  “只要一拉開存放零食的抽屜,那頭發絲準掉地上,所以那天回來,盧師姐發現那跟頭發絲不見了,他當即就猜到是你干的。”

  “我丟。”感覺這盧薇薇也太心機了吧?想想自己還是草率了,中了盧薇薇的圈套。

  可何俊超很快又保持足夠的淡定,趕緊一口否認道:“才沒有的事,就算你盧薇薇在抽屜上夾著頭發絲,那也不能說明就是我偷吃的。”

  “除了你還會有誰?”盧薇薇黛眉微蹙,也是一口咬定:“整個辦公室除了你,就沒人敢偷吃我的薯片。”

  瞥了眼王警官,盧薇薇又道:“當然,老王算一個,但是老王跟我一直在出差,那只有你何俊超干的出來。”

  “冤枉啊。”何俊超哭笑不得,感覺自己只是偷吃一點零食罷了,搞得自己像個罪犯,隨時要接受盧薇薇審訊一樣。

  “算了。”盧薇薇小嘴一撇:“這次不跟你計較,反正那包薯片早就已經過期了,是上個月開包之后忘記吃的。”

  “啥?”何俊超聞言,愣在當場:“合著我吃的薯片還是過期的?難怪味道有點不對,我說呢。”

  話音落下,何俊超忽然感覺氣氛不對。

  所有人的眼睛,此刻都直直的盯住自己。

  丁警官聳聳肩道:“完蛋了,本來我雖然知道,但我不說,可你何俊超倒好,自己把自己給出賣了。”

  “哈哈。”王警官也是指著何俊超大笑著道:“我說何俊超,你豬腦子啊?這都能被盧薇薇套路?”

  盧薇薇則是滿臉歡喜,也是挑眉笑道:“看來你是不打自招啊?”

  “好你個盧薇薇,竟然玩釣魚執法?”何俊超感覺自己跟盧薇薇斗法,還差那么點火候,此刻也是后悔不已。

  盧薇薇雙手抱胸,問道:“那你說這事怎么解決?”

  何俊超伸出一個手指:“打不了賠你一包薯片就是了。”

  “一包怎么行?三包。”盧薇薇瞬間伸出三根手指。

  “兩包。”何俊超又道,感覺三包太虧了。

  “成交。”

  盧薇薇似乎害怕何俊超反悔,當即答應道。

  何俊超頓時感覺虧大發了,也是不由調侃著說:“你這盧薇薇不講武德,吃你幾片薯片而已,竟然還要賠你兩包?早知道我自己買就是了。”

  “那你倒是趕緊買啊?本小姐這概不賒賬。”盧薇薇感覺贏了勝利,頓時歡喜的拿出零食,要跟眾人分享喜悅。

  盧薇薇的快樂其實很簡單,幾包薯片她就能很開心。

  然而有人開心就有人郁悶,何俊超感覺自己大意了。

  下午輪到顧晨輪休,半天的假期,顧晨準備回家看看。

  在芙蓉分局出來,顧晨準備開車回家。

  可就在警局門口處,忽然一個熟悉的身影穿過車頭。

  顧晨下意識的踩了下剎車。

  路過的是一名英俊男子,非常客氣的對著顧晨點頭致歉,隨后準備轉身離開。

  而就在此時,顧晨忽然將頭探出車窗,叫道:“潘大哥。”

  男子駐足,腦袋忽然有節奏的向后一瞧,隨后走上幾步,這才指著顧晨啊道:“顧晨?”

  “沒錯是我。”顧晨也是喜出望外,面前的男子,是自己中學時期的學長,當時學校的文藝尖子。

  出色的長相和身材,清爽的割喉,在當時不知道迷倒了多少學校女生。

  可以說,在學校文藝匯演,只要有潘文澤在場,場下女生的歡呼永遠是最大聲。

  可多年未見,潘文章此時還是老樣子,似乎樣子一點沒變。

  只是由當時的短發,變成了現在的文藝范馬尾小辮。

  兩個老熟人見面,雙方互相指著彼此,不由笑出聲道:

  “顧晨,你當警察了?”

  “潘大哥,你竟然也學會留起這種發型了?”

  “人都會變的,你現在就比之前要帥氣多了,不愧是我們第一中學校草的繼承人,我畢業之后,聽說你就是校草了。”

  “那都是別人瞎說的。”

  感覺潘文澤還是那樣幽默,只是留起了文藝范胡須,讓顧晨感覺有點意思。

  顧晨下車之后,也是主動問他:“你去哪?”

  “回家呀,老家村里有老人過世,正好我也在家,準備去那邊吃流水席。”

  潘文澤說的老家,其實距離市區并不遠。

  而潘文澤的家里也跟顧晨家小區相隔不遠。

  因此中學時期,大家經常會一起騎單車上學,不過那也是比較久遠的事情了。

  看著顧晨開著轎車,穿著便裝從警局出來,潘文澤問道:“你是要回家嗎?”

  “對呀,下午有半天輪休,所以回家。”顧晨說。

  “那好。”潘文澤笑嘻嘻道:“我坐你的順風車,正好去你家超市買點東西。”

  “那還等什么?上車。”顧晨也是爽快的說。

  兩人坐上車后,一起返回高新區。

  車上,顧晨跟潘文澤也交流了一些,得知潘文澤半年前從魔都辭職,返回江南市創業。

  目前正在經營一家樂器商行,還兼職培訓鋼琴等樂器。

  而潘文澤也一直住在家里。

  只是顧晨經常忙于工作,回家的次數極少,因此在路上也很難碰到。

  返回到幸福社區后,兩人也是又說有笑的下了車。

  顧百川見狀,也是淡笑著問道:“喲?你們兩個怎么今天一起回來?”

  “路上碰見的,然后我順便就搭乘顧晨的順風車。”潘文澤跟顧家很熟。

  之前在學校,潘文澤就是附近家長們口中的別人家的孩子,因此沒有人不知道他。

  顧晨也是淡笑著說:“我都不知道,潘大哥在江南市創業,早知道去他樂器行挑幾件樂器。”

  “那好啊,下次記得帶朋友過來,我那邊樂器齊全,應有盡有,各種培訓課程也都有,包教包會。”

  “那你忙的過來嗎?”顧晨笑著問他。

  潘文澤淡笑著說:“什么忙不過來?有錢賺,再苦再累也得忙啊。”

  顧百川笑笑說道:“這倒是真話,不過你今天下班挺早啊。”

  “嗯,家里有事,所以提前回來。”潘文澤在貨架上瞥上兩眼,說道:“拿包煙吧。”

  “還是老樣子,9塊的對吧?”顧百川聞言,轉身就要去哪潘文澤長抽的香煙。

  “呃……”潘文澤忽然猶豫了一下,說道:“拿……拿25的吧。”

  “嗯?”聞言潘文澤說辭,顧百川剛剛觸及到的香煙,忽然又再次松手。

  轉身看著有些落寞的潘文澤,顧百川淡笑著問道:“分手了吧?”

  “呃,是啊,分手了。”潘文澤撓撓后腦,有些不好意思。

  “嗨,難怪。”感覺原來真是分手,顧百川按照潘文澤的要求,給他取來一包25塊的香煙遞給他,隨口說道:

  “沒什么,男人就應該對自己好一點,平時看你對那女朋友挺大方的,什么都是給她買最好的,但你自己抽的卻是9塊錢的香煙。”

  “而從你為了抽幾塊錢的香煙而猶豫我就知道,你呀……肯定是分手了。”

  “老爸,你都快成福爾摩斯了?”顧晨見老爸顧百川通過香煙價格,就能猜出潘文澤近況,也是不由調侃著說。

  顧百川則是笑笑說道:“你又不抽煙,不懂這抽煙人的煩惱。”

  “哈哈,看來顧叔是過來人。”見顧百川如此調侃,潘文澤給自己點上一支煙,也是不由調侃著說。

  顧百川則是擺擺手:“那是當初,當初我跟顧晨他媽雙雙下崗,那時候把錢看得太重。”

  “但現在不一樣了,也賺了些小錢,再也不會為了柴米油鹽而煩惱,日子反而越過越順暢,所以這人啊,還是不要太看重錢比較好,有時候該花的錢要花。”

  “哈哈,可我怎么感覺顧叔在套路我在你店里多消費啊?”見顧百川道理一大堆,潘文澤不由調侃著說。

  頓時現場一陣哄笑,潘文澤瞬間也沒那么多憂愁。

  顧百川隨后繼續問道:“多了文澤,你今天這么早回家,到底什么事情?”

  “老家村里的潘二爺去世了,我得回去吃個流水席。”潘文澤說。

  “潘二爺?”顧晨對潘家村比較熟悉,最早還跟潘二爺做過生意,因此印象深刻。

  聽聞老實本分的潘二爺去世,顧百川頓時心中也不太好受,只是自言自語道:“潘二爺年是挺高的,可惜子女都不在身邊照顧他,還經常要一個人拉菜去鎮上賣。”

  “上次在我超市門口碰到他以此,潘二爺說話都氣喘吁吁,走路更是有氣無力。”

  “因此從那時候開始,我就知道潘二爺快不行了,就多勸勸他,沒事不要逞能,那些自家種的小菜,就不要拉倒鎮上賣了,多在家里安享晚年。”

  “是啊。”聞言顧百川說辭,潘文澤也是長嘆一聲,道:“聽說潘二爺是挑菜去鎮里賣的時候摔了一跤,然后人就走了,走的時候太突然了,平時也沒個人在身邊照顧。”

  “要不是村里人忙前忙后,估計都不知該怎么辦?而他那幾個子女,害,我都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害。”顧百川有些惋惜的道:“當初潘二爺還經常抱我家顧晨呢,那時候顧晨挺小,跟潘二爺家的孫子一樣大,那時候他每次來這看女兒,都會到我們店里逛逛。”

  “有時候我跟顧晨他媽要去進貨,沒法帶顧晨,不是丟在他張叔的派出所,就是丟給潘大爺照顧。”

  “老爸,要不我跟潘大哥去趟村里吧?”顧晨聽出了顧百川的意識。

  “也好。”聞言顧晨說辭,顧百川也同意道:“帶點錢過去,送他潘二爺最后一程。”

  “明白,那我們現在就動身。”顧晨說。

  跟顧百川交流了幾句后,顧晨也沒進家門,直接開車帶著潘文澤,一起去了躺潘村。

  趕到潘村的時候,村里人正在吃流水席。

  顧晨和潘文澤見過潘二爺的家人后,表示了慰問,隨后便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

  跟顧晨同桌的是村里的一伙老人家,每個人都非常和善,大家都在議論潘二爺的事情。

  從村里老人的議論中,顧晨也大概能聽出一些內容。

  大概就是潘二爺是挑菜去鎮里賣的時候摔了一跤,走的太突然了,平時也沒個人在身邊照顧。

  這些跟潘文澤說的一致,大概也就是這意思。

  由于來吃流水席時間較晚,因此顧晨和潘文澤,也只是在祠堂餐桌上待了片刻,二人便離開祠堂。

  潘文澤叫住顧晨道:“我帶你去潘二爺的老宅轉轉,小時候你還來這里玩過呢。”

  “我有印象。”顧晨對于3歲以后得記憶比較深刻,當然也記得潘二爺家的老宅。

  村中的一個泥坯房子,算是老宅中的古董。

  當初什么樣子,現在還是什么樣子。

  由于當初還沒提倡新農村概念的時候,村里人建新房,大多建在村莊邊緣,因此就造成了村外頭各種小洋房連成排,而村中心地帶都是老屋聚集地。

  潘文澤輕輕推那間泥坯房,屋子里所有能藏錢的角落都被翻過。

  沒人要的雜物堆在一邊,只剩一條狗還守在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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