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掉電話的趙赫,心事重重的走到顧晨面前,喜怒哀樂全掛在臉上。
顧晨好奇問他:“怎么了趙警官?有劉遠的消息沒?”
“顧隊,我們的人已經找到了劉遠的蹤跡,但是我想跟你打聽一下,這個劉遠,到底有多厲害?”
“多厲害?”顧晨沒發話,倒是王警官樂呵的笑笑:“怎么說呢?這劉遠在江南市聲名狼藉,之前作案從來都是來無影去無蹤,沒人見過他的真實樣貌。”
“我們也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最終查到他叫劉遠,前前后后有10年時間讓他逍遙法外。”
“10年?”聽到這個數字時,趙赫心里有些震驚。
倒不是說江南市的警方太無能,畢竟江南市的能人也多,可放任劉遠在外頭10年,可見這個劉遠還是有些本事。
至少江南市的警方奈何不了他。
也難怪大家給他起了“飛賊劉”的綽號,可見飛賊劉劉遠,是個江南市警方奈何不了的高手。
“怎么了趙警官?你有心事?”見趙赫問完問題,突然間陷入沉思。
顧晨百思不得其解,忙問他。
趙赫擺擺手,一臉認真的看向顧晨:“我覺得你們還是盡早把他抓走,讓這么難纏的一個家伙留在我們藍山市,感覺并不是好事。”
“那是當然的。”一旁的王警官哼笑著說:“不讓我們來這干嗎?不就是要把這飛賊劉捉拿歸案的嗎?”
“那我告訴你們他現在在哪。”趙赫平復下心情,這才與眾人解釋起來。
“今天在我們藍山市,有個奢侈品展銷會,飛賊劉現在就在那兒,我懷疑他肯定是要重操舊業,盯上了某件奢侈品。”
“奢侈品展銷會?”顧晨遲疑了一下,忙問道:“地址在哪?”
“在會展中心。”趙赫說。
“帶我們過去。”顧晨也意識到情況的詭異。
要說其他犯罪分子去這種地方,到沒覺得有多離譜,但讓一名職業小偷去往這種奢侈品展銷會,可見習慣使然。
也正如趙赫所猜想的那樣,飛賊劉或許已經盯上了某件物品,正在動歪腦筋。
大家二話不說,短時間內達成一致意見。
由趙赫在前面開車,而顧晨則跟在后頭。
大家在經過30分鐘的短暫行駛后,終于來到了藍山市會展中心,一個巨大的蛋型建筑。
展會中心的外圍,由許多鐵護欄圍成進出通道。
進出都要戴口罩掃碼。
每個出入口都有自動測溫儀,保證體溫檢測正常。
而出入口都有保安值守,不遠處還停著一輛消防車。
作為大型活動現場,消防隊員的進駐,將有力保障活動的安全。
顧晨幾人掃碼之后,戴著口罩走進會場。
幾名穿著紅十字志愿者馬甲的男女,此時就站在外頭閑聊著彼此。
袁莎莎左右看看,問趙赫:“趙警官,你同事有沒有說,這個劉遠具體在哪呀?”
“這個倒沒有,但肯定還在里邊,因為各處入口的監控他一直在盯著,而且我還特別叮囑,千萬不能將劉遠放在,這個你們就放心好了。”
“有你這句話就行了。”看著巨大的建筑結構,袁莎莎有些犯難道:“可是會館這么大,來來往往這么多人,要找到這個劉遠談何容易啊?”
“這樣吧。”知道找人有些困難的趙赫,主動提議道:“我穿著警服,走在會館比較招搖,如果劉遠想在會館作案,且發現我在找人,肯定會有所顧忌。”
“所以我決定,我去會館的監控室,幫你們在會館監控室找找看,看看這個劉遠在哪里。”
看著顧晨,盧薇薇,王警官和袁莎莎,趙赫又道:“而你們不同,你們一直穿著便裝,且劉遠并未見過你們,你們去會場內看看找找,或許劉遠并不會懷疑,你們覺得呢?”
“趙警官還是想得周到啊,我看行。”顧晨同意趙赫的意見。
畢竟讓趙赫跟著大家,必然會引起周圍人群的注意。
即便顧晨幾人沒穿著警服,但是跟穿著警服的警察走在一起,難免會讓人聯想到便衣。
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分開行動。
顧晨也正好需要一位能在會館監控室里配合的搭檔。
趙赫對這一帶熟悉,有他坐鎮,顧晨感覺問題應該不大。
幾人在入口處短暫的商議,趙赫直接去往監控室。
而顧晨則是在一張長桌上,取來一本小冊子。
這是會館活動分布圖,以及各種表演時間安排表。
在這本小冊子中,顧晨可以清楚看見,各家展區的具體位置。
顧晨也從小冊子中,大概了解了一下參展商,主要以珠寶商為主。
匯集了一些國內耳熟能詳的大品牌……
除此之外,還有一下國際品牌也有參展。
可以說,整個展區很熱鬧。
尤其是年底將至,許多品牌都有銷售計劃。
因此在折扣力度上,各家品牌也是瘋狂讓利。
再加上一些節目的表演,以及商家抽獎,這才讓展會的人流量保持高位的狀態。
此時此刻,顧晨將大家叫到一起,開始部署道:“這里展區很多,分為A、B、C、D、E、F、G、H,每個大區又會分為若干個小區,所以我們找人不能亂找,我覺得應該從A區開始,依次排查。”
“我同意顧師弟的意見。”盧薇薇也是舉手贊成道:“而且我們還不能翻開尋找,得集中力量進行排查,四個人,依次掃過去,不要漏掉任何細節。”
“我覺得盧師姐的意見可行。”見盧薇薇發表看法,袁莎莎也主動提議道:“我們可以分成一排,依次走過去,但是一排站的不要太明顯,有些人可以在前面,有些人可以在后面。”
“這樣一來,就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還能將每處死角都排查一遍。”
“可以,我沒意見。”王警官也同意了幾人的方法。
顧晨見狀,也是點頭嗯道:“那就按照小袁的方法,大家以橫排為準,可以或前或后,注意留意身邊的每一個人,但不要觀察的太過明顯。”
“畢竟,飛賊劉可是個狡猾的泥鰍,要是讓他察覺到不對,那就有些麻煩了,大家明不明白?”
“明白!”
聞言顧晨說辭,大家小聲呼應。
顧晨左右看看,說道:“那我們就從A1區開始,凡是找到飛賊劉的人,先不要聲張,千萬不要讓他發現。”
“顧晨,這個你就放心吧,畢竟跟蹤目標那是我們的強項。”王警官還是對自己人保持足夠的自信。
畢竟大家都是訓練有素的警察,每個人都有相關的跟蹤實踐,因此對于任務的實施,大家能做到對自己的同事心中有數。
“很好。”顧晨默默點頭,看向不遠處的A1區道:“我在最前面,你們分毫各種位置,不要站成一排,開始行動吧。”
隨著顧晨的任務部署,整個排查小隊頓時忙碌起來。
大家隨意走動在展區外頭的通道內,用欣賞的眼神觀察著一切。
盧薇薇甚至為了給自己打掩護,還特地去展區外頭的爆米花站,給自己買了一盒爆米花,邊吃便看,感覺非常愜意。
隨著排查范圍在進一步擴大,顧晨也并沒有發現劉遠的蹤跡。
這讓顧晨很迷茫。
至少這個會展中心,本身就是一個流動性極強的展館。
除參展商外,游客都是隨意流動,因此排查只是一種手段。
從A區到D區,大家花費了大量時間,卻依舊無法找到劉遠的蹤跡。
此時此刻,顧晨掏出手機,直接撥通了趙赫的電話。
沒過多久,趙赫那頭的電話被接通。
“顧隊。”
“趙警官,你這邊有發現嗎?”顧晨躲在一處角落位置,小聲的接聽電話。
趙赫道:“沒有啊,這里只有劉遠走進會館的監控畫面,隨后就消失在人流當中,我都已經排查了很久,卻依然沒有發現劉遠的任何蹤跡。”
“怎么會呢?”聽聞趙赫的說辭,顧晨眉頭一蹙。
可見在監控排查方面,趙赫顯然跟何俊超是沒法比的。
但也不排除劉遠的反偵察能力。
要知道,劉遠在江南市作案的時候,從來就不會讓警方追蹤到。
一方面,得益于劉遠對道路附近的監控方位非常熟悉,知道如何走位,以此來躲避追蹤。
還有就是建筑內部的監控情況。
就算再密集的監控,也會有漏洞的地方。
這也就是劉遠能夠在盜竊之后,無法讓警方捕捉的制勝法寶。
通話中的趙赫,也從電話中聽出顧晨有些不太滿意的樣子,于是忙給自己解釋道:
“顧隊,說實話,我懷疑這個劉遠在故意躲避監控攝像頭。”
“怎么說?”顧晨問。
“首先,進入會場需要掃碼測溫,這是必經之路,可以發現他的蹤跡。”
“但是進入會場后,只是一波人流擁擠,他瞬間就不見了蹤跡,后來我也調取了其他一些監控來尋找,卻都無果。”
頓了頓,趙赫又道:“你想想看,這家伙怎么可能就突然消失不見呢?他肯定是有自己的小算盤。”
“而其他人,不管怎么走,我都能在其他監控處發現蹤跡,唯獨只有劉全。”
“我明白了,你在監控室等我一下。”知道再這么排查下去也無果,又從趙赫那里聽到情況。
顧晨頓時感覺,情況似乎并沒有那么簡單。
要知道,這可是奢侈品展銷會,許多產品都是價格不菲。
可是當奢侈品碰上飛賊劉,顧晨不好肯定,這家伙會不會對這邊的物品動歪腦筋,于是只能暫時先停止搜查,示意大家一起前往監控室。
此時此刻,監控室里一共三名成員。
除趙赫之外,兩名都是保安人員。
見四人進屋,原本有保安人員剛想阻攔,卻被趙赫及時制止。
“都是自己人,你們繼續工作。”趙赫說。
兩名保安人員默默點頭,隨后繼續監控著屏幕。
而趙赫則是拉著顧晨來到一處屏幕前:“顧隊,你看。”
談話之間,趙赫播放。
這是一段回放畫面。
畫面中,的確出現了劉全的身影。
然而就在通過體溫檢測和掃碼之后,劉全就開始左右觀察。
職業敏感度告訴顧晨,劉全似乎是在尋找時機。
果不其然,在確定了人流的大概擁擠程度后,劉全以一個見縫插針,直接擠入人群。
在加上靈巧走位,很快便消失在人群當中。
“最近的其他幾個監控呢?”顧晨問。
“都在這。”趙赫繼續播放,頓時,其他幾個監控攝像頭,也在同一時間進行捕捉。
然而之前在入口監控中出現的路人,都已經在其他幾個監控范圍內出現。
可只有這個劉遠,似乎就跟憑空消失一樣。
“還有其他監控嗎?”顧晨問。
趙赫搖頭:“要通往這邊幾個主通道,就一定會出現在這幾個監控范圍之內,但是劉遠卻沒有,所以很納悶。”
“之后我又對其他附近的監控進行排查,可不管我怎么排查,卻始終再也找不到劉遠的蹤跡,這家伙就跟消失了一樣。”
“不會的,人怎么可能會憑空消失呢?他一定是使用了一定的障眼法,蒙騙了你們的視線。”
王警官作為一個老同志,并沒有表現出像趙赫這樣急躁,而是從客觀上分析。
顧晨也是默默點頭,說道:“王師兄說的一點沒錯,所以這個劉遠想干嘛?必須要搞清楚。”
看了下監控屏幕,顧晨又道:“這樣,你們留在監控室,密切注意大屏幕。”
“我去劉遠剛才消失的地方看看,我們現場模擬一下。”
“可以。”盧薇薇同意。
袁莎莎也道:“我沒意見。”
“那行吧。”見顧晨要去展廳,王警官無所謂道:“把無限藍牙耳機帶上,隨時聯系。”
“沒問題。”顧晨掏出無限耳機,塞入雙耳,這才轉身沿著剛來時的道路,一直走出了大家的視線。
趙赫有些后悔道:“我應該跟著顧隊一起過去的,他第一次來藍山市會展中心,肯定對這里不太了解,待會迷路還耽誤時間,要不……我去跟他一起?”
“不用了。”見趙赫大驚小怪,盧薇薇則是淡笑著說:“剛才進入參展會館的時候,顧師弟看了一下宣傳冊子。”
“上面關于展館的分布,以及各家展位的具體位置,顧師弟只要看上一遍,也就大概心中有數了。”
“這么厲害?這可是有很多大區域和小區域,就連我,不走上一兩遍,也很難搞清楚大概方位。”
“不必擔心。”見趙赫不敢相信,盧薇薇又道:“顧師弟的腦子好使,記憶力超強,我們不必為他擔心。”
談話之間,顧晨瞬間出現在出口位置,盧薇薇趕緊道:“快看,是顧師弟,已經到達指定位置。”
此時此刻,盧薇薇的手機也剛好響起,是顧晨打來的語音通話。
盧薇薇沒多想,直接將免提打開。
“盧師姐,我已經到達指定位置,你們現在能看見我嗎?”顧晨問。
盧薇薇笑孜孜道:“看得見,就是把我家顧師弟丟在茫茫人海中,我也能一樣看見你。”
“呃……”王警官聞言,不由打了記寒顫:“我說盧薇薇,都什么時候了,你當是情侶打電話呢?正經點行嗎?”
“可我已經很正經了。”盧薇薇聳聳肩,一副你怪我咯的樣子。
王警官搖搖腦袋,對著手機道:“顧晨,我們已經可以看見你的具體方位了。”
“好的,現在我只要離開監控視線,你記得跟我說一下。”顧晨說。
王警官笑道:“沒問題。”
完成簡單的確認后,顧晨開始沿著監控畫面中看到的情況,跟在人群中,慢慢往里走。
尤其是來飛賊劉消失地點,也就是出口監控的盲區邊緣。
顧晨也學著飛賊劉劉遠的樣子,左右觀察著四周情況。
尤其注意人流擁擠程度。
隨后,顧晨找準了一個恰當時機,直擊見縫插針,鉆入人群,很快消失在監控盲區。
“顧師弟,你已經走出了監控范圍。”盧薇薇趕緊提醒著說。
“我知道。”
談話之間,顧晨又退了回來,問道:“那現在呢?”
“現在?”盧薇薇吃著爆米花,淡笑著說道:“現在可以看見你了。”
“好的,我知道大概的范圍了,我現在要走出監控區,等再次看見我出現在監控畫面中,記得跟我說一下。”顧晨說。
“好的呢。”盧薇薇點頭嗯道。
此時此刻,顧晨左右觀察四周,發現了側面有處廁所標識。
之前大家進門時,顧晨也曾短暫發現,但并沒有太過注意。
可此時看過監控之后,再發現這個廁所位置,顧晨頓時有種不祥的預感。
“難道說,劉遠是從這里開始逃脫監控的追蹤?”本著弄清楚情況的原則,顧晨直接走了過去,沿著廁所標識進入其中。
由于廁所在正在維修,因此在廁所外圍,主辦方用鐵欄圍住,并拉上警戒線。
所以大多數路人是不會前往這處地點。
但這里卻有恰恰是監控盲區。
顧晨感覺,劉遠在這里或許大有可為。
這里屬于公共廁所區域,廁所并沒有分男女,只有兩個。
顧晨挨個檢查,發現這里根本就不能藏匿人員。
而就算劉遠想要擺脫監控的追蹤,但他要進入主會場,必然要通過有監控的區域。
顧晨看著前方剛才來時的道路,也是不由感慨道:“不可能的,人要出去,肯定會經過監控范圍。”
“不管如何都會被拍到,可這個劉遠是怎么逃脫監控的呢?如果說,他不出來就不會被拍到,可這邊的兩處廁所都已停用,也沒看見劉遠的蹤跡。”
想到這些,顧晨百思不得其解。
但靜下心來,顧晨也不難發現,劉遠其實在廢棄廁所消失不見,并不代表劉遠就沒出去。
聯想到之前劉遠在進入入口通道時,那左右觀察的習慣來看,似乎就是在注意周圍的人群擁擠。
做這種無疑動作的目的,無非就是想逃避監控。
可既然不作案,又何必在乎頭上的監控呢?
因此顧晨認為,劉遠此時前來的目的,絕對不一般。
出于對劉遠之前在江南市犯下的那些案子,顧晨有理由相信,劉遠肯定是盯上了會展中心的某樣物品。
可既然在監控中捕捉不到劉遠的蹤跡,這就有點奇怪。
也就在顧晨思考的同時,一名家長帶著兩名孩子,正好走進來看參展。
一名小男孩哭哭啼啼,嚷嚷著要脫衣服。
母親很無奈,提醒說脫衣服容易干嘛,愣是讓小男孩穿著。
可小男孩一直在喊熱。
作為母親,只能選擇妥協,于是跟小女孩溝通之后,用小女孩的外套給小男孩換上,嘴里還念念碎道:
“脫衣服是肯定不行的,今天溫度這么低,也就這時候有點太陽,比較暖和。”
“可一旦時間過去,那溫度直接就下來了,來,自己的厚衣服不穿,穿妹妹的這件薄點的總行?”
小男孩猶豫了一下,還是選擇聽媽媽的話,連小女孩的薄外套穿上,而將自己的外套丟給小女孩。
此時此刻,兩人又高興的跟在母親左右,一路小跑的去看會展。
而此時,顧晨的腦海中卻是閃過一絲畫面。
“對呀,我們調查尋找劉遠的時候,只注重他的外套,這不科學。”
“即使是穿著外套的劉遠,也是可以通過換裝逃離追捕,而穿著別人的衣服離開監控盲區,重新走入監控范圍,那么在監控的時候,是肯定很難發現劉遠跟人互換了身份。”
看著兩名小孩互換衣服,卻給了自己一個提示。
顧晨表示很欣慰,可同時另一個問題也接踵而至。
“可他劉遠是自己更換便裝?還是跟人互換了便裝?”
想到這里,顧晨趕緊提示道:“盧師姐,劉遠可能是換了穿著,重新走入到監控范圍。”
“你們幫我排查一下,從劉遠進入監控盲區開始,之前都有哪些人來過這片盲區位置?”
“另外還有,劉遠進入監控盲區后,從監控盲區走出來的人,都有哪些?這個你們只看人,別管是誰。”
“明白。”讀懂顧晨意思的盧薇薇,趕緊按照顧晨的要求,讓趙赫再找一遍。
由于有了顧晨之前的提示,因此趙赫在很短時間內,便找出了顧晨想要的人。
“找到了,有個身材跟劉遠接近的人,的確是從監控盲區出來的,但穿的是另一種顏色的衣服,還多了一個棒球帽。”
“盯住他,然后在將監控拼湊起來,看看他去哪?”顧晨說。
“好的。”趙赫那頭又是一陣短暫的沉默。
五分鐘后,趙赫喜出望外:“找到了,他去了E3區,在E3區的一塊監控盲區又消失了。”
“又消失了?”聞言趙赫說辭,顧晨也有些頭疼。
這要跟丟了位置,那還了得?
可有了之前的經驗,顧晨感覺,問題不大。
隨后按照趙赫的提示,顧晨趕到了E3區,走進了監控盲區。
盧薇薇趕緊提示道:“顧師弟,我已經看不見你了。”
“明白。”顧晨停下腳步,左右觀察。
周圍并沒有出現自己所認為的廁所,卻多了一個儲物格子間。
顧晨直接走了過去,將格子間打開,發現里邊有一件丟棄的衣物。
“果然是這樣。”顧晨不由搖了搖頭。
“怎么了顧師弟?”處在監控室的盧薇薇,在聽見顧晨的嘆息后,好奇的問了一句。
顧晨道:“這邊我沒有發現廁所,但卻有個儲物格子間,并且我在儲物格子間里,發現了之前劉全丟棄的衣物。”
“這樣啊?”聞言顧晨說辭,盧薇薇百思不得其解道:“那按照你這么說,這個劉遠,難道在這里也儲備了衣物?”
“有可能。”顧晨一邊翻看著衣物,一邊解釋說道:“劉遠可能在會展中心準備了幾套衣物供自己換裝。”
“這樣一來,監控似乎在茫茫人海中,就很難發現他的存在。”
“或者說,他根本就沒來過會展中心一樣。”
“如果是這樣,那么他可以跳過一些監控的必經之路,出現在其他區域,并且是穿著其他衣服,或者是另一種形象出現。”
“明白,我會牢牢盯住他的。”盧薇薇有了之前的經驗,也很快根據監控時間,找到了另一位神秘男子。
而此時的神秘男子,卻是穿著一套修身的西裝。
這與之前劉遠的形象完全不符。
可盧薇薇將監控拉近之后卻發現,盡管換了身衣服,但是劉遠的體型和身高擺在那里。
這是不管如何變化,都無法擺脫的事實。
但是此刻的劉遠,似乎是畫過妝的。
之前凌亂松散的發型,在這一刻被梳理的相當整齊。
不僅如此,走路的氣質也完全不同。
“顧師弟,找到了。”盧薇薇有些欣喜。
顧晨忙問道:“他去了哪里?現在的形象是什么樣子?能不能把監控截圖發給我?”
“沒問題啊,我這就發給你,他現在西裝革履,朝著D2區過去。”盧薇薇說。
“D2區?”顧晨仔細回想了一下,這才記得,D2區有個宴會區,是專門舉辦私人宴會的場所。
雖然在展會中心,但在D2區,有專門的酒會酒桌。
剛才顧晨在和同事們搜查劉遠的時候,還專門停留了1分鐘。
而D2區的宴會中心,四周都有護欄包圍,出入口都有保安值守。
當時從保安人數可以看出,這里面或許大有文章。
顧晨來不得多想,直接道:“監控繼續追蹤,看看這個家伙還去過哪里?我現在趕往D2區,希望能在那里碰見他。”
“可以,我繼續追蹤。”盧薇薇應道。
很快,顧晨便出現在監控畫面中,直接奔著D2區而去。
而看到顧晨與幾位搭檔的熟練配合,以及幾人的排查方法,趙赫不由心中暗道。
難怪自己之前在監控中搜查幾遍都毫無頭緒,合著這劉遠為了躲避監控的追蹤,還曾進行過兩次喬裝。
也難怪自己眼濁,好在是顧晨發現了問題。
想到這些,趙赫忽然才覺得,顧晨,或許還真不簡單。
另一邊,顧晨來到了D2區,此時此刻,圍攏的區域內,還在舉行招待酒會,顧晨剛想進去查看,就被入口處的兩名保安給攔住。
“不好意思,請出示您的邀請卡。”其中一名高瘦保安說。
“邀請卡?”顧晨眉頭一蹙。
另一名身材健碩的保安與高瘦保安對視一眼,隨后淡笑著說道:“合著你只是個路人啊?”
“不是,我想請問一下,進去需要什么邀請卡?”顧晨也并不清楚這里的情況,于是趕緊追問了一句。
高瘦保安笑笑說道:“這里H珠寶品牌創始人,喬治先生的招待現場,是招待H品牌在全國代理商的地方,是需要拿著由H珠寶品牌創始人喬治先生親自書寫的邀請函,才能夠進入到這里參加酒會。”
“原來是這樣啊?”聞言高瘦保安說辭,顧晨默默點頭,也是不由調侃著道:“我說呢?怎么還會有人把招待酒會設在會展中心?這老外的頭腦還真是奇怪哈。”
“呵呵。”見顧晨不太懂的樣子,彪壯保安也是淡笑著回復:“這還不是為了能在參展會現場,讓其他品牌的代理商看看,看看H品牌是如何厲害。”
“畢竟這里是同行流量最高的地方,在這里搞事情,那妥妥的給自己品牌打啊。”
左右看看周圍,發現領導并不在身邊,彪壯保安這才湊過聲,小聲的道:“你知道嗎?把自己當展會現場,占地這么大區域,搞成招待酒會,你知道要花多少錢嗎?”
“反正不低。”顧晨看看周圍的展位,再看看H珠寶品牌的招待酒會區域,頓時心算了一下,說道:“占地面積差不多有12個普通展區那么大價格應該是這些展區的12倍左右吧?”
“沒錯。”高瘦保安聞言,也是笑孜孜道:“這個時候搞參展,那展位都是寸土寸金,而且D2區的展位又是極好,處于整個會展中心的中心位置。”
“不管從哪個區域來看,都是可以看見D2區展位的這場招待酒會,而且人家還這么高調,價格當然不便宜。”
見顧晨默默點頭,似乎有些佩服。
高瘦保安又道:“不過話又說回來,喬治在這里搞品牌招待酒會,那還真是營銷鬼才,這流量,妥妥精準投放啊。”
“可以說,但凡來會展中心參觀的路人也好,經銷商也罷,就沒有不注意這個H品牌的。”
“這樣算算,其實人家也不虧,至少口碑是賺到了。”
“原來是這樣?”顧晨輕笑了一聲,又道:“可是我有個問題不清楚。”
“你有什么問題不清楚?”見顧晨如此好奇,彪壯保安也問道。
顧晨淡笑著回道:“H珠寶品牌的創始人喬治先生,在這里,花費了大量的資源來搞招待酒會,難道就單純跟眾多經銷商或嘉賓,拉拉家常什么的嗎?”
“哈哈,當然不是啦。”見顧晨問題犀利,但高瘦保安卻是冷冷一笑:“沒點吸引人的東西,怎么能讓這些經銷商趨之若鶩呢?那當然是有寶貝啦。”
“寶貝?”聞言高瘦保安說辭,顧晨頓時心頭一愣。
要說飛賊劉劉遠可是個在江南市興風作浪多年的犯罪分子,如今不惜費盡心機,通過二次喬裝才來到這里,感覺不單單只是來參加酒會而已。
而且顧晨剛才也從兩名保安的口吻中得知,來到這里參加活動的,大部分都是經銷商,或者一些同行貴賓。
可再看看劉遠,別的不說,一直在藍山市低調的他,怎么可能會成為H珠寶品牌創始人喬治的座上賓呢?
從這點來考慮,顧晨就感覺頗有貓膩。
此時此刻,盧薇薇的電話打了進來。
顧晨再次戴上無線藍牙耳機,假裝接電話,走到酒會附近的一處角落。
“怎么了盧師姐?”顧晨問。
盧薇薇趕緊應道:“顧師弟,你有發現劉遠的蹤跡嗎?”
“這個……”顧晨猶豫了一下,扭頭看向招待酒會的區域,有些尷尬的笑笑:“這里正在搞一個珠寶品牌的招待酒會,老板是個老外,需要有老板親筆簽名的邀請卡才能進去。”
“啊?還要邀請卡?”聞言顧晨說辭,盧薇薇瞥了眼身邊的趙赫。
趙赫立馬道:“你先讓顧隊等等,我跟他們的人溝通一下。”
“好。”盧薇薇默默點頭,隨后對著手機道:“顧師弟,趙警官讓你稍等一下,他在跟安保人員溝通。”
“行,我等。”顧晨也知道,這種事情急不來。
而另一邊,監控室里,經過趙赫跟兩名保安人員的溝通后,保安人員聯系了一下自己的上司,在得到確認之后,這才對著趙赫定點頭。
“搞定了?”趙赫問。
一名胖胖的保安點頭嗯道:“搞定了,經理說他在跟那兩個保安打電話,讓他們不要為難顧隊長。”
聽聞這名保安的說辭,盧薇薇趕緊對著電話道:“顧師弟,你再等等,他們經理已經在聯系那兩名保安,讓他們不要為難你。”
“明白。”
顧晨這邊話音剛落,彪壯保安的手機便響了起來。
彪壯保安二話沒說,直接劃開接聽鍵。
“是,是,沒錯。”瞥了眼面前的顧晨,彪壯保安有些詫異:“對,我面前是有一位帥小伙,對,他就站在我對面,什么?讓他進去?”
抬頭再次看了眼顧晨,彪壯保安這才點頭嗯道:“明白,我知道,嗯。”
掛斷電話,彪壯保安主動走到顧晨面前,詢問道:“請問你是不是顧先生?”
“沒錯,想必你們領導已經跟你說過了吧?”顧晨問。
彪壯保安點頭嗯道:“對,你現在可以進去了。”
“謝謝。”顧晨倒了聲謝,直接走進了酒會招待區域。
此時此刻,另一名高瘦保安看著顧晨遠去的背影,這才走到彪壯保安身邊問:“誒我說你怎么回事啊?喬治先生不是說過了嗎?而且是千叮萬囑,說一定要看到自己的親筆簽名邀請帖,才能放進去,你怎么就……”
“害,這能怪我?”感覺高瘦保安不懂情況,彪壯保安直接解釋道:“他是警察,正在調查案子,領導讓我們配合點,也不要亂說,以免什么打草驚蛇什么的。”
瞥了眼顧晨的背影,彪壯保安也是長嘆一聲:“唉,反正我也搞不清楚,總之領導讓我們不要管,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就行。”
“嗯嗯。”聞言彪壯保安說辭,高瘦保安便也不再多問。
而另一邊,顧晨已經走進會場。
會場區域由古風古色的裝修材質搭建而成,出入需要掃起紅色紗簾。
里邊的各種裝飾,也是讓人看得目不暇接。
而就在招待會場的中心位置,還有一個臨時舞臺,上邊還殘留著許多彩帶。
顧晨看了眼四周,幾名男子的酒桌上,甚至還放著獎杯和證書。
不用猜,這里可能剛舉辦了頒獎儀式,幾名優秀經銷商,或許捧回了獎杯和獎金。
而此時,大家似乎都在各聊個的。
其中不乏一些白人面孔。
而顧晨也大概的觀察了一下,這里所有人幾乎都是西裝革履,老外的比重占了2成。
不然怎么說國際范呢?
但顧晨感覺,這些身材長相俱佳的外國男女,更像是老板喬治,為了給自己的品牌充門面,而臨時請來的模特演員,扮演自己的經銷商。
這樣讓人一瞧,檔次突然就上來了。
在不少奢侈品行業中,許多品牌的老板請模特拍攝,更喜歡請一些洋面孔。
明明是中國的品牌,但宣傳海報是行卻沒有一個中國面孔,而是清一色的洋面孔。
這樣或許在當初看來,外國模特穿著中國品牌的衣服,這樣一看就是大牌,一看就是國際范。
尤其在奢侈品行業,珠寶類中,往往大部分都是洋面孔,有些亞洲面孔,那也是國內一線明星代言。
可見在提升奢侈品檔次上,不少老板可沒少下功夫。
至少騙騙一些沒見過世面的經銷商倒可以,任何跟H品牌合作能賺錢。
割韭菜從來都是從羨慕和仰望開始的……
雖然接待酒會檔次很高,但顧晨的心不在此,而在尋找劉遠的蹤跡。
但讓人很頭疼的是,酒會現場人人西裝革履,讓人看得眼花繚亂。
要在眾多西裝男中找到劉遠,似乎并不簡單。
尤其是擁擠的場合,許多人都被擋住了身位。
顧晨要是明目張膽的一個個去找,那會讓會場變得尷尬。
而顧晨現在要做的,就是不動聲色的找到劉遠,并且將他控制住,以免干擾到活動的舉辦。
可就在顧晨尋思從哪頭開始尋找時,一名操著散裝中文口音的外國老頭,頓時驚呼了一聲。
這一叫,讓現場所有人不由一驚,大家頓時將目光齊齊投向了聲源處,都想看看剛才究竟發生了什么?
顧晨也借此機會走近了些,站在了人群堆里。
“您這是怎么了喬治先生?”一名穿著黑色西裝的男子問。
喬治一臉驚愕,一時間卻又不知該說些什么。
這可把現場不少人給急壞了。
有一名胖胖的男子好奇問道:“喬治先生,你沒事吧?”
“不對呀。”操著散裝中文口音,叫喬治的老頭搖頭疑惑:“明明是有100顆珍珠,可為什么會少一顆?”
“老爺子,哦不,喬治……先生,你說你丟了一顆珍珠?”
“沒錯。”喬治眉頭緊鎖,也是一臉納悶,你們也都知道,剛才我給你們看了一下我用名貴古盒裝的珍珠項鏈,可現在我重新將那條傳遞給你們閱覽的項鏈拿回來時,卻只有99顆珍珠在上面,可這明明是有100顆珍珠的呀。”
“100顆珍珠?”
“100顆珍珠變99顆?”
“這怎么還少一顆呢?會不會掉哪?”
“你傻呀?這珍珠是穿上去的,怎么可能會掉下來?”
“也是啊。”
不少人在簡單的討論之后,一名胖胖的中年男子問喬治:“喬治先生,該不會你這條拿給我們閱覽的珍珠項鏈上,原本就有99顆珍珠吧?”
“不會的,我是按照100顆珍珠制作而成的,而且這種珍珠極其稀有,非常名貴。”
“這是在我的監制下做成的,怎么可能會是99顆呢?”
瞥了眼身邊一名高瘦的白人男子,喬治又道:“錢德勒,你說不是?”
“沒錯,這串珍貴的珍珠項鏈,的確是100顆整數,不可能出現99顆。”
“是的。”就在錢德勒話音剛落之際,又一名戴著眼鏡的男子,也主動承認道:“我剛剛在欣賞的時候,因為比較好奇,也私自數了一下珍珠數量,的確是100顆。”
“我也可以確定。”又一名光頭男子道:“我也數過,的確是100顆。”
“哈哈。”聞言幾人說辭,其中一名胖男子,不由干笑兩聲。
喬治見狀,忙問道:“高先生,你笑什么?”
“我笑你可能是數錯了吧?要不再數數?”
“數數?”喬治眉頭一挑。
姓高的經銷商這么一問,反倒讓自己沒了自信。
可剛才喬治已經數過了3遍,這才會發出驚詫的動靜。
害怕喬治老眼昏花,胖男子高先生,這才主動走上前,笑笑說道:“不勞煩喬治先生,這次我替你數。”
“行。”喬治聞言,將身邊的一雙白手套遞給高先生。
胖男子高先生,也立馬開始了數珍珠。
其他人也都漸漸圍攏過來……
高先生每撥開一截,眾人也都心算一下。
一撥。
一算。
很快,數字出來了。
“99顆?”胖胖的高先生表情一怔,抬頭看向眾人后,也是一臉懵圈的道:“要不,再……再數數?”
“再數吧。”眼鏡男說。
這次高先生格外專注,數數速度也比之前滿了許多。
可一輪下來,高先生又給呆住了。
他沒說話,憋著數字再數因此。
“媽的,怎么回事嗎?”第三遍輸完之后,高先生有些驚詫道:“還是99顆,難道另一顆不翼而飛了?”
“啊?”
“不翼而飛?”
“還真是99顆?”
“那之前不是100顆嗎?”
“對呀,這珍珠是串聯起來的,不可能單獨能取下一顆來。”
一時間,招待酒會現場眾說紛紜。
大家都被這波突發事件弄得暈頭轉向。
這串珍珠,喬治的確在會場上給眾人傳閱過,當時因為里邊的珍珠,被喬治吹得神乎其神。
大家都是珠寶界行家,自然知道這珍珠到底成色如何。
于是大家紛紛要求傳閱珍品,喬治老爺子一高興,也就答應了。
可這一傳不要緊,竟然出事了。
原本100顆的珍珠項鏈,瞬間變成了99顆。
喬治老爺子嚇得不輕,這才焦急萬分。
可就在眾人一臉懵圈,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時,一個聲音從人群后頭傳了過來。
“喬治先生,你剛才說這串珍珠是你用古盒包裝的對嗎?”
眾人聞言,紛紛看向身后。
顧晨此時就站在那兒,劉遠沒找到,倒是聽這些人說了很久。
但是因為喬治丟失了一顆珍珠,這才引起了顧晨的好奇。
在顧晨的認知中,這八成又是混進招待酒會里飛賊劉的杰作。
但要想知道原因,必須要清楚經過。
顧晨剛來,因此之前這里發生過什么,顧晨一無所知,這才會好奇問道。
喬治看著顧晨,一時間也想不起顧晨是哪個經銷商家的公子。
畢竟來參加酒會的,就有不少經銷商帶著家人一起過來。
于是喬治默默點頭,回應顧晨道:“沒錯,這串珍珠非常珍貴,我一直是用這個同樣價格昂貴的歐洲古盒來裝。”
“而且這個古盒,我之前沒有跟大家說起過,這個歐洲古盒,是著名的工藝大師瓊斯的杰作。”
“而且在他去世之前,他總共只完成了四個這樣的首飾盒,都是先給了當時的國王和女王。”
抬頭看著大家,喬治也是頗為感慨:“很幸運,我經過多方途徑,得到了其中的一個。”
“所以我非常珍惜,才會在這個古盒里放下那串珍珠項圈,而且珍珠項鏈上面有整整100顆珍珠,也是跟古盒上100個飛鳥浮雕交相呼應。”
“可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剛才只是借給你們欣賞了一下,拿回來之后,只是舉行了短暫的頒獎儀式,我再拿回來悉數的時候,卻發現這串珍珠只有99顆。”
“我看這古盒似乎是用鑰匙打開的?”顧晨雖然站得遠,但利用大師級觀察力,還是能夠清楚看見,歐洲古盒是用鑰匙鎖扣。
喬治默默點頭:“沒錯,是用鑰匙打開的。”
“那鑰匙應該還在您身上對嗎?”顧晨問。
“對。”喬治繼續應道。
顧晨打上一記響指:“那不就對了嗎?既然鑰匙是歸你保管,那其他人怎么可能打得開呢?所以珍珠項鏈應該會一直待在盒子里,除非……”
話音落下,顧晨忽然沉思了幾秒。
“除……除非什么?”有些等不及的胖子高先生問。
顧晨抬頭盯住喬治:“除非喬治先生的鑰匙被人偷走了。”
“啊?”
聞言顧晨說辭,眾人頓時面面相覷。
喬治一聽,頓時有些慌神,趕緊在自己的胸口摸了摸,頓時掏出一把金鑰匙。
“這不是在這嗎?”喬治將金鑰匙高高揚起。
顧晨問道:“那你剛才是用這把鑰匙打開過嗎?”
“對呀,但是……”
喬治話說一半,卻突然沉默了起來。
“但……但是什么呀?喬治先生。”一名好奇的高瘦眼鏡男子問。
喬治抬頭,卻是眉頭緊鎖:“但是很奇怪,我總是把鎖古盒的金鑰匙掛在脖子上。”
“但是剛才,我打開了歐洲古盒,將那串珍珠拿出來給大家欣賞,因為它本身就是一件珍寶,大家也都感興趣想看看,所以我就同意了,但是我卻發現了一個問題。”
“什么問題?”顧晨直接問。
“我第一次拿出金鑰匙打開古盒,一切正常,但是第二次打開,也就是剛才,卻發現歐洲古盒上的金鎖居然被弄壞了,好像有人想強行將它打開一樣。”
頓了頓,見眾人面面相覷,喬治又道:“我看我的金鑰匙有些不管用了,所以我只能把金鎖撬開,可好在珍珠項鏈還在盒子里,所以我松了一口氣。”
抬頭看著顧晨,喬治繼續說道:“不過你可能不知道,我是個疑心很重的人,所以我又數了數珍珠項鏈上的珍珠,可奇怪的是,這次只有99顆!我數了好幾遍遍,都是這樣。”
“難道是被人偷走了?”眾人一陣驚奇。
100顆的珍珠,突然變成99顆,變戲法也不敢這么玩啊?
普通道具還好說,可這是價值不菲的稀有珍珠,少一顆那也是價值連城啊。
顧晨聞言喬治說辭,也是雙手抱胸,短暫的思考片刻,這才又道:“你剛才說金鎖有些打不開古盒,那就說明,或許是有人想趁著你們頒獎的間隙,設法打開了這個歐洲古盒。”
“而且還同時弄壞了那把很值錢的金鎖,可是……”
說道這里,顧晨卻是遲疑了一下。
“可是什么?”幾名經銷商,頓時異口同聲的問顧晨。
“可是為什么,這個偷走稀有珍珠的人,他只拿走了一顆呢?而且居然又把它鎖上,你們說奇怪不奇怪?”
“沒錯,太奇怪了。”胖胖的高先生表情一怔,也是不由分說道:“如果是有人要偷走珍珠,那為什么既然打開了古盒,卻又不全部拿走,還只偷一顆?”
搖了搖腦袋,高先生也是無法理解道:“在我看來,這操作系數不高,但侮辱性極強。”
“是呀,誰這么囂張啊?偷珍珠只偷一顆?”
“要我說,這有從珍珠項鏈上取走一顆珍珠的時間,還不如將整條珍珠項鏈拿走呢。”
“對嘛,偷一顆算怎么回事?這是在有意侮辱喬治先生嗎?是在有意侮辱H珠寶品牌嗎?”
也是在顧晨的靈魂發問下,眾人頓時放聲熱議。
招待酒會現場,頓時亂成一鍋粥。
“豈有此理。”喬治學著中國人的生氣方式,操作散裝中文口音,一拳在在桌面上。
“一定是競爭對手搞得鬼,一定是,這樣做,無非就是想羞辱我喬治。”
“看我喬治在會展中大出風頭,所以他們很不爽,故意用偷走我一顆稀有珍珠的方式,來侮辱我的H珠寶品牌,簡直不可原諒。”
喬治此刻是真怒了,他瞪著門口的兩名保安,大聲的叫道:“保安!保安在哪?”
“來了。”
剛才放顧晨進來的兩名保安,聽見喬治的叫喚,頓時趕緊跑了過來。
喬治憤怒的吼道:“有人在我的會場上,偷走了我一顆珍貴的珍珠,你們作為主辦單位,安保力量,你們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你們必須賠償我的所有損失,必須賠償。”
“不是。”彪壯保安剛才在外頭也聽到一些大概情況,可喬治轉眼之間,就要讓自己單位賠償損失。
彪壯保安有點懵,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喬治不管這么多,一把拉住彪壯保安的衣領,怒氣中天道:“你們中國人就這樣做安保的嗎?該死的,我帶著這么貴重的珠寶,來藍山市參加這次會展活動,可你們又給我帶來了什么?該死。”
“不是。”彪壯保安聞言喬治的態度,頓時想撇開自己的衣領。
可喬治的雙手抓得很緊,彪壯保安一時間也無法掙脫。
但一聽把問題上升到中國怎么回事的程度上,彪壯也有些不滿道:“咱有話慢慢說行嗎?別在這里大喊大叫,影響其他參展商。”
“我不管。”此刻怒氣沖天的喬治,早已丟掉了紳士的外衣,怒吼著道:“我現在丟了一顆珍貴的珍珠,你說怎么辦?”
“怎么辦?”彪壯保安看看四周,也是一臉無奈道:“我哪知道怎么辦?是在招待酒會上弄丟的嗎?”
“除了這里還會有哪里?”喬治一臉憤慨著說。
此時此刻,顧晨走上前,一把撇開了喬治抓住彪壯保安的雙手,也是淡淡說道:“喬治先生,發怒并不能解決問題,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回想一下,過程中到底哪里有紕漏。”
“就算你在這里大喊大叫,也解決不了根本問題,如其如此,還不如心平氣和的來解決問題。”
被顧晨這么一說,喬治身邊的一名白人助理,頓時也趕緊上前勸說道:“沒錯,喬治先生,我們現在最重要的,是要找到那顆丟失的珍珠。”
“該死。”喬治理了理上衣,也是沒好氣道:“當初你們主辦方,好說歹說邀請我一定過來參展。”
“好吧,我來了,并且包下了整個會場最貴的場地,最大的區域,可這給我帶來了什么?”
指著面前的兩名保安,喬治也是一臉憤怒:“就給我在酒會外頭布置兩名保安,這是看不起我喬治嗎?”
感覺自己被羞辱的喬治,此刻早已憤怒不已。
似乎很難用勸說的方式將他火氣壓下。
顧晨則是淡淡一笑,直接問他:“我說喬治先生,你為什么總在糾結這一顆珍珠的問題呢?能把你的盒子拿給我看看嗎?”
“你要那個干什么?”感覺有些不信任中國人的喬治,頓時警惕性的看向顧晨。
顧晨淡淡道:“我想檢查一下盒子的問題,你不是說過嗎?用你的金鑰匙,似乎是打不開這把鎖,這是你說的沒錯吧?”
“沒……沒錯,那又怎樣?”喬治不解。
顧晨也沒跟他廢話,直接繞過了喬治,來到了那張擺放歐洲古盒的木桌旁,并且小心謹慎的將古盒拿起,輕輕的將古盒翻開。
“你小心,可別把這東西弄壞了。”見顧晨拿起古盒,欣賞珍珠,喬治趕緊伸手去搶。
顧晨則是伸手擋開,這才又道:“請你不要這么激動好嗎?難道你就沒有想過,對方為什么只偷你一顆珍珠?”
被顧晨一問,喬治頓時語塞,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回答。
此時顧晨又道:“而且虧你還是國際知名珠寶品牌的老板,你能給我解釋下,這串珍珠,你怎么完好無損的將其中一顆取下?”
“我……”
被顧晨再問,喬治頓時臉色漲紅。
但這些問題,也一直困擾喬治,喬治也不知道這是個什么鬼操作,簡直殺人誅心,侮辱性極強。
見喬治啞口無言,顧晨索性掏出手機,直接撥打了袁莎莎電話。
此時此刻,一直在監控室等消息的袁莎莎,正趴在操作臺上小瞇了片刻。
一通電話,頓時將袁莎莎驚起。
“是顧師兄的電話。”袁莎莎一瞧,頓時驚喜道。
“快接啊,問問他現在怎么樣?”盧薇薇道。
“嗯。”袁莎莎此刻也顧不得太多。
畢竟,顧晨不打盧薇薇電話,打自己電話做什么?
想到這些,袁莎莎直接接通來電。
“喂,顧師兄。”
“小袁,你現在立刻馬上過來一下,就在D2展區,H珠寶品牌招待酒會現場。”顧晨說。
請:m.ddyuesh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