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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37、騙婚

  河水中,穿著背帶漁獵服的盧薇薇,也是不由腦補道:

  “我說,這河里面的‘寶藏’還真不少啊?這才一會兒功夫,就有撿到手機的,撿到錢的,還有撿到鉆石戒指的,還真是夠神奇的哦。”

  “那你盧薇薇想撿到什么?”站她身邊檢查的王警官問。

  盧薇薇若有所思,也是喃喃說道:“要我說,咱們會不會遇到河神?然后再問他要三把斧子?”

  王警官:“……”

  “盧薇薇,你一天到晚腦子里到底都在想些什么?除了蝦仁味薯片,還能不能想點別的?”

  “漢堡其實也不錯。”盧薇薇若有所思,又道:“還有薯條,烤翅,又或者妙脆角也挺不錯的,但口味一定要正宗。”

  王警官老臉一黑:“好吧當我什么都沒說,給我檢查仔細點,可別遺漏掉重要線索。”

  “放心吧老王,妥妥的。”盧薇薇對于工作還是抱有信心的。

  大家沿著河流一路往上。

  由于之前有人撿到過手機和錢,還有鉆石戒指,因此毫無收獲的其他人,頓時檢查的更加仔細。

  但凡有點奇怪形狀的東西,都要撈上來檢查一番。

  這比強行要求大家過來工作要高效許多。

  顧晨也大概看了下一字長蛇陣,可以說,這樣的人口密度,進行地毯式排查,應該是不會出現任何紕漏。

  但凡有類似音響制品的東西,那也一定逃不過大家的法眼。

  也就在沒過多久之后,突然就聽見左側有人嚷嚷道:“我好像找到了什么?”

  聞言,所有人都將目光盯了過去,都想看看這位大媽又有啥收獲。

  比如鉆戒什么的,沒有鉆戒,哪怕是把鐵斧子也行啊。

  可就當大家滿心歡喜之際,那名中年大媽,頓時將一個類似圓柱體形狀的物體,直接從水里撈出。

  “等等別動。”顧晨見狀,立馬從水中走到中年女子的跟前。

  “警……警察同志,就撈出個這么個玩意兒,也不知道是個啥?值不值錢?”中年女子也是不確定道。

  “找到了。”顧晨深呼一口氣,感覺有些喜出望外。

  要知道,大家一直在追查的東西,如今就在自己跟前。

  盧薇薇也是在水中艱難的行走到顧晨身邊,湊過來一瞧,頓時啊道:“這音響是新的,應該是剛丟進水里不久,這跟我們昨天猜測的情況一樣。”

  “是嗎?”王警官從兩人身后走了過來,也是接過音響觀察一番。

  此刻的立體小音箱,已經被河水浸濕。

  王警官也是左右翻看,卻發現音響上沒有任何儲存卡,頓時有些焦急道:“這也沒有儲蓄卡呀,難道儲存卡被這家伙給帶走了?”

  “要不再找找?”袁莎莎提議說:“說不定這音響和儲存卡,都被兇手分別丟棄在河水當中。”

  “如果音響在這,那么儲存卡那么小的東西,說不定就在附近。”

  “但是由于儲蓄卡體積質量都很小,可能會被水流沖到更遠的位置。”顧晨也是接話說。

  于是顧晨看了眼面前的中年女子,問她:“你是在哪里找到這個音響的?”

  “就在這。”指了指地上的泥土,中年女子趕緊回道:“就埋在這河里的砂石中。”

  “如果音響沉沒在這里,那么儲存卡應該往下游再找找?畢竟受到水流影響。”盧薇薇也是提議說。

  最起碼,之前大家的驗證,都得到了證實。

  顧晨也是若有所思,現場分析道:“如果兇手真是廖劍波,那么他在殺人之后,將這個音響錄制的聲音反復播放,用于迷惑目擊者。”

  “那么等他二次上岸之后,偽裝成大胡子,弄出動靜,那他臨走之前,必然會將這個小音箱帶走。”

  頓了頓,顧晨又道:“而且從目前我們在樹林中調查的足跡來看,他根本就沒有停留過,而是直接穿過樹林來到河流當中。”

  “那么這些偽裝工具,也必然會丟棄在河流當中,音響也不例外。”

  “否則在我們趕到之后,萬一對他進行搜查,那他豈不是暴露了?”

  “沒錯。”盧薇薇默默點頭,也是附和著說:“所以這些東西,他肯定不會帶在身上,而是一起丟棄在河水中。”

  想了想,盧薇薇又道:“不對,是拆開之后,分別丟在河流當中。”

  “那就再找找吧。”王警官現在也感覺,或許顧晨和盧薇薇的想法是對的。

  于是大家立馬停止了向上游搜尋,轉而開始向下游檢查。

  并且由之前檢查音響制品,轉而變成儲存卡之類的物質。

  這一次,顧晨要求更加仔細,需要對沙石中的可疑物體,保證滴水不漏。

  也就在眾人排查了將近15分鐘后,袁莎莎忽然在水里的沙石中,發現了一個反觀體。

  于是躬下身,隨手將水中的物質撿起,頓時眼睛一亮,驚叫道:“顧師兄,我找到了。”

  “找到了?”顧晨扭頭一瞧,趕緊湊過來到:“我看看。”

  “你看,這是不是音響的儲蓄卡?”袁莎莎問。

  “應該是吧。”盧薇薇也是喜出望外。

  王警官瞇眼一瞧,頓時樂呵呵道:“看來真是黃天不負有心人啊,終于讓我們給找到了。”

  “可這儲存卡已經浸水,還有這音響也已經浸水,還能用嗎?”中年西裝男子表示懷疑。

  感覺被水浸泡過的電子制品,應該和報廢沒啥區別。

  但王警官卻是咧嘴一笑,趕緊解釋:“這個就不用你擔心了,我們的技術人員,會想辦法的。”

  “那就好。”感覺警方自有辦法,中年西裝男子也是滿心歡喜。

  而此時的顧晨,又提出其他要求:“這個大胡子兇手,百分百是偽裝的,如果是偽裝,那么他的大胡子,應該就是道具沒錯了。”

  “可如果是道具,也一定會被丟棄在水中。”

  “而且有很大可能,被水流沖到下游,會被尼龍網阻攔。”袁莎莎也是補充著說。

  盧薇薇瞥了眼中年西裝男子,中年西裝男子頓時秒懂,趕緊對著岸邊幾名清理河道雜物的工作人員道:

  “你們幾個,有沒有在尼龍網附近,發現類似胡須的道具?有沒有?”

  這邊話音落下,岸邊的幾名工作人員,也是相互看看彼此,又拿著手中的木棍,在岸邊打撈上來的雜物堆里,隨意翻看了一下。

  其中一名工作人員,用木棍釣起一卷黑乎乎的物體,對著河水當中的景區負責人道:“經理,是這個嗎?”

  “看來是找到了。”聞言岸邊工作人員說辭,中年西裝男子,也是趕緊跟顧晨匯報道:

  “警察同志,要不上去看看?”

  “行。”顧晨現在也收獲頗豐,于是讓其他人員,繼續在河中待命。

  自己則帶著盧薇薇,王警官和袁莎莎一道,來到了堆滿雜物的河道邊。

  一把捏起工作人員木棍上吊起的物資,攤開一瞧,果真是一個類似道具的胡須。

  此時此刻,胡須上沾滿水藻,看上去非常粘稠。

  袁莎莎見此情況,也是喜出望外道:“看來這次是很有收獲,這個兇手果然是偽裝的。”

  “還有一頂帽子,還有一頂棒球帽。”顧晨突然又想起另一件物品。

  “是這個嗎?”又一名工作人員,用手中木棍,將一頂棒球帽,從雜物堆里撥了出來:“我看這頂棒球帽挺新的。”

  “應該是吧。”盧薇薇走上前道:“大胡子道具,棒球帽,還有小音箱和棒球帽。”

  “之前兇手所具備的一切條件,現在都已經具備。”

  瞥了眼身邊的顧晨,盧薇薇也是喜出望外道:“顧師弟,看來我們推理的一點沒錯,兇手就是廖劍波。”

  聞言盧薇薇說辭,顧晨立馬交代道:“立刻通知吳小峰和吉喆,讓他們把廖劍波帶到芙蓉分局。”

  “另外,讓何師兄找出廖劍波的具體位置,可別讓這家伙給逃了,順便查一查,廖劍波來鹿島景區之前,有沒有攜帶這些物品。”

  “我明白,我這就通知。”聞言顧晨說辭,盧薇薇立馬掏出手機,開始聯絡起來。

  眼看所有證物,都已經被警方掌握,中年西裝男子也是一愣一愣。

  感覺這批警察,比自己想象中的要高效許多。

  眼看任務已經提前完成,中年西裝男子也是湊過來問:“警察同志,看來你們已經找到了你們想要的東西。”

  “沒錯。”顧晨默默點頭,也是感激著說:“這還要謝謝你們的配合。”

  “好說。”中年西裝咧嘴笑笑,也是詢問著說:“那如果是這樣,我們這水位……”

  “可以停止放水了,你們現在可以把水位抬高,給你們鹿島景區帶來的不便,還望諒解。”顧晨也是客氣說道。

  見事情最終解決,效率之快,還是遠超景區負責人的想象。

  大家在河邊簡單溝通之后,顧晨團隊也拍照取證完成,這才匆匆趕回芙蓉分局。

  下午2點。

  吃完午飯的大家,一起來到芙蓉分局一號審訊室。

  而此時此刻,廖劍波正一臉茫然的坐在那兒。

  面對顧晨、盧薇薇、王警官和袁莎莎,廖劍波顯然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

  “廖!劍!波!”王警官一字一頓的念出廖劍波的名字,也是將手頭資料往桌上一扣,坐下來問:

  “知道為什么叫你過來嗎?”

  “知道,警察同志不是說過了嗎?案件在沒有調查清楚之前,我是不能離開江南市的,手機也必須保證24小時開機”廖劍波趕緊附和。

  “記得倒是挺清楚。”見廖劍波還在裝傻充愣,王警官也是開門見山道:“我來問你,張琪是怎么死的?”

  “她……她是被掐死的呀,這個你們當時在現場不是驗證過了嗎?”

  “那是誰掐死的?”王警官又問。

  這下倒是把廖劍波給難住了,一頭霧水的哼笑道:“警察同志,張琪是被誰掐死的,這不是你們警察該做的事情嗎?你們怎么問起我來了?”

  “廖劍波,別說我們沒給你機會。”見廖劍波還在戲精上身,盧薇薇也是毫不客氣道:

  “事情我們都已經調查過了,張琪應該是你殺的沒錯吧?”

  “你……你們說什么?張琪是我殺死的?呵呵。”

  感覺自己肺都要氣炸了,廖劍波頓時反駁道:“你們這是在開玩笑吧?張琪被殺的時候,我還在河中游泳,我怎么可能殺了張琪。”

  “廖劍波,激動什么?”袁莎莎見廖劍波此刻開始情緒暴躁,也是調侃一句:

  “你說張琪被殺的時候,你在河中游泳,可為什么我們調查張琪死亡時間,發生在晚上6點25分左右。”

  “而晚上6點25分,也正好是你下水的時間,這你又怎么說?”

  “我?”感覺自己有些無法解釋,但廖劍波卻保持著足夠的沉穩,又道:“我不清楚你們說的這些情況,反正我在河流中游泳的時候,張琪還在岸邊跟我打招呼。”

  “這說明,張琪當時根本沒死,這些情況,岸邊涼亭那頭的兩名目擊者都可以給我證明。”

  “那如果當時跟你打招呼的,根本就不是張琪呢?”顧晨也是好奇問他。

  廖劍波頓時有些語塞,也是沒好氣道:“警察同志,你到底在說什么?什么當時跟我打招呼的不是張琪?”

  “這明明只有我跟張琪兩個人,待在河邊位置,這里根本就沒有其他女人,你們怎么能胡亂猜測呢?”

  “廖劍波。”盯著面前的廖劍波,見他還想繼續隱瞞,但顧晨卻不慣著他,也是開門見山道:

  “其實我們的尸檢,對死亡時間是有科學依據的,根據我們對當時尸體的調查發現,其實張琪死亡在被發現的同時,就已經死亡很久時間,也就是我們所說的,死亡時間在晚上6點25分左右。”

  “這個時間段,是經得起推敲的,而好巧不巧,你卻正好在晚上6點25分左右,離開岸邊,去河中游泳。”

  “這些,岸邊涼亭上的兩名目擊者,的確可以替你作證。”

  “那么這樣一來,張琪的死,顯然跟你有關系。”

  “不,跟我沒關系。”廖劍波一臉不爽,也是繼續反駁:“那我在河中游泳,一直都有跟張琪打招呼又怎么說?”

  “呵呵。”盧薇薇聽到這里,也是不由干笑兩聲,調侃著說:

  “廖劍波,你該不會以為就你那點小伎倆,就可以騙過我們警方的眼睛吧?你真是太天真了。”

  頓了頓,盧薇薇又道:“實話告訴你吧,你在水里跟岸邊的所謂‘張琪’打招呼,只不過是你自導自演而已,因為當時的張琪,已經被你掐死在岸邊。”

  “胡說。”廖劍波堅決不同意盧薇薇的說辭,也是極力反駁道:“我自導自演?那我能跟空氣說話嗎?這不是亂彈琴嗎?”

  “你急什么?”見此刻的廖劍波有些幾眼,一旁的袁莎莎也非常清楚。

  此刻的廖劍波,已經心虛的不行。

  可見他還是不見黃河不落淚,索性在顧晨的示意下,將用透明取證袋包好的小音響證物,直接拿到了桌面上,也是淡然說道:

  “你就是利用了這個東西,偽造出了張琪跟你對話的假象,其實當時的張琪早已被你掐死在岸邊。”

  “而之所以目擊者會認為,張琪一直在景觀石背面,不斷跟你打招呼,也是因為受到音響蠱惑的原因,讓目擊者搞不清楚當時的具體情況。”

  “糊里糊涂的,成為了你的棋子,替你洗脫罪責。”

  看著面前自己丟棄在河中的音響,廖劍波此刻慌的一批,感覺警方這是在將自己一軍啊?

  抬頭看著面前眾人,廖劍波努力擺出一副鎮定的模樣,也是哼笑著說:

  “你們隨便找了一個破音響,就說我在故弄玄虛,你們也太……”

  話音未落,袁莎莎就已經點開了筆記本電腦的播放鍵。

  此時此刻,張琪與廖劍波打招呼的聲音,瞬間在整個審訊室內播放起來。

  廖劍波當場聽得目瞪口呆,仿佛再次遭到暴擊。

  “如何?”看著面前一臉懵圈的廖劍波,顧晨也是直接問他。

  廖劍波當場沉默了許久,而電腦中的音頻,卻在每隔一分鐘后,就會播放一邊張琪的打招呼動靜。

  這讓整個審訊室現場氣氛頓時變得詭異起來。

  顧晨也是實話實說道:“你以為你把音響丟進河里就沒事了嗎?為了找到這個音響,我們甚至差點把河水放干。”

  “你以為你把音響里的儲存卡拔掉丟進河里,我們就找不到了嗎?為了找到這個小玩意,我們甚至動用了景區工作人員30多人聯排的地毯式搜查。”

  “你以為這些電子制品在泡水之后,你就可以萬事大吉了嗎?你還是錯了,你不知道我們警方的技術人員,是可以將這些東西修復的嗎?”

  顧晨連續的發問,讓坐在對面審訊椅上的廖劍波驚詫不已。

  似乎自己還沒怎么開始辯解,似乎警方就已經知道了案件始末。

  但廖劍波豈是那種輕易認罪的人?

  只見廖劍波抬起腦袋,也是哼笑著說:“可這又能說明什么?這個音響什么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東西?為什么會在你們手里,但是兇手是個大胡……”

  “大胡子對嗎?還是戴棒球帽的那種。”盧薇薇還不等廖劍波把話說完,直接將用透明取證袋包好的胡須道具,還有那頂棒球帽一起,直接丟在了桌面上。

  并且叩著桌面提醒著說:“你再看看這兩件東西,是不是你丟棄在河水當中的?”

  “這亂丟垃圾可不好,還需要景區的清潔阿姨,在河面上清理,我說你這習慣可要不得。”

  “我……”

  感覺被警方把控的死死,廖劍波還想再狡辯下去,也是拒不承認道:“這些東西,我不知道是哪來的?”

  “當然是你買來的。”這邊廖劍波話音剛落,那頭的袁莎莎就已經將電腦當中,幾段關于廖劍波在商店里購買的道具監控視頻調取出來。

  在點擊播放鍵后,袁莎莎將筆記本電腦屏幕,直接轉向面前的廖劍波,說道:

  “看看,這里面的購買者,是不是你?”

  “一個是你購買音響制品的監控畫面,一個是你購買胡須道具的畫面,還有一定棒球帽,是你在路邊攤買的,我們的路邊隱秘監控,也正好能捕捉到你的蹤跡。”

  頓了頓,袁莎莎也是抬頭看向廖劍波道:“所以,你現在還有什么好說的?敢說這些都不是你干的嗎?”

  “我?”

  感覺自己現在徹底沒了脾氣,廖劍波甚至有些絕望。

  他沒想過,警方會在如此短時間內,將這一切證據全部翻出。

  廖劍波心想,當時自己在現場布控的一切,似乎天衣無縫。

  但是卻在購買渠道上出了問題。

  甚至連記錄張琪關鍵線索的音響制品,也被警方從水中撈起。

  還包括胡須道具,棒球帽,這些證物一個都沒漏掉。

  面對重重證據擺在面前,廖劍波瞬間秒慫。

  “廖劍波,把頭抬起來。”顧晨也是盯著廖劍波道。

  廖劍波有些無語,也只能抬頭看向顧晨。

  可當與顧晨雙目對視的同時,瞬間又被顧晨那雙犀利的眼神給比下去。

  他現在慫,還很慌。

  顧晨也是淡然說道:“你在晚上7點25分左右,假裝約張琪到河邊,隨后將張琪掐死。”

  “你見河灘邊的涼亭位置,有兩名男子在那休息,便利用自己事先錄制好的,關于張琪與你打招呼的音頻播放起來,以此來迷惑涼亭處的目擊者。”

  頓了頓,顧晨又道:“而目擊者也非常上道,很快便被你設計的假象所迷惑,以為你在河里游泳,而岸上的張琪在不斷和你打招呼。”

  “隨后,你越游越遠,直到在漆黑的夜色中,消失在河流當中。”

  “這時候,你迅速利用自己嫻熟的游泳技能,游到下游小樹林附近,趁著涼亭處的兩名目擊者沒注意,偷偷潛回到張琪所在的景觀石旁邊。”

  “之后,你在換裝好這些障眼法道具之后,估計假裝弄出動靜,好讓涼亭位置的兩名目擊者發現你,然后你就在兩名目擊者的注視下,緩緩逃進小樹林。”

  深呼一口氣,顧晨也是無奈說道:“你倒是挺聰明,竟然想著利用路人來給自己洗脫責任。”

  “但實際上呢?你故意讓目擊者發現你之后,又匆匆往小樹林趕去。”

  “最后,你還順便帶走了音響,并且在穿越小樹林之后,來到河流的下游位置。”

  “就這樣,你將音響和儲存卡分離,丟進了河水當中。”

  “再將棒球帽和大胡子道具,也丟進了河水當中。”

  “你妄圖想利用河水,將這些東西都沖到下游,甚至更遠的地方,讓我們尋找不出這些玩意兒。”

  “呵呵。”聞言顧晨說辭,廖劍波只能干笑兩聲。

  沒錯,顧晨說的一點沒錯,這一切都是廖劍波之前的策劃。

  顧晨則是沒好氣道:“你雖然機關算盡,但是你卻沒有認真看鹿島景區的園區地圖。”

  “園區地圖?”廖劍波眉頭皺成一個深深的“川”字,似乎也沒注意到這些東西。

  “沒錯。”顧晨則是冷哼一聲,淡然說道:“你根本不知道,在河流的下方,有景區修建的一座小型水壩,用來抬高自然水位。”

  “而且你也根本不知道,在靠近小型水壩的前方,有三道尼龍網,專門用來攔截水藻雜物,其中就包括你丟棄在河流當中的音響、儲蓄卡、大胡子道具和棒球帽。”

  顧晨已經說的非常明白,幾乎將當時廖劍波的作案過程還原出來。

  這讓廖劍波心里一陣膽寒,仿佛自己當時在做什么,這個警察都待在自己身邊觀摩一樣。

  簡直恐怖如斯。

  盧薇薇則是拍著桌子怒喝道:“你口口聲聲說是跟張琪相親,可你為什么要殺掉張琪?你還是不是人?”

  “這里所有的道具,都是你殺人的證據,你還有什么好說的?”

  這邊盧薇薇話音落下,整個審訊室內,卻突然安靜下來。

  廖劍波沉默了許久,這才緩緩抬起腦袋,自嘲的笑笑:

  “看來,我還是太大意了,原本想著利用分身的招數,讓那些目擊者成為我不在案發現場的證人。”

  “可是萬萬沒想到,竟然被你們這么快就戳穿了,我……我沒什么好說的,只怪我太自信了。”

  “自信還是自負,你心里明白。”顧晨右手轉筆,也是不由分說道:

  “可是我想問你,張琪跟你有仇嗎?為什么要害死她?”

  “因為是她先騙我的。”廖劍波此刻也沒了剛才的緊張情緒。

  之前或許承受著巨大壓力,可是當廖劍波發現,自己的作案手法,已經被警方牢牢掌握時,反而顯得沒那么緊張了。

  似乎自己已經難逃一劫,此刻的廖劍波,也是長舒一口重氣道:

  “我只是一個包裝廠老板,要說事業成功,那倒沒有,但多少也是有些小錢的。”

  “當年因為創業而忽視家庭,老婆因為性格不合,跟我離婚,之后,我也就一個人得過且過。”

  頓了頓,廖劍波也是長嘆一口氣,也是沒好氣道:“可我只是想組建一個自己的家庭,想要找一個合適的另一半,一起過日子。”

  “可張琪這個女人,竟然欺騙我,她跟我在一起,全都是為了騙錢。”

  “什么騙錢?你說清楚。”見廖劍波話里有話,袁莎莎也是忍不住提醒著說。

  廖劍波咧嘴一笑,搖搖腦袋:“之前也有朋友和親戚給我介紹過,但我都不太滿意。”

  “想著去婚戀市場,或許能遇到不錯的另一半,所以,我就在江南姻緣婚戀網站,在業務紅娘的介紹下,辦理了會員業務。”

  “原本想著,花點錢,找個合適的另一半,也不虧,我是抱著真誠的態度,并不是開玩笑。”

  “而且江南姻緣婚戀網站,也在要求我幾次加價之后,給我介紹了一批優質對象。”

  “所以呢?張琪就是其中之一?”顧晨抬頭看著他,也是一臉認真道。

  廖劍波默默點頭,也是附和著道:“沒錯,張琪的確就是其中之一,可當時我不太明白,為什么張琪是異地,但注冊地卻在江南市?”

  “后來一打聽才知道,張琪一直在外地工作,但是她想在江南市定居,所以才想在江南市找個另一半過日子。”

  “可是后來我發現,她比我想象中的要小許多,我甚至覺得我們彼此之間并不合適。”

  幽幽的嘆息一聲,廖劍波也是頗為無奈:“可是,張琪卻非常主動,感覺性格方面都不錯,是我的理想型。”

  “而且她迫切渴望在江南市定居,我告訴她,房子,車子我都有,她甚至結婚之后都不用上班,待在家里做全職太太都行。”

  “那張琪是什么態度?”王警官問。

  “呵呵,張琪?”廖劍波干笑兩聲,也是嘆息著說道:“她說,這應該就是她理想中的生活。”

  “原本以為,這段感情,能夠很好的維持下去,我甚至還想過,等結婚之后,將張琪的家人,一起接到江南市居住。”

  聞言廖劍波說辭,顧晨也是沉思片刻,問他:“你跟張琪,到底認識了多久時間?”

  “認識了多久時間?”廖劍波回想了幾秒,這才回道:“一個月吧。”

  “才一個月?”

  眾人聞言,幾乎是異口同聲。

  感覺這么短時間,就能讓廖劍波對張琪產生如此怨恨?

  可見張琪的確對廖劍波傷害很大,否則這種事情怎么可能會發生。

  “你們兩個之間,到底什么情況?”盧薇薇現在也是一頭霧水,感覺兩人之間的關系,肯定沒這么簡單的。

  廖劍波哽咽了幾聲,也是自嘲的笑笑:“我的想法很簡單,就是找一個可以結婚的另一半。”

  “而江南姻緣婚戀網站,給我推薦的這個張琪,也的確符合我的所有要求。”

  “就這樣,每次我們約好時間,張琪都會從她的城市,來到這邊,跟我約會。”

  “每次我們相處下來,都會超過三天時間,這段時間內,我們兩個也都互生好感,我甚至以為,她就是老天爺賜給我的另一半,因為沒人會像張琪那樣懂我。”

  “那既然這樣,你為什么要殺他?”盧薇薇實在不懂,也是繼續追問。

  廖劍波雙手捂臉,也是搖頭嘆息:“可這一切都是假的,可她演繹的卻很真實。”

  “我們第三次見面,就糊里糊涂的在一起了,從那次之后,我已經都開始為我們將來的婚事著想的時候,卻發現,原來她在江南市還有一個男朋友。”

  “她男朋友叫什么?”顧晨記錄的同時,也是抬頭問他。

  “叫……叫什么我不清楚,但我知道,是一個姓趙的家伙。”

  “那你是怎么發現的?”王警官也是好奇不已。

  廖劍波哼笑著回道:“因為她經常會接到一個電話,而打電話的就是她男朋友。”

  “之前她還一直騙我說,那是她公司的同事,因為自己請假的緣故,所以很多工作需要那名對接的男同事幫忙處理,所以才會經常電話聯系,但其實不然。”

  “那個所謂的男同事,在我多方打聽之下才發現,原來是她男朋友,而且他男朋友,就是給我安排相親的那個業務紅娘。”

  “不對。”這邊廖劍波話音剛落,顧晨就察覺出問題,于是忙問廖劍波:

  “你說,張琪是她男朋友介紹給你認識的?可據我所知,他男朋友才剛加入江南姻緣婚戀網站一個月時間,而且他女朋友張琪,這次也才第一次來江南市,這些我們之前是有所了解的。”

  “呵呵。”見顧晨如此疑惑,廖劍波也是哼笑著解釋:“警察同志,看來這個張琪不僅騙了她男朋友,還騙了你們。”

  “你說什么?張琪騙了我們?你把話說清楚。”盧薇薇感覺越聽越懵,有點不知道廖劍波要表達什么。

  但此時此刻,廖劍波似乎也并不想再隱瞞下去,也是將實情一一道出:“好吧,既然你們想知道,我就告訴你們好了。”

  “這個張琪,是她在得知自己男友進入江南姻緣婚戀網站做業務紅娘之后,這才想著要幫幫他男友,盡快接到訂單。”

  “就這樣,之前我以為的那名女子,是照片中的模樣,并沒有太多特色。”

  “可直張琪來到我面前,我才發現,張琪比照片中的女子要年輕漂亮許多。”

  “但是,張琪的樣貌和身份信息,跟江南姻緣婚戀網站上的注冊信息,完全是判若兩人。”

  “等等。”這邊廖劍波話音落下,袁莎莎也是努力整理思路道:

  “那按照你這么說,你跟張琪的第一次見面,其實就已經發現,張琪并不是網站上,那個跟你約會的人對嗎?”

  “對,就是這樣。”廖劍波也是一臉無奈,與眾人解釋著說:

  “我問她為什么不用自己的真實身份,她告訴我,她不好意思,所以看到合適的,便會以真面目世人。”

  “但是她跟我保證,她是真心來相親的,而且也非常真誠,以至于后來我跟她相處過程中,也發現,這的確是個不錯的女生。”

  “咳咳。”王警官干咳兩聲,感覺這幾人之間的關系,的確讓自己有些頭疼。

  但現在的事情,似乎也明朗起來。

  廖劍波也是頗為無奈道:“我跟她這一次次相處起來,也花費了不少錢,她好像特別對錢感興趣,但這都沒關系。”

  “最要命的是,上次的見面,我竟然發現了張琪,其實就是個托。”

  “她為了幫助他男朋友拉到業務訂單,能夠有分成,竟然違背良心,跟我相親。”

  “而且我暗中調查發現,他男朋友竟然還不知道這點情況,并且他男朋友,已經落魄了小一年了,這些張琪都知道,但是張琪一直在裝傻充楞。”

  “她男朋友說什么,她就信什么,卻還要用這種方式來幫她。”

  粗糙的雙手在臉上反復揉搓,廖劍波也是不可置信道:“這簡直顛覆了我的三觀,我從來就沒有這么沮喪過。”

  “明明已經跟她在一起了,已經開始考慮我們今后的生活,甚至都已經在默默的籌備之后的婚禮。”

  “可張琪卻突然要中止我們之間的關系,我當然知道是怎么回事,畢竟這些天,江南姻緣婚戀網站暴雷的事情,人盡皆知。”

  “我猜想,一定是她男友失業了,所以她也沒必要再繼續演下去。”

  說道這里,廖劍波整個人都開始抽泣起來,似乎顯得非常沮喪。

  顧晨抬頭看著他,也是繼續追問:“所以張琪這次來江南市,其實你是知道她來這里的目的是什么對嗎?”

  “沒錯。”重重的嘆息一聲,廖劍波抬頭看向顧晨道:“這次過來,說是跟我結束關系。”

  “但其實我非常清楚,她是想來這里見見她男友,因為他男友剛失業,似乎情緒非常低落,她來這里只是為了安慰她男友。”

  “而跟我幾乎是想要了斷關系,可我不能容易別人背叛我,尤其是我深愛的人。”

  說道這里,廖劍波再也抑制不住內心的狂躁,整個人的語氣和眼神都變得與之前完全不同。

  抬頭盯住顧晨,廖劍波沒好氣道:“實不相瞞,當年我老婆,就是因為我長期以事業為重,所以才跟別人有了不清不楚的關系。”

  “我為了顧忌她家人的臉面,才將這件事情隱瞞下去,只是以性格不合為由。”

  “為此,我還被她的家人罵沒良心,有錢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之類的臟話,可這些我都可以忍,我認為是我看錯了人。”

  “可是,當我滿心歡喜的遇見張琪,以為要跟張琪在一起時,她卻也在背叛我。”

  說道之類,廖劍波的全身上下也開始顫抖起來。

  顧晨也明顯發現,廖劍波此刻的眼神中充滿殺意。

  “廖劍波,所以從上次見面,你就知道真相如何,但這次約張琪見面,其實你就是想報復她對嗎?”顧晨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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