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動,把手舉起來。”戴著頭套的小男孩,手持一把滋水槍,有模有樣的對準老鐘。
老鐘頓時咧嘴一笑,配合的將雙手舉高高。
然而即便如此,老鐘也無法避免“中彈”的結果,胸口頓時被小男孩用水槍滋了一下,襯衫也被浸濕一塊。
老鐘頓時沒好氣道:“軍軍,爺爺都已經投降了,你怎么還能開槍呢?這不符合游戲規則。”
“我不管,我就要開槍。”叫軍軍的小男孩,哪里管你什么規則不規則的?頓時又對著老鐘瘋狂滋水。
“小朋友。”王警官一把將槍口握住,頓時將小男孩軍軍的頭套摘下,一臉嚴肅的問他:“你這頭套是哪來的?”
小男孩似乎被王警官嚇了一跳,趕緊奔跑到鐘老板身后,一把將鐘老板的襯衫掀起,將腦袋鉆了進去。
鐘老板“哎幼”一聲,趕緊將小男孩拉扯出來:“軍軍,搞什么鬼啊?”
軍軍似乎有些害怕王警官,依舊是抱著老鐘的大腿,探出半個腦袋,暗中觀察。
“這是你孫子?”王警官拿著頭套問。
“對呀,我孫子。”老鐘說。
“那這個頭套是怎么回事?”王警官說話之間,將頭套高高舉起。
老鐘一愣,頓時笑孜孜道:“這個呀?這個我也不知道他從哪里弄來的?應該是撿的吧。”
“撿的?”盧薇薇一聽,趕緊走到王警官身邊,接過王警官手中的頭套,仔細的里外翻看。
片刻之后,盧薇薇有些不澹定的小聲道:“是那伙人的,樣式基本一模一樣。”
“我知道。”王警官也是小聲回應一句。
顧晨和袁莎莎也湊了過來,幾人相互使了使眼色。
盧薇薇扭頭來到老鐘面前,也是瞥了眼老鐘身后的小男孩,說道:“軍軍,不要害怕,姐姐有個問題想問你,可以嗎?”
小男孩虎頭虎腦的,看上去三四歲的模樣,也是在短暫思考幾秒后,頓時默默點頭,但沒說話。
盧薇薇將黑色頭套拿在手里,問道:“這是你的?”
“嗯。”小男孩奶聲奶氣的點頭。
“那你這東西是從哪里搞來的?”盧薇薇又問。
小男孩回道:“我撿來的。”
“小朋友,這東西你是從哪里撿來的,能帶我們去看看嗎?”顧晨也走到小男孩面前,蹲下身與他交流。
小男孩一臉懵逼,不由抬頭看了眼老鐘。
老鐘也有些摸不著頭腦,感覺這幫人,怎么對一個黑色頭套如此感興趣?便好奇的問了一句:“你們要這個干什么?”
“哦,是這樣的。”白小蘭見狀,也是趕緊走過來解釋道:“因為顧晨他們是警察,之前在調查一個桉子,也抓捕了一些人,他們就戴著這個東西。”
“所以今天看見您孫子軍軍戴著這個玩意,所以就想了解一下,當然,您不要誤會,他們只是想確認一下這東西的來源。”
白小蘭也是各種苦口婆心,感覺軍軍的這個黑色頭套,的確有些詭異的樣子。
從剛才顧晨幾人的表情變化就不難看出,似乎對顧晨幾人相當重要。
“這樣啊?”也是聽到白小蘭的一番表述,老鐘也是頗感疑惑,不由分說道:
“這軍軍的頭套,這我還真不清楚,他是從哪里撿來的?”
“之前我還以為,是騎摩托車的那幫飛車黨,他們平時戴頭盔之前,就要帶著這個來卡材料的黑色頭套,我以為是他們弄丟的,然后正好被我家軍軍給撿到。”
“為此,我是準備丟掉的,但是軍軍卻很喜歡,所以沒辦法,我愛人就拿起清洗了一下,再交給軍軍,沒想到他今天竟然戴著頭套跑到這里來玩。”
“是這樣啊?”聽老鐘這么一說,顧晨又瞥了眼身后的軍軍,問他:“軍軍,是這樣嗎?”
“是的。”軍軍終于開口說話,也是主動承認。
“那你是在哪里見到的?能不能帶我們過去?”顧晨又問。
“就……那邊撿到的。”軍軍趕緊指明一處方位。
眾人見狀,也是齊齊將目光投射過去。
王警官趕緊回頭看了眼老鐘,說道:“鐘老板,你看能不能這樣?讓你家軍軍,帶我們過去看一下?”
“那是當然的。”雖然感覺有些麻煩,但老鐘礙于面子,還是主動答應下來。
隨后,老鐘將孫子軍軍帶到面前,也是提醒著說:“軍軍,帶著這些哥哥姐姐,去找你撿到黑色頭套的地方好嗎?”
“好。”軍軍奶聲奶氣的回答說。
“那我們走吧。”鐘老板說。
王警官見狀,也是不好意思的笑笑說道:“這多不好意思啊,還要麻煩你帶我們過去。”
“唉,哪里話?配合你們工作嘛,再說了,我現在也沒事,我家就住在望巢鎮那邊,你們待會兒可以去我家坐坐。”
“那就太感謝鐘老板啦。”劉靜茹也是左右看看,忙問鐘老板道:“誒?吳老師呢?”
“哦,吳老師還在藍莓采摘基地,幫我補航拍呢,待會兒我也讓他過來坐坐。”
幾人有說有笑,來到了望巢鎮的一處建筑群。
此時此刻,鐘老板指著鎮上不遠處的一處別墅說道:“那邊就是我家,從這邊小路可以過去。”
“我家軍軍,他就是在我家附近撿到的。”
聽到這里,所有人頓時緊張起來。
似乎感覺這個跟何旭張凡犯罪集團有著密切聯系的神秘人,就在附近的樣子。
因此大家也都提高警惕。
來到老鐘家門口,鐘老板也是頗為客氣道:“進來坐坐吧,我家里的人,估計都還在望巢鎮上的活動現場。”
“鐘老板家挺大的。”劉靜茹左右觀望兩眼,也是笑孜孜道:“能生活在這種地方,的確挺適合養老的。”
“那可不?”鐘老板聞言劉靜茹說辭,也是頗為自豪道:“你沒去我們望巢鎮的養老中心看看,那邊建設的比這里還好。”
“而且我們望巢鎮風景不錯,是天然的旅游圣地,好多游客,夏天都會來我們這里長期居住。”
“也就是說,你們這邊平時還接待外地游客長期居住?”顧晨似乎從老鐘的話中聽出問題。
之前在顧晨的印象中,那個跟何旭張凡關系密切的神秘人,就住在望巢鎮,而且更像是望巢鎮本地人。
可現在聽老鐘這么一說,顧晨感覺,似乎這個神秘人,或許也可以不是望巢鎮本地人,只是在這里長期居住。
聽顧晨這么一說,老鐘也是實話實說道:“沒錯呀,在我們望巢鎮附近,有一個游客接待中心,那邊有個多功能賓館。”
“里面的配套設施,幾乎是應有盡有,平時主要接待一些外地游客,也會接待市里的考察團來這邊開會考察。”
“反正在接待中心里的賓館,住在那邊非常舒服,而且價格還很親民,所以經常吸引外地游客來這里度假,尤其是夏天。”
“接待中心距離這里遠不遠?”顧晨問。
“不遠,就在鐘老板家這邊過去,就那邊,直走,看見那飄揚的紅旗沒?就在那。”劉靜茹畢竟來這里之后,跟著吳俊和白小蘭隨便在望巢鎮開車逛了一圈。
因此對于望巢鎮的一些街道布局也是非常了解。
顧晨這么一問,劉靜茹很快便能分辨方向。
老鐘聞言,也是笑孜孜道:“沒錯,那個飄揚著紅旗的地方,就是我們望巢鎮的接待中心。”
“這個先不管。”顧晨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
就目前來說,大家從小男孩軍軍手里找到的黑色頭套,的確與那天晚上,大家在望仙谷遇見的那伙黑衣人的頭套極為相似。
因為大家在望仙谷山上,抓到了這伙人當中的一名胖子老陳,從胖子老陳身上繳獲的頭套款式來看,與小男孩戴的這款幾乎是一模一樣。
這也是為什么,當大家看見小男孩戴著黑色頭套,在跟爺爺嬉戲玩耍的時候,大家一眼就看出了頭套的問題所在,這才都有提高警惕。
于是顧晨又道:“軍軍,你發現頭套的地方,具體在哪?”
“這邊。”軍軍現在也不怕顧晨幾人,直接秒變帶路黨,帶著大家往自家后院走去。
沒過多久,軍軍便指著一處垃圾回收站道:“這里撿來的。”
“啥?”
“垃圾堆?”
看到軍軍的所指方向,大家頓時腦袋一懵,感覺這地方似乎跟大家想象中的不太一樣。
老鐘聞言,頓時也不可思議的看向軍軍,責問道:“軍軍,你這東西是垃圾堆里撿來的?”
“嗯。”小男孩軍軍狠狠點頭。
“可你怎么不早說啊?這垃圾堆里的東西,可不能隨便撿,是有細菌的。”
“早知道你是從垃圾堆里撿來的,我肯定不然你帶回家。”
也是被自家孫子給氣得不輕,老鐘也是一臉無奈,感覺這就有些尷尬了。
抬頭看著顧晨幾人,老鐘這才又道:“不好意思啊警察同志,這我家軍軍,之前只說是在路邊撿到的,我也沒問他具體在哪撿到的。”
“早知道是在垃圾堆,我說什么都不會讓他撿回家的。”
說道這里,鐘老板也是自言自語道:“唉!這孩子,大小就在垃圾堆里撿東西,長大了還不得去收破爛。”
見小男孩軍軍,被爺爺責怪的不行,盧薇薇趕緊蹲在軍軍面前,安慰這個想哭的男孩:
“軍軍,沒事的,姐姐問你,你真的是在這個地方撿到的?你沒騙姐姐吧?”
“沒有。”軍軍奶聲奶氣的回答說。
“那你有看見,是誰丟在這里的嗎?”盧薇薇又問。
軍軍默默點頭。
老鐘一瞧,頓時眼睛一亮,趕緊走到孫子跟前,責問道:“什么?你看見有人丟在這里的?”
“嗯。”小男孩軍軍,依舊奶聲奶氣的回答說:“我看見他丟了一包東西在這里,然后我就過去了,就看見了這個。”
“感覺這個東西很好玩的樣子,電視里很多壞人都是戴著這個東西,拿著槍,然后沖進去各種‘砰砰砰’。”
說道最后,小男孩軍軍還不忘用嘴模彷出開槍的動靜。
老鐘也是一臉無語,說道:“壞人,電視中這些人都是壞人,你怎么能當壞人呢?你要當好人,不能戴這個東西知道嗎?”
重重的喘息兩聲,老鐘也是頗為無奈,又道:“你聽見了沒有?”
“聽見了。”小男孩軍軍,此刻似乎也感受到爺爺老鐘的憤怒,趕緊一秒變乖巧。
顧晨則是趕緊追問:“那你剛才說,你看見丟棄這個黑色頭套的人,你知道他是誰?”
“嗯。”小男孩默默點頭,但是想了想之后,卻又趕緊搖頭。
盧薇薇一臉懵圈,也是好奇問他:“點頭搖頭是什么意思?你到底知不知道那人是誰?”
“我……”
小男孩軍軍剛想開口說話,卻又下意識的瞥了眼爺爺老鐘,頓時看著眾人搖頭說道:“我不認識。”
“那你能描述一下那個人的具體樣貌嗎?”劉靜茹說。
小男孩撓撓后腦,然后搖頭。
劉靜茹一臉無語:“軍軍,剛才你不是還說的好好的嗎?你不是說,你看見那人丟在垃圾堆里,怎么忽然又說不知道呢?”
“我……我不記得了。”小男孩軍軍,似乎短暫性失憶。
這讓大家剛剛燃起的希望,瞬間破滅。
劉靜茹一臉無語,只能瞥了眼顧晨道:“顧晨學長,這小孩子可能有點記憶模湖。”
“沒關系。”顧晨不管這些,再次蹲在軍軍面前,開始引導著說:
“軍軍,你告訴我,那個人丟棄黑色頭套的時間是在什么時候?”
小男孩軍軍撓撓后腦:“好像是晚上。”
“昨天晚上?還是前天晚上?還是哪天晚上?”顧晨又問。
小男孩軍軍頓時瞥了眼爺爺老鐘一樣,回頭說道:“前天晚上。”
“很好。”得到回復,顧晨摸了摸軍軍的腦袋,又問:“那前天晚上,那個人是穿著什么衣服?”
“嗯……”軍軍憋了好半天,再次回頭看了眼爺爺老鐘,指著爺爺的衣服說道:“爺爺這種。”
一聽孫子這話一說,老鐘頓時眉頭緊蹙,感覺警告軍軍道:“軍軍,你到底看清楚沒有?穿爺爺這種衣服的人很多,你會不會看錯了。”
“鐘老板。”見鐘老板開始干預問話,顧晨趕緊打斷說:“請保持安靜好嗎?”
“呃,這……”想了想,自己的行為的確不妥,于是老鐘也是擺了擺手:“行……行吧,你們繼續。”
“軍軍。”顧晨重新把軍軍轉過身來,將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這才又問:“那個人穿著你爺爺的同款衣服,那樣子你有沒有看清楚?”
“沒有。”軍軍搖搖腦袋。
“那他是怎么走路的呢?從走路習慣你能看出是誰嗎?”一旁的王警官也是焦急的問他。
小男孩軍軍依舊搖頭:“不知道。”
“哎幼。”王警官嘆息一聲,有些無奈道:“那他往哪個方向走你總知道吧?”
“知道。”軍軍點點頭,然后很快速的指了指前方的一條小路。
而這條小路的盡頭,正好的通往望巢鎮接待中心的賓館方向。
“果然是那里。”見軍軍已經給出答桉,顧晨趕緊問軍軍:“軍軍,如果我把那個人的照片拿給你看,你還能認出當晚丟棄黑色頭套的那個人嗎?”
“呃……”
軍軍似乎不太確定,習慣性的撓撓后腦,然后又回頭看了眼爺爺老鐘。
老鐘也是沒好氣道:“你總看我干什么?你總看我,搞得好像那個人是我一樣?”
老鐘也是被剛才軍軍的同款襯衫的說法,讓自己頗為尷尬。
但顧晨卻是趕緊安慰著說:“鐘老板,非常感謝您孫子軍軍的配合,可能接下來的工作,還會有麻煩你們的地方。”
“唉,哪里話?配合你們工作,也是我分內的事情,如果有需要幫忙,盡管說,畢竟……”
扭頭看了眼白小蘭和劉靜茹,鐘老板又道:“畢竟,你們是小蘭和劉記者的朋友,她們幫我宣傳我的藍莓種植基地,我已經很感謝了。”
“你們只要日后有需要幫助的地方,可以直接找我望巢鎮老鐘,鐘發奎,記住咯。”
“嗯。”顧晨默默點頭。
之前就聽白小蘭手,老鐘在望巢鎮人脈很廣。
要想在望巢鎮打聽事情,找老鐘準沒錯。
可現在看來,不光找老鐘沒錯,找他孫子軍軍更靠譜。
要不是這個小男孩戴著望仙谷犯罪團伙的同款頭套,估計大家都很難有調查方向。
可現在看來,望巢鎮游客接待中心的賓館,似乎就是大家的突破口。
告別了老鐘,顧晨讓白小蘭和劉靜茹,暫時先回到活動現場。
而顧晨則帶著盧薇薇,王警官和袁莎莎,一起來到了游客接待中心。
不得不說,望巢鎮的游客接待中心,整體上是一個酒店結構,外觀青瓦白墻,酒店外圍則是綠色草坪。
整個外觀看上去非常的清爽簡約。
走進游客接待中心,一名中年女子正坐在那兒嗑瓜子。
也是見四名男女走向自己,中年女子頓時放下手中的瓜子,趕緊站起身道:“是要開房嗎?”
顧晨沒有接話,直接看看四周環境,這才從口袋中掏出人民警察證,亮明自己的身份。
“哦,原來是警察同志,請問警察同志有什么需要幫助的嗎?”
“你們這里現在住著多少人?”顧晨問。
“20多個吧。”中年女子說。
“這20多人,都是長期居住在這里?還是短期居住在這里?”盧薇薇也是趕緊追問。
中年女子猶豫了一下,這才開始努力回想。
片刻之后,女子回道:“總體來說呢,大部分都是短期,有些剛來,有些住了一兩天。”
“但是要說住的時間較長的話,倒是有幾個。”
“能把這個幾個人的信息給我調出來嗎?”顧晨說。
“呃,這個……”中年女子猶豫了一下,但是看在顧晨幾人是警察的身份上,還是勉強答應道:
“行,我幫你們查一下,稍等。”
話音落下,女子開始有些生疏的操作前臺電腦。
沒過多久,旅客入住信息便出現在屏幕當中。
顧晨幾人干脆繞過前臺,來到中年女子的身后。
“這個,這個,還有這個,這個三個人,都是居住了將近10天左右。”
“有兩個今天中午就要到時間了,他們都沒有繼續開房的要求,估計今天中午就會離開。”
“而另一個,他開房開到了三天后,可能三天后就要離開吧。”
“他們是一次性開房這么長時間?還是說,開一天續一天?”王警官也是見縫插針的問。
中年女子回想了幾秒,趕緊說道:“基本前面兩個,也就是今天中午就要離開的房客,他們都是住一天續一天的,好像是藍莓客商吧。”
“今天因為是我們望巢鎮的第四屆藍莓采摘節,所以,他們可能是想參加完藍莓采摘節再離開吧?”
“這兩個人是一起的,開的是標間,今天上午我碰見他們,還問他們要續房嗎?”
“他們告訴我,他們可能中午就走。”
“去哪里?”顧晨問。
“好像是鵬城那邊吧?他們都是粵省的房客,說的也都是粵語,普通話不太標準。”
顧晨見袁莎莎一直在手持執法記錄儀,記錄著剛才的對話。
頓時掏出自己的手機,將電腦屏幕中,幾名房客的身份信息拍攝下來,這才又問中年女子:
“那還有一人呢?這個人從入住開始,就一直將房費支付到三天之后對嗎?”
“對,他挺好說話的,感覺挺有錢的樣子,來自鄂省,一來這里,就預定到了三天后。”中年女子說。
“那他是做什么呢?”顧晨又問。
“呃,好像,好像也是做生意的吧?不過我也問過他,但是他只是笑了笑,并沒有回答,我也就不好多問了,但是感覺生意做的還可以。”
“那他人呢?現在還在房間里嗎?”袁莎莎問。
中年女子搖搖腦袋:“不太清楚,可能在,也可能不在吧。”
“房卡有嗎?帶我們上去看看。”盧薇薇聽到這里,整個人已經激動不已。
這人似乎非常符合何旭跟張凡口中的那名望巢鎮神秘人。
這人來到望巢鎮,似乎是來做生意的。
而且一次性開房十多天,肯定沒有這么簡單。
可現在情況緊急,大家也需要突擊一下,看看能不能有所收獲。
于是盧薇薇要求前臺女子,帶著大家前往那名顧客的房間。
中年女子無奈,只能從抽屜中取出房卡,這才領著眾人上了二樓。
在二樓的一處走廊拐角位置,中年女子指了指方面道:“208,他就住這,人在不在我不清楚。”
“敲門。”王警官催促著說。
“篤篤篤!”中年女子也不廢話,直接敲門三下:“請問有人在嗎?”
見無人應答,中年女子又再次禮貌性的敲門三下,然而現場依然是毫無動靜。
這讓大家確信,那名房客并不在這。
“把門打開。”王警官迫不及待道。
中年女子也沒猶豫,直接利用房卡刷門。
隨著一陣音樂響起,房鎖頓時“卡嗒”一聲,直接彈開。
王警官率先推門進去,來到了臥室方向。
而顧晨,盧薇薇和袁莎莎則緊跟其后。
王警官將窗簾拉開,現場頓時一片光亮。
大家只見房間一角,放著一個行李箱,似乎并沒上鎖。
盧薇薇也顧不得太多,追將行李箱打開,檢查起行李箱的各種物件。
然而行李箱中,除了衣服,似乎再沒有其他可疑物件。
之后,大家又開始對整個房間,展開地毯式排查。
5分鐘左右的快速搜查結束后,所有人都并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奇怪,難道不是他?”盧薇薇雙手抱胸,有些不解。
顧晨則是提醒著說:“干脆打電話,讓他自己過來,我們當面問問他什么情況?”
“也行。”感覺就目前來說,也只能這樣,于是盧薇薇看向站在門口沒有離開的中年女子,說道:“麻煩給他打個電話,讓他現在立刻過來。”
“好。”中年女子默默點頭,就要轉身離開的意思。
“你干嘛去?”王警官一把將她叫住。
“打……打電話啊,我不知道他電話多少?”中年女子說。
顧晨有些無奈,只能將自己剛才拍攝的電腦信息表格圖片,直接亮在她面前道:“電話在這,現在就打。”
“好的,請稍等。”中年女子掏出自己的手機,開始根據顧晨的圖片參照,撥通了房客的電話。
然而電話響了一遍又一遍,卻始終沒有任何回應。
第三通電話自然掛斷之后,中年女子有些無奈,抬頭看著顧晨道:“警察同志,這都打了第三通了,沒人接啊?”
“他是什么時候出去的?”顧晨有些焦急,也是抬頭問她。
“我……我也不知道啊。”中年女子苦笑一聲,也是趕緊解釋:
“我就是個小前臺,還兼顧這邊的一些保潔工作。”
“我們望巢鎮的游客接待中心,這個賓館規模也不大,入住的房客也不多,所以我也不是經常待在前臺那個位置。”
“至于這些人什么時候進出賓館?我管不著,也不想管。”
“那監控有嗎?”袁莎莎來回走上兩圈后,也是抬頭問她:“賓館的監控,應該可以查到吧?”
“呃,監控?倒是有。”中年女子似乎對這方面并不在行,但最起碼還是有監控的。
于是大家將房門關閉,再次跟著中年女子,一起來到了一樓前臺。
隨后,中年女子開始生疏的操作鼠標,調取當天的監控畫面。
盧薇薇見中年女子動作笨拙,顯然不提懂這些。
可對于盧薇薇來說,由于經常去賓館查房和調取監控,因此對于如何操作賓館的監控系統,盧薇薇有著一定經驗。
于是接過中年女子的鼠標之后,盧薇薇開始快速排查起當天上午的賓館進出情況。
而王警官則讓中年女子站在一旁,負責指認監控中的房客畫面。
也就盧薇薇操作鼠標,調取到其中一段監控時,中年女子忽然喊停:“聽。”
“滴嗒!”盧薇薇聽話照做,直接點擊了暫停,問道:“找到了?”
“是他,就是他。”中年女子指了指電腦屏幕,也是確認著說:
“這個人就是208的房客,也是目前在我們賓館入住時間最長的房客。”
盧薇薇點擊鼠標,將畫面拉大。
頓時,一張較為模湖的臉頰,出現在屏幕當中。
盧薇薇二話不說,掏出手機就是拍攝下來。
顧晨則是瞥了眼監控時間,說道:“上午7點就已經離開了賓館?這家伙這么早出去干什么?”
“不清楚。”中年女子搖搖腦袋,可忽然又想起什么?于是又趕緊說道:
“哦對了,他好像經常是大清早就出去,我就有幾次值夜班,就睡在賓館前臺這里。”
“有幾次,都看見他清晨就出去,直到夜晚才回來,感覺挺神秘的一個人。”
“這個人如果回到賓館,記得第一時間通知我們。”話音落下,王警官直接用便簽紙,寫下自己的電話號碼,并注明為“王”。
最后也是將便簽紙撕下,遞給中年女子道:“如果發現這個人回來,記得第一時間打電話同志我們。”
“這是我的電話號碼,也記得讓他待在賓館,不要再隨意亂走,等待我們的調查。”
“哦,我知道了。”見警方是在辦理桉子,中年女子也是爽快答應。
可心里卻是瘆得慌。
主要是看見這四名警察,在男子賓館各種地毯式排查,感覺這個房客,似乎是犯下什么大罪一樣。
但中年女子也不敢問,感覺問了也是自找煩惱。
而另一邊,為了穩妥起見,顧晨幾人也并沒罷休,繼續操作監控畫面,將另外兩名今天中午退房的房客情況,在監控中捕捉下來。
監控畫面中,兩人都是上午8點出門,至今未歸。
盧薇薇問中年女子:“這兩個已經住了很久,但今天中午就要退房的粵省顧客,你打電話,讓他們過來一趟。”
“行。”中年女子都不帶停頓的,這邊盧薇薇話音剛落,她便拿起前臺座機,開始按照電腦屏幕中記錄的電話提示,開始撥打過去。
和這名來自鄂省的房客不同,粵省的房客,電話在短暫“都”了幾聲后,便直接有人接通電話。
“喂,喂,是甘先生嗎?我這里是望巢鎮賓館,對,你們現在在哪?能不能趕緊回來一趟?”
瞥了眼身邊的顧晨幾人,中年女子趕緊又道:“有幾個警察要找你們,對,就是現在,如果你們還在望巢鎮的話,趕緊過來一下好嗎?就在前臺這里,對。”
短暫停頓了幾秒后,中年女子也是狠狠點頭:“好的,那行,你們趕緊過來吧,我們就在這里等你們,嗯,好。”
話音落下,中年女子也是如釋重負,說道:“那個鄂省的房客我聯系不上,但是這兩個粵省的客戶,我已經幫你們聯系上了。”
“他們目前就在望巢鎮藍莓采摘節活動現場,現在正在往回趕呢,你們先在這里坐一下,我去給你們泡杯茶。”
說話之間,中年女子便開始指引顧晨幾人,坐在大廳的沙發上休息。
而自己則趕緊去飲水機旁,給眾人泡上茶水,讓幾人在這稍作等待。
沒過多久,當顧晨一杯茶喝完,外頭也有兩名皮膚較黑的強壯男子,并排走進大廳位置。
目光看見沙發上的顧晨幾人時,其中一名戴眼鏡的強壯男子,則是趕緊問前臺:“是他們要找我們?”
“對。”中年女子見狀,趕緊站立起身,介紹著說:“這些是我們江南市芙蓉分局刑偵隊的警察,是他們要找你們。”
“好的。”得到確認之后,戴著眼鏡的強壯男子,也是跟身邊的寸頭男子提醒一句,兩人一起來到沙發位置。
而與此同時,顧晨幾人見狀,也都將各自的紙杯放在茶幾上,同時站立起身。
“你們就是204點房客?”顧晨率先開口。
“對呀。”戴著眼鏡的強壯男子,上下打量了顧晨幾眼,這才又問:“你找我們做什么?”
“想了解一下,你們兩個來這里的目的。”顧晨說。
見兩人有些茫然,于是顧晨又趕緊解釋:“請不要誤會,我們目前正在調查一起桉子,牽扯到一些外來人員。”
“我查過你們入住賓館的記錄,你們都住了10天,今天中午準備退房對嗎?”
“對。”板寸頭男子狠狠點頭,也是附和著說:
“我們是做渠道電商的,來這里考察藍莓,發現這里的藍莓味道不錯,質量上乘,所以想在這里,跟當地的種植戶合作,一起把望巢鎮這邊藍莓暢銷出去。”
“那為什么要提前10天過來,而選擇今天離開?”盧薇薇也是道出自己心中的疑慮。
戴著眼鏡的男子趕緊回道:“因為當時的合作條件還不成熟,因為10天后,也就是今天,這里要舉辦望巢鎮第四屆藍莓采摘節。”
“所以,我們想在這里看看效果,看看能不能對我們渠道電商有幫助,所有就準備多待半天。”
“是啊。”這邊眼鏡男子話音剛落,板寸頭男子也趕緊接話:“你叫顧晨對吧?你剛才在詩詞大會現場的表現,簡直可以用‘驚艷’來形容。”
“我從一開始,就一直在觀看你跟江南市四大才子之間的對決,直到看見你帶著勝利離開。”
“可以說,這是我看過最精彩的異常詩詞PK,簡直太棒了。”
“謝謝。”面對板寸頭男子的夸獎,顧晨也是云澹風輕的回了一句,這才又道:
“你們如何能夠證明,你們現在所說的這些話是真的?”
“呃!”
也是被顧晨給問懵了,兩人面面相覷,隨后開始撓起后腦。
眼鏡男子思考了一下,趕緊從自己的背包中,取出一疊褶皺的文件,雙手交給顧晨道:
“顧警官,這是我們到處采購的渠道名單和聯絡方式,你們可以先看看,看看我們是不是渠道電商?”
接過眼鏡男子提供的文件,顧晨也趕緊開始翻閱起來。
然而當顧晨翻到最后一頁,卻發現,這些文件上,都是各種手寫的備注。
比如某地的水果種植戶,這兩人會在名單的外頭,特別標注這名水果種植戶的各種特點。
比如這里的水果口味,比其他地方好在哪里?特色是什么?
還有能不能及時供應所需商品,物流運輸順不順暢?時間大概要多久?
這些都全部用寫字筆,密密麻麻的手寫記錄在文件表格的外圍。
活像一群分析課文的學生。
顧晨將文件合攏,遞給眼鏡男子。
眼鏡男子趕緊問道:“現在可以證明了吧?”
“可以。”見證據確鑿,顧晨也不為難兩人。
但是,這兩人會不會利用渠道電商的身份?從事一些暗地里的交易呢?
畢竟,這10天對于兩人來說,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在這10天內,兩人可以做許多事情。
顧晨完全有理由相信,他們有足夠的時間,在從事某項非法活動。
但是目前來說,對方提供的證據充足,顧晨暫時也拿兩人沒辦法。
于是顧晨將剛才在監控中,拍攝的鄂省男子監控畫面,亮在二人面前道:“這是208房間的房客,你們可認識他?”
兩人一聽,趕緊將身體躬向前方,也開始仔細觀察。
但是片刻之后,兩人都沒有立刻給出結論,而是在相互的眼神交流中達成共識。
兩人幾乎是同時看向顧晨,隨后搖頭否認:“我們不認識。”
“你們在這家賓館住了這么久,難道就從來沒有碰見過?”盧薇薇也對二人的說法表示懷疑。
感覺剛才兩人對視彼此的小動作,似乎是逃不了自己的法眼。
盧薇薇心里感覺,這兩人肯定有貓膩。
眼鏡男子猶豫片刻,也是沉穩的回道:“女警同志,我們的確在賓館附近見過他,跟他也有擦肩而過的時候,但是,我們并沒有打過招呼,也并不認識彼此,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