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師兄,她說什么?”盧薇薇反正是聽不懂老太太的口音,于是將目光看向盧強。
盧強愣愣發呆,也是扭頭說道:“她好像說,昨天好像是有人過來,大概是這個意思吧?”
“大概是這個意思?強哥,你也聽不懂啊?”見盧強聽這老太太方言有些半斤八兩的意思,王警官也是好奇追問。
盧強則是苦瓜臉道:“老人家說話有些口齒不清,但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差不多吧。”
“好吧,那你跟她說,認不認識前幾天來村里的那兩名女子,一個是本村的,另一個是她的朋友。”盧薇薇反正不會說本地方言,怕自己跟老太太有溝通障礙,于是趕緊催促盧強翻譯。
畢竟,剛才在村口位置,就已經體會過一次被人無視,所以盧薇薇不想讓尷尬的事情再來一遍。
“好吧。”聽聞盧薇薇如此一說,盧強也是趕緊跟老太太用本地方言解釋起來。
但是由于盧強說的是比較標準的泰市方言,但是老人家說的,好像是另一種語言。
兩人之間的對話,更多的像是一種雞對鴨講,具體意思,都得瞎蒙。
有些干著急的顧晨,盧薇薇和王警官三人,只能站在一旁認真觀察。
看著盧強費力的解釋,似乎溝通的也不算順暢。
不過片刻之后,盧強對著大家笑孜孜道:“這個老人家說,她有見過袁莎莎和那名女子,也跟她們交流過。”
“她說,外面冷,讓我們進屋烤火。”
“行啊,謝謝奶奶。”見老太太如此一說,盧薇薇趕緊道了聲謝。
隨后,在老人家的帶領下,大家從后門進去,來到了前門的客廳方向。
此時此刻,客廳位置,還擺著幾張竹椅和烤火的鐵爐。
一個類似鐵鍋的東西,被一個四方形的木架撐著。
里面放著一些燒過的木炭,而此時此刻,老奶奶已經用火鉗,從一個蛇皮袋中,夾出一些木炭放在木灰當中。
之后又用打火機,點燃一些木屑,再將一些小木塊放入其中。
不多時,木頭被點燃,而老太太則順勢將木炭放在中間位置充分燃燒。
但是燃燒的煙霧,卻是嗆得眾人連連后退。
只見老太太不慌不忙,直接打開前門。
大家這才發現,大門有兩層,里層是全封閉木門,而外層還有一個上頭有鏤空的小門。
老太太打開其中一個里邊的木門,頓時外頭的空氣,通過外頭的小門上方鏤空位置,連同屋內,瞬間空氣通暢。
“坐吧。”老太太隨口一說,指了指周圍的竹椅。
這下大家都能聽懂,就算聽不懂,老太太的肢體語言也能理解。
“謝謝。”顧晨道了聲謝,與眾人一起坐下。
王警官也是提醒盧強道:“強哥,趕緊問問老太太具體情況啊。”
“好的,莫急。”聞言王警官催促,盧強也是立馬進入了詢問模式:….
“老人家,那兩個女子,他們是什么時候來的村里?”
“前幾天啊。”老太太依舊用大家聽不太懂的方言,與盧強溝通。
但好在盧強是本地人,雖然方言在南方,就連隔壁的村莊都有可能存在兩種方言。
但好在大概意思也不會相差太大,所以盧強還是勉強能聽懂一些。
于是盧強繼續問她:“那這個本村的姑娘,她叫什么?”
“叫燕燕,我們都叫她燕子,是我們村里一個老人收養的棄嬰。”
聽著盧強的問話,老太太也是繼續用方言回復。
當然顧晨幾人是聽不太懂,又或者說,只能勉強聽懂一些,只能算是一知半解。
于是,等老太太說完之后,大家都會將目光齊刷刷的看向盧強,而盧強也是趕緊解釋:
“她說,這個跟袁莎莎一起回來的女子叫燕燕,她們都叫她燕子,是村里一個老人收養的棄嬰。”
“看來跟我們掌握到的情況一樣。”聽聞盧強如此一說,顧晨又道:
“盧師兄,你再幫我們問問,問問這兩個人,在村里的這幾天,都在干些什么?”
“好。”聽著顧晨如此一說,盧強繼續用本地方言,開始跟老人家溝通起來。
“怎么說?”見老人家回應了盧強,王警官也是趕緊追問。
“她好像說,這兩個人回來之后,就一直待在村子周圍到處逛,當然,碰見了熟人,也會打聲招呼。”
“她說,她就是回家的路上碰見的兩人,那個燕子是她從小看著長大的,所以大家比較熟,就多聊了幾句。”
“因為燕子的奶奶,就是那個收養她的那位老人,去世之后,燕子有好多年沒回村里。”
“加上燕子的打扮也很洋氣,都讓她差點沒認出來。”
“原來是這樣啊?那你再問問她,這兩人后來都去到哪里?”顧晨說。
“好,稍等。”盧強聞言,趕緊將目光看向老太太,繼續用方言溝通起來。
兩人也是你一句我一句的,各種重復對方的話語,這才勉強得到一些信息。
盧強扭頭看向眾人,也是解釋說道:
“她說,兩人前幾天,都會出現在村里的各處角落,因為那個叫袁莎莎的女子,是燕子的朋友,所以,這些天,一直都是燕子帶著袁莎莎到處參觀。”
“后來,兩人好像就這么不聲不響的消失了,最開始,大家都以為兩人已經回去了。”
“畢竟,在這個村子里,燕子唯一的親人已經走了,而且,她也很多年沒回家。”
“大家都以為,她只是短暫的想家,想回來看看,僅此而已,然后就悄無聲息的回去了。”
“可后來,那個鎮子里的劉主任過來打聽下落,他們村里人才知道,原來兩人已經失蹤。”
“再然后,村里人就帶著劉主任,去燕子她家的老宅,就透過房間的窗戶,看見燕子和袁莎莎的行李還放在房間。”….
“所以,大家這才認為,燕子和袁莎莎,可能還在村子里,只是兩人去到哪里?這個沒辦法知道。”
“好吧。”聽著盧強的解釋,顧晨皺了皺眉,也是趕緊追問:
“那幫我們問問,燕子家的老宅在哪里?能不能帶我們過去看看?”
“嗯。”聞言顧晨說辭,盧強繼續用方言與老太太溝通。
老太太聞言,當即點頭,表示可以效勞。
也就在此時,客廳旁邊的一個房間,木門被打開,一名披著軍大衣的老大爺,也是一臉懵圈的看向眾人。
于是,老太太趕緊跟自己的老伴解釋起來,而老大爺也只是簡單的附和一聲,于是便朝著后邊走去。
不多時,大家就聽見一個小房間內,有滴水的動靜。
大家都清楚,老大爺是在木桶里小便,在這里,小便是一種不錯的廢料,村民一般都不會浪費。
而且主要是外頭太冷,能在房間解決,就盡量不出去。
顧晨也是提醒著說:“那我們現在過去?”
“嗯。”盧強默默點頭,對著老太太溝通起來。
老太太也十分熱情,當即便打開了客廳的正門,帶著大家往外走。
于是,一行人,便跟在老太太身后,一起朝著遠處走去。
由于山間溫度低,加上溫度已經來到零下,因此,水泥道路上,甚至有些結冰。
大家走在道路上,都要非常小心謹慎,但老太太似乎如履平地,可見這條道沒少走。
“燕子家老宅就在這里,兩個人回到村里,也是住在這里面。”老太太將大家帶到門口位置,也是解釋說道。
“好的謝謝。”聞言老太太說辭,大家立馬走到窗口位置。
原因是這里的窗戶沒拉上窗簾,因此,大家也很想知道,劉元說的是不是真的?
可透過窗戶往里看去,大家還真就看見,堆滿雜物的房間內,有一張木床,而木床的一側,的確擺著兩個精致的行李箱。
“沒錯,行李都還在。”看到情況的盧薇薇,也是對著眾人匯報著說。
“看來,兩人真的沒有離開過,可是這兩人又會去哪呢?”顧晨也是皺起眉頭,感覺袁莎莎似乎就在附近。
盧強趕緊去問老太太:“這兩個人跟你交流過嗎?”
“是的。”老太太點頭。
“那她們都跟你聊了些什么?”盧強趕緊又問。
老太太深呼一口重氣,也是努力回想著說:
“好像就是問問我身體如何?因為前段時間生病,去市里的醫院住院了很久,現在稍微好一些,就是腿腳不麻利……”
老太太開始扯東扯西,聊一些有的沒的。
但是,這都不是大家要想了解的重點,重點是袁莎莎和燕子跑哪去了?
盧強自然也清楚這點,于是又繼續追問:“那這兩個人,就沒說來村里,要去哪些地方嗎?”….
“這能去哪啊?”聽著盧強如此一說,老太太也是扭頭看向四周,不由分說道:
“這村里就這樣,周圍都是山,都是樹,能去哪里呢?”
“我們在這里生活了一輩子,也沒覺得這里有啥有意思的地方。”
“這次燕子回來,可能就是想家了,畢竟,這里是她生活很多年的地方。”
“那她還有沒有跟你說過,她要去附近的哪些地方嗎?”盧強又問。
“這個……”老太太猶豫了一下,也是不由分說道:“沒聽說。”
“好吧。”見此情況,盧強也是一臉無奈。
顧晨趕緊說道:“問一問,燕子跟小袁,她們在村里,都有跟誰接觸過?”
“好的。”見顧晨如此一說,盧強又繼續追問:“老人家,燕子跟那個袁莎莎,在村里的這段時間,都有跟誰接觸過?就是跟誰說話比較多?”
“這個……”聞言盧強說辭,老太太猶豫了一下,也是陷入回想狀態。
片刻之后,老太太緩緩說道:“我就記得,她們兩個,好像跟村里的那個老木頭聊過很久,反正我碰到過幾次,好像她們挺多事情能聊的。”
“老木頭?是這個說法嗎?”聽著老太太的解釋,盧強不確定自己是否能聽懂這個,便多問了一句。
老太太默默點頭,也是不由分說道:“是的,就是叫老木頭,那個老頭有點呆呆的。”
“之前在我們村里,也是個正常人,子女常年在外頭,很少回家,平時就他一個人住在家里。”
“后來吧,生了一場大病,腦子好像就不太靈光了,有時候跟他說話,他明明聽見了,但是,感覺就是理解不了人家的意思,又好像沒聽見的樣子。”
“反正,有時候我們跟他說話,他也是愛答不理的。”
“這樣啊?”聽老太太如此一說,盧強也感覺十分好奇,便又追問了一句:
“那這個人,后來怎么樣?”
“后來怎么樣?還能怎么樣啊?后來反正就是腦子不太靈光唄,跟村里人都不怎么說話了。”
“平時走路也是慢騰騰的,喜歡在村里的各處角落瞎溜達。”
“嗯,啊?”聽著老太太的解釋,盧強先是微微點頭。
可反應過來,感覺這個老木頭似曾相識,于是又趕緊問道:
“你說的那個老木頭,是不是高高瘦瘦的?背有點駝?然后,走路喜歡把手交叉放在后頭?”
“然后,你跟他說話吧,他不理你,也好像根本就沒聽見似的,就這么一直往前走,有人在前面他也往前走。”
“尤其希望大清早往村口方向走?是這個人嗎?”
“誒?你咋知道嘞?”老太太見盧強說的頭頭是道,也是好奇追問。
而盧強也是打上一記響指道:“這個人,我們剛才在村口就碰見過,感覺是你說的這總情況。”….
“對呀,就是他呀,他這個人,挺古怪的,自從那次大病之后,就不再跟村里人說話,好像就成了一個啞巴。”
幽幽的嘆息一聲,老太太又道:“他子女也帶他去市里,省里的醫院檢查過,都沒有什么問題,嗓子是正常的。”
“可一切正常,他就是不再說話了,性格也是怪怪的,醫生都不知道問題出在哪里?”
幽幽的嘆息一聲,老太太繼續說道:
“反正,他這個人吧,我們平時也不理他的,他也不理我們,大家碰見都不說話,都習慣了。”
“她說什么?”顧晨聽著老太太那含糊其辭的方言,也是好奇問盧強。
盧強則是趕緊解釋:“老人家說,袁莎莎和燕子,在村里的這段時間,就跟那個叫老呆子的人聊天很多。”
“而且那個老呆子,其實我們都見過,就是剛才盧薇薇跟他說話,他不搭理的那個人。”
“原來是他啊?”聽著盧強的解釋,盧薇薇也是好奇不已道:
“所以,小袁和燕子,這幾天都在跟那個去村口的老人家交流?”
“對。”盧強點頭。
“可是,那個人好像不太愛說話?”王警官說。
“是不愛說話,不僅不跟我們說話,跟村里人也不說話。”盧強繼續解釋。
顧晨則是好奇問道:“這是為什么呢?”
“害!”盧強嘆息一聲,也是繼續解釋:“其實也沒什么?”
“就是這個人吧,之前得了一場怪病,病好之后,就變得不更村里人說話了。”
“加上這個老大爺,子女都在外地,很少回家,所以性格也開始變得孤僻。”
“就沒去醫院檢查一下嗎?”顧晨又問。
“害!檢查過了。”盧強深呼一口氣,也是繼續說道:
“市里的,省里的醫院都去過了,醫生也檢查不出具體問題。”
“后來,這個老大爺,就一直待在村里,好像就再沒跟村里人說話了。”
“反正就是,村里人跟他說話他不搭理,他也不跟村里人說話,見到就跟沒見到一樣。”
看了眼盧薇薇,盧強繼續解釋:“就像剛才,盧薇薇跟他說話,你看他回答了嗎?沒有吧?”
“那小袁跟燕子是怎么跟他交流的?他不是不會說話嗎?”盧薇薇也是十分好奇。
“呃……”盧強愣了一下,于是又繼續追問:
“那什么?老人家,這個叫老木頭的人,他不是不說話嗎?那為什么?袁莎莎和燕子跟他總是待在一起聊天呢?”
“這個我也不清楚。”聞言盧強說辭,老太太也是搖頭說道:
“反正,我也只是經常碰見他們幾個待在一起。”
“這燕子跟那個姑娘,當然會聊天啦,但是跟老木頭說話,我不知道老木頭有沒有跟她們說話?”
“反正,老木頭跟燕子關系都比較好,小時候,挺疼燕子的。”
“有好東西,都會分享給燕子。”
“只是后來燕子的奶奶去世了,燕子很少回家,老木頭也大病了一場,唉!”
說道這里,老太太也是重重的嘆息一聲,仿佛在抱怨命運的不公。
盧強深呼一口重氣,也是繼續追問:“那這個老木頭,是主動去找燕子跟那個姑娘?還是那兩人主動去找他的?”
“呃……”聽著盧強的問話,老太太再次愣住。
也是努力回想了好一會兒,老太太這才猶豫著說道:“好像都有吧,有一次,反正我是看到燕子跟那個姑娘,是在老木頭家附近,好像就他家面前吧。”
“還有一次,是在燕子老宅門口,也是跟老木頭,反正,我感覺你說的這種情況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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