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大家也在尋找過程中,越來越發現,似乎距離痕跡越來越遠。
因此顧晨剛才的那句話,直接提醒眾人,讓眾人在迷茫中緩過神來。
“顧局,你的意思是,我們已經走過了?”消防領隊問。
“沒錯。”顧晨輕嘆一聲,指著來時的道路提醒道:“按照當時的體力,對方不可能不休息,這么長距離,卻再沒有發現任何痕跡。”
“這說明,對方或許就在附近,我們應該往回走,散開搜查。”
“好吧,我同意你的意見。”其實顧晨這句話,也是說到了消防領隊的心里。
原本想著,就應該這樣做,于是便趕緊提醒眾人:“大家都起來,趕緊往回找。”
所有人一聽,立馬那好各自的裝備,開始往來時的道路分開尋找。
但是這一次,大家并沒有加快腳步,而是選擇地毯式搜索。
所謂慢工出細活,還沒過去兩分鐘,就有一名消防救援隊隊員提醒著說:“報告,這里有發現。”
眾人聞言,立馬停止手頭的工作,統一朝著那名消防隊員奔跑過去。
此時此刻,無數道手電燈光,齊刷刷的照射在同一位置。
顧晨和消防領隊上前一瞧,發現一人趴在雪地中,一動不動。
顧晨率先走上前,蹲下身,將對方的身體微微側起。
仔細一瞧,發現正是那天晚上,自己碰見的那三名戶外徒步者的其中一人。
“是他嗎?”見顧晨愣在那里,消防領隊也是趕緊問道。
“沒錯。”深呼一口氣,顧晨默默點頭,也是不由分說道:“這個人,就是那三名戶外徒步者的其中一人。”
“現在還有另外一名,臉上有疤痕的男子沒有找到,大家再去附近找找看。”
“好。”有了顧晨的這句話,圍攏在周圍的人群,立馬散開。
而顧晨則開始檢查男子的氣息。
片刻之后,顧晨深呼一口重氣,看向身旁的消防領隊,提醒著說:“還有一口氣。”
消防領隊一聽,眸子一瞪,趕緊對著身后的人員揮手道:“需要擔架。”
不多時,一個便攜式擔架,便被迅速抬到跟前,大家很快將男子輕抬輕放,在擔架上固定好。
而顧晨則是脫下自己的外套,直接蓋在了男子身上。
并取來保溫杯,將溫水倒在杯蓋上,輕輕的送入到男子的嘴中。
“什么情況?”一名年輕的消防隊員問。
“昏迷過去了,身上有一些被樹木枝干刮傷的痕跡,但是沒有致命傷,可能是體力不支導致的昏迷。”顧晨說。
“也是。”這邊顧晨話音剛落,消防領隊也是不由分說道:
“在夜晚,這種荒郊野外,被人追殺,從山崖上直接跳下來,本身就需要很大的勇氣。”
“又被人在這樹林中瘋狂的追蹤,最后最后體力不止,暈倒也是很正常。”
瞥了眼那名躺在擔架上的男子,消防領隊又道:“現在,必須馬上將這名傷者,送到山下去接受治療,否則這個家伙可能活不了。”
話音落下,消防領隊也將保溫毯拿出,開始將顧晨的外套移開,將保溫毯包裹在傷者身上。
隨后再次外套丟給顧晨道:“外套還是穿著吧,這里涼,小心感冒。”
“行。”見消防領隊已經處理好現場情況,顧晨便也不再多說什么,立刻開始根據這名傷者的位置,朝著四處繼續搜尋。
大家一直在森林中搜尋了將近一個小時,將傷者周圍的許多區域都檢查了一遍,卻并沒有發現任何線索。
幾名年輕隊員垂頭喪氣的回到顧晨身邊,直接匯報著說:
“顧局,這周邊我們都已經找過了,已經沒有發現任何痕跡,也沒有發現任何傷者,不清楚另外一個人跑去哪里?”
“是啊顧局,我估計吧,另一名傷者,或許是逃往了其他地方,可能根本就沒有從懸崖上跳下來。”又一名消防隊員,道出了自己的看法。
顧晨默默點頭,也是不由分說道:“既然周圍都沒有任何痕跡,那行,我們立刻去往森林小路上,與其他人匯合。”
“好。”見大家終于要離開這種隨時要提防樹枝掉落的地方,所有人也是松上一口氣。
于是,大家開始抬著傷員的擔架,朝著山下小心翼翼的行走過去。
來到山間小路的時候,顧晨已經隱約發現,自己的身后,有數道強光手電燈光照射過來。
顧晨清楚,這或許是盧薇薇的那支隊伍,正好從山脊線方向繞了過來。
于是顧晨拿起自己的強光手電,開始對著對方照射過去,并且有節奏的發送光源。
對方那頭,似乎也找到了顧晨的位置,直接給顧晨發送了節奏光源。
“是他們,我們在這里稍等一下,等他們過來之后,一起下山。”顧晨說。
“行。”見其他隊伍也在趕來的路上,消防領隊示意大家稍作休整。
不多時,盧薇薇和其他幾名警員,也是氣喘吁吁的來到顧晨跟前。
看著顧晨,盧薇薇也是吐槽著說:“顧……顧師弟,看來還是你們的速度更快啊,有……有發現嗎?”
顧晨沒有直接回復,也是讓開一個身位。
盧薇薇抬頭一瞧,只見面前的地面上,放著一具便攜式擔架。
而擔架中,則躺著一名昏迷的傷員。
盧薇薇不可置信的看向顧晨:“顧師弟,你們真的找到了?”
“只找到了其中一人,目前還處在昏迷狀態,另外一人,也就是那個臉上有疤痕的男子,我們目前還沒有他的任何線索。”顧晨說。
“那也很好了,至少找到了一個活口。”說道這里時,盧薇薇喘氣的更加利害。
顧晨看看盧薇薇身后,也是追問盧薇薇道:
“盧師姐,你這邊情況怎么樣?一路上,有沒有發現?”
“沒有。”盧薇薇擺了擺手,也是沒好氣道:“這一路上,什么都沒有發現,摔跤倒是摔了不少,屁股都快摔腫了。”
話音落下,人群中頓時傳來一陣憋笑。
但盧薇薇可不在意這些,繼續說道:“顧師弟,現在趕緊把這人送下山吧。”
“嗯。”顧晨默默點頭,好奇問道:“盧師姐,你要不先休息一下?然后再跟著我們一起下山?”
“不用不用。”這邊顧晨話音剛落,盧薇薇便立馬拒絕道:“我不累,喘氣不是很正常嗎?我體力還行,跟得上大家。”
“好吧。”見此情況,顧晨看向身邊幾名消防隊隊員,也是提醒著說:
“你們誰去把守在帳篷周圍的人給叫回來,現在守在那邊,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我來吧,好在我們配備了可以撥打衛星電話的手機。”這邊顧晨話音剛落,消防領隊便掏出手機,開始操作起來。
由于顧晨又看向眾人,提醒著說:“那好,我們現在出發。”
眾人重新將昏迷的男子擔架抬起,開始朝著山下走去。
當大家走出這片密林后,來到禾木村時,已經是清晨六點左右。
此時此刻,所有人都的疲憊不堪,回到禾木村的第一件事,所有便是沖進了那間臨時安置房屋,擠到一起烤火取暖。
許多人的腳早已凍僵,更多人倒下便睡。
連日的進山搜索,又是在這種大雪紛飛的極端條件下,許多人都難以忍受。
疲憊,寒冷,侵蝕著每一個人。
“顧局。”這邊顧晨剛來到門口,幾名留守在禾木村的警員,便直接來到門口位置。
“你們誰能開車?”顧晨問。
“我們都可以。”一名高瘦的警員說。
“很好,給我們準備一輛車,我們要帶著這名傷員下山。”顧晨說。
“那你趕緊跟我們走。”聽聞顧晨如此一說,幾名警員立馬帶著顧晨,開始往村口方向奔走過去。
而幾名抬著便攜式擔架的消防隊員,也立馬跟在眾人身后。
年輕警員打開一輛越野車的后備箱,將后座放倒,然后再將便攜式擔架平放在上頭。
隨后,盧薇薇坐在副駕駛,顧晨坐在后排的側邊位置,扶住那名傷者的擔架。
而年輕警員則開車前往醫院方向。
消防領隊只是跟顧晨簡單的交流幾句后,便繼續留在禾木村,與自己的隊友待在一起。
早上八點,當車輛行駛到醫院門口時,等待多時的醫療人員,立馬用擔架車,將傷者抬了上去,直接送到急救室。
而此時此刻,顧晨正準備跟進去時,后背肩膀卻被人拍了一下。
顧晨扭頭一瞧,王警官正站在那里。
“王師兄?你怎么在這里?你不是負責盯住劉元嗎?”一瞧是王警官,顧晨也是十分好奇。
王警官則是咧嘴笑笑:“劉元那邊,有盧強盯著,問題不大,那邊有任何情況,盧強都會第一時間告訴我。”
“倒是我看見你發送過來的消息,說你們在山上找到了另一名傷者,正準備送往老木頭的同一所醫院時,我就趕緊過來了。”
“原來是這樣?”聽聞王警官如此一說,顧晨也是默默點頭。
于是王警官趕緊又問:“對了,顧晨,你這邊什么情況?”
“沒什么,就是找到了另一名傷者,看樣子,是被人追下懸崖,最后體力不支,暈倒在樹林中,加上天氣很冷,所以直接昏死過去。”
“不過現在還好,我檢查過傷者的情況,重傷沒有,只有輕傷,接下來看醫院那邊怎么說,我感覺問題應該不大。”
“那就好,那就好。”聽聞顧晨如此一說,王警官也是松上一口重氣,這才又道:
“這些人一個個的,都遭遇了襲擊,我就不明白了,到底是什么人要對這些戶外徒步者痛下殺手呢?”
“那些兇手,到底為什么要這樣做?這樣做,對他們來說,有什么好處?”
吐槽了幾句,王警官也是重重的嘆息一聲。
一旁的盧薇薇則是無奈說道:“現在還不清楚具體情況,只能等那名傷者蘇醒之后,才能清楚,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么?”
想了想,盧薇薇又問老王同志:“誒對了老王,那些被送往泰市公安局的那兩名驢友,他們有沒有交代什么?”
“目前來說還沒有。”王警官重重的嘆息一聲,也是無奈說道:
“現在很多線索,我們都可以掌握,但是,卻無法串聯起來。”
“感覺所有的線索,都是獨立存在,可我就不明白了,這些人到底都有著哪些問題?”
“他們為什么都會在這種特定時間,來到這種特定的地點?為什么會這么巧合?”
“難道說,燕子回來,目的也是跟這些人一致?”這邊王警官話音剛落,顧晨似乎就發現了什么?
盧薇薇黛眉微蹙,也是好奇問道:“顧師弟,你的意思是……燕子或許跟他們都是一伙的?”
“就是趁著這個時間,來到這里,完成某項事情?”
“很有可能。”聽著盧薇薇如此一說,顧晨眉頭微微蹙起,也是道出自己的看法:
“燕子如果跟他們是一伙的,那這件事情,就有點麻煩了。”
“如果他們都是為了得到某些東西,可那個東西又是什么呢?為什么會讓這么多人,在同一個時間,來到這個百歲峰呢?”
“這個百歲峰上,到底又藏著什么秘密呢?”
想到這些,顧晨就感覺一陣頭疼。
似乎這關鍵線索,自己就是無法掌握。
不過好在從百歲峰的森林腹地,找到了一名或者的傷者。
如果傷者蘇醒,或許又能得到其他線索。
但是,就目前來說,顧晨感覺,需要對傷者的身份做更加詳細的調查。
尤其是這名傷者,跟那兩名在瀑布上搭帳篷的驢友之間,是否存在某些關聯?這些都需要去求證。
“都別站在這里啊?趕緊去醫院等著。”王警官見大家都在思考,也是提醒一句。
主要是這大清早的,站在醫院門口,冷得雙腿直打哆嗦。
“走。”顧晨也沒有多余的廢話,一揮手,大家立馬開始朝著醫院走去。
上午10點20分鐘。
當大家待在重癥病房里安靜等待的同時,那名傷者的雙眸,也逐漸開始微微顫動。
不多時,那名男子緩慢蘇醒,也是一臉迷茫的看向四周。
盧薇薇無意識的扭頭一瞧,發現了男子的情況后,立馬對著顧晨和王警官提醒著說:
“顧師弟,老王,他醒了。”
聞言盧薇薇說辭,顧晨和王警官同時扭頭。
見到男子蘇醒的同時,也是立馬圍攏過去。
“你怎么樣?身體還有哪里不舒服嗎?”顧晨趕緊問他。
男子瞇了瞇眼,也是緩了幾秒,這才有氣無力道:“我……我的頭好暈,渾身上下都不舒服。”
“你這家伙還算幸運的,碰到我們,撿回一條命。”王警官看著受傷男子,也是沒好氣道。
男子瞥了眼王警官,又瞥了眼顧晨和盧薇薇,一時間,腦海中思緒翻涌。
也是一臉好奇道:“誒?你們?我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
“當然是見過了。”見受傷男子如此一說,盧薇薇也是道明緣由:“我們在山脊線上見過。”
“山脊線上?”想了想,受傷男子似乎有些印象,片刻之后,他這才“哦”道:
“對,我們是見過的,就在山脊線,你們是朝著相反的方向走,對,是你們。”
看到幾人的面孔時,男子也是長舒一口重氣。
“你的那些同伴呢?”顧晨見他回過神來,似乎意識也逐漸清晰,于是便趕緊問他。
“我的同伴?”聞言顧晨說辭,男子皺了皺眉,臉色突然變得難看起來。
“他們在哪?”王警官趕緊又問。
“我……我不知道。”男子微微搖頭,也是一臉痛苦道:“我只記得,那天晚上,有人在殺人,對,是在殺人。”
“你慢點說。”見男子此刻情緒不穩,顧晨將執法記錄儀調整好角度后,這才又道:
“把你知道的情況,詳細跟我們說明一下。”
“好,好。”重重的嘆息一聲,男子也是努力回想,這才緩緩說道:
“我只記得,那天晚上,我剛在帳篷外頭接手,可回來的時候,我發現,我的同伴,正被人用繩子從背后勒住脖子。”
“當時我看的非常清楚,就是被人勒住脖子,我同伴當時已經奄奄一息,可把我給嚇壞了。”
“因為,當時在那塊平地宿營的,只有我們三個人。”
“那當時你看見了幾個人?”王警官問。
“當時?幾個人?”思考了幾秒,受傷男子搖搖腦袋:
“我不確定,我只知道,當時我的一名同伴,正被人用繩子從后背勒住,很顯然,他是想勒死我同伴。”
“我當時整個人都嚇壞了,也是大喊一聲助手。”
“可是,這一喊,卻驚動了另一個人,那個人從另一個方向看向我,我還看見,他手里還拿著一把刀。”
“當看見我站在懸崖邊時,那個拿刀的家伙,就迅速朝著我猛沖過來,然后,我嚇得直接腳一滑,就從我剛才小便的懸崖邊上,摔了下去。”
“原來你是這樣摔下去的?我們還以為你是逃生的時候,自己跳下去的呢?”聽受傷男子如此一說,盧薇薇也是恍然大悟。
雖然跟顧晨分析的情況有一些差異,但他從懸崖邊掉下去的,跟顧晨判斷一致。
“你繼續說下去。”顧晨提醒著說。
“好。”受傷男子默默點頭,也是驚恐不已道:
“當時我整個人都嚇傻了,腳一滑,就直接摔了下去,好在我當時雙手抓住了懸崖邊的一些石頭,這才讓我半吊在空中。”
“可是,前方是拿著一把刀,直接沖向我的兇手,而下邊是一個不太高的坡度。”
“在那種時候,我沒有任何選擇的余地,我只能松手,只能從懸崖上跳下去,然后翻滾到雪地上,最后被重重的撞在一棵大樹上。”
“是那棵大樹救了我,否則我會一直滾到山下,那時候,我可能會被摔死。”
“那后來呢?”聽受傷男子如此一說,顧晨也是繼續追問。
“后來?”重重的喘息兩聲,受傷男子也是努力回想,繼續說道:
“后來,我只記得,當時我的腰被撞了一下,巨疼難忍。”
“眼睛模模糊糊的,看見山崖上方,有人拿著手電筒追了過來,可能是剛才那名拿刀的男子。”
“他手里的手電燈光,直接照射在我的身上,然后,他好像在觀察懸崖的高度。”
“我知道,那個時候我非常清楚,我必須馬上爬起身,然后迅速離開這個鬼地方。”
“可就在我剛一爬起身的時候,我發現,那個家伙,已經開始爬下懸崖,那燈光很快就照射了過來。”
重重的喘息兩聲,受傷男子也是膽戰心驚道:
“我當時都快被嚇破膽了,就一直跑,一直跑,不停的奔跑,摔了一跤又一跤。”
“我知道,如果我停下奔跑,一旦被這個人抓住,他肯定會殺了我,因為我親眼看見,他們殺了我同伴。”
說道這里時,似乎當時的情景再次浮現在眼前。
受傷男子情緒激動,整個人身體顫抖的厲害。
而此時此刻,一名護士剛好從外頭走了進來。
見大家都圍在一起,也是提醒著說:“都讓一下。”
顧晨見狀,與王警官和盧薇薇后退一步。
護士走上前,開始觀察受傷男子的情況。
隨后,對著儀器核對數據。
在一番專業操作下,給男子換好了藥瓶,轉身看向顧晨的同時,立馬柔聲細語道:
“病人現在還很虛弱,如果你們要跟他說話,麻煩小聲一點,不要刺激到病人的情緒。”
“明白,謝謝。”顧晨道了一聲謝。
女護士甜甜一笑:“不客氣,如果有什么需要幫忙的話,記得按這個。”
女護士指了指床頭的按鈕。
顧晨默默點頭:“明白。”
“好的。”上下打量著顧晨,女護士依依不舍的離開了。
隨后顧晨再次將目光看向病床上的受傷男子,也是繼續問他:
“你后來是怎么逃脫的?”
“后來?我不太清楚,腦袋暈乎乎的,感覺疼得厲害。”
“不急,慢慢說。”盧薇薇也清楚,慢工出細活,也不想逼男子。
而受傷男子也是在緩了好幾秒后,這才用微弱的語氣,與顧晨繼續溝通:
“我記得,當時我拼命的奔跑,一路跑,一路摔,但是始終都無法擺脫那個人。”
“那個人的燈光,就一直在我后面各種掃射。”
“我再怎么奔跑,他只要停下腳步,用燈光照射,就能鎖定我的大概方位。”
“我當時整個人都快崩潰了,因為我不敢打開手電筒,一打開手電筒就暴露自己。”
“可背后的燈光,總是不停的鎖定我,所以我只能不停的折返跑,不給對方找到我奔跑的規律。”
頓了頓,受傷男子也是一臉無奈道:“后來,我只記得,期間這森林中的大樹,有許多枝干被大雪壓得掉落下來。”
“折斷的枝干,將周圍的雪花都濺灑起來,加上各種爆裂的雜亂聲,很好的干擾了對方的觀察節奏。”
“我也就是依靠這種老天爺的幫忙,成功的躲避了追蹤。”
“但是我也很清楚,我這一路跑下來,腳印肯定是藏不住的,是一定會被對方發現了。”
“所以,我不敢放慢腳步,因為我知道,往著樹林下邊一直走,就能走到下山的另一條樹林小道。”
說到這里,受傷男子看了眼顧晨,也是提醒著說:“你們當時就是從那條樹林小道上的山,才能與我們相遇。”
“沒錯。”顧晨肯定了受傷男子的說法。
受傷男子則是繼續解釋:“我當時記得,我就想快點穿過這片樹林,找到那條下山的小道,然后迅速跑去禾木村。”
“只要到了村里,我可以找村里人求救,然后報警。”
“那后來呢?你為什么會趴在雪地里?”顧晨也是一臉好奇。
受傷男子重重的嘆息一聲,也是無奈搖頭:“我也不知道,我當時已經筋疲力盡,感覺體力都快支撐不住了。”
“加上在黑燈瞎火的情況下,快速奔跑,不斷摔倒,這跌跌撞撞的,把我整個人都摔懵了。”
“直到我來到了幾棵大樹下,我再也沒有任何力氣。”
“只感覺,我當時雙腿一軟,整個人眼睛一黑,剩下的,我就什么都不記得了。”
目光掃過顧晨幾人,受傷男子也是補充著說:“再后來,當我睜開眼睛的時候,你們幾個就出現在我面前。”
“我看了下周圍的環境,還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后來看見了吊瓶,這才發現,我可能是在醫院。”
說道這里,受傷男子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于是趕緊問顧晨:“對了,我的那些同伴呢?他們怎么樣?”
“其中一人已經死了,就是那個被勒死的,還有一個,目前下落不明,我們也還沒找到。”一旁的王警官說。
“是嗎?”聽到這里,受傷男子也是哽咽了一下,眼淚瞬間奪眶而出。
“你也別難過。”盧薇薇掏出紙巾,放在男子眼角處沾了沾,繼續說道:
“我們一定會想辦法,幫你找到另一名同伴,但是現在,我們很想知道,他們為什么要殺你們?”
“我……我不知道。”受傷男子一聽盧薇薇這話說的,當即便搖頭否認:
“我壓根也不認識他們,準確來說,我連他們長什么樣都不清楚。”
“你說什么?你沒看清對方長什么樣?”聽到這里,王警官頗感失望。
要知道,現在這名受傷男子,就是關鍵線索,關鍵人物。
可他卻并沒有看清兇手的長相,這很要命,會給大家接下來的調查工作,帶來許多麻煩。
因此王警官才顯得格外煩躁。
受傷男子則是無奈說道:“說實話,我確實沒有看清對方的臉,那些人,好像都戴著口罩,對,是戴著口罩,根本看不清臉。”
“那他們有幾個人?”顧晨問。
“幾個人?我想想。”受傷男子嘆息一聲,立馬開始思考起來。
片刻之后,他卻搖頭說道:“我不是很確定,但是,當時有一個人是在勒我朋友的脖子,那只有一個人。”
“另外,就是那個拿著刀,一路追殺我的那個人。”
“我當時只看見這兩個人,除此之外,好像也沒有看見其他人。”
“那就是說,兇手至少有兩個?”根據受傷男子的供詞,顧晨也是重復著說。
短暫思考了幾秒后,受傷男子也是點頭說道:
“對,沒錯,是有兩個人,至少得有兩個人,至于有沒有其他人?這個……我不好說,或許是有吧,也可能沒有。”
“那這兩人的具體樣貌,還有體型方面,你看清楚了嗎?”聽著受傷男子的一番講述,顧晨也是繼續追問。
這下可有些難住對方了,受傷男子也是在反復糾結之后,最后對著顧晨搖頭說道:
“不好意思,警察同志,我是真不記得,只記得,有人拿刀追殺我,我只顧著一路逃命,壓根就不敢去認真觀察兇手的樣貌和體型。”
“只是在隱約的奔跑環境中,掃過后方的視線,發現對方好像是戴著口罩。”
“除此之外,就沒有其他印象。”
話音落下,但男子很快又補充著說:“如果我有記起來,我一定第一時間告訴你們。”
“好吧。”聽男子如此一說,顧晨知道,繼續問下去,或許也只能得到相同的結果。
但是顧晨并不死心,也是繼續追問受傷男子:“對了,你們幾個人是兄弟還是朋友?”
“你是說,我們這幾個戶外人?”受傷男子不太確定的問。
“對。”顧晨默默點頭,也是繼續強調著說:“就是你們三個之間,到底是什么關系?”
“我們三個,都是在戶外徒步的路上認識的,后來大家感覺志同道合,就一起相約去了很多地方,漸漸的,去哪都會組隊。”
“也就是說,是普通的驢友關系咯?”王警官繼續強調。
受傷男子也是微微點頭:“對,就是驢友關系,我甚至都不知道他們兩個叫什么?只知道一個叫老八,一個刀疤。”
“老八?刀疤?什么意思?字面意思嗎?”王警官聞言,也是一臉好奇的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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