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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內,老校長幽幽的嘆息一聲,似乎壓抑在自己內心多年的那塊石頭,也終于放下了。
如果說,當年為了自己的私利,而拋棄燕子,那么現在的老校長,早已釋懷。
似乎那些所謂的社會地位,面子,在如今的自己看來,早就一文不值。
就當自己裝瘋賣傻的時候,才能看清這社會的嘴臉,才發現,其實自己在別人眼中,也不是很重要。
而失蹤案件到此也告一段落,審訊工作轉交給了泰市警方,而顧晨,盧薇薇,王警官,也帶著袁莎莎一道,返回江南市。
還有幾日便是春節,因此江南市芙蓉分局的過年氛圍也越加濃厚。
警局內組織大家貼春聯,掛燈籠。
而一年一度的警隊掛歷的形象海報也再次出爐,分發到各大單位。
當吉喆抱著還未開封的警隊專屬掛歷,來到刑偵隊辦公室時,大家伙立馬變圍攏過去。
“別急別急,等我打開啊。”吉喆一邊將眾人撥開,一邊掏出自己的鑰匙,往包裝袋上一劃。
隨后,沿著開口用手撕下。
隨著掛歷的出現,眾人也是驚叫聲不斷。
“今年顧師兄又是C位啊?”
“這很奇怪嗎?顧師兄哪年不是C位?”
“可今天顧師兄的空間位置又大了一些啊。”
“盧師姐也蠻不錯的嘛,每年都能跟顧師兄一起搭當。”
隨著這些年輕警員沒見過世面般的驚嘆,坐在座位上的盧薇薇倒是顯得一臉淡然。
一名見習警拿著一幅嶄新的掛歷來到盧薇薇跟前,也是報喜著說:“盧師姐,今年的警隊掛歷,你跟顧師兄都是C位啊。”
“很正常啊。”盧薇薇早已對自己跟顧晨同時上江南市警隊掛歷C位不感冒了。
因為自己跟顧晨就是江南市警隊的門面擔當。
盧薇薇依稀還記得,自己第一次跟顧晨搭檔,在攝影棚里拍宣傳海報時的場景,仿佛就跟在昨天一樣。
而這次的警隊掛歷宣傳海報,也是在一周前,被攝影師約到攝影棚拍攝的。
盧薇薇當時也看過原片,效果令自己滿意。
都是合作多年的攝影師,因此盧薇薇即便不看掛歷,也能猜出個大概的樣子。
“盧師姐,你好淡定啊。”見盧薇薇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吳小峰也是忍不住調侃著說。
何俊超看著掛歷海報上的盧薇薇,也是嘆息著說道:“這去年還有老王的,結果今年咱們芙蓉分局,只有顧晨和盧薇薇上榜。”
“也要給其他警隊單位一些機會嘛,不能好處都給咱們占了。”王警官喝著枸杞茶,口是心非的說。
其實那天顧晨和盧薇薇被叫去攝影棚拍攝宣傳照,王警官就已經猜到,今年肯定沒有自己。
不過沾顧晨的光,自己好歹也上過幾年警隊的掛歷海報,因此,說這種口是心非的話,王警官也是自帶一些格局打開的口吻。
何俊超則是笑孜孜道:“你老王也可以了,上過幾次,哪像我,一次都沒有上去過。”
“咳咳。”見何俊超陰陽怪氣,王警官也是語帶調侃的說:
“我說何俊超,這上掛歷海報,有時候,也是需要一點點顏值的,不說顏值出眾吧,最起碼,你必須長得還過得去吧?”
“合著你老王覺得我丑啊?”何俊超一聽就不樂意了,雖然老王同志說的也是事實。
一旁的盧薇薇則是笑孜孜道:“何俊超,你就別想了,這警隊的宣傳掛歷海報,有時候,也是一種文化禮品,是要發給各大單位,還有一些警隊家屬,以及一些合作單位的。”
“挑選顏值出眾,且工作能力強的警員出鏡,那也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攤開雙手,盧薇薇也是繼續舉例道:“就比如我們江南市警隊,人才濟濟,上頭每次都給咱們芙蓉分局幾個名額,已經夠給面子了。”
“再說了,顧師弟每次都是C位,咱們是不是也應該多給其他兄弟單位一些機會?”
“不然人家也會有意見的,會說憑什么每年都是咱們芙蓉分局是C位?”
“秦局也需要講究一個平衡嘛,也要講究一個雨露均沾不是嗎?”
“得得得。”見盧薇薇在這吐槽,何俊超也是忍不住調侃道:
“你盧薇薇在海報里,當然說話不腰疼,你們唾手可得的東西,你知道對于其他人來說意味著什么嗎?這可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東西。”
“咳咳,也沒錯。”見何俊超也在替自己不能登上警隊的掛歷海報而憂愁時,王警官也是趕緊安慰著說:
“何俊超,你知道嗎?這魔都半島酒店的停車費,是60元一個小時,超過8小時至24小時,是按照8小時計費的。”
“那這樣算下來,一天就是480元,一個月就是14400元,一年就是172800元。”
幽幽的嘆息一聲,王警官繼續說道:
“這個收入,其實已經超過了9成的國人,而多少人十幾年寒窗苦讀,走過無數獨木橋,耗盡爸媽一輩子心血,也比不過一塊15平米的水泥地。”
見何俊超愣在那兒,王警官也是笑孜孜道:“其實也沒必要糾結這些,除了你,不還有很多人上不了掛歷的封面嗎?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好吧好吧,老王,雖然你是在安慰人,可怎么越聽越讓人感覺心酸呢?”何俊超也是有些無語。
可老王同志說的這些情況,也不是沒有道理。
可能自己辛苦一年,還真就比不上魔都半島酒店那15平米的水泥地。
“何師兄,給,這是你的。”也就在何俊超吐槽之際,吉喆已經將何俊超的那份臺歷,送到他手里。
警隊的過年禮品,有掛歷和臺歷兩種。
一般掛歷是掛在家中,而臺歷,大部分人都是放在辦公桌上。
看著封面上顧晨英姿颯爽的模樣,再拿起手機,看著屏幕中的自己,何俊超也自知天命如此。
“今年過年排班下來了。”這邊大家還在欣賞著掛歷上精美的圖片,袁莎莎是一句提醒,頓時讓大家變得神情緊張。
王警官愣了愣神,也是若有所思道:“不出意料的話,今年值班應該沒有我吧?”
瞥了眼周圍的幾人,王警官也是繼續猜測:“我猜,也應該沒有顧晨和盧薇薇,小袁應該也沒有。”
“畢竟,這幾年值班的都是我們,總不能薅羊毛專挑一只薅吧?”
“王師兄,你猜對了,但是也不全對,顧師兄初二要值班。”這邊王警官話音剛落,袁莎莎便趕緊接話說。
王警官默默點頭:“差不多,初二值班也能接受,最起碼不用除夕夜值班,這點還是不錯的。”
瞥了眼顧晨的空座位,王警官也是調侃著說:“顧晨現在好歹也是芙蓉分局的副局長,確實,初二值班,也算合情合理,這家伙也能回家過個好年了。”
想了想,王警官立馬點開郵件,開始查詢相關的排班事宜。
有人歡喜有人憂,不少人欣喜的同時,又有不少人唉聲嘆氣。
其實過年排班也是有一定的默契,那就是單身狗,距離警局近的警員,往往是優先安排對象。
尤其是新警員,往往是特別關注對象。
而有家室的警員,或者連續多年在節假日排班的警員,則需要一定的休息時間。
因此,今年的除夕夜,顧晨才能得到一定的休息時間。
然而顧晨作為分局領導,初二也需要參與值班。
但是對于有著豐富工作經驗的顧晨來說,這都不是事。
“哎呀。”看著自己能在除夕夜陪伴家人,王警官也是雙手交叉枕于腦后,不由調侃著說:
“其實這過年啊,真正有意義的,也就是在年前的15天左右,一旦過了年,初一初二的時候,基本就沒意思了。”
“因為人總是在無限接近幸福的時候最幸福,這比起禮拜六,禮拜五的下午,仿佛更讓人開心,即將擁有時期待的感覺,永遠比擁有更快樂。”
“王師兄,至理名言啊。”吉喆見王警官在那調侃,也是忍不住拍起馬屁。
見何俊超一言不發,王警官也是知道緣由的。
因為除夕值班表上,赫然就有何俊超的名字,王警官也是調侃著說:
“我說何俊超,你也不要總是精神內耗,這精神內耗,說白了,就是心里的戲太多了。”
“言未出,結局已演千百遍,身未動,心中已過萬重山,行未果,假象苦難愁不展,事已畢,過往仍在腦中演。”
“所謂未雨綢繆,事過復盤,不失為一件好事,但凡事過猶不及,過多的焦慮和糾結,不斷在其中內耗,反而是無用功。”
“停,停停停。”見老王還說上癮了,何俊超直接放出王炸:“老王,要不,除夕夜的排班,咱倆換換?”
“這可不行,我答應你嫂子還不答應呢。”一聽是這個,老王同志立馬改變口吻。
何俊超則是一臉鄙夷:“那你剛才說的那些話,我也就當沒聽見。”
“噗!”
見兩人還懟上了,眾人也是一陣憋笑。
而此時此刻,顧晨也從外頭走了進來,手里還拿著幾份文件。
盧薇薇一瞧,當即便拿起桌上分發的臺歷,直接湊到顧晨跟前:“顧師弟,你看,最新版的警隊臺歷,你又是C位。”
顧晨接過盧薇薇手里的臺歷,也是隨意的看上兩眼,不由笑孜孜道:
“拍的還不錯,盧師姐也很美。”
“是嘛?得到顧晨的肯定,盧薇薇心里美滋滋,剛想再跟顧晨聊幾句,辦公室的電話卻忽然響起。”
“我去接。”袁莎莎尋著電話鈴聲便找了過去。
拿起電話的同時,袁莎莎也已經準備好紙筆:“這里是芙蓉分局刑偵隊,請問有什么可以幫到您?”
頓了頓,袁莎莎也是繼續附和:“您說您妹妹失蹤了?已經有幾天時間了?那具體是幾天時間呢?”
短暫的停頓幾秒后,袁莎莎繼續回應:“5天,那她最后一次出現是在哪里?有沒有給家里人說過些什么?不清楚?”
“那您先別急,嗯,您把您地址告訴我,我們這就過來了解下情況,好。”
在接聽的同時,袁莎莎也開始將具體情況,記錄在自己的便簽紙上,隨后便掛斷電話。
拿著便簽紙,袁莎莎走到顧晨跟前,也是將便簽紙送上,解釋說道:“有個叫胡衛軍的人報警說,自己妹妹失蹤了5天時間,想讓我們幫忙調查一下。”
“在環城路那邊?”顧晨看著便簽紙說。
而袁莎莎則是趕緊解釋:“他說,他目前在環城路那邊的一個小區里,因為那是他妹妹目前居住的小區。”
“這個叫胡衛東的人懷疑,他妹妹的失蹤,跟他這妹夫有關系,他懷疑他妹妹已經遇害,所以想請我們警方協助調查一下。”
“她妹妹今年多大啊?”王警官說。
袁莎莎瞥了眼便簽紙,又道:“他妹妹今年32歲。”
“這樣啊?”感覺事情沒這么簡單,而且,懷疑的還是他妹夫,王警官目光看向顧晨。
而顧晨也心領神會,趕緊說道:“走,我們過去了解下情況。”
大家也沒有想太多,帶上單警裝備,立馬開始朝著停車場走去。
隨后,大家開著車,根據地址,一路開到了環城路附近的一個叫做福來小區的地方。
將車停在門口后,顧晨,盧薇薇,王警官和袁莎莎剛一下車,就有一名高瘦的中年男子,直接走到顧晨幾人跟前。
“警察同志,是我報的案。”這邊還不等顧晨幾人開口,男子便主動解釋說。
顧晨將單警裝備扣好后,也是跟他確認道:“你就是報案人胡衛東?”
“沒錯,我就是胡衛東。”叫胡衛東的男子,也是急促的說道。
“具體什么情況啊?”王警官也是上前一步,將執法記錄儀打開。
胡衛東也是嘆息一聲,這才解釋著說道:“就是我妹妹,突然失蹤了五天,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剛開始吧,我還以為,她或許就是去朋友那邊玩幾天,但是后來發現,事情好像沒有這么簡單。”
“那最早是誰發現你妹妹失蹤的?是你?還是其他人?”盧薇薇也是好奇問道。
“是我那個妹夫。”胡衛東說。
“也就是你妹妹的丈夫咯?”盧薇薇再次確認著說。
胡衛東默默點頭:“沒錯,我這個妹夫,跟我妹妹,都是離異家庭,重組的另一個家庭。”
“他那邊沒有孩子,而我妹妹這邊,是帶著我外甥一起生活。”
“你外甥今年多大啊?”袁莎莎問。
“今年讀小學一年級。”胡衛東說。
“哦,那他們兩個夫妻關系如何呢?”袁莎莎又問。
“這個……我也不好說。”胡衛東似乎也陷入到迷茫當中,整個人表情十分復雜。
袁莎莎嘆息一聲,也是緩緩說道:“胡衛東先生,這個你得說清楚,最好是能給我們警方提供一些可靠的參考。”
“我知道。”這邊袁莎莎話音剛落,胡衛東也是嘆息著說道:
“這兩個人,都是離異家庭重組,反正,要說夫妻關系多好?只能說,也就那樣吧?”
“兩人該斗嘴的時候,還是會斗嘴。”
“可就是四天前吧,我那個妹夫,突然打電話告訴我說,我妹妹失蹤了。”
“我說,可能是去朋友家了吧?他說不清楚,然后我就給我妹妹打了個電話,發現手機根本打不通。”
“當時就感覺,有點不對勁,但是心里卻想著,要不再等等?”
“可是后來,電話一個接一個的打過去,可我妹妹的手機卻始終無法接通。”
說道這里時,胡衛東整個人臉色忽然間變得陰沉起來,也是哽咽著說道:
“反正,我有種不祥的預感,畢竟,我那個外甥還那么小,她就算跟我這個妹夫有矛盾,那也不可能丟下我這個外甥不管。”
“最起碼,她應該把外甥帶到我家,交給我照顧,再離家出走,這是我當時的想法。”
“可結果卻不是這樣,我就感覺,肯定是兩口子吵架,我妹妹暫時跑朋友家住幾天。”
“但是,直到今天,已經是第五天了,我實在是有些坐不住了,我而妹夫那邊,他也要上班,也沒辦法帶著孩子,所以,這幾天,我外甥都是住在我家。”
頓了頓,胡衛東又道:“而且我懷疑,這件事情,肯定跟我那個妹夫有關,但我現在只想找到我妹妹。”
“你也真是的,這都第五天了,你才想著報案啊?”也是聽著胡衛東如此一說,袁莎莎也是沒好氣道。
胡衛東也是點頭致歉:“不好意思,我是一直想著,如果我妹妹真是跟我那個妹夫鬧矛盾,那她過幾天,自己不就回來了嗎?”
“所以,我一直抱著這種僥幸的心態,也反復問過我那個妹夫,可我那個妹夫一直否認跟我妹妹吵過架。”
“而且,我妹妹最后一次聯系我妹夫,還是發短信告訴他,要下雨了,自己下班時間有點晚,讓他回家之后,記得收衣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