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晨對于這種情況,卻是有些無奈。
看著原本可以成為自己線索提供者的證人,就這么莫名其妙的死亡。
這有理由讓顧晨相信,王德海的死亡,絕非意外,而是被人陷害。
“呼。”顧晨深呼一口氣,也是來回在尸體前面轉上一圈。
隨后蹲下身,將白布揭開。
王德海的面容,此刻就出現在眼前,但是死像卻是異常凄慘。
顧晨深呼一口氣,將白布蓋上,隨后抬頭看了眼江南四橋的上頭,說道:“這里的橋往哪邊上去。”
“往這,我帶你們過去吧。”黃尊龍說。
“行。”顧晨此刻也顧不得太多,直接在黃尊龍的帶領下,和盧薇薇,王警官,袁莎莎一道,開始朝著橋頭走去。
通過人行通道,大家一起來到了大橋的上頭。
和之前調查胡亮和傅家俊一樣,兩人的死亡地點,幾乎都相差無幾。
都是在橋頭位置,墜落地點,也都是在江邊。
顧晨不清楚,這些人到底是著了什么魔?為什么會是同樣的方式結束生命?
但是讓顧晨感到驚寒的是,監控鏡頭全部沒有捕捉到其他人。
當然,包括王德海的死亡,何俊超在監控中,也沒有捕捉到任何信息。
包括王德海有沒有出小區?何俊超也沒有捕捉到。
這對于案件的調查是致命的。
“這個何俊超。”王警官有些氣不過,直接掏出手機,撥通了何俊超的電話號碼。
不多時,何俊超電話接通,王警官直接吐槽道:“我說何俊超,王德海是怎么來到江南四橋的?你到底搞沒搞清楚?”
“老王,你先別急啊,我敢肯定,這個王德海,是從小區后面的圍墻翻過去的,不然,他肯定得走前后門的。”
“但是小區前后門,那都是有監控記錄的,可就是沒有王德海出門的畫面。”
“所以你斷定他是爬圍墻?”王警官聽得一愣一愣。
“嗯。”何俊超肯定道:“除了爬圍墻,我很難想到其他方法走出去。”
“那他是通過什么方式來到江南四橋的?”王警官又問。
然而此刻的何俊超卻是語塞。
“怎么?你該不會不知道吧?”王警官問。
“老王,這事,我也不好說,我通過監控追蹤到江南四橋的時候,王德海就已經走上去了。”
“不是你等會兒。”聽到這里,王警官趕緊又問:“你是說,你看到監控的時候,王德海已經走上四橋了?那他是幾個人過去的?”
“就他一個人。”何俊超說。
“一個人?”王警官表情一呆:“不可能啊,他明明答應我們,下午3點在百合公園跟他會面,又怎么會一個人跑去四橋那邊跳橋呢?”
王警官現在有點腦瓜疼,至少對于王德海這種情況,有些搞不清楚。
可何俊超卻是叫苦連連道:“我說老王,我是真的不清楚,你得給我一點時間,讓我再把這些監控視頻梳理一下。”
“行,那你趕緊的。”王警官簡單交代幾句后,便掛斷電話。
“怎么說?”袁莎莎湊過來問。
“不好說啊。”王警官托著下巴,若有所思:“就連何俊超也很難追蹤到,關于王德海的行蹤。”
“何俊超說,王德海可能是翻圍墻出的小區,但是通過什么方式來到江南四橋,他不知道。”
“這么詭異嗎?”聽到這樣的回答,盧薇薇感覺一陣驚寒。
目光很快又看向顧晨,忙問道:“顧師弟,你覺得呢?”
“或許這個王德海,壓根就沒有想過要跟我們合作,他之所以這么說,或許有其他用意。”顧晨說。
“你為什么會有這種想法?”王警官表示不解。
但顧晨卻是輕嘆一聲,淡淡說道:“首先,王德海離開小區,沒有走正門和后門,而是像何師兄所說的那樣,或許是爬圍墻。”
“從這點來看,結合之前王德海跟我們溝通時說,讓我們不許跟蹤他,這就前后呼應了。”
“他或許知道,我們警方會通過監控手段,對他展開跟蹤調查。”
“所以,他翻圍墻離開小區,或許就是想擺脫追蹤。”
“可他說過,下午3點,他會在百合公園跟我們見面,還說讓我們準時到達,甚至誤差不要超過5分鐘。”
“他能把時間說的這么細致,說明是有誠意的,可卻忽然去了四橋,這讓我感覺,他好像目的并不是想跟我們見面。”
“只是讓我們感覺,他有誠意,然后事實卻并不是這樣。”
“他或許從一開始,就沒想過來百合公園,而是去江南四橋。”
“可他為什么要這樣做?”盧薇薇十分不解。
王警官也是沒好氣道:“這樣耍我們,他的良心不會痛嗎?”
“或許,他想要用這種方式,告訴我們一些秘密吧?畢竟,他好像有自己的軟肋。”顧晨說。
袁莎莎若有所思:“聽顧師兄這么解釋,好像也說的通。”
“可是現在我們對他的線索本來就少,而且,王德海因為幾次進入監獄的原因,家人早就不跟他在一起生活了。”
“對于這樣一個人,要想從他身上找到一些關系網,感覺是有些困難的。”
“有困難,就克服困難,我就不相信,他王德海一個朋友都沒有。”王警官也是來氣道。
畢竟王德海的突然死亡,這對于大家來說,絕對是一個重大打擊。
也就在大家議論的同時,黃尊龍也是站在橋邊吐槽著說:“位置我已經給你們帶到了,反正,人基本上就是從這里掉下去的。”
看著黃尊龍指引的方向,大家立馬圍攏過去。
盧薇薇觀察幾秒后,也是吐槽著說:“這不就是之前那兩個家伙墜橋的位置嗎?幾乎就是一模一樣,他們是不是事先商量好的?”
說道這里,盧薇薇忽然又想起什么?趕緊又道:“誒?他們該不會真的是事先商量好的吧?”
“真的假的?”聽盧薇薇如此一說,王警官有些遲疑道:
“難道說,這幾個人,之前就認識?然后,他們還因為某些原因,才選擇用這種方式來結束生命的?”
想了想,王警官看向顧晨,嘴里也是喃喃道:“到底是什么樣的魔力?才會讓這幾個家伙做出這樣的選擇?”
“查,一定要追查下去。”顧晨也咽不下這口氣,感覺有人在故意跟自己作對。
但目前情況,自己能掌握到的,也僅僅只有這些。
于是,顧晨電話聯系了法醫高川楓,讓高川楓團隊來處理尸體的問題。
返回到芙蓉分局,已經是晚上7點。
顧晨來到刑偵隊辦公室,此刻的何俊超還在加班,顧晨將自己在外頭買的一瓶飲料遞了過去,說道:
“何師兄,喝杯飲料吧。”
“謝謝。”何俊超接過飲料,也不客氣,直接擰開瓶蓋,咕嘟咕嘟的猛灌幾口。
“哈”了一聲后,他這才面向顧晨,解釋說道:
“顧晨,我仔細研究過,這個王德海,離開小區,和來到江南四橋,都是用了反偵察手段的。”
“他擺脫了所有可能的監控,可能搭乘的是一輛網約車。”
“然后在江南四橋附近下的車,而下車地點,也是在監控盲區。”
“再然后,他的視線就出現在了江南四橋的步道上,然后就是墜橋。”
“這整個過程,似乎就是一氣呵成,完全就是他王德海自己的行為。”
“那你覺得他是自殺嗎?”顧晨說。
“那是肯定的,他肯定是自殺的。”
“也包括之前的那兩個家伙,他們也是用同樣的方式,結束生命。”
“雖然我不知道他們經歷過什么?但是我無比相信,他們肯定有著某些關鍵聯系。”
“然后,又在某種行為方式的作用下,結束生命。”
“但是總體上來說,他們的死亡,都沒有受到任何脅迫,至少在現場,沒有人逼他們這樣做。”
“我明白了。”聽著何俊超的解釋,顧晨若有所思,也是緩緩說道:
“簡單點來說,他們都是自殺,但是更深層次的原因,或許是其他。”
“嗯,差不多這個意思吧。”話音落下,何俊超再次拿起飲料,咕嘟咕嘟的猛灌兩口。
盧薇薇見狀,也是好奇問道:“那他們之間,除了之前兩個認識之外,你覺得王德海跟那兩名死者認識嗎?”
“應該認識,否則就不會做出同樣的動作。”何俊超說。
一旁的袁莎莎也是若有所思:“但我覺得,這僅僅還只是開始,可能后面還會有人總橋上墜落。”
深呼一口重氣,袁莎莎也是驚奇道:“可下一個會是誰呢?會是我們認識的人嗎?”
“小袁,你別嚇我。”聽著袁莎莎的吐槽,盧薇薇若有所思,也是繼續說道:“總之,我感覺情況肯定沒有這么簡單的。”
“但是,這其中缺少一個關鍵的線索,總體來說呢,就是缺少一根串聯的線。”
“會不會是付巖忠?”王警官說。
“他肯定是脫不了關系的。”顧晨也是附和一聲,又道:
“目前我們都感覺,這個付巖忠,反偵察能力挺強的。”
“至少連吳小峰和吉喆這樣的跟蹤大師,都被他搞得團團轉。”
“可是,我現在又有另一個擔心。”
“你是擔心,付巖忠會是下一個墜橋的人?”盧薇薇猜到了顧晨的心思,也是趕緊問道。
“嗯。”顧晨并沒有否認,而是同意著說:“我就是這個意思,我感覺,付巖忠的行為舉止,也非常怪異。”
“跟之前的幾名死者一樣,他們看上去都很正常,但是,也都是我們調查的對象。”
“可現在,我們調查的這些人,都相繼離去,那么,付巖忠作為這整個事件的串聯者,那么,他或許也會是其中事件的關鍵一環。”
深呼一口氣,顧晨又道:“我現在最擔心的就是,付巖忠,會不會跟之前那兩個人一樣,也選擇用這樣愚蠢的方式,來結束生命?”
“媽呀!”聽著顧晨的分析,盧薇薇也是一臉驚奇,趕緊將目光看向何俊超,提醒著說:
“何俊超,你可得盯緊咯,可別出岔子,這個付巖忠,可一定要保住啊。”
“放心吧,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很多事情都是注定的,但是,就算我再如何努力,通過監控來觀察這個家伙。”
“可他如果像王德海一樣,選擇用反偵察手段,擺脫我們的追蹤,其實也是挺容易的。”
“可一旦人家反偵察成功,接下來會出現在哪座橋上?這個,我是真不清楚,也不好預測。”
深呼一口重氣,何俊超也是無奈吐槽:
“反正,我現在只能盡力了,總不可能一直盯著吧?也得派出流動哨啊。”
“這是肯定的。”見何俊超提到流動哨,顧晨也是趕緊提醒著說:
“在付巖忠家的小區附近,安排人手,要防止付巖忠像王德海一樣,翻閱圍墻離開小區。”
“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把手四周的主要路口,一旦付巖忠要去哪里?就算他再如何反偵察,一點出門,那就必須要360度無死角的被我們掌握情況。”
“這個我去安排。”聽顧晨如此一說,王警官也是接話道:
“我立刻安排刑偵隊的新面孔,找書苑y去付巖忠家小區附近。”
“我就不信了,王德海可以從我們眼皮底下溜走,這個付巖忠也行?”
“你想翻圍墻?那行,我給你360度安排人手,你無論從哪邊出去,我們都清楚,那他的那些神秘感就會消失。”
“希望付巖忠是我們最后的救命稻草吧?”盧薇薇此刻雙手合十,也是祈禱著說。
現在是付巖忠對于大家來說,更像個國寶,得時時刻刻都得盯著。
得知道他的任何情況,一旦付巖忠有一絲閃失,那大家的所有線索,可就真的全部都斷了。
所以,用“祈禱”的方式,來表達大家此刻的心情,一點都不為過。
顧晨拍拍何俊超肩膀:“何師兄,那就麻煩你了。”
“必須的,誰讓他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呢?”何俊超吐槽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