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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29、落魄故人

  “劉老師?如果沒有具體名字,只要姓劉就可以叫劉老師,這樣找人簡直就是要大海撈針。”盧薇薇有點懵。

  至少徐亞軒的這個說法,的確太過籠統。

  徐亞軒再次回想了一下,這才又道:“我記得,他當時在江南市東湖公園那邊買了一套小別墅。”

  “那個時候,還是他最賺錢的時候,那套別墅,好像是他準備退休之后來住的。”

  “我知道的只有這些,其他的,你們問我我也不清楚。”

  “東湖公園?小別墅?”有了這幾條線索,王警官很快想到了一個地方,也是趕緊跟顧晨與眾人解釋說:

  “我只記得,東湖公園那邊,好像就一個別墅項目,那就是東湖花苑,是一個高檔商業小區。”

  “里面不僅有高樓,還有別墅,那些別墅都是分布在東湖邊上。”

  “那就好辦了。”聽到王警官如此一說,顧晨也是十分滿意,趕緊又道:

  “別墅是稀缺資源,這樣我們可以把搜查范圍縮小一些。”

  “另外,那個劉老師有什么特點嗎?我指的是樣貌。”

  “嗯,高高瘦瘦的,年輕的時候,應該長得還行,因為他有很多情人,聽說他剛開始發跡的時候,就是靠著吃軟飯。”

  “后來才依靠富婆的資源,一步一步走到后來的地位,只是那次之后,劉老師還想在圈內東山再起。”

  “可是你們也知道,這種行業,靠的是別人對你的信任。”

  “一旦別人對你失去了信任,而且你在行業內口碑好急轉直下,那口碑就崩了。”

  “而且,那次他雇傭他人準備活埋我爸的事情,后來也被警方知曉,劉老師也被送進監獄,吃了幾年牢房。”

  “滿打滿算,都已經過去10年了,我不清楚他在哪?但是你們問我,誰跟我爸有仇。”

  “那不用猜我都能知道,那就是這個劉老師啊,只是這么多年了,我不清楚,那個劉老師有沒有放下這段恩怨。”

  “但至少當初是我爸把他送進監獄的,所以他恨我爸,想找我爸報仇也肯定是真的。”

  “好的。”聽著徐亞軒的這番說辭,顧晨也有理由相信,這個劉老師,或許現在已經被釋放出獄。

  所以,報復當年害得他一無所有的徐天俠,或許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于是顧晨趕緊又道:“你現在哪也別去,你父親的突然離世,這件事情還有蹊蹺。”

  “在我們調查出問題之前,你暫時去我們警員宿舍住一段時間,住在外頭,可能有危險。”

  “可是……”

  “嘖!”這邊聽著顧晨話音剛落,徐亞軒就有自己的小想法。

  坐在后排的高虎有些坐不住了,也是“嘖”了一聲,趕緊又道:

  “現在是為了你的人身安全,你爸這么不明不白的走了,難道你也想嗎?”

  “我不只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就算我要暫時搬離這個地方,那至少也得跟我姐說一下吧?”

  “現在給你點時間,你可以打電話給你姐,然后,把你要攜帶的生活用品帶走,我們等你。”

  “好。”見王警官都這樣說了,于是徐亞軒趕緊又道:“我現在就回去。”

  由于顧晨和盧薇薇去過徐亞軒的出租屋,因此也知道地址,于是大家就陪著徐亞軒一起返回住所,將她的個人物品打包帶上車。

  隨后帶著徐亞軒,一起前往芙蓉分局警員宿舍。

  在車上,徐亞軒跟自己的那位鄰居姐姐通過電話,兩人也是在電話中哭得梨花帶雨的。

  而在安頓好徐亞軒的住宿后,顧晨幾人,和高虎還有何千二人,立馬又開車前往了東湖公園。

  當幾人開車停在東湖公園停車場時,發現這里并沒有想象中的那樣高檔。

  公園的一角,早就已經雜草叢生,似乎很久都沒有打理過的樣子。

  而這里的高檔小區,馬路邊停泊的車輛也是極少,看上去入住率并不算高。

  顧晨幾人將車停在小區對面的一處停車位上,下車之后,直接朝著小區內部走去。

  可當來到門衛室外頭,里面竟然是空無一人。

  而幾人也只好穿過路障,進入到小區的地下停車場。

  “這個地方為什么只有這么點車?我記得以前開盤的時候,這地方賣得挺火啊,怎么忽然感覺挺荒涼的?”盧薇薇走在最前頭,看著現場荒涼的景象不由感慨。

  “那是因為周邊配套的幾個大型商場爛尾了,投資客捐款跑路,銀行卡里沒錢了。”

  “所以,周邊的幾個很重要的配套設施都被迫爛尾,對這片地區影響很大。”

  “再加上江南市的這種公園很多,東湖公園的競爭力沒那么強,而且這里又遠離市區,周邊又沒什么配套產業。”

  “住在這里的人,上班通勤成本較高,所以人家肯定會賣掉這里的房子,搬去其他地方住啊。”

  這邊盧薇薇還在疑惑的同時,袁莎莎卻給出了許多解釋。

  “可以啊小袁。”聽著袁莎莎的各種詳細解釋,王警官也是不由感慨道:

  “看來你對這里的商業模式情況,還是非常了解的。”

  “呵呵,王師兄過獎了,都是過年聚餐的時候,聽我一個親戚說的。”袁莎莎謙虛的說。

  “唉,現在的房地產項目,動不動就跑路,以前銀行的錢花起來飛起,現在回旋鏢終于落下惡果。”

  王警官搖搖腦袋,也是來到一處出口位置。

  于是大家一起往里走。

  當所有人通過地下停車場出口,來到了小區花園里時,卻發現這里的草坪,甚至都長著不少雜草。

  “看看,沒有物業啊,這雜草都長這么高了。”看到這一幕,王警官也是忍不住吐槽說。

  高虎跟何千對視一眼,兩人也感覺到這個小區的荒涼。

  尤其是抬頭看著各家窗戶,曬衣服的住戶寥寥無幾。

  整個花園內,甚至還有一些流浪貓和流浪狗在嬉戲。

  根本沒有一點高檔小區的樣子。

  “別墅區應該在靠近湖邊的位置。”就在大家原地駐足的同時,顧晨卻指著其中一處方位說。

  “那還等什么?過去碰碰運氣。”盧薇薇說。

  于是大家跟在顧晨身后,朝著湖水方向走去。

  穿過幾棟建筑,大家這才發現,如今的那些別墅,許多的建筑墻壁上,都沾滿了爬山虎,似乎很久沒有整理的樣子。

  但是也有一些別墅,看上去就比較干凈。

  而這些干凈的別墅,很顯然是有人居住的。

  于是顧晨幾人,開始沿著別墅區的最右邊開始,挨個詢問起來。

  見一位白發老太太在院子里給草坪澆水,顧晨幾人趕緊走了過去。

  “大媽,請問這里有沒有住著一個劉老師啊?”盧薇薇趴在院子外頭的護欄上說。

  白發老太太扭頭望去,隨口問道:“什么劉老師啊?做什么的?”

  “之前是個講師,給企業做演講的。”袁莎莎也接話說。

  “沒聽說過我們這里有個講師。”老太太走回到院子的一角,將水龍頭關閉。

  放好水管之后,便主動走到院子的出入口,將小木門打開。

  “他之前在這里買了一套房,是準備給自己退休之后住的,他姓劉,你們這里現在僅存的住戶,有沒有姓劉的?”

  “那倒是有一個,但他也不是老師啊?”白發老太太雙手抱胸,也是若有所思。

  “哦,那他是做什么的?”王警官趕緊問道。

  “做什么的?之前做生意的,后來聽說行情不好了,就提前退休了,然后每天做著養狗種花的生活。”

  “也不知道那個人,是不是你們要找的那個?”

  “那除了這個人,其他住戶還有姓劉的嗎?”高虎趕緊追問。

  “沒有了。”白發老太太擺擺手,也是解釋說道:

  “這里姓劉的,目前還住在這里別墅區的,也就我剛才說的那一個,其他人都不姓劉。”

  “那他現在住在哪個別墅里啊?”袁莎莎趕緊問道。

  “看見那棵大樹了沒有?”老太太走到院子外頭,指著其中一處方位說。

  “看見了,好像是棵杉樹。”袁莎莎說。

  “對面那家就是了,目前這里住的也沒幾個人。”老太太說。

  “好的謝謝。”得到答復后,顧晨幾人趕緊道謝,于是立刻又趕往了那處建筑。

  相比較白發老太太的那個精致小院子,這個別墅的院子,都快成了一片荒地。

  除了進出院子大門到別墅的那條小路上,勉強還寬敞干凈一些。

  院子的其他地方,看上去就有點雜草叢生的感覺。

  院子里的水池早已干枯,墻壁上的爬山虎倒是非常貌似。

  整個院子,看上去就比較老舊,似乎都沒怎么打理的樣子。

  但是再一瞧這院子的另一角,似乎還曬著一些男士的衣物。

  從晾曬的衣物大家又可以判斷,這戶人家,似乎只有一人在居住的樣子。

  “篤篤篤!有人在嗎?”盧薇薇站在門口,開始敲響著房門。

  見里面沒有動靜,盧薇薇立馬又加大了力度,繼續敲門:“有人在嗎?有人在嗎?”

  也是在連續敲門的作用下,屋內終于能聽見一些動靜。

  于是盧薇薇后退一步,開始等待主人的開門。

  “咔嗒!”隨著一聲門鎖松動的聲音傳來,一名憔悴的中年男子,探出頭問道:

  “你們找誰?”

  “你姓劉?”何千問。

  “對呀,怎么了?”感覺有些莫名其妙,男子又多問了一句。

  “你以前是不是一個演講家?”何千又繼續追問。

  “你們問這個做什么?”當聽見何千口中的“演講家”時,中年男子的眼眸中,明顯閃過一絲慌張。

  而看到這一幕的大家,似乎都已經確定,這就是大家要找的那個劉老師。

  “你以前是不是做過演講家?是不是因為一些違法的事情,最后坐了幾年牢?”高虎似乎很不給人家面子,開口就揭短。

  男子眉頭微微蹙起,也是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緒,隨后又問:“你們到底找我有什么事情?”

  “看來你就是我們要找的那個人。”見男子也已經主動交代,高虎這才確信,此時站在大家跟前的,就是當年許天俠的老師。

  “我們找你有些事情想要了解一下,方便進去說嗎?”顧晨也是主動走上前解釋。

  “可以。”中年男子沒有猶豫,直接將大門敞開,隨后領著大家一起走進自己的別墅。

  不過相比較別墅外頭院子的邋遢也不管不顧,別墅的內部卻是比較干凈整潔。

  男子將眾人邀請到客廳入座后,于是又開始給眾人倒茶。

  顧晨接過茶水,道了聲“謝”后,又繼續追問男子:

  “我們現在可以聊聊嗎?”

  “好。”男子將最后一杯茶水送到盧薇薇手中后,這才默默點頭,主動坐在大家對面的躺椅上。

  “這里就你一個人住?”盧薇薇仔細觀察了一下四周情況,忙問道。

  “對,就我一個人住。”

  “那你的家人呢?”盧薇薇又問。

  “離婚了,孩子都跟著母親。”男子說話顯得有氣無力,似乎也感覺十分無奈。

  “好吧。”見此情況,盧薇薇收回話題,又繼續問道:

  “你認識徐天俠嗎?”

  也就是這么隨口一問,頓時讓那名中年男子,眼眸突然間閃過一絲恐懼。

  他有些六神無主的看向大家,于是很快又開始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緒。

  好半天后,他這才緩緩說道:“什么徐天俠?我記性不好,不太清楚這個人。”

  “他曾經是你的學生,在成為你的學生之前,他在廣告公司干外勤工作的,還有印象嗎?”盧薇薇又問。

  但中年男子卻依舊擺手否認:“不太清楚,可能記得,也可能不記得了。”

  “那我說他就是導致你進監獄的那個人,那你還有印象嗎?”

  顧晨也不跟他來虛的,直截了當的說。

  可這下,坐在躺椅上的中年男子,似乎開始有些觸動。

  整個人眼神迷離,似乎思緒又返回到了之前。

  “劉先生,你現在能告訴我,你知道這個徐天俠嗎?”顧晨也一直在觀察中年男子的表情變化。

  當顧晨說出這些時,已經能夠明顯的看出男子表情變化時。

  即便男子不說,但顧晨也已經在心中有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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