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眼鏡男子說了許多彎彎繞繞,但顧晨只聽懂了一句,那就是手術比較麻煩,他盡量,但也不敢保證。
“那你……繼續。”顧晨見眼鏡男子還沒吃完夜宵,也是隨手一指。
眼鏡男子咧嘴笑笑:“行,那你們忙。”
“好。”顧晨默默點頭,隨后看向一側的大塊頭,又問:“你還有沒有什么問題?”
“沒問題沒問題。”見顧晨跟這個眼鏡男子,似乎還有些交集,大塊頭現在也不敢裝了,趕緊擺手否認。
“需不需要去醫院?”見大塊頭男子似乎也有些受傷,顧晨也是隨口一問。
“不需要不需要。”大塊頭男子趕緊擺手拒絕。
而盧薇薇則是警告著說:“本來你在這惹是生非,我們是要把你帶回去調查的,好在你們沒有把事情鬧大,你好自為之。”
“是是是,是我不對,我酒喝多了,腦子就有點懵。”
“少來。”見大塊頭男子開始拿醉酒說事,盧薇薇立馬就反駁了回去:“不管你是不是喝醉酒,鬧事就得負責,你好自為之。”
“是是是。”見女警官都這么說了,大塊頭現在感覺自己,臉也丟了,身體也受傷了,感覺自己面前的幾個女學員,肯定得背后笑話自己好幾天的。
大塊頭感覺今天出門肯定沒有看黃歷,但只能自認倒楣。
畢竟惹事的是自己,受傷的也是自己。
告別了眼鏡男子之后,顧晨和盧薇薇繼續在附近街區巡查。
隨著夜幕降臨,許多商家也陸續關門,而這片商圈,也只有餐廳還在繼續營業。
在吃夜宵的人依舊很多,其中也不乏一些摩托黨成員,將車輛停在一些餐廳門口,便大聲嚷嚷。
當總體情況可控,由于給店鋪老板們提醒過,所以許多大聲嚷嚷的顧客,也被老板提醒。
凌晨,商圈的大部分餐廳已經關門歇業,只有少部分的餐廳還在打掃衛生,停止營業。
僅有一些還沒吃完,或者吃完夜宵在餐廳聊天的顧客還在,但噪音沒有太大,顧晨總體滿意。
“走,里坐坐。”顧晨提醒著說。
“好。”盧薇薇默默點頭,跟隨顧晨一道,返內。
而此時此刻,一輛警車忽然停在了顧晨的側邊,落下車窗,吉喆正對著顧晨咧嘴笑笑:“顧師兄,今晚你值班啊?”
“是的。”顧晨微微一笑,也是不由分說道:
“你們那邊情況怎樣?”
“一切正常,沒有發現噪音擾民。”
“總體來說,商家得到了規范,深夜擾民的事情已經不多了,就算有一些嗓門大的顧客,我們也會過去提醒,讓他們注意他人的休息。”
“總體來說,夜晚基本上沒有什么特別的情況。”
“那就好。”見吉喆已經處理好周圍的治安,顧晨也是默默點頭,繼續說道:
“把這些師弟都帶好咯,去我們之前經常巡邏的地方再轉轉,讓他們盡快熟悉這里的環境。”
“好。”吉喆與顧晨簡單寒暄幾句后,便直接駕車緩緩離去。
而顧晨也駕駛著車輛,直接返回芙蓉分局。
翌日,由于夜班的緣故,顧晨準備下午上班,而午飯時間,顧晨依舊在食堂餐廳里,聽著王警官的工作匯報。
也就在此時,顧晨的手機忽然響起。
拿出手機,顧晨劃開接聽鍵:“喂。”
“顧局,我是夏顏。”電話中傳來夏顏的聲音。
“哦,夏顏啊,是胡真有什么情況需要幫忙嗎?關于他的記錄片,電視臺那邊已經在跟進了。”
顧晨以為夏顏打電話給自己,大概就是想知道胡真手術的事情。
但電話那頭的夏顏,顯得有些沮喪,也是哽咽著說道:“顧局,不是這樣的,是……是胡真的手術,可能暫時做不了。”
“你說什么?暫時做不了?你這么說是什么意思?”顧聽到這樣的回答,整個人也是懵了一下。
畢竟自己昨天還聽到了那名專家的回復,說會盡力的,可現在夏顏卻告訴自己,胡真的手術做不了。
這讓顧晨很不理解,也不清楚這之間到底發生了什么?
“顧局,是那個專家做不了手術了?”夏顏也是沮喪著說。
“不可能。”顧晨趕緊否認,繼續說道:“昨天晚上,我們在值班的時候,我還見到過那名給胡真做手術的專家呢,他說沒有問題的。”
“不是這個問題。”夏顏聞言,也是趕緊否認。
“不是這個問題,那是哪個問題?”顧晨又問。
“是……是那個專家,他……他受傷了,被人給打了。”夏顏說。
顧晨愣了一下,回想起昨晚的情況,顧晨清楚記得,那名專家,確實跟一名健身的大塊頭男子起了沖突,也打了一架。
可自己明明記得,是那名大塊頭被打,而那名專家是沒有問題的。
畢竟人家還是武術世家,可現在僅僅是過去一個晚上,夏顏就告訴自己,那名專家別人給打了,這讓顧晨有點懵,不太清楚具體發生了什么?
于是顧晨趕緊向夏顏求教道:“夏顏,到底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夏顏哽咽了一下,也是繼續說道:
“我們今天聯系那名專家,準備跟他繼續探討胡真治療方案的可行性,可結果被告知,那名專家受了重傷,目前自己還在醫院里躺著呢。”
“不會吧,他不是會武術嗎?”顧晨問道。
“他會武術?”聽到顧晨如此一說,夏顏愣了愣神,也是繼續說道:
“這個我就不太清楚了,但是……他確實受傷了,尤其是手臂,還骨折了。”
“到底怎么回事?昨天晚上還不是好好的嗎?”顧晨一聽,越來越感覺不太對勁。
而夏顏也是趕緊解釋:“他說他昨天晚上準備回酒店休息,然后半路被人套了麻袋,被一陣胖走,有人用木棍打傷了他的手。”
“他整個人也被打暈了過去,可等他醒來,都已經是天亮了,才發現他自己被丟到了一處巷子里的垃圾堆,所以他現在也傷的挺嚴重的。”
“目前在胡真那個醫院嗎?”顧晨聞言,趕緊問道。
“是的,就在胡真這個醫院。”夏顏趕緊回道。
“好,那我現在過去了解下情況,你也不用擔心,一切都會有解決辦法的。”
“嗯。”
兩人也是簡單溝通了一下,這才掛斷電話。
見顧晨放下手機,盧薇薇趕緊問道:“怎么了?”
“那個魔都過來的專家,昨晚被人偷襲,打暈之后丟到了垃圾堆里,今天早上才醒,已經在醫院了,手還受傷了,可能暫時沒辦法給胡真做手術。”顧晨說。
“不會吧?”盧薇薇一聽,也是感覺非常震驚:
“昨天還武林高手,今天就住醫院了?”愣了愣神,盧薇薇立馬甩了甩右手食指,說道:
“我知道是誰,肯定是昨晚丟面子的那個健身教練,畢竟吃了那么大虧,還在女徒弟面前丟面子,這他能忍?”
“我估計就是他干的,除了他沒有別人。”
“我也猜測是他,但是目前我們還沒有了解到具體情況,所以也不要妄加猜測,一切看具體情況吧。”
說道這里,顧晨猛扒幾口飯,趕緊站起身道:“我們過去了解下情況。”
“行吧。”王警官見狀,也是趕緊吃完飯菜,隨后,顧晨幾人一起離開食堂,直接在大院停車場取車,準備去往醫院看看情況。
當車輛緩緩停在了第三人民醫院的地下車庫后,顧晨幾人熟門熟路的,來到了胡真的病房里。
此時的胡真,似乎狀態恢復了一些,正坐在窗邊曬著太陽。
見顧晨幾人走了進來,胡真也是愣了一下,忙道:“你們怎么過來了?”
“給你做手術的專家受傷了,這事你知道嗎?”顧晨問。
“知道,就在我們這家醫院,聽說還挺嚴重的。”
見胡真似乎一臉輕松,袁莎莎也是沒好氣道:“你怎么一點也不緊張啊?”
“他可是給你做手術的專家,他受傷了,你的手術根本就做不了。”
“我知道啊,反正,這一切都是命吧,既然命中注定,那我又強求什么?一切隨緣吧?”
“隨你個頭啊,你的病不想好了?”盧薇薇也有些坐不住了,感覺這個時候,就要給胡真一些信心。
王警官則是趕緊問道:“那個專家在哪個病房?”
“哦,他在我樓上,具體好像是……”
胡真之前也去樓上看望了那名專家,所以知道對方住在哪個病房,所以直接將房門號碼報給了顧晨。
顧晨隨后帶著大家,一起往樓上趕去。
當大家推開病房大門時,眼前的一幕,讓所有人都愣在那里。
只見一名被繃帶五花大綁的男子,此刻正躺在醫院病床上,整個人病懨懨的,顯得沒有精神。
顧晨走到頭上手上都綁滿繃帶的眼鏡男子面前,問道:“還認識我嗎?”
眼鏡男子微微抬頭,瞥了眼顧晨,這才又默默點頭:“認識,你是我昨天晚上遇見的警察。”
眼鏡男子此刻說話顯得十分虛弱,完全沒有昨晚的那種自信。
顧晨也是趕緊上前,檢查起眼鏡男子的傷勢,也是不由分說道:
“這到底是誰干的?”
“不知道。”眼鏡男子微微搖頭,也是沒好氣道:“昨天晚上,吃完夜宵,就想著走路回去,順便能消化一下。”
“可走到一處昏暗的巷子路口,忽然有幾個人從我身邊快速走過,其中一個人,好像是故意碰了我一下肩膀,把我的身體給碰歪了。”
“我當時側過身體,就想看看那人干嘛撞我?可我剛一轉身,我背后就被人忽然用麻袋套住。”
“然后,我就感覺身體被人用木棍敲打,我疼得只能蹲在地上,但這幫人依舊不肯放過我,直到我后來眼睛一黑,沒了知覺。”
說道這里,中年眼鏡男子也是重重的嘆息一聲,繼續說道:
“后來,我醒了過來,卻發現自己竟然躺在一處巷子里的垃圾桶旁邊,周圍有幾個大的垃圾桶,把我圍在墻角。”
“當時有個撿破爛的老太太,在那里撿瓶子,我突然從墻角的垃圾桶后面站了起來,臉上還掛彩,當時就嚇得那個老太太差點歸西。”
說道這里,眼鏡男子也是嘆息一聲,似乎這種影視劇里才會有的情節,竟然有一天真實發生在他自己身上。
而王警官聽到這里,也是不由分說道:“聽說你昨天晚上吃夜宵,跟人起了沖突?”
“是的。”面對王警官的質問,眼鏡男子也是趕緊回道:
“是跟一個健身教練起了沖突,當時我正常坐在那里吃夜宵,坐我背后的那名健身教練,就不停的跟那幾個女學員聊天,還不停的搖晃座椅。”
“而當時我們兩個人的左右還是挨在一起,他這么一搖晃,直接讓我搖晃的厲害,所以我就說了他幾句。”
“可這個家伙,感覺自己在朋友面前丟了面子,直接就開始給我找茬。”
頓了頓,眼鏡男子將目光看向了顧晨和盧薇薇,說道:
“這兩位警官昨晚就在現場,他們也清楚具體情況。”
“我們確實清楚當時的情況,但我很想知道,襲擊你的人,是不是那個健身教練?”
這邊顧晨話音落下,眼鏡男子直接就愣住了,思考了好半天,卻是搖搖腦袋,一臉無奈道:
“這個我是真不清楚,畢竟麻袋一套,我眼前一黑,啥也看不清。”
“那對方的聲音呢?”盧薇薇又問。
眼鏡男子繼續搖頭:“也不清楚,他們打我的時候,好像沒有發出動靜,直接就用木棍招呼,往死里打的那種。”
說到這里,眼鏡男子也是重重的嘆息一聲,繼續說道:
“我也感覺,肯定是那個健身教練在報復我,在人多的地方,在我有防備的時候,他沒有占到半點便宜,還丟了面子。”
“所以,我估計他想趁著沒人的時候,在半路上給我搞偷襲,我大意了,沒有閃,結果被一頓悶棍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