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這人如此不識好歹,您別氣壞身子。”
“就是,給臉不要臉。他自己掉下去的,跟我們可沒關系。”
“公主殿下……”
初箏感覺自己在下沉,冰冷的水流往她口鼻里面灌。
耳邊聽得最多的就是公主殿下四個字。
但很快聲音就遠去……
天下各國盤踞,大大小小的國家,不下百個。
亂世之下,圈個地都能稱國。
但是這天下,真正實力雄厚的國家,卻只有那么幾個。
東楚西衛。
南晉北趙。
前幾年,衛國和晉國交戰,衛國突然內亂,顧不上前線。情急之下,送來質子以求得到暫時的停戰。
衛國送來的質子,是衛國第十三位皇子。
其母乃不受寵的姬妾,被送往衛國,可見這位皇子也不受寵。
抵達衛國后。
作為質子,能得到多少的尊重?
橫眉冷眼,冷嘲熱諷。
暗中更有人對他進行實質性的傷害。
日子過得那叫一個苦。
偏生孤身在外,連個能訴苦的人都沒有。
質子在晉國度過五年后,衛國突然良心發現,還有這么一位質子在晉國。
派人送來信件,并表示很快就會來接他回去。
能回到自己故土,質子當然開心。
可很快他就發現,衛國是另有所圖。
衛國以質子母親要挾,讓他想辦法獲得晉國情報。
衛國壓根就不是想接他回去,是想讓他成為間諜。
母親在衛國,質子能怎么辦?
只能一次又一次的妥協。
然而他的結局卻是被晉國發現,利用他反將衛國一軍。
衛國卻覺得是他背叛出賣。
也是那個時候這位質子才知曉。
早在三年前,他的母親就已經病故。
衛國不過是隨便找個理由脅迫他。
天長路遠,他根本無法求證。
質子下了大牢,晉衛開戰,最后質子被吊死在交戰的城門之上,暴尸數日。
凄凄慘慘。
悲悲切切。
而現在這個倒霉的小可憐,就是她。
初箏此時正蓬頭垢面的坐在岸邊,腳還浸泡在水里。
她伸手往褲襠摸去。
空蕩蕩的,什么都沒有。
初箏再摸摸。
沒有。
再摸一下。
還是沒有。
初箏和王者號相對沉默。
按照設定,這身體是一位皇子,應該有……
可是她沒有摸到。
總不能是被割了吧?
初箏雙手往自己胸口摸。
雖然有些硬邦邦的,但不難摸出,和男人不太一樣。
這個質子,是女扮男裝。
那更可憐了。
衛國真不是人。
竟然把一個小姑娘送來當質子。
初箏在心底罵完,那么問題來了……這讓她怎么逆襲?
好像也沒有特定的人啊……
走上人生巔峰就算完成任務哦王者號提醒。
就是全部要做掉是吧。
……不是!!小姐姐你不要亂解讀!!
我懂了。
……你懂什么了!你根本不懂!
王者號很想抓著初箏的肩膀吶喊。
可惜它做不到。
初箏把腳從水里抽出來,隨意的打量下四周。
現在的時間線在衛國派人給他送信之前——不過也快了。
今天這出,是晉國紈绔閑得沒事,組織的一場友好交流高端‘游輪’宴會。
原主被晉國公主叫出去,這位晉國公主打第一次碰見原主,就喜歡找原主的茬。
可能是因為女人天生就有一種直覺……
同性相斥。
原主說了兩句不合晉國公主心意的話,旁邊的狗腿,便將原主從船上推了下去。
原主命大,沒有被淹死。
如果只是普通人,那就是兩個熊孩子之間的恩怨。
可原主是質子。
忽然失蹤,無疑會被冠上逃跑的罪名。
初箏往水面看一眼。
水面上倒映出來的臉,很是干凈,眉宇間隱隱有些英氣,不似女孩子的柔和溫婉。
乍一看,還真有點分不出男女。
有點帥嘛。
初箏左右摸摸自己的臉,還算滿意。
就是這裝束有點……
主線任務:請在半個時辰內,花掉三十兩。敗家讓自己更帥!!小姐姐加油!
初箏:“……”
初箏掐自己一把。
讓你胡思亂想!
王八蛋這個見縫插針的狗東西!
遲早弄死它!!
幸好這群紈绔游玩的地方不遠,初箏沒走多久就看見城門。
此時天色尚早,初箏從城門進去,找了一家成衣店換衣服。
換完衣服,剛踏出店門。
馬蹄聲便從遠處傳來。
百姓紛紛避讓。
一隊人馬急速而來。
“吁——”
那隊人馬停在初箏面前。
“十三皇子。”領頭的將領下馬,沉著臉,凌厲的視線睨著她:“您要去哪里?”
用的您字。
可那語氣沒聽出來有半分的恭敬。
相反更像是把她當成犯人。
初箏站在店鋪外的臺階上,神情漠然的看著他們。
原主身高比普通女孩子都高,初箏一開始以為原主穿了隱形高跟鞋。
結果她把鞋子檢查一遍,發現原主就是有這么高。
這身高和這容貌,說實話,還真像一個貴公子。
“買衣服也不許?”
聲線有些低,但還是比較偏女孩子。
不過在這些人聽來,估計也只是往他比較陰柔上想。
“十三皇子,您這個時候應該在畫舫上。”將領審視著她,一張臉寫滿輕蔑不屑:“您這是想逃跑嗎?”
“你見過誰逃跑買這樣的衣服?”
臺階上的公子,一襲絳紫色長衫,外罩一件月白色紗衣,深色的衣裳,瞬間就添了幾分仙氣。
公子模樣生得俊俏,周身的氣質冷淡,眉宇間似都透著疏離。
一雙鳳眸生得漂亮,眼梢微微向上,看人的時候,不由得便多了幾分凌厲。
將領對上那雙眼,心底莫名的有些不舒服,下意識的想避開。
“十三皇子若不是想跑,為什么一個人在這里?”
“我在這里,跑了嗎?”初箏反問:“你看見我跑?哪只眼睛看見的?”
將領:“……”
那你為什么會在這里!
“哪條規定,我必須在畫舫上?”
“你……”將領被初箏說得有些接不上話,眸子一轉:“十三皇子,你和公主一起出去,公主未回,你怎么能先回來!”
初箏冷漠臉:“我雖為質子,可我也是一國皇子。論身份,和你們公主乃是平等的,我為什么不能回來?”
國家名只是為了方便,與歷史沒有一毛錢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