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箏往后面看看,沒有人偶追來,她停下,扶著墻喘口氣。
聽見后邊有腳步聲,立即松開扶墻的手站好。
“呼呼呼……”
呂元跑得哼哧哼哧的,一臉要斷氣的樣子。
“你……怎么……跑……那么快……”他差點沒追上。
初箏一臉嚴肅認真:“腎好。”
這意思就是他腎不好?
怎么感覺哪里怪怪的。
呂元可不敢懟初箏。
想想現在還不知死活的那幾個人。
保命要緊。
后面并沒人追來,初箏繼續往前走。
呂元扶著墻,慢吞吞的跟上。
兩人不知道走了多久,終于走出走廊,抵達一座大殿。
殿內立著佛像。
認識的,不認識的,全部都在這里。
殿內也有壁畫。
畫的是一個和尚的日常。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這個和尚,很像之前看見的那個,被拜來拜去的和尚。
“這好像沒什么問題?”呂元撓撓頭。
他回頭找初箏,卻發現剛才還站在旁邊的女生,竟然不見蹤跡。
呂元心頭一慌,趕緊找人。
“喂……大佬,你在哪兒啊!”
呂元壓低聲音叫。
殿內佛像太多,視線幾乎完全被阻擋。
呂元小心的移動,探頭探腦的觀察。
終于在一個角落看見初箏。
“大佬你在這里做什么?”呂元跑過去:“突然不見了,嚇……啊!!!”
呂元大叫一聲。
整個人都往后退。
站在角落的緩慢轉過頭,那哪里是初箏,分明是個人偶。
“你叫什么?”
初箏的聲音從另一邊響起。
呂元猛地捂住嘴,哆哆嗦嗦的跑到初箏那邊。
“你看……你看那個,它穿著你的衣服。”
初箏往呂元指的地方看去。
“哪有東西?”
“誒?”呂元揉揉眼睛:“怎么不見了?剛才還在那里……”
他明明看見的。
怎么會不見了?!
有東西從旁邊竄過去。
速度極快,初箏只捕捉到一個殘影。
初箏轉到另一邊,那道殘影又極快的消失在轉角。
初箏追過去,結果什么都沒看見。
初箏耳畔風聲掃過,她猛地抬頭往上面看去。
一個穿著呂元衣服的人偶,從上面俯沖下來。
和前面的人偶不同,它的眼睛是藍色的,是真的有眼珠子,并不像前面那種,只是眼眶發光。
“啊!”
呂元驚叫聲響起。
這種人到底是怎么活下來的!
初箏踩著旁邊,一躍而上,抓著佛像,從上面幾下跳到另一邊。
人偶落在地上。
四肢著地,手指似動物一般在地上刨了兩下,僵硬的背脊弓起,然而再次躍起。
人偶跳到半空,不知道撞到什么,砸回地面。
初箏手指往下一壓,本想起身的人偶,徹底動彈不得。
銀線若隱若現,如蛛網一般,將人偶蓋在地上。
初箏跳到地面。
“你小心……”
呂元躲在遠處,沒敢上前。
初箏站半天,人偶也沒起來,呂元這才大著膽子上前。
他咽了咽口水。
還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觀察人偶。
“它怎么和那些不一樣?”藍色的眼睛……這看著太滲人了。
初箏并不奇怪,鎮定的道:“精英怪。”
呂元大概覺得有道理。
“大佬,你看他像什么啊?”
“你。”
“……”呂元噎了下:“我看它很像你。”
這種游戲副本里,什么事都有可能發生。
初箏猜測只是一種迷惑玩家的手法。
初箏抬腳就要踩,呂元突然攔住她:“大大大佬,你看,它嘴里好像有東西。”
初箏順著呂元指的看過去。
人偶嘴巴微張,隱約可以看見里面有把鑰匙。
初箏伸手去拿,人偶兇狠的沖她一口咬來。
初箏兇殘的踹在人偶脖子上,人偶腦袋一歪。
藍色的眼睛詭異的瞪著初箏。
他雕刻的臉,仿佛在笑。
呂元只覺得渾身毛毛的。
初箏按住它腦袋,拿住鑰匙。
抽一下……
沒抽動。
初箏不動聲色抽第二下……
還是沒抽動。
“大佬,怎么了?”呂元隨時準備跑。
初箏用腳踩著人偶的臉,用力往外拔。
人偶眼珠子骨碌碌的轉,仿佛在嘲笑初箏。
行叭。
一個破人偶都敢和我作對了!
初箏摸出一把錘子,利索干練的朝著人偶砸下去。
人偶眼珠子里詭異光芒瞬間熄滅。
呂元張開嘴,震驚的看著初箏手里的家伙。
他咽了咽口水。
大佬哪里摸出來錘子啊喂?
她那小身板,也藏不下那么大個錘子的啊!
初箏非常兇悍,幾下就將人偶腦袋砸開,從里面把鑰匙摸出來。
初箏剛拿出鑰匙,就聽幾道凌亂的腳步聲傳來。
云秋水帶著兩個人,出現在他們對面。
哦豁,冤家路窄。
云秋水:“……”
初箏還踩著人偶,手里拿著錘子和從人偶嘴巴里掏出來的鑰匙。
這架勢,怎么看著都有幾分社會。
云秋水那邊的人就顯得狼狽許多。
血跡汗水混合在一起,散發著難聞的味道。
“是你!”云秋水旁邊的女生指著初箏,義憤填膺的指責她:“你故意的!”
“故意什么?”初箏把鑰匙收好。
“你故意將我們引到那個房間!”女生怒道:“是你害死了他們。”
“你們自己要進房間,跟我有什么關系?”
講點道理吧!
是我按著你腦袋進來的嗎?
你們要,我都讓給你們了!
還想咋的!
我這么好的人,上哪兒去找啊!
“你不進去,我們怎么會進去,他們怎么會死?”都是她!!
“是你們非得進來,我攔你們了。”初箏覺得自己超無辜。
她都不讓他們進了。
非得進。
進就進吧。
作為社會主義接班人,她就讓唄。
現在竟然還要怪她。
憑什么啊!
“你……”
女生說不出話反駁的話。
畢竟確實是他們自己,非得要進去。
因此女生只能氣惱的瞪著初箏。
初箏平靜的瞪回去。
就你會瞪。
“這個時候,我們還是別內訌了吧。”那個男生急急的道:“就剩我們了,活下來最重要。”
初箏晃下手里的錘子,目光掃向云秋水。
云秋水后背頓時起了一層冷汗。
“我的東西,你是不是該還給我?”
“什么……什么東西?”云秋水目光閃躲,不敢看初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