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我吃好了,我去上學了。”陳蓓蓓的聲音傳進來:“謝謝你哦。”
“上學慢點。”里面好一會兒才有聲音,有些含糊,和陳蓓蓓熟悉的聲音不太一樣。
陳蓓蓓疑惑,可也不敢太探究,很快離開屋子。
席徑扶著初箏肩,微微喘著氣:“你怎么了?”
“我長大一定要嫁給你?”
這句話令席徑微微一愣,嫁給他……片刻后反應過來,她重復的陳蓓蓓的話。
“小孩子的話,做不得數。”
席徑低聲解釋,她因為那句話這么生氣的嗎?
初箏很快冷靜下來:“今天遇見點事,手機沒電了,等我很久了?”
席徑還在想怎么和她解釋,初箏突然來這么一句,他慢半拍的反應過來,初箏是在和他解釋,為什么會回來晚了。
“……沒很久。”席徑試探性的問:“你遇見什么事了?”
初箏:“……”
警察蜀黍請我喝了茶。
“扶老奶奶過馬路。”初箏隨口瞎扯。
“唔……”席徑疑惑:“需要這么久嗎?”
“老奶奶多。”
席徑心底知道初箏不想告訴自己,她連找理由都這么不走心……席徑很懂事的沒有再問:“還有飯和菜,吃飯?”
“剩飯?”給我吃熊孩子吃剩下的,幾個意思?我在你心里,還比不上一個熊孩子了嗎?
席徑去給初箏重新下了一碗面。
初箏將剛才她放下的東西扔給席徑:“欠款已經還完了。”
席徑拿著那份文件,好一會兒沒出聲,初箏快速將面吃完,見他還抱著文件呆愣愣的坐在那里。
“想什么呢?”
席徑回神:“沒……”
他慌慌張張的找來紙和筆,歪歪扭扭的寫了一張欠條,簽上名字,按下手印后交給初箏。
“我以后會還你的。”
初箏摸下他腦袋:“還不上也沒關系,反正你是我的。”
少年頭發被揉得亂七八糟,精致白皙的臉上露出幾分紅暈:“你……你喜歡我嗎?”
初箏手指劃過他額頭,眉心,最后在他鼻梁上輕輕勾了下:“不然呢?”
席徑抓緊手里的文件:“那你可以告訴我……你到底是做什么的嗎?”
初箏面無表情的看著他,許久沒說話,席徑睫羽微微一垂:“是我問題太多了,對不起……”
少年低落的樣子,無端的透著幾分孤寂可憐。
“過來。”初箏伸出手。
少年遲疑下,最后還是乖巧的搭著她的手,坐到她懷里。
“我的工作……”除了敗家,就是養你啊!
初箏簡單的將原主的工作解釋一遍,席徑聽得有點懵,不過結合下之前那兩個人的行為,席徑大概又能理解。
“你可以去很多地方嗎?”
“不能,我只能在這個世界生活。”初箏道:“因為我屬于這個世界。”才怪。
席徑若有所思,好一會兒,他蹭蹭的去把那張卡拿出來:“那個人……給我的。”
初箏表情瞬間沉下來。
“你進去過了?”
進去哪兒?
席徑搖頭:“沒,我今天上午才拿到的。”
初箏轉著那張卡,視線忽的掃向席徑:“你之前不打算拿出來?”
“我……”席徑心底怦怦怦的跳起來,唇瓣囁喏著,不知道該怎么解釋。
席徑怕初箏生氣,決定實話實說:“他……他說,我要是找他,就可以知道你的一切……他還說……”
“還說什么?”
“還說,你只是把我當成一個玩物……不是真的喜歡我。”
我艸!
魏熠這狗東西可以啊,挑撥離間到這里來了。
“你也這么覺得?”
席徑捏著的衣擺都變了形:“你……從來就沒說過,我們是什么關系……”
他們做過很多親密的事,可是初箏從來沒和他明確說過,他們是什么關系。
就好像……
她只是在養一個小寵物。
“你覺得我對誰都這么好?”
席徑想了想,搖頭。
這段時間下來,她除了對自己照顧,對其他人都是冷漠的旁觀,就算偶爾出手幫人,也是一臉不耐煩的樣子。
唯有自己……
可以坐她的車,享受她的照顧,每天早上睜眼就能看見她,和她接吻……席徑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要求有點多。
他心底一慌,慌張的去拉初箏的袖子,語無倫次的:“你別生氣……是我……是我要求太多了,我以后都不問了,你別丟下我,好不好?”
少年眸光蒙上一層水霧,精致白皙的臉上,只剩下驚慌和恐懼,像即將被丟棄的幼犬。
初箏一口氣堵在胸口,上不上,下不下。
明明是你先質疑,怎么現在搞得還是我錯了一樣!
生氣!
“就算你只是把我當玩物養,我……我也認了,只要你別離開我。”席徑聲音很微弱,像是十分艱難一般。
這是他能抓住的唯一的東西。
他不想失去。
初箏深呼吸,吐氣,冷靜道:“我沒把你當玩物養。席徑,我是把你當男朋友,你不要自己給自己定位,有疑問直接來問我。”
席徑腦中‘嗡’了一下,血液里仿佛有什么東西在涌動,被攪動得沸騰。
抓著初箏袖子的越發用力,喃喃的問:“男……男朋友嗎?”
“不然你以為是什么?”
席徑喉結滾動好幾下,聲音干澀:“我……我可以嗎?”
“只有你可以。”
只有你可以……
只有他嗎?
席徑眼眶里的淚水終于忍不住,無聲的往下落,下一秒少年猛地用手擦掉。
她不喜歡哭的男孩子。
席徑淚花還掛在眼角,唇角卻忍不住上揚,露出笑容來。
初箏看得有些失神,好一會兒摸下他腦袋,意味不明的道:“席徑,快點成年。”
“嗯?”
好一會兒,席徑緊張的問:“要……要成年,我才能做你男朋友嗎?”
初箏:“……”
“不是。”初箏沉下臉:“洗碗去。”
席徑:“……”
席徑把桌子上的碗筷收拾好,直到他開始洗碗,才反應過來初箏說那話什么意思,心臟差點因為負荷過重炸掉,整張臉瞬間染上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