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箏即便贏了這場官司,可之前的事還沒洗白,所以幫她說話的人并不是很多。
當然初箏覺得自己又不出道,網上的言論對她沒什么影響,所以壓根不理會。
當事人沒動靜,網上的人再怎么蹦噠也沒用。
初箏已經好幾天沒見到俞詩,不知道是躲起來了,還是在家里沒出門。
初箏提交完最后幾張設計稿,十分輕松的伸個懶腰。
誰知道還沒輕松十分鐘,戴密就給她發了一封郵件,里面是某個設計大賽的介紹和報名連接。
初箏:“……”
戴密第二天發現自己死對頭領了獎金,滿臉懵逼,為什么兢兢業業的他沒有獎金?
2019年。
下課鈴響起,學生們如被放出牢籠的二哈,撒歡的往外跑。
程暮趴在桌子上沒動,黎環從后面拍他一下:“暮哥,放學了,吃午飯去?”
“不去。”
程暮沒好氣的應一聲。
“你最近怎么了?”黎環轉到程暮前面坐下:“心情不好?誰惹你了?最近咱們好像沒有打架啊。”
程暮:“……”你不懂。
黎環當然不懂,所以他強行拉著程暮去吃飯。
程暮端著大哥的派頭,去食堂明目張膽的搶走一張桌子,大佬似的坐在那里,等著黎環打餐回來。
“哥。”
曲岸端著餐盤出現在他旁邊,程暮抬頭掃他一眼,嘴角扯出嘲諷的弧度,沒有吭聲。
曲岸低聲詢問:“我可以坐這里嗎?沒有位置了。”
程暮放下筷子,意味不明的說:“我說不可以你會不坐嗎?”
曲岸:“哥哥不想我坐,我當然不會坐。”
程暮嘴角往下壓了壓,起身就走:“我吃飽了。”
“哎?你還沒吃兩口呢!”黎環叫一聲,也顧不上吃東西,趕緊追了出去。
兩人一走,整張桌子就沒人了。
曲岸自然的坐到程暮的位置上,他偏頭透過玻璃往外看。
黎環追上了程暮,用手勾著程暮肩膀,靠得極近的和他說著什么。
曲岸捏著筷子的手逐漸收緊,眼底涌上陣陣陰郁。
程暮并不知道自己走后發生的事。
黎環喋喋不休的說著話:“暮哥,你最近怎么回事?對曲岸的容忍度都變高了。”
以前看著曲岸,他可是恨不得將人給摁地上。
暮哥他變了啊!
“呵。”
程暮冷笑一聲,沒回應黎環。想到這件事的始作俑者,程暮又磨了磨牙。
程暮和黎環去別的地方待了一會兒,等到快上課才回教室。
程暮拿書的時候從桌肚子里摸出一袋面包和一盒牛奶,還有一張紙條,表明是誰送的。
程暮以前有很多人送他各種東西,不過有一次程暮發了火,就再也沒人敢送了。
曲岸往他課桌里塞東西,已經是觸犯了程暮的規矩,黎環正想說話,就見程暮面色不善的將東西塞了回去,摸出一本書來,開始看書。
黎環:“……”
這是等著下課找麻煩?
接下來一段時間,程暮對曲岸的容忍度容忍度明顯變高了。
雖然每次程暮都是一臉厭煩和不善,可最后也沒找曲岸麻煩。
曲岸卻很謹慎,并沒表露出什么。
直到……
期末考試之后,班級聚會。
“暮哥,你咋不喝酒?”
“還讓你整我一次?”程暮睨著他:“你看你暮哥像傻子嗎?”
黎環嘿嘿的笑一聲:“那次就是開個玩笑,暮哥你咋還記仇呢。你看,我最后還把你送回去了呢,你知道凌晨有多難打車嗎?好兄弟我可沒讓你睡大馬路!”
“你不整我……”
程暮忽的一段,眸子瞇了瞇:“那次你什么時候送我回去的?”
“凌晨啊。”
“幾點。”
“一點多吧。”時間太久黎環記不太清,不過肯定已經過了凌晨一點。
程暮:“……”
程暮抓著桌子上的酒瓶,一口氣灌了大半瓶。
黎環嚇一跳:“暮……暮哥?”怎么這是,他那句話說錯了?
曲岸和程暮不是一個班,不過程暮大半夜還沒回,曲岸也沒回房間,就守在大廳里。
黎環送程暮回來,曲岸見黎環扶著程暮,表情陰郁了瞬間。
“我來吧。”曲岸主動過去。
“不用不用。”黎環趕緊道:“我送暮哥上去吧。”暮哥可是說了,不許曲岸碰他的。
曲岸點點頭,讓開路,跟在他們后邊。
曲岸等黎環離開,在門外站了近五分鐘,還是進了房間。
他站在床邊,低頭打量床上的人。
好一會兒,曲岸蹲下身子,趴在床邊,靜靜的看著。
“哥,你想做什么呢?”他自言自語一句。
“哥?”
“程暮?”
曲岸叫了好幾聲,程暮都沒有任何反應,曲岸撐著床緩慢站起來。
今天程父和他母親都不在,這里只有他們。
曲岸心潮涌動,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哥……”他嘶啞著聲音叫了一聲,他想要觸碰一下這個他從來到這里,第一眼就喜歡上的人。
曲岸終究是忍不住,低聲道:“你知道我有多喜歡你嗎?”
“你不是不承認嗎?”
不屬于他的聲音在耳邊炸開,曲岸驚得退了一步,抬眸望向床上的人。
少年不知何時睜開了眼,那雙漆黑的眼底帶著朦朧的醉意,并不清明。
曲岸又微微松口氣。
他還醉著。
“哥,你醉了。我去給你找解酒藥。”
說完曲岸就要往外走。
“曲岸!”程暮叫住他,有些困難的撐著身體坐起來:“你是不是喜歡我?”
“哥,你說什么呢……”
“我剛才聽見了。”
“……”曲岸垂在身側的手握緊,身體緊繃。
“曲岸,別怪我沒給你機會……你今天不說,以后就永遠不要再說了。”
曲岸回神,想要確定程暮是真醉還是裝的。
少年臉上帶著潮紅,雖然坐著,可是身體搖搖晃晃,隨時都會倒下去。
眼底有的只是那一片的朦朧之色,他是真的喝醉了。
曲岸喉結滾動下,到底沒再往外走。他記得,曲岸喝醉之后,第二天起來會斷片,所以就算他說了,也不會有什么問題。
想到這里,曲岸轉過身來,走回床邊:“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