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徑亂對初箏笑的下場就是被初箏好好的修理了一遍,回去的時候,席徑跟后面有人追他似的,蹭蹭的上樓,將初箏甩在后面。
初箏上去的時候,席徑已經去洗手間。
“喝不喝牛奶?”初箏站在簾子后面問。
“不喝……”
“我給你熱好,出來記得喝。”
“……”席徑在里面委屈的嘀咕:“那你為什么還要問我。”
席徑洗完澡出去,看著還溫在熱水里的牛奶,遲疑下,端起來一口喝完。
席徑先上床,睡在里面的位置。
他盯著頭頂的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直到初箏上來,將他撈進懷里:“今天是不是嚇到了?”
席徑搖搖頭,片刻后又點點頭。
“以后不會再發生這種事,別怕。”初箏輕聲安慰他。
席徑突然掙開她坐起來:“我……我想和你說件事。”
“嗯?”
席徑似乎不知道該怎么開口,好一會兒都沒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席徑深呼吸一口氣,道:“我……我想和你借錢。”
“借錢?”
“嗯……”
席徑沒有隱瞞初箏,一五一十的將事情和她說一遍。
“我以后會還你的。”最后席徑認真的保證。
“我的……”初箏眸光微微一轉,似乎想到什么:“還不上呢?”
“我會還上的。”席徑微微鼓下腮幫子,他以后會掙很多錢!
“我說如果。”
“如果……”席徑想了想,搖頭,堅定不已:“沒有如果,我一定可以還上。”
初箏示意他過去,席徑遲疑下,慢慢的趴回初箏懷里。
初箏在他耳邊低聲道:“你要是還不上……”
席徑聽完,整個人都是一僵,耳根都是火辣辣的,仿佛要燒起來。
好一會兒他含糊的應一聲:“好。”
初箏親下他額頭:“明天幫你去還錢。”
第二天初箏問了席徑和誰借的,還有一些具體情況之后,沒讓他跟著,自己一個人去的。
畢竟有些畫面不好讓好人卡看見。
初箏給席徑上班那邊也請了假,席徑一個人待在家里。
他沒什么事,先把屋子收拾一遍,思考中午做什么后,拿上鑰匙出門去買菜。
席徑買菜回來,在樓梯口看見昨天那個男人。
他倚在樓梯扶手上,看上去像是特意等他……
席徑想到初箏和自己說的話,打算先避避,所以轉身離開。
然而魏熠已經看見他,幾步追過來:“看見我跑什么?”
席徑:“……”
席徑后退幾步,和他保持距離:“你有什么事嗎?”
魏熠挑眉:“昨天我算救過你的吧?你這個態度?”
“……謝謝你。”
魏熠盯著他看幾秒,猜測應該是初箏和他說了什么。
不過也不重要……
魏熠笑容加深,像引誘夏娃吃下禁果的那條蛇,全是不懷好意:“你想知道那個女人什么來歷嗎?”
席徑猛地抬頭看向他。
“你以為她是普通人嗎?你覺得她對你那么好是為什么呢?”魏熠逼近席徑,繞著他轉圈:“你喜歡她對嗎?”
席徑拎著袋子的手猛地一緊。
魏熠繼續道:“可是她說過喜歡你嗎?她把你當成什么?一個模樣精美的玩物?”
才不是!
她……
魏熠適可而止,摸出一張黑色的卡片遞過來:“如果你想知道更多,歡迎來找我,我很樂意為你解答。”
席徑在初箏那里見過這種卡……
“我……”
席徑抬頭,發現自己面前空蕩蕩的,哪里還有剛才那人的身影。
席徑手里的名片忽然變得有些沉重起來。
他盯著這張名片看許久,朝著不遠處的垃圾桶走去。
捏著那張卡的手懸空在垃圾桶上,然而半天都沒松開。
“你扔不扔,不扔別擋著啊!”
后面有人說話。
席徑收回手,側了側身,低著頭道歉:“對不起。”然后轉身迅速跑上樓。
他拿著那張卡回到家里,腦海里全是那個人說的話。
——可是她說過喜歡你嗎?她把你當成什么?一個模樣精美的玩物?
玩物嗎?
席徑捏緊手中的卡。
不知道過了多久,席徑將那張卡放進兜里,最后似乎想到什么,又拿出來塞進柜子里。
席徑做好午飯等初箏回來,結果初箏中午并沒回來,也沒給他發消息。
席徑看著涼掉的飯菜,心情低落。
“哥哥……”
陳蓓蓓扒拉著門框,小心翼翼的叫一聲,她眸子里滿是渴望,還咽了咽口水。
席徑收拾下心情:“餓了?”
陳蓓蓓點頭。
席徑讓陳蓓蓓進來,他把飯菜熱一下:“吃吧。”
陳蓓蓓今天放學回來,發現家里沒人,什么吃的也沒有,她之前就聞到香味摸過來了,但是害怕初箏,所以一直不過沒出聲。
最后發現初箏似乎不再,實在是忍不住。
“哥哥,你不高興嗎?”
席徑一愣,很快就搖頭:“沒有啊。”
“可是你看上去很難過。”
席徑:“……”
有嗎?
席徑不想和陳蓓蓓說這個問題,叮囑她:“我沒有難過,你快好好吃飯,上學要遲到了。”
陳蓓蓓畢竟是小孩兒,想不到那么多,席徑說沒有,她也就相信了,認真的開始扒飯。
“哥哥,你真好,我長大一定要嫁給你。”童言無忌,開口就是這樣的話。
席徑也沒放在心上,然而下一秒他就看見突然出現在門口的初箏。
初箏臉色很差,特別是看見陳蓓蓓的時候,那眼神,席徑都懷疑她會動手……
席徑莫名有種被人抓包的緊張感。
可是想想他又沒干什么對不起她的事……還是好怕!
席徑緊張的站起來:“你……你回來了,吃飯了嗎?”
陳蓓蓓在初箏出現的時候,就縮成一團,可憐巴巴的抱著碗。
初箏進門,將手里的東西放下,進了洗手間。
席徑叮囑陳蓓蓓:“你快吃。”然后跟著進了洗手間。
初箏正洗臉,從鏡子里見他進來,也沒說話。
“蓓蓓她家沒人,你也沒回來,所以我就讓她進來吃了……”
席徑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初箏拉著按在旁邊。
洗手間被重新翻修過,雖然狹小,但干凈明亮,少年后背抵著冰涼的瓷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