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東西索微就直打呵欠,摟著初箏脖子,縮在她懷里不愿動彈。
“我可以和你睡嗎?”他帶著些許鼻音,喃喃的問。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
“唔……知道啊。”索微蹭蹭她脖子:“我喜歡你身上的味道,很舒服。”
初箏低頭看一眼人,索微眸子半閉著,滿臉的困倦。
初箏揉下他腦袋:“我抱你上去?”
“我重嗎?”
“不重。”
“那你抱我吧。”小少爺大概是使喚人慣了,絲毫不覺得這有什么不妥,心安理得的讓初箏抱他上樓。
小少爺說和初箏睡,就真的只是想抱著她睡,初箏見他沒別的意思,也沒做什么。
翌日。
索微從陌生的房間醒過來,先是愣了下,隨后身體微微一翻,準確的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他小狗似的蹭了蹭。
“醒了?”
“沒有。”索微小聲哼哼。
擁著他的人沒在說話,安靜的陪他躺著。
窗外的陽光越來越盛,碎光落進房間,溫度逐漸升高。
索微怕熱,實在是受不了,這才松開初箏,慢吞吞的坐起來,頭發翹起一縷,初箏伸手給他壓下去:“睡夠了沒?”
“唔……好熱。”
初箏把窗簾拉上,房間一下就暗了下來。
索微坐在床上,臉上的表情還有些呆愣,此時仰頭看著她,身上的衣服也皺巴巴的,領口微開。
初箏回身,撐著床,在索微的注視下,低下頭去。
烏諾從進門就覺得氣氛有些不對,他家少爺一直低著頭,默默的喝著一杯快要見底的水,臉頰耳根都泛著紅暈。
而初箏看他的眼神有點不善,好像自己來的不是時候一般。
“咳……”烏諾努力穩住:“少爺,您什么時候回去?”
現在外面情況復雜,他家少爺不能在外面,萬一出什么事怎么辦?
初箏還沒說話,索微先出聲,聲音軟軟的道:“我不回去了,我要住在這里,你把東西給我送過來。”
“啊?”
烏諾以為自己聽岔了。
可是一瞧索微那神色,就知道不是自己聽岔了,他家這小少爺,真的是那么說的。
“少爺……這里對你不安全。”烏諾大概是知道點什么,欲言又止的勸。
“沒事。”索微笑笑。
烏諾:“……”
感覺到了頭禿。
烏諾認命的離開,很快就送過來一些東西,將初箏這里重新布置一番。
本來還挺簡單的房間,很快就變得金碧輝煌起來。
真·金碧輝煌。
烏諾還送來廚子和傭人,都是伺候索微多年的人,深知他的脾性和喜惡。
初箏見烏諾都安排得差不多,就繼續給她那幾個傭人放了假。
本來就有這么多人,再來幾個,那這里就太熱鬧了,不方便。
烏諾帶來的這些人,除了必要的時候會突然出現,其余時候都跟隱身似的。
這一點倒是很得初箏喜歡。
“我要出去。”少年穿戴整齊,推開書房的門,只探進來一個腦袋,初箏那句‘不行’還沒說出來,就聽少年軟聲央求:“你陪我好不好。”
初箏:“……”
初箏看一眼外面的天氣:“你不是怕熱?”
“唔……有冰系魔法師跟著。”少年笑一下:“不熱的。”
馬車是烏諾準備的,里面備好了冰塊,進去就是絲絲縷縷的涼氣。
索微舒舒服服的坐到馬車里面,初箏上去后,很熟練的黏到她身邊。
烏諾放下車簾,親自趕車。
馬車停在一座莊園前,這樣的莊園,基本是大家族的標配,初箏也沒多驚訝。
“少爺。”
“少爺好。”
索微一路進去,路過的傭人紛紛退到一邊,畏懼的行禮。
少年卻是主動牽著初箏的手,神采飛揚的往里面走,對這些人視若無睹。
直到他們過去,這些傭人才敢抬頭。
“少爺身邊那個女孩兒是誰啊?”
“不知道……少爺的新玩具?”
“不、不會吧。少爺雖然那什么……可他身邊從來沒有過女孩兒啊。”
“我覺得少爺好像很開心,剛才我感覺沒有以前那么恐怖。”
“我也是我也是……”
傭人的討論,索微和初箏都不知道。
索微去了見了一個人,不過十多分鐘就出來,手里拿著一個檀木盒子。
他身后的門內是怒罵和摔東西的聲音。
索微不在意那怒罵聲,徑直走到初箏隨便,打開盒子,里面是一個銀鐲。
索微捧著那個盒子,獻寶一般遞到初箏面前:“送給你。”語氣里的歡快好像這是什么絕世珍寶。
初箏聽著后面那些還沒消停的漫罵,遲疑下,還是忍不住:“你搶來的?”
“唔……要來的。”索微語氣有些遲疑,大概是覺得自己剛才的行為和搶沒什么區別,但又不想那么說。
初箏往后面看一眼,沒有繼續往下拆穿:“這有什么特別?”值得你來搶。
“代表你以后就是我的人。”索微笑吟吟的:“永遠。”
他看見她的時候,就這么想了。
他從來沒覺得有什么東西,永遠都屬于他,不是他做不到,是他不屑。
但是看見她的時候,他覺得可以有東西永遠都屬于他了。
初箏視線掃過銀鐲,又慢慢的移到少年那張完美無瑕的臉上:“可我更想你是我的人。”
“有區別嗎?”少年歪下頭:“我們反正不會分開的呀。”
這個卡果然不好騙……哄啊。
少年拿出銀鐲,給初箏戴上,銀鐲戴上,自動調整大小,正好與她的手腕貼合。
接著初箏感覺手腕刺痛一下,她推開銀鐲看一眼,又沒發現異常。
索微撩起自己的袖子,露出他的手腕:“看,是一對哦。”
索微手腕上的銀鐲稍微大一些,從花紋和造型看,確實是一對。
索微用銀鐲和初箏的銀鐲碰一下,聲音清脆,漣漪一般在空氣里撞開,一圈一圈的漾進人心底。
初箏握住索微手掌,聲音輕緩卻冷淡:“回去了。”
“好。”少年神采飛揚的沖她笑,笑容乖巧溫順。
初箏是后來才知道,那銀鐲是埃爾維斯家族一直傳下來的,只傳給每一任當家人與其伴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