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挺高興,皇帝來了之后眾人請安,就在戲臺對面的樓上坐著。
戲府的人捧著戲單先給皇上看。
齊懌修看了看,選了一出楊家將,就叫戲臺上熱鬧的開了場。
皇后選的是貴妃醉酒,等三出。沈初柳選了個合家歡的。
也就到貞美人,以下的人是沒資格的。
實話說,貞美人也沒資格,但是誰叫她是李太后侄女呢?
戲臺上,扮演楊家將的戲子們賣力的演著,沈初柳輕輕的搖著團扇,不時吃一顆葡萄。
這是今年第一茬葡萄,個頭不大,但是很是甜。汁水豐盈。
桌上還有各色點心,酥的,脆的,軟的,糯的,甜的咸的。
一上午的時間就這么過去了,午膳時候,就直接擺在弄戲樓上戲子們分三波演戲,倒也不算累。
齊懌修打頭,已經賞賜過一波了。
今日這樣的場合,自然孟寶林是參與不了,她現在根本不能坐太久,所以也沒人請她就是了。
沈初柳更衣的時候,就瞧見比她早一步出來的郁小儀臉色不太好的樣子。
“喲,這是怎么了?”沈初柳看見了,隨口一問。
“景修儀娘娘安,臣妾方才吃了幾口酒,不礙事。”郁小儀笑著輕輕擺手:“吹吹風就好了。”
沈初柳點點頭,沒在意,是有人喝酒越喝臉越白的。
等她更衣出來,郁小儀已經回了席上了。
下半晌,倒是輪到沈初柳臉色不好看了,該死的生了孩子才半年還不到,這是要來月事了?
沈初柳沒招的捂著肚子,好在已經是最后一場戲了,她也快撐到頭了。
紫蕊幾個看著她,卻不敢打攪皇上雅興,只能倒了熱茶給她。
待到戲收場的那一刻,沈初柳簡直覺得自己像是逃出生天了。
齊懌修這才看見她不大對勁:“愛妃這是怎么了?”
“回皇上,不礙事,許是方才貪多了西瓜。”除了葡萄就是西瓜,她吃了不少,都是寒性的。
“既然不適,就趕緊回去傳太醫看看。”皇后道。
其實皇后剛才就看見了,她一直沒做聲,她可懶得做個大度的人。
景修儀自己不說話,她就裝作不知道。
“是。那臣妾就先告退了。”反正戲是演完了。
沈初柳還道:“記得將賞賜給他們。”
不能白看一回。
很快,她就下樓坐攆離開。
“主子您沒事吧?”紫蕊急切。
“有事,疼。”沈初柳捂著肚子哼哼。
“怎么會忽然腹痛,已經去請太醫了,您別怕。”紫蕊都要急哭了。
沈初柳說了一句沒事就哼哼著不說話了。
很快回了觀瀾閣,眾人都嚇壞了。
沈初柳根本不能躺下,因為再不去解決就要出洋相了。
忙不迭的去更衣。
再躺下才覺得沒那么疼了,很快太醫就到了。
請脈之后倒是松口氣,還以為這位主子是怎么了。
這就是經脈不通,又吃了過多寒涼東西的緣故,調理著就行。
太醫說完又吩咐:“這幾日切記不可吃生冷的東西了,好生調理幾日就好。娘娘誕下六皇子之后頭回來,難免來勢洶洶,最好臥床靜養。下回就不會這樣了。”
沈初柳有氣無力的,真是痛經不是病,痛起來要人的命。
太醫又吩咐紫蕊幾個:“做些暖湯喝著,娘娘這樣最好不喝藥,畢竟沒好處。好生過個兩日就舒服多了。實在是不成,臣再開藥。”
沈初柳看了看太醫:“有勞你了。”
這個太醫不是黃太醫。
年輕的太醫忙道不敢。
元宵將人送出去,又賞賜了銀子,忙就又揣著銀子去膳房吩咐晚膳了。
沒想到晚膳還沒擺上呢,皇帝來了。
沈初柳也有點茫然,這皇帝是怎么回事?
她如今一臉憔悴的穿著最家常的百花裙,頭發散著,估摸因為肚子疼臉色不是白就是黃。
皇帝居然來了!
沈初柳簡直了,不知道用什么表情看這個不請自來的皇帝了。
顯然,齊懌修也有點意外她這樣。不過倒是沒什么丑的,反倒是有種柔弱的,從來沒在她身上看到過的美感。
“愛妃怎么樣?”齊懌修問。
沈初柳惡趣味來了,也是經期暴躁來了:“不礙事,臣妾就是來了月事,肚子疼的緊。”
惡心死你算了,叫你來。
皇帝果然有點驚詫,倒也還算沒失態:“那就好生歇息。”
說著卻還坐下來了。
沈初柳隱晦的翻白眼,心想皇帝大約是不好意思拂袖而去吧。
很快膳食上桌,沈初柳的基本都是以補氣血為主的。
齊懌修看著這一桌,心里倒是很清楚了。
不過還是陪她用完了。
他也確實是因為沈初柳不舒服來看看,本也不打算留宿。
用過晚膳之后,也沒急著走,陪她呆了一會。
沈初柳坐不住,就歪在軟榻上,比較沒有形象的抱著軟枕。
許久她昏昏欲睡的時候齊懌修才要走。
“不必送朕,好好歇著,皇后那告假幾日吧,朕過一兩天就來看你。”齊懌修道。
沈初柳有氣無力:“多謝皇上憐惜,臣妾可就真不起來了。”
齊懌修伸手捏了她下的臉:“躺著吧,朕走了。”
送走皇帝,沈初柳也不想起來,就把自己團成個球哼哼唧唧,做女人可真是夠慘的。
因為自己太難受,今天沒抱孩子,只是把孩子抱過來親了親就又抱走了。
晚間沈初柳睡得特別早,次日里也沒早起。
已經直接請了五天的假。
之睡到了自然醒,沈初柳沒睜眼就聽著外頭的鳥鳴聲。
還有似有若無的奶娘逗著孩子的聲音,就知道不早了。
“誰在?”沈初柳睜眼問。
剛說話,人一動,就覺得不行要去更衣……
簡直了。
一個本來就晚了的早上就這么兵荒馬亂的過去了。
等吃過了遲來的早膳,六皇子已經被抱回來了。
沒幾天就六個月了,六皇子已經能坐著了,不過還需要后面有好幾個枕頭。
正好,娘倆一個是坐不穩,一個是不想坐穩,坐在一個軟榻上互相作伴。
沈初柳拿著奶娘們做的布老虎,布兔子什么的逗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