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皇后娘娘。”沈初柳笑著福身。
“倒是一時間把景修儀的生辰忘記了。說起來，昨兒個莊寶林特地的去，這怕不是想著景修儀生辰。特地提前去慶賀一番？”謹妃就不可能放過一個笑話旁人的機會。
“謹妃娘娘可真會說笑。從采薇閣到翠云軒，這可真是遠。莊寶林去，怕不是有別的心思吧？”瑩美人笑道。
“臣妾只是逛御花園，走去了那邊就……就去請安了。”莊寶林畢竟不敢說真是去慶賀生辰的。
“方小儀與莊寶林可是不睦？”貞美人忽然道。
方小儀一愣：“貞美人這話說的臣妾惶恐。臣妾與莊寶林同時進宮，何曾不睦？”
“既然不是，那方小儀的攬月軒也緊挨著御花園，還在御花園這頭，這莊寶林卻巴巴的去了那頭……那就是莊寶林與景修儀娘娘十分要好了？”貞美人笑道。
“哎喲，說起來不怕貞美人笑話，我這個人啊，記性不好。昨兒可算是看清楚莊寶林長什么樣了。”沈初柳笑起來。
眾人都笑了。
這一巴掌打的夠狠。
“不過我倒是有點好奇。這旁人來我這里特地請安就算了，莊寶林不應該吧？我算算，我有個把月沒見過皇上了吧？這后宮里諸多姐妹也有許久沒見皇上的，可這一個月里，莊寶林侍寢最多，怎么昨兒還來我這里呢？還就巧合遇見皇上了？是該說莊寶林運氣好啊？還是該說莊寶林不知足呢？”
沈初柳說著一笑：“真是想不通呢。”
“景修儀畢竟是九嬪之一，莊寶林想上進也沒什么，不必如此咄咄逼人。”馮淑妃哼道。
她自然是看不慣沈初柳的。
“馮淑妃娘娘這話說的好，那臣妾可就記住了。莊寶林想在臣妾這里上進，那自然憑自己本事說話。日后等馮淑妃娘娘侍寢的時候，臣妾也試試自個兒本事怎么樣吧。”沈初柳笑道。
“你！你簡直猖狂！”馮淑妃被刺激的不輕。
她自知，要是侍寢，絕拼不過景修儀。
“好了！馮淑妃你堂堂一品妃位，與她們斗嘴做什么？”皇后淡淡：“二皇子也不小了，你也收斂些。”
馮淑妃氣得不輕，可也不敢造次，這回被關了大幾個月，還是害怕的。
“是。”只能剜了一眼沈初柳坐回去了。
馮淑妃都被皇后懟了，其他人也自然不說這些了，莊寶林也是松口氣。
她昨兒是熱血上頭，今天才知道后悔的厲害。
散了之后，貞美人被請去了李太后處。
“姑母。”貞美人低頭：“我今日多話了。”
“我叫你來不是為這個。你是后宮嬪妃，卻不是皇后。也不求你事事都謹言慎行。真是那樣了，也招人厭煩。”李太后擺手。
“是。”貞美人松口氣。
“哀家叫你來，是問你，后日景修儀生辰，你想好送什么了？”李太后問。
“是，送她一對玉鐲子，也是上好的東西。我是美人，再好也不合適了。”
“那就好。哀家一來是叫你小心你送出去的東西。二來是囑咐你一句，莫要急躁。”李太后拉著她的手：“你如今是美人，自然位份不夠。不過凡事都急不得，你入宮還不足一年呢。”
“是，姑母放心，臣妾知道的。”貞美人道。
“本以為過年時候皇帝要給眾人晉位，不過既然沒有，哀家總不好叫他給你晉位。你雖然是美人，不過畢竟不同。日子也不難過。”李太后拍拍她的手：“想要長長久久站得穩，你還要爭氣。有孩子最好，哪怕是先生一個公主呢。”
“是。我……我也積極進補，太醫說我身子挺好的。”貞美人害羞。
“你如今一個月總也有侍寢的時候，所以不要著急，總會有的。”李太后笑道。
“是，不過姑母，臣妾有時候不解，景修儀……皇上真那么寵她么？”貞美人不解。
“她啊。一來本身好樣貌，脾氣也……這脾氣，說起來是不好，可皇帝喜歡就是好的。再來沈家也爭氣。她自己肚子又爭氣。可這都不是重點，你知道最重要的是什么？”李太后看著貞美人的眼睛。
貞美人一愣，這難道還不是全部理由？
“臣妾愚鈍。”
“她得天獨厚，可這后宮里，也不光是她有這些基礎。宋昭儀家世好吧？瑩美人家世好吧？你更不必說了。有沒有兒子，皇帝寵愛多了，都會有的。可最要緊的一點是什么呢？”
“景修儀是個聰明的女人。你看她脾氣不好，動輒敢打人，可哪一回不占理呢？”
“你聽來她每一次鬧出什么事，皇帝可曾真的生氣了？”
“那上回與沈寶林那事，她……不能說占理吧？”貞美人不服。
“巧就巧在那個沈字上了啊！那沈寶林是她堂妹！”李太后笑著搖搖頭：“便是沒有她鬧，皇帝也不會叫沈寶林爬上來的。封寶林很正常，畢竟沈家的功勛之家，沈寶林的父親還是駐守邊疆的將軍，怎么會連寶林也不給？”
“景修儀高明就高明在她明著跟皇帝說她不容沈寶林出頭。皇上將不能寵愛沈寶林的罪過往景修儀身上一丟，多合適？眾人便是說了景修儀善妒又如何？皇上依舊往她那里去。就如這回，一個月了，后宮里沒幾個能侍寢的。可皇上還是去翠云軒了。”
李太后又拍自己侄女的手：“皇帝啊，喜歡聰明女人。但是更喜歡聰明的有分寸的女人。而比起這個，他更喜歡聰明的有分寸還能叫他感興趣的女人。不然康德妃為什么不得寵呢？”
李太后看了許多年，自然知道康德妃是個聰明的。
出身不好能伺候皇帝的，哪一個樣貌能不好呢？
“是，臣妾受教了，多謝太后娘娘教導。”貞美人起身福身。
“好了，起來吧。你還年輕，家里寵著長大的，自然與景修儀打小處境不同。也不必學她，皇帝也不會喜歡一樣的。只是你日后行事，必定要記得拿捏好分寸。有朝一日，皇帝寵愛你的時候不需要再看哀家的面子，那就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