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我凡能高升一步,就不會忘記你們,咱們好好往前走。”
兩人起身忙扶著她坐回去:“主子只需好好修養,奴婢們定然盡心伺候您。”
溫美人長長的呼吸了一口,像是將這幾年的積郁都一掃而空。
天氣熱起來,六皇子跑的越來越厲害之后,終于翠云軒里管不住他了。
沈初柳手一揮:“帶出去吧。好好跟著他就是了。二公主前車之鑒還在,要是六皇子有一點不好,我可不是好脾氣的。”
奶娘們忙應了是。
如今六皇子還不至于叫奶娘和丫頭管不住的,所以沈初柳還是放心的。
沈初柳是不知道,六皇子被帶去了御花園里的時候,竟然遇見了皇上。
準確說,是遇見了皇上跟莊寶林,還有薛御女。
本來是莊寶林與薛御女在賞花,皇上來了之后就一道了。
六皇子與奶娘們走近了,得知前面是皇上,但是沒有封路,就上前請安。
齊懌修見了六皇子,倒是高興:“來,父皇看看。”
六皇子如今已經會叫父皇了,但是有時候叫的對,有時候不對。
一歲半的孩子,請安是肯定不會的。
叫他去,他就果然去了,跌跌撞撞的走過去,奶娘小心護著。
“護皇!”叫的咬字不清,倒是聲音很大。
齊懌修失笑:“嗯,琰兒自己來玩了?你母妃真是放心。”
這么復雜的,六皇子自然是不懂的。
奶娘正要回話,就見莊寶林道:“景修儀娘娘素來是膽子大的。”
薛御女忙道:“姐姐別瞎說。六皇子跟前這么些人呢。”
“可是六皇子畢竟還小呢。這要是有個什么磕磕碰碰的,就是景修儀娘娘不心疼,皇上也心疼啊。”莊寶林沒接收到薛御女的意思,還是繼續說。
她是想賣個好來著。
“姐姐說笑呢,六皇子是景修儀娘娘的孩子怎么會不心疼。宮中這么多人,六皇子跟前奶娘丫頭的這么多,如何會出事?姐姐擔心六皇子是好的,可不能這么說。你我身份低微,皇子與景修儀娘娘都不是可以說嘴的。”薛御女急死了。
生怕被連累。
莊寶林這會子也回神了,一心想著賣好,倒是把規矩忘記了。
“是,臣妾多話了。”
齊懌修牽著六皇子:“琰兒想去哪里?父皇陪你。”
薛御女一聽這話就起身:“想來皇上許久不見六皇子,定然也想念,臣妾與莊姐姐先告退了。就不打攪皇上與六皇子了。”
莊寶林這會子也怕了,縱然舍不得也忙起身:“是,臣妾也告退了。”
齊懌修便隨意點了個頭。
兩個人忙退下了。
走遠了,薛御女才道:“姐姐真是口無遮攔,景修儀娘娘正受寵,你當著她的奴婢說那些話,是給自己找不痛快呢!”
莊寶林這會子徹徹底底明白過來,臉都白了。
可不是么,不光是規矩的事,這還涉及得罪了景修儀娘娘的事。
六皇子是還小不懂事,可跟前的奶娘丫頭都是懂事的啊。
她給景修儀娘娘上眼藥,回頭就叫人知道了……
“這……我……這可怎么辦,我也沒想……”莊寶林慌了神。
薛御女心說你的寵幾日,到不知自己是什么人了。
景修儀那虎須你也敢擼了!
“還能如何,姐姐只當沒有這回事吧。我還有事就先走了。”薛御女一福身轉身就走。
“這莊寶林可真是,有幸得寵幾日,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日后咱們還是少于她來往的好。”薛御女的丫頭寶蟬道。
“你說的是,夠傻的。”薛御女搖頭。
莊寶林提心吊膽的回了自己在住處。
御花園里,齊懌修還真就陪著六皇子呆了將近一個時辰。
因為是上午,倒也沒跟著六皇子走,就叫六皇子自己回去了。
只是出門的時候空手,回去的時候奶娘竟抱著一個盒子。
“喲,這是什么?”沈初柳好奇。
奶娘忙上前解釋了緣由:“這是皇上叫太極宮拿來的。”
說著打開,就只見里頭是一套才巴掌大的小巧桌椅,沒什么實際用處,就是叫小孩子玩的。
這是用木頭做的,不過四角包著銀,雕花也不錯。
沈初柳看著道:“我估摸他是不會喜歡,擺著去吧。也是皇上的賞賜。”
說著捏六皇子的臉問他:“去哪里了?誰給的好東西?”
六皇子就叫:“護皇!護皇抱!”
“嗯,你父皇抱你了,出去一趟都不白出去,不錯,兆頭好極了。”沈初柳笑著道:“跟奶娘去洗手更衣然后歇著吧。”
六皇子也不知聽懂沒,就對著奶娘乍開手,意思要抱抱。
奶娘忙給抱去洗漱更衣了。
“莊寶林這是不長記性啊,純傻白甜?”沈初柳失笑。
“心思倒是毒辣,這是想跟皇上說您管不好孩子?區區寶林,倒是心大!”紫蕊哼道。
“皇上啊,大概就喜歡她這種傻。”沈初柳失笑:“沈御女倒是有些腦子的。”
“聽著是,可也沒誰真是個省心的。”紫蕊道。
“行吧,我就記下了。”沈初柳起身:“走吧,曬起來了。”
進了屋里,紫珠和寄梅早就將茶水端來。
紫珠柔聲細語:“莊寶林這樣的,如今也還是不太受寵,真要受寵起來了,自有人看不慣她。主子可不必自降身價與她計較去。日后有她跌跟頭的時候呢。”
說這話,茶也泡好了,遞給了沈初柳。
沈初柳接了一笑:“行,咱們翠云軒的戾氣就全憑紫珠姐姐給撫平了。”
紫珠不好意思的笑:“奴婢也不是那么厲害,奴婢只是想著主子這樣人,只多看那莊寶林一眼都是給她面子了。。”這話一出,眾人都笑了。
沈初柳喝著茶:“無妨,我也不是什么不能說的人,背后給我上眼藥的人還少么?不缺一個她。”
要是處處都錙銖必較,那也累的慌。
“這幾日溫美人如何了?”
“說是養的極好,已經能下地了。說來也是她身子好呢。”紫珠輕輕搖頭:“這么大的事,她自己與胎兒都沒事,這可真是難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