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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12章 死

  朕是皇帝。朕為什么要記住你們每一個人的名字?作惡就是作惡,又哪來的那么多理由?不過是給自己找借口罷了。為了這些,變得面目猙獰,又有什么資格叫朕記得?”

  齊懌修看著下面的人:“既然,你沒有什么好說的,朕成全你。賜你一死。還有,你安氏一族,也都逃不過。”

  溫充容跪下來,卻沒有求情,知道無用。

  “既然,你這么介意朕是否記得你,那么來日后宮就不必記得有一個安氏。朕感覺很惡心。”齊懌修的話還是輕飄飄的,但是叫溫充容的面色更難看了些。

  這話對溫充容來說,自然是打擊,可打擊太多了之后,似乎也就麻木了。

  齊懌修又看了她幾眼:“送去北宮苑賜死。從此以后,宮中不許再提起安氏。也不許再提起溫充容。八皇子生母自有旁人。若是有人敢多說一句,便與安氏一樣。”

  皇后起身:“皇上放心,臣妾一定好好敲打。”

  眾人也忙說了是。

  溫充容就被這么被拉出去,她的兩個宮女也是一樣,逃不過一個死字。

  北宮苑里,離著冷翠軒很近的一處破舊軒子里,溫充容坐著。

  她現在已經不是什么溫充容了,只是個即將被賜死的廢人。

  很快,就有人拿來了毒酒。沒有選擇,只有毒酒。

  安氏臉色慘白,嘴唇發抖,到了這時候,她也不過是個怕死的凡人。

  “還是請吧,最后的體面,總要保住。”要是灌下去,那就太不好看了。

  安氏抖著手,端起那杯酒,她額頭出了豆大的汗珠子,想將酒杯丟出去,可是桌上還有一壺。

  丟出去又能如何?還不是要死?

  她深吸一口氣,死亡的懼怕叫她渾身顫抖,粗喘著嘴唇顫抖,一個字也說不出。

  她閉眼仰頭將那一杯毒酒喝進去,緊接著,就將酒杯丟出去,酒杯在地上碎開十幾片,她也顧不得看一眼。而是瘋了似得將酒壺也拿起來,拼命往肚子里灌。

  既然要死,就快點死吧,她不想受罪了。

  不過半個時辰,安氏就去了。

  圣旨下,安家果然是滿門抄斬。

  萬幸只是本家,而年幼的孩子只是發賣。

  太極宮里,齊懌修見了太醫。

  “李姑娘的傷勢,額頭上的疤痕怕是不能復原了。臉頰上倒是還好,好生調養涂藥是能治好的。”

  “額頭最好的情況如何?”齊懌修問。

  “這……只需好好養著的話,過個三年兩年的,能淡化不少。”就是不可能徹底去掉了。

  “下去吧。”齊懌修擺手。

  齊懌修問過之后就去忙自己的事。

  瑞慶宮里已經被皇后警告過了,不管是誰,都不許再提起安氏來。

  也正好,八皇子如今傻乎乎的,見了自己的親娘倒也認識,可不見,半個月一個月也不提起一次。

  如今的奶娘們憐惜他,對他不錯,他就更不想了。

  皇子公主們都知道怎么回事了,可也不敢亂說話。

  主要是八皇子是個小傻子,也攔不住誰的路,沒必要為難他。

  對于八皇子來說,沒了安氏其實并不算壞事。

  至少他能更安然長大了。

  后宮經過這樣一件大事,自然是安穩了不少。

  鳳藻宮請安的時候,許久不出來的李昭儀也來了,她小月子之后,也終于出山了。

  只不過,上次沈初柳給她的巴掌太過刺激,她不敢惹沈初柳。

  正是請安的時候,圣旨下來了。

  貞小儀復位貞充儀,然后搬去長秋軒。

  這復位原本以為不只是復位,怕還要晉位來著,可如今看,皇上給復位就不錯了。

  長秋軒,那是哪里?那是剛被賜死的溫充容住的地方啊。

  什么意思?這是提醒她呢吧?別走了安氏老路。

  這一來,皇上的不樂意簡直就寫在臉上了,饒是復位了,貞充儀也沒有一點高興的意思。

  只是撐著露出個歡喜來。

  不過這件事對她來說是好事,畢竟還是恢復了位份了,怎么也是九嬪,至少算是洗脫了冤屈了。

  可是明眼人都知道,這件事里,蹊蹺不少。

  貞充儀給八皇子下毒這件事,本就存疑,當時不管是不是冤枉的,有李太后在,她就死不了。

  那么如今,安氏將這件事承認了,貞充儀就算是洗清了冤屈。

  可一樣是蹊蹺的,因為杏枝杏葉并沒有將這件事細節交代清楚。

  那就意味著,她們不知道。

  所以,皇上仍舊看在太后的面子上,叫貞充儀復位,可也僅僅是復位。

  還有陷害太后這件事上,雖然安氏認了,可總叫人覺得太簡單了些。

  比如,九皇子受傷是真的意外?這意外是不是來的太巧合了?

  天降大雨,九皇子受傷,太后受驚,李姑娘受傷。

  這一切,真的就這么容易就安排好了?

  可眼下,證據都在這里,是不是安氏,也暫時只能是了。

  于是,皇帝依舊下旨,直接將李秋水與二皇子賜婚的時候,后宮里的人也不算意外了。

  都知道李秋水毀容了,可她的身份重要,就算是毀容了,那也是李家與馮家的紐帶。

  要是如今將李秋水棄了,就不可能再有這樣一個合適的人選。

  而且,李家的姑娘養的好好的,進宮就毀了,這叫皇室的臉面往哪里放?

  所以這個婚,非得賜不可。

  外面不知道宮里具體的事,所以夸贊皇帝的真是多。畢竟這年頭,一個念著嫡母的孝順皇帝,總是叫人覺得安心的。

  可這一件事喜事里,掩藏了多少齷齪與骯臟,那只要不見陽光,誰又能知道呢?

  不過,二皇子還不算大,賜婚圣旨下了,可具體是日子還沒定。

  想來,也要先等大公主出閣再說。

  怎么也要個兩年。

  這兩年里,也正好叫李秋水養傷,能養的好一點自然是好事了。

  慈安宮里,李太后叫來李秋水。

  “好孩子,疼的厲害嗎?”太后問。

  “其實不怎么疼的。”李秋水坐下來:“姑祖母好些了沒?”

  “哀家不礙事,淋雨有些咳嗽罷了。好好子,叫你受委屈了,好好臉……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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