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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89章 失手

  不過這回不比上回,畢竟她女兒也到了跑跳的年紀,鬧著要出去玩兒的時候,玫修儀少不得要跟著出去幾次的。

  于是遇見了人,自然少不得要鬧些事。

  沈初柳剛午睡起來,就聽說玫修儀摔了一跤,是被錢婕妤推的。

  整個人都精神了:“錢婕妤如今還敢這么做呢?”

  “奴婢看,怕是有內情。”尺素伺候沈初柳起身:“錢婕妤這幾年安分的很,怎么會無緣無故去做這種事。”

  又不是不想活了。

  沈初柳笑了笑,穿戴好:“走吧,看看去。”

  長樂宮沈初柳來的少,如今已經完全看不到當年意妃還在時候的影子了。

  雖說玫修儀是修儀,可不能住一宮正殿的。

  所以也只能是偏殿。

  沈初柳再看到了孫更衣的時候也沒什么感覺,這人這些年就跟普通低等宮女一樣的。

  進了里頭,皇后已經來了,太醫也在里頭。

  錢婕妤就在一邊站著,臉色難看。

  “皇后娘娘萬安。”沈初柳請安。

  皇后擺手:“坐著說話吧。”

  沈初柳謝過皇后坐下:“怎么樣了?”

  “應該是保得住,不過見了紅。”皇后疲憊道。

  快五個月的胎了,見紅了……

  “娘娘不要擔憂,玫修儀吉人天相。”沈初柳道。

  “這是怎么回事?錢婕妤怎么好端端去惹玫修儀?”沈初柳問。

  錢婕妤咬唇:“臣妾是一時腳下打滑,臣妾怎么敢。”

  她說著跪下:“皇后娘娘明察,臣妾真是不小心,不是故意的啊。”

  “你先起來吧。這件事本宮已經叫人去查了。你要是冤枉的,本宮不會叫你委屈,只是畢竟是你連累了玫修儀。”皇后道。

  “是。”錢婕妤苦笑,心想不管怎么樣都是落不了好的。

  沈初柳看了幾眼,沒在看了。

  等太醫們出來,說孩子保住了,只是玫修儀必須臥床至少一個月后,皇后也松了一口氣。

  “你說說吧,是怎么回事?”皇后指著跪著的玫修儀的宮女撫月。

  撫月忙道:“回皇后娘娘,我們主子今日帶著公主在花園里散心,錢婕妤也在,就來請安。”

  “本來也好好的,錢婕妤跟我們主子說起了十二皇子。也說起了十皇子,說十皇子如今沒有母妃……錢婕妤就忽然發狂,推了我們主子。”

  “不是!不是!我沒有!”錢婕妤忙道:“我是很生氣,可我沒有,我只是往前走幾步,沒想到就……我不是故意的,皇后娘娘,臣妾不是故意的,臣妾怎么敢啊!”

  皇后擺手:“好了,你先回去吧。”

  錢婕妤還想說什么,可也沒機會說了。

  只好失魂落魄的回到了永寧宮。

  她回去,丫頭就伺候她更衣。

  小丫頭粉兒將她換下來的衣裳都抱出去,手中還提著一雙鞋。

  誰也沒注意那鞋底下還沾著一些不一樣的東西。

  粉兒很快就將那鞋子洗了。

  自然,底子上那比牛皮紙還厚的紙也被水泡的像是一團泥巴,再也分辨不出什么來。

  只是洗鞋子的水里,卻有幾滴油花。

  當然,水很快就被倒掉了,再沒人知道。

  而玫修儀摔倒的地方,都是土地,縱然有什么痕跡,經過那么多人踩踏,也不剩下什么了。

  晚間皇帝去了皇后宮中,也不知這兩口子怎么說的。

  反正第二日的時候結果出來了。

  錢婕妤罰了三月月例銀子,只說她此番是魯莽了。

  早上請安,眾人自然要說這件事。

  錢婕妤已經抬不起頭了,不過只是罰銀子,她還是松口氣的。

  她自己是一點都不知道被算計了,只能是人家說什么她就認什么。

  散了之后,沈初柳回到了玉芙宮,就與姚充媛一道進了小花園。

  欣賞過花兒,姚充媛道:“這事蹊蹺啊。錢婕妤這幾年也穩重多了,沒得去惹玫修儀做什么?”

  “這里頭肯定是有內情的。”沈初柳摘了一朵開的好的花兒放在一個小茶杯里頭。

  贈春就起身去一邊挖出來的小池塘里,用一片樹葉卷起來弄了一小捧水放在那小茶杯里。

  就當養著一朵花了。

  “皇上已經將九嬪位置填滿了。玫修儀就算生了皇子,也上不去啊。”姚充媛不解。

  “如今填滿了,難道就是一直這樣?一品妃位上還有位置呢。玫修儀這些年也得寵,再生了皇子,她家世也好。未來怎么樣也不好說。再說了,就不說晉位的話,她太得寵了,自然也擋住旁人的路。”沈初柳道。

  “倒也是,想來今日的事,皇上心中也有數了,不然不會只是罰了銀子。”姚充媛道。

  “應該是吧。倒是不知道這是誰做的,倒是隱秘。”

  “不管是誰吧,千萬別牽扯咱們就是了。”姚充媛道。

  “應該不會吧。”沈初柳還是有點自信的。

  就如今她的寵愛和地位,要想嫁禍,也得弄的精密些。

  這件事想來就這么斷了。

  “你那也小心些,有什么事就來跟我說。”沈初柳吩咐。

  “娘娘放心,我不會瞞著娘娘的。”姚充媛笑道。

  晉位之后,她底氣自然足了不少。

  送走了姚充媛,元宵進來道:“主子,奴才查出點東西來。”

  “說吧。”

  “這孫更衣,跟吉云軒里的枸杞關系不錯,曾經意妃在的時候就是好友了。”元宵道。

  “吉云軒?”那不是妍昭媛的住處?

  “是,別的都不知道,但是這件事是確切。她們極少見,不過還是見的。”

  沈初柳沉吟了一下:“這倒是有意思。”

  “是啊,孫更衣只是個不得寵的更衣,這些年過的并不好。跟吉云軒的枸杞好,倒也不稀奇,可這枸杞為什么要與她好?”

  沈初柳笑了笑:“這件事先不要說,就這么知道著吧。她們斗,我也要看看端倪。玫修儀不是個簡單的,她吃了虧,不會不找源頭。等她緩過來再說。”

  元宵哎了一聲出去了。

  果然如沈初柳所說的,玫修儀不是個吃素的。

  她差一點就滑胎了,自然不會就這么放過背后的人。

  她是當事人,自然更清楚錢婕妤是失手了。

  不過她也恨上了錢婕妤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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