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都摘到了自己想要的花,沒有走完整片花海,早早返回山坡下。
路上,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沈墨覺得他的花似乎在快速枯萎,穿過樹林也就一刻鐘的時間,外層花瓣就開始顯出褶皺,不再像剛摘下時那么舒展悠然。
這顯然是不正常的。
如果是在現實世界,這樣一朵花摘下來,至少能維持兩三個小時吧?
沈墨看了眼白幼薇的荷花。
荷花還是好好的,花形碩大而飽滿,水珠在雪白的花瓣上滑動,閃著晶瑩剔透的光。
白幼薇說:“因為你的不夠粗。”
沈墨:“……”
白幼薇指了指荷花的莖干,“這里越粗,越能給花提供足夠的養分,花形維持的時間也越長。不過芍藥的莖干也算可以了,我們走快一點,把花插到瓶里。”
沈墨這才想起,桌上那些透明的玻璃花瓶里,是裝著水的。
他心中微動,問白幼薇:“你選擇荷花,是因為早就發覺這里的花一旦摘下就會快速枯萎?”
白幼薇:“我又不會未卜先知人家選 荷花,是因為第一次收到男人送的花就是荷花,喜歡才摘的呀”
沈墨:“……”
上次幫她摘蓮蓬,他確實順手扯了朵荷花帶回去給她玩。
沈墨垂眸瞟了眼白幼薇,淡淡道:“你的心態越來越好了。”
平時皮也就算了,現在在游戲里也敢跟他這么扯東扯西。
白幼薇舉著荷花笑笑,半張臉藏在荷花后面,露出一雙清澈狡黠的眼睛。
她笑著說:“看到花瓶里的水的時候,我確實有些類似的猜測,畢竟,花和蘋果的差別可大多了,蘋果放幾天都不會壞,可是花呢,尤其是小型植株……小雛菊、月見草、夜來香,這些摘下來幾分鐘就會蔫掉。”
沈墨輕輕頷首,“所以你還是知道。”
不僅知道,而且沒有提醒其他人。
意識到這點,他的眉頭微不可聞的皺起。
白幼薇敏感的察覺到,問他:“你不會在怪我吧?”
“沒有。”沈墨回答。
——18個人淘汰10人,這種規則顯然具有一定對抗性質,白幼薇沒必要善良大 度到將通關的訣竅告訴所有人。
沈墨真的不怪她。
他現在之所以略感不快,是因為這種不得不屈從于游戲規則之下、不自由的束縛感,在與日俱增。
“你不怪我就好哦。”白幼薇輕飄飄的說,“畢竟我還年輕,不夠成熟,不想這么早就做媽媽”
沈墨的腳步頓住,挑眉看她。
是他老了嗎?這又是什么梗?
白幼薇看懂了他的眼神,解釋道:“就是圣母啊,做大家的媽媽”
沈墨:“……”
白幼薇:“干嘛這樣看著我?”
沈墨:“沒什么,就是覺得你應該很快樂吧。”
快樂到無時無刻都在找樂子。
白幼薇笑瞇瞇的說:“因為我找到了快樂之源啊”
沈墨涼涼盯她一眼,收回視線,拿著芍藥花繼續向前,回道:“悠著點,當心變成痛苦之源。”
白幼薇望了望自己周圍。
怎么會痛苦呢?……這樣的游戲,就算再玩一百個也不會膩,至少對她而言,實在是比現實世界里要快樂太多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