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云冬點頭,“放心,他已經沒事了,只要好好養養就行。”
“不行,我得去看他。”
孫奶娘說著就往門外走,可走了幾步,又退了回來,搖搖頭說道,“我不能去,我得了癆病……”說到一半她突然頓了頓,眼睛里閃著光的扭過頭看向顧云冬,“你剛才說,那個判定我得了癆病的李志是故意說得嚴重的?那,那我到底得了什么病?”
她急切的將手腕重新遞到邵青遠的眼皮子底下,“這位小大夫,你幫我看看吧,我到底有沒有得癆病?會不會傳給別人?”
顧云冬笑道,“看你剛才這活蹦亂跳的樣子,就不太像是得了癆病。”
之前剛進院子的時候還死氣沉沉的,一說到楊鶴的事情就立馬精神了。
邵青遠重新給孫奶娘把脈,問了她這半年的情況,會不會咳痰咳血,晚上睡覺的情況,以及咳嗽的頻率。
他問的很仔細,孫奶娘畢竟不想死。
之前是被大夫判了死刑,所以她才變得生無可戀,說什么事情都提不起精神。
如今得知對方是庸醫,很大可能是判斷錯了,所以回答的時候事無巨細,每一個問題都認認真真答了。
邵青遠點點頭,“不是癆病,放心吧。不過你這病拖得有點久,咳嗽久了對肺部也有損傷,喉嚨也有咳血,需要好好的養養。”
“這么說,我沒癆病?”
“沒有。”
孫奶娘高興起來,對著邵青遠謝了又謝,隨即又要出門去找楊鶴。
邵青遠在背后幽幽的說道,“雖說不是癆病,但也確實病了,和人接觸容易過了病氣。而楊鶴剛解毒,正處于虛弱的時候,很容易就被傳上了。”
孫奶娘前進的腳步頓住,在原地站了片刻,最終還是轉過身來。
她收起了臉上的興奮,也意識到了現在的情況。
想起自己方才一時激動,還把這兩位丟在這里,實在不該。
她對兩人說了聲抱歉,坐在他們對面,這才詢問道,“你們,咳咳,到底是誰?怎么好像很清楚楊鶴的事情,跟他很熟似的。”
“我是楊鶴的表妹。”顧云冬說,“孫奶娘應該知道楊文禮有個妹妹吧。”
“對,只是聽說楊家大小姐已經……過世了。”
“并沒有,不過確實出了些意外,所以現在才回來。”顧云冬說著,突然壓低了聲線,“而且我們還聽到了一些事情,是關于任縣令的。”
孫奶娘一怔,嘴角緊緊的抿了起來,臉上的神色變得謹慎起來。
“表小姐怎么問起任縣令了?他那個案子,當年已經結了。都過去這么多年了,如今再提起,又有什么意義?”
“當然有意義。”顧云冬瞇起眼,聲音更低了,“我們懷疑當年任縣令的案件有問題,他或許罪不至死。”
孫奶娘詫異,“你,你說真的?”
“所以我想問你幾個問題。”
孫奶娘坐直了身子,她仿佛從顧云冬的話里面聽出了‘任家能翻案’這幾個字來。
但說起任家來,孫奶娘又對幾人的身份產生了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