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津咬牙切齒,很想反駁,然而坐在上頭的皇帝聽到了永嘉郡主幾個字,頓時詫異的揚了揚眉。
“將主意打到永嘉郡主母親的頭上?這是怎么一回事?”
蔡津心一慌,忙跪下道,“皇上,這事是誤會,臣……”
話還沒說完,人群當中再度走出一個人來,袍子一撩,便直接跪在了地上,脊背卻挺得直直的,“皇上,此事是臣失職,還請皇上降罪。”
皇帝愣了愣,“趙將軍此話何意?”
“年前城內搜查水匪,蔡文謙身為守城官兵,卻趁機斂財中飽私囊。臣調查后發現情況屬實,便撤了他的職。”
趙指揮使這么一說,皇上倒是有些印象了。
當初他確實上了奏折和自己說明過情況,不過這是小事,而且那蔡姓官兵犯的錯并不算大,撤職也就罷了,這事他便沒管。
沒想到如今又放到了臺面上來說。
而且……
“這和永嘉郡主的母親有何關系?”
趙指揮使說道,“蔡文謙攔下的人當中就有低調入京的顧夫人和顧三小姐,蔡文謙見顧夫人臉生,進門口也沒有接她們的人,便有意為難。后來邵大人趕到城門口,還因此和蔡文謙發生了一點小摩擦。”
趙指揮使上折子時并沒有提過顧云冬和邵青遠。
他也不想將事情鬧大,反正撤了蔡文謙的職就當了結此事了。否則讓皇上知道和顧云冬有牽扯,心里說不定會多想,覺得他是看在這兩人的面子做事的。
那原本簡單的事情也就變得復雜了。
誰能想到,今日卻是蔡津這個當爹的,要多生事端呢?
皇帝聽了愣了一下,“哦?這蔡文謙的膽子倒是挺大,這職扯得不冤吶。”說著,他笑著看向蔡津,“蔡卿說淮陰侯縱子行兇,那蔡文謙之事,你心里可清楚?”
蔡津額角上的汗,‘唰’的一下就下來了。
身子微微的發著抖,他怎么也沒想到,早就失去人心被人擠兌的淮陰侯,居然還有人幫他,而且直接揪出顧云冬和邵青遠的事情來說事。
他咬咬牙,剛想訓斥自己的兒子,沒想到易子嵐突然往前一步,說道,“想來蔡大人應該是知道的,不止知道,甚至還縱容妻兒上邵府找永嘉郡主和邵青遠的麻煩。”
蔡津豁然抬起頭,“郡王爺,下官沒有,你怎么能空口白牙污蔑下官?分明是邵青遠為了報復關起門來將文謙打了一頓,至今還在家里養傷。”
事到如今,蔡津也只能硬著頭皮將事情讓邵青遠他們身上推了,畢竟,他兒子躺在床上養傷,卻是不爭的事實。
易子嵐笑道,“蔡大人這話說的,主動找上邵府的,不正是令夫人和令公子嗎?而且蔡文謙到底是養傷,還是故意訛邵青遠的,只怕還有待調查吧。正好,當日小女就在邵府,親眼看到蔡夫人對著永嘉郡主破口大罵,看到蔡文謙故意倒在地上試圖往邵青遠身上潑臟水。”
皇帝挑眉,“阿月親眼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