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平川睜開眼,看到的是陌生的環境,鼻尖聞著的是藥香味,耳邊隱約傳來隱隱的哭聲。
他就知道,他現在還在醫館。
在醫館就好。
他抬手動了動,身上的傷已經被處理了,連臉上也被抹了藥。雖然還有些痛,但想到自己的計劃雖然中間多了一點小波折,但一切都很順利,他就覺得這點痛不算什么了。
“誒?你醒了?”醫館的大夫進來,就看到他坐了起來,過來給他把了把脈,說道,“沒什么事情了,你看你現在能自己走嗎?要是不行,就讓人傳個信,叫家里人接你回去。”
馬平川臉上的笑容剛揚起,聽到這話愣了一下,“等等,什么叫讓人傳信叫我家里人接我回去?早先把我送到這里的人呢?”
“他們早走了啊。”
“走,走了??”馬平川滿臉的不敢置信,怎么可能?他們怎么可能將身受重傷的自己丟在這里直接走掉了?“那位老頭……老人家呢?就是跟我一起被送過來崴了腳的老人家,他也走了?”
“是啊,被他家人背回去了。”大夫說完,便看到他一副被人劈了的樣子,滿臉都是驚愕。
馬平川還是不相信,他忙從擔架床上下來,腳一沾地就一陣刺痛傳過來,痛得他腦門上的青筋都凸了出來。
那大夫嚇了一跳,“嘿,你做什么?你慢點,小心又把傷口扯開了。”
馬平川強忍著痛,也顧不上回答,伸手掀開屋子里的門簾,抬眸往醫館大堂方向看去。
大堂還是有很多人,看病的等候的抓藥的以及大夫藥童等等,來來回回忙碌的很。
但他掃視了一圈,都沒見到那個熟悉的人。
馬平川的臉色一瞬間變得很是難看,“不可能,這怎么可能?”
明明一切都很順利啊,怎么他就睡了個覺的時間,人就不見了呢?
一定是哪里出了問題,一定是。
馬平川想了又想,最后猛地反應過來——是了,那老頭也受了傷了,他年紀都一大把了,身體素質本來就比不上自己,說不定在治腿的時候暈過去了呢?然后被旁人給帶回家了。
肯定是這樣,馬平川不相信自己的一腔好心會被人喂了狗。
指不定就是那老頭暈過去,他家里人又不清楚情況,自己又昏迷著,所以很多事情沒來得及說清楚。
這么一想,馬平川就微微放下心來。
他決定,再等一天,明天他們肯定會來找自己的。要是他現在回去了,就和那老頭錯過了。
馬平川呼出一口氣,慢吞吞的后退,重新坐上了擔架床,躺了上去。
先前的大夫看著他的身上有些古怪,這人受的都是外傷,應該沒傷到腦子吧?
馬平川躺好了,才對他說道,“大夫,我剛剛好像傷口又裂開了,不放心回去,我能在這里住一天吧?”
住當然能住,病人自己不放心離開,他們也不好勉強。
那大夫點點頭,“可以是可以,不過你得先把今天的診金和藥錢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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