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青遠忙上前幾步,“怎么還不睡?”
“睡不著。”顧云冬直起身子,“那李福祿怎么樣了?”
邵青遠在床沿坐下,“他原本就吃了一種藥,那藥吃多了,會讓人情緒暴躁,易怒失控。平日里也沒覺得哪里不對勁,別人看了也以為他心情不好而已。白日他發燒,泉水給他把脈,高燒倒是將那藥物帶來的癥狀壓下去了。也看不出什么,只是以為他發燒后肝火旺。直至他開了退燒的藥,那幅藥里面有一味藥材,正好和他身體里的藥物相沖。他一喝,反而激發了藥性,讓我看出來了。”
也好在相沖的兩位藥藥性都還算溫和,所以人是沒什么大礙,只是癥狀看著嚇人而已。
顧云冬蹙眉,“暴躁易怒??”
“是。”邵青遠去洗了把臉,收拾了一番回來,“所以他抓阿越威脅你,可能不單單只是他意難平,不甘心而已,估摸著,可能也是被人當槍使了。”
否則再腦子不清楚的人,也不太能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明知道顧云冬是縣令夫人還做出這種危害全家的事情來。
如今知道他不但精神上受到刺激,身體也有問題,倒也能解釋的通了。
“看來得再好好的審審他。”
邵青遠點頭,此事明日應該就能有個結果了。
第二天早上,前往大牢審訊的人變成了邵雙。
邵文邵武臨睡前突然被這么大一個驚雷砸下來,腦子有點混亂,暫時在家里琢磨琢磨怎么才算是表現出對一個女子情根深種的模樣來,很是悲傷。
所以審問的人就成了暫時逃過一劫的邵雙了。
不過兩個時辰,邵雙就把李福祿的口供放在了邵青遠的面前。
“據李福祿所說,他平日里吃的都是和家人一樣的,家里沒什么錢,他也沒那個本事給自己另外加餐。我讓泉水和高子去了李家,給李家其他人把脈,晚些時候等他們回來,就知道那藥物是不是下在所有李家人的飯食里了。”
邵青遠一邊看他給的口供一邊點頭,“李福祿也沒遇到其他的陌生人嗎?”
“沒有。”
口供上倒是很詳細,李福祿這兩日沒再吃下那藥物了,所以腦子也清醒許多。自己蹲大牢,心里又怕又悔,幾乎是邵雙問什么,他就回答什么。
那日他確實被周夫子羞辱了一頓,但他想要報復周夫子卻是臨時決定的。
而顧云冬帶著學生們出門寫生,也是前一天下午才下的通知。
那李福祿完全是運氣好,在縣學門口聽到兩個學子興奮的聊天聲,才知道有這么一回事。
邵雙又去查過那兩個學子,也并沒有什么問題。
鄭泉水兩人很快就回來了,結果邵青遠多少也猜到了,李家全家人,都被下了藥。據村里人說,李家人這些日子脾氣都暴躁的很,經常跟人起沖突。
大伙兒都以為是李能的事情給刺激的,便盡量和他們少來往。可就算這樣,李家人還是會莫名其妙的找人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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