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宸安的步伐稍稍放慢,他明知故問,“什么?”
“吻戲。”江然說。
“這種不用借位。”祁宸安輕笑,“還是小然想借位?”
“我是怕你……”
“沒關系,如果是小然,我不介意。”男人眉眼帶笑,“一會兒該怎么來,就怎么來,懂嗎?”
江然眨了眨眼睛,對方是祁宸安,親臉頰的話,她是完全不介意的。
沒那么矯情。
她看他以前都是借位,才那么說的。
如今祁宸安不在乎,那……自然更好。
那句話‘如果是小然’,聽得江然心里有些竊喜,所以,二哥只對她特別?
這次是臉頰的吻,算不上是傳統的吻戲,那以后正式吻戲和床戲那場呢?
會不會采用借位?
江然心里七上八下,應該還是會吧……畢竟,那晚她喝醉,提出第二次親他時,他拒絕了。
祁宸安貌似不太喜歡這種。
以后的事以后再說,江然收心,做好拍攝準備。
現場工作人員就緒,楊導拿著喇叭在指導戲中那群混混的站位。
江然和余烽到了場中間。
余烽壓低聲音,看江然一個女孩子穿得單薄,便隨口關心道:“冷嗎?”
“還好。”江然笑笑回。
身上的暖寶寶已經發熱了,尤其是背上那塊,祁宸安貼的,格外暖和。
“你受不了的話,可以貼暖寶寶。”江然跟余烽說。
天氣真的很冷,感冒就不好了。
“嗯,貼了。”余烽微笑道。
兩人一邊聊一邊到了街口,隨著楊導喊的那聲“開始”,他們秒入戲。
放學后,喬絲和嚴皓從學校里出來。
他們并肩走在一起。
喬絲嘆息著抱怨,“你是有多兇啊,大家這么怕你,聽說我和你一起打了架,搞得現在都沒人接近我,倒霉!”
“關我什么事。”嚴皓不背這鍋,他沒干十惡不赦的事。
人不犯他,他不犯人。
前面有家奶茶店,喬絲開口,“老規矩,你去買奶茶,我買串串。”
“嗯。”嚴皓單手插兜,邁步過去。
這里有兩條街,隔壁街有家串串很好吃,喬絲是老顧客,繞彎也要去那家買。
喬絲知道這里有個近道,從中間插過去到隔壁街。
走著走著,發現有人跟蹤她。
喬絲皺眉,回頭發現一個奇怪的人。
很快,證實她直覺是正常的,五六個人出現,其中有幾個喬絲眼熟,為首的男人喬絲記得,是開學前,她和嚴皓打的那群。
“嚴皓的女朋友,呵,給我抓了,我看嚴皓來不來救你!”為首的男人兇神惡煞,揚手對兄弟們發出號令。
喬絲心里咯噔一下,這里只有前后兩條路能出去,此刻都被堵了,她一個人打不過五六個大男人啊……
人群外,傳來一道清朗的聲音。
“抱歉,借過。”
所有人看過去。
“哪里來哪里滾,別多管閑事!”為首的老大呵斥。
少年穿著和喬絲同款的校服,個子很高,單肩隨意背著個黑色書包,單手插兜,分明氣質溫和,卻給人并非善類的既視感。
喬絲看見簡恒,她眼前一亮,趕緊給簡恒使眼色,讓他去叫人來幫忙或者報警。
簡恒抬眸,被包圍起來的女孩對他眨了下右眼。
喬絲正等著簡恒出去找人來救她,結果,簡恒非但沒有原路返回,而是越過其中一個混混,直徑走到喬絲面前。
喬絲愣了下。
“他們認識,是一伙的!”有人看他們的校服判斷。
喬絲心想完了,這下簡恒都走不了了。
于是,原本被包圍起來的人,從喬絲變成兩個。
喬絲趕緊靠近簡恒,簡恒平時在學校是三好學生,估計不是打架的料,這事還得嚴皓來啊。
不然簡恒得挨打。
喬絲的手扯住簡恒胳膊,踮起腳尖,湊到簡恒耳邊,小聲說,“班長,我學過跆拳道,我跟你說啊,你待會兒躲……”
喬絲的話還沒說完,喬絲后面的人已經動手了,簡恒一把摟過喬絲的腰,轉了個身,避免那人偷襲。
而這個動作,在說悄悄話的喬絲身子自然前傾,唇輕輕擦過他的臉頰。
“卡——”
楊導喊停,所有演員停下來。
楊導放下喇叭,走到人群里。
江然心跳不知不覺加速了,她不太理解楊導為什么喊停。
楊導:“二少的手放在這里會更好,情急之下唐突的摟過。”
怎么看祁宸安那舉動,都太過順其自然……
這話,楊導沒說出來。
進劇組也有半個月了,懂的都懂。
楊導讓祁宸安的手放到江然腰側,“這樣去拉她。”
“好。”祁宸安應。
隨后,楊導看向江然,“你們現在過一遍。”
過一遍。
江然沒懂具體要哪里到哪里,她踮起腳尖,湊到簡恒耳邊說話。
祁宸安等江然臺詞說得差不多,在那瞬間,他隨手摟過她的腰,轉了個身,避免那邊偷襲的人。
江然的身子被祁宸安帶著往前,唇貼到了男人的臉頰上。
他的皮膚很好,冷白無瑕疵,此刻,臉頰帶著許些溫度從唇上襲來。
江然的鼻尖也碰到他的側臉,比剛剛在戲中那次要更深,她呼吸一滯。
祁宸安好不到哪去。
這次因為被他力道帶著,那股軟綿綿的觸感比她自己貼上來要強,能清晰感覺到她的鼻息。
祁宸安斂下眼眸,覆蓋眼底的情緒。
“對對,就是這個效果!很好,二少你力道上帶帶她。”這次的演練,是楊導想要的效果。
非常滿意。
緊接著,兩人分開。
江然低下頭,她臉一定紅透了,感覺在發燙。
楊導本想趁熱打鐵,接著拍完這場,余光看見江然紅彤彤的臉蛋。
“埃,害羞了啊。”楊導打趣道,“那你先冷靜冷靜,習慣就好。”
江然紅著臉肯定是沒辦法拍攝的。
楊導給她時間調整。
兩人的助理,快速給他們拿來棉大衣。
江然披上大衣,她現在覺得穿著秋天的校服,不冷了……
心在騷動。
他們坐到外面的小桌上前休息幾分鐘。
祁宸安方才被影響,現已恢復如初,他笑了笑,“小然還是很容易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