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誰能拐走她?
沈之夏說完,沒直視紀新宇的眼睛。
到現在為止,她也沒有特別適應情侶之間的甜言蜜語。
像情侶間常見的昵稱,‘親愛的’‘老公’,或者是直白的表白,‘我喜歡你’‘我愛你’,這種話她都說不出口。
當然,她更不可能嘗試,覺得肉麻。
不過,有些時候一些互動,能勉為其難滿足他,同時是她的真心話。
比如現在……
頃刻間,沈之夏感覺放在腰間的那雙手力道加大了。
那句話對紀新宇無疑有著巨大的影響力,他再次靠近之際,外面卻傳來一陣腳步聲。
沈之夏別開臉,避開了他的吻,瞪著他。
沒聽到外面的腳步聲?
一天到晚腦子里想的什么廢棄顏料?
面對女孩警告的眼神,紀新宇淡笑了聲,暫時放過她。
那群伴舞走到練習室前,敲門。
很快,一群伴舞走進來。
紀新宇和沈之夏已經在角落里的沙發上,坐著休息,面前放著一堆歌詞稿。
今天練習的是最后一場演唱會,最后一個節目。
沈之夏作為重量級助唱嘉賓出場,跟紀新宇再次強強聯手!
練完舞蹈,下午他們在音樂室度過。
這是紀新宇沈之夏第一次合作寫詞編曲,在這方面,兩人非常默契,意見往往達到一致。
兩個人都追求完美,因此,每句歌詞精雕細琢,曲子的每個旋律調了又調,從而達到最強版本!
傍晚,沈之夏接到沈母的電話。
沈之夏:“媽。”
沈母:“小紀什么時候有空,上次我跟你說的,都忘了?”
紀新宇為了救沈之夏受傷那次,沈母就交代過,等紀新宇傷勢恢復,帶人去家里吃頓飯表示感謝。
如今他們全網官宣,這頓飯更有理由了。
沈之夏看了眼紀新宇,“那我們找個時間。”
“日子定好了告訴我,我叫上歡歡還有阿啟和阿靳,一大家人吃頓飯。”沈母道。
“行。”沈之夏答應。
電話結束,沈之夏把手機放桌上。
“阿姨?”紀新宇猜出來。
沈之夏雙手環胸,點頭:“找個時間,去我家吃飯。”
“那下周一。”紀新宇道。
“抽得出空?”沈之夏知道他在準備演唱會,比較忙。
“沒問題。”
畢竟要把人家的女兒拐去民政局,他正想找個合適的機會登門拜訪來著。
隨后,沈之夏把這個消息告訴了沈母。
倏地,她笑了,像想到有趣的事。
紀新宇看著她,覺得她笑得意味深長,勾唇問:“笑什么?”
“像不像丑相公見岳父岳母?”她道。
紀新宇目光放在她身上,聲音低了幾分,“你叫我什么?”
“……”沈之夏一噎。
她單純覺得好玩,隨口一說。
好像無形中表達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沒什么。”她嘴硬。
這么好的機會,紀新宇自然不可能輕易放過她,這會兒練習室沒有別人,他身子傾過去,扣住了她的手腕,限制她的動作。
“我聽到了。”他回。
沈之夏聽他這語氣,似乎心情不錯的樣子。
被人說丑,還挺高興?
是不是有病?
沈之夏企圖甩開他的手,“……你滾開,快點想歌名。”
紀新宇唇角輕揚,“滾不了。”
“你有完沒……唔。”
沈之夏正想懟他幾句,他的唇就壓了下來,堵住她剩下的話。
估計是她隨口一提的那句話,讓他興致變得格外的好。
沒多久,沈之夏就繳械投降。
在其他方面,他都讓著她,唯獨這方面,她只有認輸的份,被馴服得死死的。
誰讓她吻技差呢。
煩……
這會兒,沈之夏看著那份歌詞稿,滿臉不爽,表現得生氣中的樣子。
幸好今天沒有涂口紅,不然怎么跟別人解釋。
紀新宇恰恰相反,心情很好,“就叫《立夏將至》吧。”
沈之夏倒也沒有真的生氣,一聽這歌名,感覺挺符合內容。
她想得腦袋都大了,紀新宇解決了這個問題。
沈之夏從音樂室出去,碰到今天來公司的江然。
兩人互相打了招呼。
江然看著沈之夏,“咦,你的唇好像有點紅腫,過敏嗎?”
沈之夏盡量面不改色,從包里摸出口罩,戴上。
她說:“沒有。”
話落,音樂室再次出來一個人。
江然看見紀新宇,愣了片刻,終于意識過來。
懂了……
然后她先臉紅了,精致小巧的臉蛋染上紅暈,“那個,我還有事,下次聊,拜拜……”
江然以最快的速度離開。
沈之夏望著江然的背影,就挺莫名其妙的,結了婚的人,還這么害羞嗎?
當然,沈之夏自己好不到哪里去。
口罩下,那張臉溫度猝升,戴著口罩不透氣,憋得她快喘不過氣了。
她只能瞪著罪魁禍首出氣。
紀新宇并不知道她們聊天的內容。
他們一起離開公司。
沈之夏問:“你是不是還欠我一個要求?”
《明星的挑戰》里,他輸給她的要求。
那次在A國誤以為他解約,當時不準他解約,結果是個烏龍,所以不作數。
“怎么了,想讓我做什么?”紀新宇給她系上安全帶。
沈之夏靠著車椅背,下巴微抬,先把氣勢做足,兇巴巴的命令,“下次沒有我的允許,不許親我。”
紀新宇掌控方向盤的手一頓,“這么狠?”
“你自己說的,條件內容由我定。”沈之夏擺出高傲的架子。
紀新宇笑了,“那我應該沒說過,范圍由你定,配合不配合得看我,比如你提的這個要求,不在我接受范圍內。”
開始賴賬了是嗎?
“你真混蛋。”她沒好氣的罵。
“不過,你既然想玩,我可以陪你,但如果你主動,那這些就作廢。”紀新宇道。
“……”沈之夏覺得自己不可能會主動親他。
“怎么樣?”紀新宇看她。
“可以。”沈之夏壓根不怕。
她不是討厭他的吻,是認為某些場合不好,不能讓他為所欲為,有損形象!
“好。”紀新宇唇角彎了彎,啟動車子。
周一,沈之夏和紀新宇去了沈家。
今天沈家別墅很熱鬧。
其他三個少爺小姐都回來了,給足了紀新宇面子。
紀新宇準備充分的見面禮,“叔叔阿姨,您們好。”
沈母態度熱情,“你好啊,多謝你之前照顧我們夏夏。”
“應該的。”
都是公眾藝人,他們并不是第一次見面。
紀新宇一次次的救沈之夏,這些不是秘密,上過熱搜。
沈家夫婦一直對紀新宇心懷感激,現在他們談戀愛,自然無條件支持。
沈父沒怎么說話。
岳父第一次見準女婿,心里難免有些不舒服,因為養了多年的女兒,要被其他小子拐跑了。
他們沈家的人都很專一。
一旦喜歡誰,這輩子恐怕難以放下。
比如沈啟的父母。
沈啟母親生產時出了意外,后來父親沒再娶過,獨自撫養沈啟長大。
沈啟二十歲那年,父親留下遺書,服下安眠藥走了。
遺書里說,這是一種解脫,終于可以在天堂與妻子相見了。
對待感情這事,真的會遺傳。
所以,沈父坐在思考了一會兒人生,就看開了,誰讓紀新宇是沈之夏喜歡的人。
于是,沈父單獨把紀新宇叫去書房,一系列叮囑。
“我們家夏夏脾氣不好,被我們慣的,有時候說話不好聽,但她心里不是那么想的,就是嘴硬,其實心地不壞,你包容她一點。”
紀新宇:“我知道,我會的。”
“她啊,沒吃過苦,也不會伺候人。”
“您放心,我伺候她,她現在活得驕傲,以后也會,一輩子。”紀新宇承諾。
這是唯一能讓他繼承WE的理由。
她本就是千金大小姐,衿貴高高在上,又怎能讓她屈尊。
他很清楚,以沈之夏的性子,不會在乎這些。
只要她想,無人能擋。
就因如此,才不能委屈了她。
另一邊,沈之夏和姐姐哥哥們聊得起勁,絲毫不擔心紀新宇的處境。
“姐夫呢?”沈之夏詢問。
按道理,沈歡回娘家,祁墨熠肯定會跟著來。
“他出差了,不在陽城,下次有的是機會。”沈歡笑道:“你坐在這里不去看看?不怕爸為難他?”
“沒有什么可以難倒他。”沈之夏滿不在乎。
“嘖,這是我們認識的夏夏?”沈啟打趣道。
“你無不無聊?”沈之夏開懟,“你家寶貝兒呢?都領證了,怎么不帶回來看看?我們又不會吃了她。”
“哦?”沈歡看向沈啟,饒有興趣,“什么時候結婚的?”
“沒領證,別造謠。”沈啟解釋。
沈之夏嗤笑一聲,很是記仇,“你不是說,上個月剛綁了一個?”
她可沒忘記,沈啟教唆紀新宇打暈綁她去領證。
盡出餿主意!
沈啟:“騙你呢,真信。”
沈之夏:“……”
“別忘了你是老大,先不說阿靳,被小妹趕上,說不過去吧。”沈歡開始八卦。
“我至少有女朋友,誰像某靳。”沈啟揚唇。
然后,三個人的視線齊刷刷落到沈之靳身上。
沈之靳抬眸,皮膚冷白,穿著白襯衣,給人一種病態的禁欲感,他慢條斯理的整理左手的袖扣,“女朋友都要跑了,還有心情管別人閑事,偉大。”
沈之夏和沈歡一臉詫異。
什么情況?
“怎么回事?”沈之夏追問。
前陣子還寶貝兒親密的叫。
現在就要跑了,到底行不行?
“沒辦法,我家寶貝兒只饞我身子。”沈啟無所謂的解釋。
沈之夏:“……”
沈歡:“你不行了?”
“怎么說話的?”沈啟不悅,“只想上床,不想結婚,我尋思著睡都睡了,讓她把戶口本拿出來,去登記一下,搞得她現在都沒理我。”
聞言,沈之靳笑了聲,聲音很輕,卻包含著極強的諷刺意味。
偏偏那張臉呈現絲絲病態,令人不忍心把他怎樣。
沈之夏看了看沈之靳,突然明白,為什么沈啟那么執著嘲笑沈之靳是沈家唯一的單身狗了。
沈啟盯著沈之靳,有點兒服氣。
完全不懂一個處男哪里來的勇氣笑他。
紀新宇和沈父談完話,從書房出來,下了樓,他坐到沈之夏身旁。
“還行嗎?”沈之夏問。
“沒問題。”紀新宇回。
“得到認可了?”
“不然我今天來干什么?”
有些人表面來吃飯,背地里是來提親的。
“聽說你們很早就認識了?”沈歡開口。
“嗯。”沈之夏應。
這點沈啟有說話權,“當年我回來搞那次活動,讓夏夏幫我選人,那會兒將近一百人,新宇好像是6號?夏夏選定他,后面的人上臺機會都沒有,是不是命中注定了?”
“緣分這東西,真得信。”沈歡表示頗有同感。
一直沉默的沈之靳出聲,“怎么才算有緣?”
“這玩意沒法說,自行體會。”沈歡捏著下巴,“大概就是很多場合能偶遇,分開很久依舊能重逢,不過,有些緣分得自己創造,我當年就是……”
沈歡主動追的祁墨熠,人盡皆知。
沈之靳若有所思,表示明白了。
過了一會兒,晚飯時間。
他們前往餐廳吃飯。
沈家的氣氛好,紀新宇很喜歡。
那種血脈相連的感覺,以及四兄妹聊天時毫無顧忌的言語,可以敞開心扉,甚至幫忙出主意。
就算是互相懟,也沒有任何的不舒服。
還有長輩們的慈祥,熱情,這些全是紀新宇不曾體驗過的。
他很高興沈之夏有幾個哥哥姐姐。
和對她這么好的父母。
飯后,沈之夏把紀新宇單獨帶到自己的房間。
在飯桌上,雖然紀新宇沒有表現出來,但他的家庭經歷,絕對會有所感觸。
沈之夏:“你和我爸提親了?”
紀新宇笑著說:“你都叫我丑相公了,不是得負責?”
“……”沈之夏干咳。
紀新宇直接道,“夏娃,我想和你有個家。”
“……那七夕吧。”沈之夏聲音很小。
紀新宇愣了愣,一瞬間沒反應過來。
沈之夏又問:“所以,包養你多少錢?一輩子。”
紀新宇凝視著她,眼眸深邃,他上前緊緊抱住她,在她耳邊低聲兩個字,“白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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