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后面那三個字,讓沈之靳眸色愈發深沉。
他作為伴郎,被他們灌了很多酒。
然而,酒量好,不代表喝了酒自制力也好。
沈之靳嗓音低啞,依她,“好,不要哥,要阿靳。”
白初落沒說話。
沈之靳不會錯過好機會,“那落落小姐叫一聲我聽聽?”
他一直在按手部穴位,白初落有些痛,不過按下去松開的那瞬間又有點舒服。
說話看著別人是基本禮貌,白初落視線往上,盯著他的臉,如他所愿,沒有情緒,淡淡喊出他的名字,“阿靳。”
那刻,沈之靳手上的動作一頓。
世界好像在那秒失去了其他聲音。
只剩下她的這句話。
在他內心激起一陣驚濤駭浪。
在走完紅毯她松開他手之際,他產生過一個壞念頭。
想將她困在他的區域,從此只屬于他一個人。
一度想用強制的手段,不想再無邊無際等待……
本來就不是什么好人,這才是他的人生規矩。
可她不喜歡。
一旦使用,他們只會跌落無盡的黑暗。
他們好不容易撿回來的命,怎能讓她在黑暗中度過。
以后,他們都要迎接光。
最后,沈之靳花了不少時間恢復平靜。
按得差不多,沈之靳停下后,卻沒有松開白初落的手,順勢握著。
男人嗓音有些沉,“你以前喝醉過幾次?”
無法想象她這樣子在別人面前。
白初落:“沒有。”
沈之靳沒指望從她口中得知這個答案,畢竟現在她的狀態,不會承認自己喝醉了。
“剛才的稱呼我很喜歡,以后都這樣叫,行嗎?”他問。
白初落:“嗯。”
她的反應始終不大。
總之很配合,有問必答,有求必應,讓他無形中變得更貪婪,“一言為定,別忘了。”
她點頭。
沈之靳希望她酒醒后記得,這可能性不大,倒不如趁機多問點,“有幾個問題,想落落小姐幫我解答。”
“可以。”她言簡意賅。
沈之靳:“落落小姐有沒有喜歡的人?”
“有。”她回。
出乎意外的答案,沈之靳的氣場瞬息萬變,連著聲音沉下來,“誰?”
“很多。”白初落開始念名字,“曉曉,我媽,奶奶,小見……”
“好了。”沈之靳無奈打斷她的話,“不是問的這個喜歡,指的男人。”
男人。
白初落仔細一想,“老李。”
沈之靳蹙眉,突然沒反應過來老李是誰,花了半分鐘,才想起李君曜。
他們是發小,關系很好。
小學他沒出國的時候,和他們一個小學,那會兒白初落他們三個人就是好朋友。
當初白初落出事,童見為了救她,腿部受了傷,李君曜則去了很多個國家,拿著她的病例到處求醫。
維持一段友誼挺難,這么多年沒有走散,還能患難見真情,非常難得。
不羨慕不嫉妒,是假的。
如果沒有因為治療離開,他能陪著她長大,能陪她經歷后面那件事。
沈之靳能分辨出白初落對李君曜的‘喜歡’,是友誼,而非愛情。
他這次簡單明了,“我是指……你愿意給他生孩子的那種喜歡。”
白初落陷入沉默,柳眉皺起,好像對這種事很抵抗,壓根沒想過。
沈之靳開口,“可以理解為,落落小姐目前沒有喜歡的人?”
“沒有。”她道。
“喜歡什么類型?”
“不知道。”她無法回答,全是知識盲區。
沈之靳低笑,酒后的聲線性感又蠱惑,“那落落小姐覺得我怎么樣?”
白初落打量著沈之靳,給出結論,“好看。”
“喜歡么?”
白初落再次陷入沉默,久久沒有回應。
腦子里混混沌沌,意識被酒精吞沒,沒有過多的思考能力,遲鈍又緩慢。
總覺得這個問題有點點奇怪。
沈之靳沒有為難她,“看來不夠喜歡,那我再努力想想辦法。”
“……”白初落依舊盯著他,保持安靜。
他和她十指相扣,“所以,在喜歡我之前,你稍微受點委屈,不要喜歡別人,好嗎?”
女孩那雙清冷的眸子里浮現幾分醉意,淺色的瞳色看著極為勾人,她似懂非懂,本能應了聲,“好。”
得到她的承諾,沈之靳心情很好,“哪怕落落小姐是酒后胡言,我也認了。”
“我沒醉。”她否認。
“你沒醉,承諾我當真了,如果騙我,就算是你,我也會生氣呢。”男人的聲音夾雜著淡笑。
白初落:“我從不騙人。”
“我知道。”沈之靳從口袋里拿出一個方正的禮盒。
里面是一塊女士手表,外圍有一層精致的小鉆石,在燈光下熠熠生輝,款式不會特別花里胡哨的復雜,但有自己的設計風格,獨特卻小巧簡單。
沈之靳取出手表,握住她纖細的手腕,給她戴上,“記得你之前掉了一塊手表在我車里嗎?”
白初落這會兒沒意識,自然不怎么記得,也忘了原來手表的款式,只能順勢接話,“這是我的?”
沈之靳握著她手的力道大了些,“你的,不許再丟了。”
白初落:“嗯。”
沈之靳給她扣上表帶,意味深長的語氣,“還有,戴上了,以后你就是它唯一的主人。”
白初落配合的點了下頭。
既然他說是她的,那手表的主人當然是她。
沈之靳摸了摸她的額頭,她喝酒很上臉,整張臉都有些熱,“要不要再睡會兒?”
白初落確實想睡,剛才被他吵醒了。
她正要靠沙發,卻被他拉住手腕。
“去床上,舒服些。”沈之靳說。
白初落站了起來,今天穿的高跟鞋,鞋跟又細又高,一時間沒能站穩,幸好他在旁邊,才沒有扭腳。
出師不利,白初落眉頭皺成一團,不想麻煩的去床上睡了。
下一秒,沈之靳將她攔腰抱起。
他抱著她,邁著步伐走到床邊,掀開被子,把人放下來。
放下后,他保持著俯身的姿勢,沒有立馬起身,低聲道:“閉眼。”
白初落閉上眼睛。
他聲音有點沙啞,“既然落落小姐承諾過了,那提前使用一下權利,不過分吧?”
她沒有回應,酒精的麻痹,睡意接憧而來。
很快,男人在她額頭落下蜻蜓點水的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