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寧霜一巴掌拍在北冥離腦袋上,力道下意識地收了些,沒以前那么重了,臭流氓敢占她便宜。
北冥離立時清醒,睜開眼朝下瞄了眼,頭暈目眩,趕緊又閉緊了眼,沒出息地摟緊了寧霜的腰,比八爪魚還纏得緊。
“霜霜……還要多久到樓頂?”北冥離悶聲問。
怎么感覺比下來時漫多了,之前他滑下來就幾分鐘而已,現在過了一個世紀還在空中,暈死他了。
寧霜唇角上揚,故意嚇他,“還早,風有點大,你抓緊了,要是掉下去我可救不了你。”
還沒說完,北冥離兩只腳都纏了上來,死死地摟著,比強力膠還粘得緊,箍得寧霜透不過氣來,她咬了咬牙,M的,自己挖坑進自己。
她加快了速度,沒多久就上去了,落地時北冥離還纏在寧霜身上。
“下來!”
寧霜又拍了一巴掌,北冥離這才意猶未盡地下地了,磨磨蹭蹭的,踩個地都費了好幾分鐘,要不是看在他大老遠跑過來救人的情分上,寧霜絕對會一腳把他踹下樓。
“霜霜,回家嗎?”
“你和二筒先回,我遲些回去。”
“要回一起回,那我也留下來。”北冥離倔得很,他可不放心把寧霜單獨留下來,萬一那個鳥人又來了咋辦?
寧霜狠狠瞪了眼,可向來聽話的北冥離,這回卻犟的很,說什么都不肯回去,寧霜也拿他沒辦法,只得隨他了。
她覺得阿爾法都懼怕這貨的五谷精華,想來其他西方界的上神也奈何不了他,留下來也不會有危險,可寧霜卻萬萬沒想到,有些事并不是她想的那樣。
帕特茜他們三個孩子的手續終于辦下來了,寧霜帶著他們去了M國,法院受理了這起案子,影響太大了,法院不敢不受理,否則憤怒的民眾會砸了法院的大門。
M國這邊的民眾可不是溫柔的小綿羊,而且他們還特別喜歡游行示威,一點小事都能鬧大,更何況是這么惡劣的事件。
還有很多律師主動聯系寧霜,表示愿意免費打官司,一分錢都不收,寧霜索性組成了律師團,團長由最有經驗的一位律師擔任,而且這名律師也是非裔,他應該能夠更有共情心一些,為被凌虐的孩子們發言。
昆汀也被引渡回來了,當地政府就算再想包庇昆汀,也不可能為了他冒天下之大不韙,而且當地經濟落后,很多時候都需要靠四面八方救濟才能生活,尤其是一些國際組織,當地政府根本不敢得罪這些國際組織,只能乖乖地交出昆汀,還得配合調查。
案子如火如荼地進行著,其實并不復雜,有人證物證,還有幸存的雅克和其他孩子,他們都是活生生的證據,而且還有那些相片,以及寧霜的直播,安妮塔的死……這些都是有力的物證,昆汀想賴都賴不掉。
忙了幾天,寧霜終于閑下來了,她這才想到了有件事不對勁。
“胡一諾怎么沒來?”
“不知道。”
北冥離搖頭,“不來也沒事,有我就夠了。”
寧霜嗔了眼,給肥媽打電話,那倆老頭既然去找胡一諾了,肯定不會食言,倆老頭速度快得很,就算胡一諾慢一些,也不應該延遲好幾天的,可到現在胡一諾都沒出現,也沒個電話。
“一諾去外地演出了,我沒跟過去,怎么了?”
“他手機怎么打不通?”
“肯定又忘記充電了,我不跟著就是不行,我打給助理問問啊。”
肥媽掛了電話,給胡一諾的助理打了電話,助理是他安排的,辦事極妥當,而且他安排了兩個,一個主外一個主內,把小乖乖照顧得極好,好幾次去外地演出他都沒跟著。
可是——
寧霜很快便接到了肥媽的電話,哭天搶地的,“小乖乖不見了,我就不應該讓那倆逼崽子去當助理,回頭我弄不列他們!”
“你慢慢說,胡一諾什么時候不見的?”
肥媽哭哭啼啼地說了,原來胡一諾失蹤三天了,倆助理都嚇尿了,他們擔心被肥媽炒魷魚,還心存僥幸,以為胡一諾只是出去散散心,很快就會自己回來,可哪成想三天了還沒個消息,警察也找不到人,倆助理正準備打電話和肥媽說,肥媽就打過去了。
“哪個城市?”
“就在M國,一諾去那邊錄音的,我得過來一趟。”
“我先去找找,或許他只是想一個人靜靜,應該不會出事。”
寧霜不是太擔心,現在的胡一諾再不是以前那個憨憨了,他可是西方界的冥王,實力和那個討厭尊上不相上下,就算平時不變身,可也沒人傷得了他。
“怎么可能不會出事,我家一諾長得那么好看,萬一碰上色狼呢,色狼還好,要是遇到變態怎么辦,一諾手無縛雞之力,連女漢子都打不過,他的清白啊……”
肥媽越說越恐慌,甚至腦補出了胡一諾被變態凌虐的凄慘場景,眼淚嘩嘩地流,絮絮叨叨地哭了一大通。
寧霜把手機拿遠了些,半天哭聲才止下來。
“放心吧,胡一諾沒那么嬌弱,安心等好消息吧!”
寧霜掛了電話,不想再和這家伙廢話了,感情太充沛了,而且——
“下來吧!”
寧霜沖窗外喝了聲,屋子里登時出現了兩道光,正是寧老頭和魏判兩人。
“胡一諾怎么了?”寧霜直接問。
“找不到人,肯定不在人界,我倆找了半天都沒見人,估計出了人界。”寧老頭說道。
只要人在這個界面,他就能找到。
魏判又補充了句,“也不在冥界,不過可能在西方冥界,那兒老夫進不去。”
寧霜微微皺眉,西方冥界?
難道胡一諾回去了?
西方冥界 不同于東方冥界的荒蕪,這兒美得像是天堂,百花盛開,奇花異草,就連空中都垂吊著美麗的花朵,可這些花卻沒有一絲香氣,而且也看不到一個活物。
就像是一幅沒有生機的畫一樣,再美麗也是死的。
胡一諾穿著一襲白袍,柔順的白發長及腰,手里拿著一柄小鏟子,細心地伺弄著花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