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燕山估計的一點都沒錯,這幾個對手雖然都很強,可是除了姓王的之外,摻酒后酒量都有了不同程度的下降。
倉蕓果然很驕傲,開場三連擊后并沒有急著出手,而是慢悠悠吃著茴香豆,擺出一副只做壁上觀的樣子。
“倉組長......”
王姓釀酒師搬了一箱老燒刀放在腳下,正欲開口邀戰,卻被倉燕山一句話堵了回去;“你先等等,就是按照順時針輪,也輪不到你說話,我倉燕山喝酒的規矩你不知道?”
倉酒王喝酒的規矩是出了名的,無論對手是誰,三巡酒后他就開始順時針轉,遇到一個灌倒一個,然后才是下一個,除非對方直接認慫或者不擅飲酒,否則他會一個個轉下去,將所有人全都喝趴下。
或者自己趴下。
今天是在倉燕山的房間里安排這場酒宴,他就是半個主人,排座位的時候也是用了心思的,按照順時針旋轉,周棟是最后一個,這就避免了不會發生‘內戰’,倒數二三位則是倉蕓和王姓釀酒師,排在最前面的則是三個較弱的對手。
在摻酒狀態下,倉燕山有信心灌趴下這三個家伙,連下三城之后,他的氣勢已成,能夠順利進入‘喝瘋’狀態,再繼續拿下姓王的也未必不可能。
至于最后的倉蕓,如果不是酒漏子,倉燕山相信周棟可以順利搞定,否則就算是周棟輸了,他倉酒王‘力戰’眾酒鬼,而且還連下三四城,傳出去也是一段佳話,面子里子都有了。
“呵呵,倒是忘記了老倉你的規矩,今天的座位排得有心思啊?”
王姓釀酒師干笑一聲,明知道倉燕山打得是什么算盤,偏偏無話可說。
倉燕山氣勢如虹,前面三個對手連十五斤白酒都沒撐住,就一個個開始談理想談人生了,有個姓陳的直著眼睛硬要管倉蕓叫大妹子,還說要跟她喝幾杯,氣得老王差點沒罵出臟話來。
不過輪到老王的時候,倉燕山忽然感到一陣頭暈目眩,心中暗叫不好,剛才只顧著一鼓作氣,實在是喝得太急了些。不到十分鐘時間,就灌下去十五斤高度白酒,而且還是在摻過酒以后,哪怕是他也有些頂不住了。
老王嘿嘿一笑,直接敲開酒瓶,拿著滿滿一瓶老燒刀在倉燕山面前晃來晃去:“倉組長,能夠連下三城,你已經很厲害了,難道還要繼續嗎?”
“再來幾斤我還頂得住!”
倉燕山冷笑一聲,直接開了兩瓶老燒刀,同時還開了兩瓶綠棒子,斜眼看了看老王:“玩個雙的?”
老王一愣:“倉組長,玩太大了吧?”
“呵呵,玩大些才痛快,就怕你玩不動呢。”
“誰怕誰?干!”
兩人互瞪一眼,直接把兩個瓶口同時塞進嘴里,一仰脖子,白酒跟啤酒同時進入口中,就見兩人喉頭迅速上下移動,嘴邊竟然沒有漏出一滴酒來。
不到十秒鐘,兩人已經干下一瓶白酒和一瓶啤酒,相互看了一眼,又分別抄起酒瓶,送入口中。
吹雙的!買醉最快的方法!
重重將空酒瓶摔在桌上,倉燕山只覺眼前一片朦朧,胃里更是翻江倒海,仿佛有整整一條大江要往上涌!知道這個時候萬萬不能出酒,狠狠一咬牙,舌頭回縮、繃住喉嚨,硬是將這股逆口而出的酒液逼了回去,這才感覺稍微好過了些。
“倉組長,厲害!不過還沒完呢,咱們繼續?”
王姓釀酒師知道,以倉燕山恐怖的解酒能力,如果給他喘息的機會,用不了多久他就能再騰挪出幾斤酒量來,那時可就是一番苦戰了,這個時候就得將住他!
倉燕山冷笑道:“真以為我不行了?鹿死誰手還不好說呢......”
“是不好說,這不是還有我呢嗎?”
周棟接口道:“三四個人灌一個,我可看不下去了,
倉老哥,知道你的酒量好,可是這么好的酒也不能都讓你一個人喝光了吧?能不能給我這個客人留點?”
倉燕山哈哈大笑:“說得也是,這可不是倉某人的待客之道。行啊周老弟,下面你來就是了。”
周棟看看老王:“王師傅,您看這樣行嗎?”
“行,有什么不行的!”
老王看了看周棟,心說果然不是猛龍不過江啊,這小子看著酒量就不淺,
不過都頂到這個時候了,你就是酒神下凡也唬不住我老王!
“慢著。”
倉蕓笑著攔下了他,轉頭對周棟道:“倉酒王名聲在外,又是酒務組的組長,幾個組員輪流跟他喝起碼還說得過去,
你說是三四個人灌一個,卻在半路上殺出來頂替倉酒王,這難道就不是兩個人灌一個了?”
這是要開始打酒官司了,酒官司有真有假,假的就是起哄烘托氣氛,事后大家哈哈一笑,不傷感情,真的打起來甚至會反目為仇、老拳相加,從此不相往來。
看倉蕓的樣子,應該是半真半假,嘲諷的意思更多些。
“呵呵,倉師傅問得好,我半路殺出來確實對王師傅不公平,所以我選擇這種喝法......”
周棟慢悠悠地取了三瓶白酒跟三瓶啤酒,先是左右手分別抄起一瓶,兩個瓶口輕輕一觸,將瓶蓋同時打開,然后學著倉燕山他們之前的樣子,一口含兩瓶,‘咕咚咕咚!’最多也就是兩秒鐘的時間,一瓶白酒和一瓶啤酒就同時見了底。
“我三倍陪王師傅,您喝下一雙兩瓶,我就是三雙六瓶,這成嗎?”
周棟笑著看了倉蕓一眼:“回頭等王師傅喝倒了,咱們兩個再繼續,您是女的,我繼續三倍陪您,喝到您叫停為止?”
太狂了!
老王聽得眼珠子都瞪了起來,對面這小子是完全沒把他和倉蕓放在眼里啊?
三倍陪,你是三·陪啊你?還知道自己是誰不?老子好歹也是國家級陪酒員,真要瘋起來可以在酒缸里拿大頂!
“呦,我們的小帥哥口氣還不小呢?”
倉蕓輕輕笑起來,連說話的聲音都變得柔美了許多:“小朋友,知道我為什么會學白案嗎?
不是因為我喜歡,其實我最喜歡的還是釀酒跟喝酒,可是我父親卻逼著我學了白案,三十歲前都不許我碰酒。
是不是感到很奇怪?其實這是有原因的,不過就是我初中畢業的時候班級聚會,二十多個男生非要在酒桌上逞英雄,我很不開心,所以就一個個地找他們喝酒,最后他們全都進醫院打吊瓶去了......
我這個人一旦喝起酒來,就沒人不怕!
小朋友,你怕不怕?”
周棟聞言輕輕一笑:“巧了,我這個人一旦喝起酒來,連我自己都怕!”
“有意思,真是太有意思了。”
倉蕓一側身,拉了一箱子白酒跟一箱子啤酒過來,直接放到自己腳旁:“你看你說得我心都癢癢了,要不咱們兩個現在就開始?”
“那可不成,你一個女的,現在跟你喝是占你的便宜,稍等,我先灌倒了王師傅再說。”
周棟先后拿起四瓶酒灌進了肚,笑著對老王一抬手:“王師傅請!”
“蕓姑,用不著你出手了,
三·陪一?呵呵,我會讓周老弟明白,在酒場上說大話是要付出代價的!”
老王不愧是酒務組倉燕山以下第一人,明明已經跟倉燕山拼了兩個回合,硬是又跟周棟吹了五瓶白酒跟五瓶啤酒,
扔下最后一個酒瓶子時,直眉瞪眼望著周棟說了句:“牛·逼就是你的家,快呀快回來......”
咕咚!身子往地上一出溜,抱著桌子腿呼呼大睡。
周棟大是不快,這什么人啊,怎么臨醉倒還興罵人的?
不過還是非常肯定的評價了老王同志:“喝飽就睡,酒品真好。”
倉蕓望著周棟,目光變得凝重。
這是一個強勁的對手!
就剛才這點時間,周棟三·陪一,可是足足喝了十五斤白酒跟十五斤啤酒,加上之前喝的,已經抵得上非狂暴狀態下倉燕山的酒量了;倉燕山方才可是邊看邊揉眼睛,顯然也是被驚住了。
“難道是同類?”
倉蕓的目光不停在周棟身上梭巡,可越看越是疑惑,
沒濕啊?他也不是個濕人啊......
是肝臟解酒功能特別強大的原因?
如果只是這樣,就算他肚子里全是肝,也不可能喝得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