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在即,陳子昂雖然生活艱難,但是她的學習好,在班上除了和夏顏那幾個的關系一般,其實和別的同學關系還是不錯的。
青春年少,她和以傅海生為首的幾個同學經常在一起復習功課,很多同學因為學習緊張的原因,都不參加體育課了,但是他們幾個經常去打籃球。
有時間他們還相約去爬山,四五個年輕人,每人爬山回來都帶上一些柴火,尤其是幾個男生,每次背的柴火都很多,一個人能背30斤。
陳子昂欠學校灶上的柴火都是大家一起爬山帶回來給還清的。
大家給陳子昂帶柴火,陳子昂給大家補課,陳子昂選的是理科,但是她的文科也是拔尖的。
她的詩寫得很溜,也經常在校刊上發表。
被大家耳熟能詳的詩是:
青春,敲響了清晨的窗欞露珠兒顫抖在小鳥脆鳴的合唱聲中朗朗書聲迎著初升的朝陽散落在校園的每一個角落我們以青春為夢我們以夢想為盾我們高舉著手中鮮紅的生命之旗 向著遠方行進!
燃燒吧,無敵的青春!
奔跑吧,無敵的少年!
懷揣著我們驕傲的靈魂云游在祖國的心靈 海納百川,鵬程萬里!
我們一路高歌前進!
以青春為夢,以夢想為盾,向著我們的理想前進!
這成了激勵高三學生學習的詩,每天早上早讀課,幾個班的同學都會自發的朗讀。
陳子昂的學習是學校出名的好,可是她的窮也是學校出名了的窮,經常拖欠學費和生活費,衣服都是破舊的,有些衣服都泛白了。
十七,八歲的年紀正是愛美的年齡,她除了將舊衣服洗的干干凈凈外,永遠都是那么兩套衣服。
她的同學黨桂芳比她個子低,有一天黨桂芳拿來一雙半舊的鞋子。
“陳子昂,我這雙鞋穿大了,家里又沒有人穿,你幫我解決了吧。”
“你的鞋子我穿小了吧。”
“你試試嘛,試試。”
陳子昂知道黨桂芳是尊重她那顆脆弱的自尊心,看見她裂了洞的鞋已經不能穿了。
她收下了黨桂芳的那雙半舊的鞋,雖然有點夾腳,但是總比沒有穿強。
桂芳的家庭條件也不是非常的好,只是因為是縣城里的人,離家近,經常隔三差五的會給陳子昂帶一點酸菜,或者是拉著陳子昂去她家里,一個人的飯,倆個人吃。
陳子昂能做的就是給她補課,可是人的智商應該是有限的,黨桂芳無論是文科還是理科都是提不上手的,就算陳子昂再怎么給他補,她也是學不會舉一反三,碰到同類型的題,做過的還好,換一個說法她就不會了。
陳子昂很著急,馬上要臨近高考了。
黨桂芳對陳子昂說:“子昂,你也不要對我抱希望,我知道我學不會,家里就等我高中畢業,就將我嫁出去了。”
陳子昂不理解為什么要那么早就嫁人,而且黨桂芳也是城里人。
“你們城里人也要早早的嫁人?”
“你知道我家里的條件也不好,有兩個哥哥和一個姐姐,大姐出嫁了,現在倆個哥哥要娶媳婦了。將我嫁了還有一部分彩禮,能給小哥娶一個媳婦回來。”
“桂芳,你就愿意這樣將自己嫁了?”
“那能怎么辦?我又不像你學習好。”
“那你已經決定了嗎?”
“是我爸決定了,是我們城南的一家,家里條件還不錯,是三班的一個男生。”
“周宏生?”陳子昂知道三班的一個男生天天堵著黨桂芳。
“周宏生家里有錢呢,是城南村的村支書。”傅海生走過來說。
“傅海生,你是順風耳啊?天天探聽人家的消息。”陳子昂笑著對傅海生說。
“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就你兩耳不聞窗外事。”
“那你畢業之后要干啥呢?”
“我要和你一起上電子科技大學啊,咱不是說好了一起的嗎?”
“你們倆個郎才女貌,一起上科技大學,傅海生以后就娶陳子昂算了。”
“娶她?我看算了吧。”傅海生臉紅了。
“不娶就不娶,你臉紅啥啊?心里有鬼吧?”黨桂芳笑著說。
“你才有鬼呢,你心里裝的都是鬼!”傅海生臉越發的紅了。
陳子昂拍拍傅海生:“大兄弟,走,球場上見分曉。”
“黨桂芳,你看就她這樣誰敢娶啊?”
“要娶也是娶你這樣溫柔的妹子是吧?”
“傅海生,你敢打趣我,看我........“傅海生將黨桂芳的嘴巴捂住了。
三個人笑鬧成一團,體育課的鈴聲響起來,她們又一起走向操場。
三個人邊走邊唱鄭智化的水手:
苦澀的沙吹痛臉龐的感覺像父親的責罵母親的哭泣永遠難忘記年少的我喜歡一個人在海邊卷起褲管光著腳丫踩在沙灘上總是幻想海洋的盡頭有另一個世界總是以為勇敢的水手是真正的男兒總是一副弱不禁風孬種的樣子在受人欺負的時候總是聽見水手說他說風雨中這點痛算什么擦干淚不要怕至少我們還有夢他說風雨中這點痛算什么擦干淚不要問為什么長大以后為了理想而努力漸漸的忽略了父親母親和故鄉的消息如今的我生活就像在演戲說著言不由衷的話 戴著偽善的面具..........
唱著唱著,黨桂芳說:
“子昂你也寫詞唄,說不定也很火的哦。”
“找誰譜曲呢?你啊?”陳子昂笑著說。
“我?我啥都不懂。”黨桂芳雙手搖起來。
“寫啥詞呢?我們是要學信息化的,是要改變的。”傅海生不屑一顧的說。
“傅海生?子昂寫的詩你不喜歡嗎?”
“喜歡啊,那首詩就是我讓大家一起念的,我覺得特別有勁。”
“唉,我說陳子昂,你爸爸媽媽怎么生下你這個怪物,他們八字不識一撇,竟然生下了你?你是撿來的吧?”傅海生笑著說。
“你才是撿的呢。”
“對,你全家都是撿的。”黨桂芳接著陳子昂的話說。
“我說你這個跟屁蟲,能不能不要鸚鵡學舌了?有沒有一點新意?”傅海生也不甘示弱,反駁黨桂芳。
“我是跟屁蟲?是誰天天跟在陳子昂后面讓陳子昂講題的?你說你存著怎樣的心?快要畢業了,不說就沒有機會了哦。”
“切,就你心思多,子昂學習好,我請教她,不行嗎?”
“你們倆個別吵了,諾,老師過來了。”陳子昂看見老師過來打斷了他們的話。
黨桂芳真的如她所說,畢業后不久就定了親,周家給了黨家一大筆彩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