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夜白,你怎么可以說話不算數!”
遲薇瞪大星眸,聲音微微一揚,透著一點尖銳。
縱是光線昏暗,男人下頜緊繃,神色清冷如月,直直逼進人的心房。
然而,在這當中,映襯著薄夜白容顏,每每看上一眼,總有一種驚艷時光之感。
只是在這一刻,遲薇沒有半點欣賞心思,唯一浮出的一點。
則是男人外表,同著內心一點也不符合。
明明,薄夜白說著三天后,她自愿選擇離開或者留下。
不久前,更是親口說著,愿意成全她。
結果呢,這是什么意思?!
“我現在的男朋友,他是厲長風,不是你!薄夜白,你聽到沒有……”
無畏迎上男人,遲薇一句句話語,還未完全說完。
然后,薄夜白開口,語氣高遠而又寂寥,直直刺入心房:“大小姐,現在激怒我,不是什么明智之舉。”
話落,薄夜白箍著少女下巴,不容半點抗拒。
折磨——
這是遲薇,唯一的感覺。
“薄夜白……你是不是變態……”
良久,遲薇麻木而又深感羞辱。
薄夜白一貫平靜的瞳色,驟然增添幾分晦暗,心思令人猜不出。
下意識,遲薇抬手想要離開,偏偏遭到皮帶困著,一旦掙扎有點用力,就會陷入死循環。
“你說呢?”
淡聲反問,男人嗓音微沉。
旋即,薄夜白傾身靠近,氣息逐漸交融:“怎么,大小姐才剛另結新歡,就要為了對方一心一意?”
“是又如何?我的事,和你無關!”
遲薇屈膝掙扎著,試圖往后倒退,卻是十分艱難。
“任何事?”
薄夜白再問,態度甚是高高在上。
見狀,遲薇咬著貝齒一回:“任何事!”
卻在下一刻,薄夜白漫不經心一滑:“包括……留住你?”
“你怎么可以說話不算數?!”
乍然間,聽著男人一語,遲薇一氣想要去踹薄夜白。
然而,她的這點小動作,逃不過男人的眼睛,大掌一下子攥住腳踝。
“遲薇,你有沒有事?”
恰在這時,隔著前方房門,走廊一旁樓下,傳出厲長風一喚。
因著房門未關,又是寂靜的晚上,遲薇聽得清楚分明。
不時地,還有一些混亂聲響,源于厲長風竭盡全力,試圖擺脫黑衣人的束縛,上樓解救少女!
終究,黑衣人經過訓練,厲長風孤身作戰,占不到半點優勢。
“我沒事……”
止不住,遲薇尖聲一應,思緒一時凝住。
驀地,深吸一口氣,又是回上一語:“厲長風,你走吧!別再管我……”
“遲薇,別害怕。我不會不管你——”
未料,厲長風沉聲一回,嗓音滿是堅定。
遲薇不知道,厲長風對于自己的暗戀,究竟是真是假……可在這一刻,心情有點復雜,只覺這件事,和他毫無關聯。
再怎么說,他身為四大財閥之首,卻在這一刻,遭到薄夜白派人控制。
“薄夜白,她不想跟你,你再怎么強迫,也是無濟于事——”ΚáИδんǔ5.ζá
便在這時,厲長風又是一語,帶著明顯的怒不可遏。
一如遲薇所想,他身為厲家掌舵人,何曾淪落這種處境,無法保護想要的人,滿滿的無力感!
“厲長風……”
遲薇剛要開口,再勸厲長風離開。
卻在這一刻,薄夜白出其不意起身,只這樣站著,他赫然一副謙謙君子模樣。
見狀,遲薇一怔,不懂男人什么目的……只在無形之間,迎上男人清冷的容顏,突然感覺暴風雨將至。kΑnhú伍.ξà
平靜之下,隱藏著危險。
“大小姐,你在心疼厲長風?”
猝不及防,薄夜白淡聲一問,頗有一點輕描淡寫的意味。ωωw.ΚЙδhυ㈤.ιá
對此,遲薇呼吸一窒,還未想好怎么回答。
便是薄夜白,薄唇微微一勾,襯著絕色的容顏,仿佛高山上的白雪融化,美得驚心動魄。
“咳咳……”
很快,他隨手以拳抵唇,輕微咳嗽幾下。
昏暗之中,遲薇這才捕捉到,一直忽略的事實。
薄夜白患有嚴重心臟病,從剛才到現在,臉色蒼白勝雪,是不是……不太舒服?
才剛這么想著,只聽耳畔處,男人似笑非笑,溫聲落下一語:“也是,大小姐親手選的,心疼純屬正常。”
“我……”
乍然間,聽著薄夜白這么一說,遲薇有心反駁。
可一想著,自己剛才在樓下,已然選擇厲長風……如今,這么輕易改口,豈不是沒有尊嚴?
二十兩銀子少是少了點,但放到現代也是八千到一萬塊。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兩銀子,一名百夫長每個月三兩銀子。
也許他會收吧。
另外,秦虎還準備給李孝坤畫一張大餅,畢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錢。
現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過今夜了。
“小侯爺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餓,手腳都凍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說道。
“小安子,小安子,堅持住,堅持住,你不能呆著,起來跑,只有這樣才能活。”
其實秦虎自己也夠嗆了,雖然他前生是特種戰士,可這副身體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堅韌不拔的精神。
“慢著!”
秦虎目光猶如寒星,突然低聲喊出來,剛剛距離營寨十幾米處出現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聲音,引起了他的警覺。
憑著一名特種偵察兵的職業嗅覺,他覺得那是敵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猶豫,萬一他要是看錯了怎么辦?要知道,他現在的身體狀況,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別。
萬一誤報引起了夜驚或者營嘯,給人抓住把柄,那就會被名正言順的殺掉。
“小安子,把弓箭遞給我。”
秦虎匍匐在車轅下面,低聲的說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話,嚇的他差點跳起來。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這個時代居然沒有弓箭?
秦虎左右環顧,發現車輪下面放著一根頂端削尖了的木棍,兩米長,手柄處很粗,越往上越細。
越看越像是一種武器。
木槍,這可是炮灰兵的標志性建筑啊。
“靠近點,再靠近點……”幾個呼吸之后,秦虎已經確定了自己沒有看錯。
對方可能是敵人的偵察兵,放在這年代叫做斥候,他們正試圖進入營寨,進行偵查。
當然如果條件允許,也可以順便投個毒,放個火,或者執行個斬首行動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直到此時,他突然跳起來,把木槍當做標槍投擲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鎧甲的,因為行動不便,所以這一槍,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著秦虎提起屬于秦安的木槍,跳出車轅,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為了情報的可靠性,斥候之間要求相互監視,不允許單獨行動,所以最少是兩名。
沒有幾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撲倒在地上。
而后拿著木槍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聲脆響,那人的腦袋低垂了下來。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點虛脫,躺在地上大口喘氣,這副身體實在是太虛弱了。
就說剛剛扭斷敵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雙手就行,可剛才他還要借助木槍的力量。
“秦安,過來,幫我搜身。”
秦虎熟悉戰場規則,他必須在最快的時間內,把這兩個家伙身上所有的戰利品收起來。
“兩把匕首,兩把橫刀,水準儀,七八兩碎銀子,兩個糧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壺,兩套棉衣,兩個鍋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東西,你有救了……”
秦虎顫抖著從糧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進秦安的嘴里,而后給他灌水,又把繳獲的棉衣給他穿上。
天還沒亮,秦虎趕在換班的哨兵沒來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腦袋,拎著走進了什長的營寨,把昨天的事情稟報了一遍。
這樣做是為了防止別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現在身處何種環境。
“一顆人頭三十兩銀子,你小子發財了。”
什長名叫高達,是個身高馬大,體型健壯,長著絡腮胡子的壯漢。
剛開始的時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繳獲的戰利品,以及兩具尸體。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滿了羨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發財,是大家發財,這是咱們十個人一起的功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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